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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蔷薇之歌-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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霾,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可能脱离这些痛苦。所以,无论过去,现在,未来,我跟你在一起只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们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宁羽臣的情绪已经抑制不了,也忍不住抱紧我,泪流满面,语声沙哑。
