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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么啊?夏同学?”一直在课堂上孜孜不倦地教授课程的绿老师一直在留意着打瞌睡的我,听到我忽然“嗖”的一声站起来大声喊叫,终于憋不住气了,挑了挑用眉笔特意描画出来的眉毛,语气中略带着愠怒地盯着我问。
“啊拉?那个,呵呵,呵呵,不要蛋炒饭,很没有营养的,嘻嘻!”看到老师那个责备的眼神,我顿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表情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吃吃地笑了。
“哈哈哈……”话音刚下,教师里顿然如同煮沸了的开水那样,哄笑声呼啦啦地响应不绝。而在这一片足以震撼人的耳膜的笑声中,何嘉宝的取笑声尤为刺耳。
“哇哈哈哈,夏莹舒,你说的话才没有营养吧?在干嘛,梦游呢?哇哈哈哈——哎呦!”
“姓何名嘉宝的那个人,说话给我小心点!否则我阉了你!”余果终究忍受不了何嘉宝那夸张无比的笑声,出其不意地狠狠给了他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上,酷酷地威胁道。
“亲爱的果果同学,你舍得吗?像你这种暴力女,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勉强啃得下,如果我成了太监,你可是要受活寡的哦,你——”对于这种突然袭击,何嘉宝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也甘之如饴。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勾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打趣着,却没有料到话到一半,又被余果的拳头硬生生地打回去了。
只听得“嘭嗙!”一声,接着是“呯嗙”的倒地声,何嘉宝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了出去,而余果却利索地摸着自己的手腕,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说:“真是一个超级无敌霹雳没营养的家伙,哼!”
哈哈哈哈……顿然,教室里被慈祥的绿老师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哄笑声又再被何嘉宝和余果这一对活宝牵引出来,如同潮浪那样汹涌而至,一浪接着一浪,比刚才的震撼效果更佳。这让已经额前渗着冷汗的绿老师更加焦躁不安,同时气得无可奈何。
她竭力按奈住心中焦灼的情绪,一副称职的模范教师模样,好生好气地不断劝说同学们:“各位同学请安静,注意课堂纪律!那个,夏同学请坐下,下次注意不要在课堂上打瞌睡哦,在……”
……
我没有心情参与这些无聊的把戏,更加没有心思把同学们和老师之间的对话听下去,因为此刻我,神思已经飞离了我的躯壳,到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去寻找我的席梦思床。
良久,我别过头去,想看一看窗外的风景,让自己那沉闷的心情得到一些解放,但是却没有料到自己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窗边的那张米黄色的藤椅上。
这张独特雅致,却总是被人刻意遗忘的藤椅,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温顺地待在一个角落里,沉默不语。它在和缓的秋风的撩拨下,纹丝不动,而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一种细碎的微光,却异常耀眼,让人再也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我凝视着这张曾经让我迷恋不已的藤椅,脑海中禁不住想起第一次坐上去的时候遇到宁羽臣的情景,想起宁羽臣如同一位最优雅的王子般安睡在那里,享受着夏光的沐浴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景物依旧,但是却人面全非!宁羽臣啊宁羽臣,你究竟在哪里呢?你的心难道就这么狠,让你和我之间的牵绊就这样冻结了吗?
宁羽臣离开学校已经有两个月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大家都知道他走得很匆忙,自从那次校园文化祭结束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校园里了,只留下这张藤椅,他的玫瑰园和他的卧室。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我、宁羽臣和明由希三个人知道。
校园文化祭,每个班级都必须出演一个节目,而我们班就决定演话剧,是莎士比亚最著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很滑稽的是,出演的角色并不是像我们理想中的王子与公主那样的分配,而是一个恶作剧一样的角色搭配。因为我扮演着英俊潇洒的罗密欧,明由希扮演着朱丽叶的表哥,我的情敌,而美丽大方的朱丽叶却是宁羽臣。
角色的扮演者出来了,众人都大为震惊,都以为像宁羽臣那样高傲冷酷的人绝对会强烈抗议的,因为让他男扮女装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然而,让人大掉眼镜的是,他不但没有抱怨,反而答应得很爽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委屈自己,但是接触到他那目光流转的黑漆眸子,里面弥漫着一种为了跟我在一起不惜毁灭一切的决绝,我的内心感到十分地震撼。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拥有那样恐怖的眼神,只是晓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我把心中所有的畏惧和不安都告诉了明由希,而明由希则建议我不要扮演那个角色了。我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于是跟明由希商量着一起申请退出。而在我们相视而笑的时候,在外面听到一切的宁羽臣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那样走进来,狠狠地揍着明由希。
明由希是永远不会对宁羽臣出手的,所以他被海扁得很惨。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于是挡在他的身前,怒目瞪视着发狠的宁羽臣,语气坚决地请求他离开,并且警告他,如果他再伤害明由希,我一定会恨他。
他听到了,完全怔住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而我也为自己居然对他说出那么决绝的话而震惊不已。
最后,他变得如同一只受伤的豹子那样,低垂着头,额前那一抹亚麻色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颤抖着手里紧握着一个装着玫瑰花瓣的玻璃瓶子,很精致,看样子是要送给我的,但是,当他确定了我一定会为明由希而跟他对立着的时候,他紧握着的拳头更加用力了,而那弱小的玻璃瓶子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捏碎。顿时,充满了恶心的腥味的鲜血从他那修长白皙的指尖汩汩而流,静静地滴在白色的瓷砖上,化作一朵朵娇艳无比的花朵,妖娆而诡异,异常刺眼。
我惊惧地尖叫了一声,看到宁羽臣的脸色越发苍白冰冷,禁不住想到他的病,想到在医院里与他在死忙的边缘一起努力挣扎的一幕,心里揪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一边拉着他的手,焦虑不安地查看伤口,一边关切地问他到底怎样,要不要到医院,红润的眼眶中,泪如泉涌。
而他,并不去注意手上的伤痛,悲伤的泪水在红润的眼眶中打转着,语气哀怨地再次问我,在他和明由希之间,我到底选择谁?
我看到他那发白的唇色,忧伤决绝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最后,我只是带着心中的希冀,问他为什么非要排挤明由希?
他听到我的话,忽然用力地把我推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上那冰冷的气息更加浓烈了。过了一忽儿,他开始仰天自嘲地大笑起来,笑声是那么地苍凉,哀怨,眼中有一种凄绝,嘴角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味。
他充满杀气地狠瞪了明由希一眼,用日语说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话语,然后留着悲伤的泪水,一副让我看着心疼的脸容,语气决绝地说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他说:“真爱不需要填补,更加不需要理由,如果你觉得呆在我的身边是一个错误,那么,就不要让我对你心存希望!我不会再逼迫你去选择,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储存足够的力量来冰冻我对你的爱!”
在宁羽臣走后,我才渐渐地明白,从他狠狠地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始,也关起了我和他的心房相通的门,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有我和明由希的地方。
“呼呼噜~~~”
正在我坠入束缚着那些零碎的伤心往事的沼泽里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熟悉的刺耳声把我从无法自拔的回忆中拉回来。
这种震破人的耳膜的声音引起了在场的所有人的不满,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副要把噪音的制造者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的表情,十分难受地捂着耳朵,嘴里碎碎念地强烈抱怨着。
“什么声音啊,好像是钢铁被刮着的声音!”
“绿老师,我们好难受!”
“难道是六指琴魔发功了?”
“天哪,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种奇怪的噪音震碎了!”
……
“安静,安静!同学们要注意课堂气——氛!天哪,明同学,你,你这是干嘛呢?”绿老师虽然也受不了那种刺耳的噪音,但是身为一个称职的老师,她不得不按奈住自己内心的苦闷,耐心地安抚着同学们。但是当她的眼睛瞄到了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明由希,看到他穿着奇怪的衣装,拿着埙在认真地吹着的时候,惊讶得差点让架在她的鼻梁上的眼镜框掉在地上。
第二站 误入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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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绿老师的声音一致向门口望去。只见在耀眼的阳光的映衬下,身材修长挺拔的明由希帅得如同阿波罗神那样金光闪闪。
跟平时那个风风火火,衣装随意的他截然不同,今天的他穿着修剪得恰到好处的褐色唐装,上面刻着一条金黄色的龙,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栩栩如生。头上绑着一条红色的彩带,在风中肆意飘扬飞舞着,很有意气风发的意味,手中持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埙,乐在其中地吹奏起来,很有古代文人雅士的飒爽英姿和优雅风韵。然而,他脚上却穿着一双黑得发亮的七匹狼皮鞋,时尚贵气,与上半身的古装搭配在一起显得十分怪异。
看到相貌如此出众的明由希,我感觉有些眩晕了,心里在想,要不是他的音律太差了,搞不好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从书中跳出来的活生生的古代多情贵公子呢!可惜他那来自地狱一样的魔音,尤其在他看到人家那不敢恭维的痛苦表情的时候,还自以为很受欢迎,笑嘻嘻地在那里自吹自擂的样子,让大家深切地觉得他更像一个混世魔王。
“呼呼噜~~~亲爱的绿花花老师啊,你知道爱情有多么地伟大么?可爱的同学们啊,你知道吗?古人将埙的声音形容为立秋之音,让我们体会到一幅朦胧而令人神往的艺术画面:秋天是金黄色的,是冷静的,是令人深思的,有一种淡淡的悲凄和感伤。秋风扫落叶的现实,又使人平添几分愁绪。这就是埙的声音,这就是立秋之音。所以,为了我和小舒之间的爱的伟大约定,你们就别再阻止我吹埙了,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乐韵的,哈哈哈!呼噜噜~~~,小舒,你等着哦,我现在每天都很努力练习的哦!”明由希完全不知道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的杀伤力有多大,无视众人那愤懑的眼神,难受的表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向众人优雅地鞠了一个躬,然后笑声爽朗地向众人介绍他手中的埙,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以及他今后的决定。
“只怕你还没有成功,地球上的一大片生物都已经死在你的魔音下了!”听到明由希的话,众人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责备的抱怨目光,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样,让我的心顿然僵硬着,深受如同深秋时分最凛冽的一道凉风侵袭那样,冷得入心人肺。
“爱情啊,让正常的人变成不正常,让不正常的人变得比正常人还正常!我说,夏莹舒,你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魅力,怎么就让疯子变成了傻子呢?难道你是巫女,会施魔法?过两招给我吧,让我也让那个暴力女变成——”
何嘉宝看到我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用手肘戳了戳我的手臂,向我打了个眼色,一副向我打听秘密的样子。他唉声叹气地大发感概,却遭到余果不满的粉拳的袭击,顿时痛得鬼哭狼嚎,怒意写在脸上。
“变成什么?”余果对何嘉宝的愤怒不屑一顾,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挑着柳叶眉,问。
“呵呵,呵呵!没,没有什么,呵呵!”看到余果那种充满威胁的架势,何嘉宝顿然变得一点气势也没有,心虚地擦着额上的冷汗,赔笑道。
“啊哎,我说,小舒,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走了一个宁羽臣,你变得意志消沉,而现在明由希这个超级没有音乐细胞的家伙居然学人家吹埙,而且还穿得那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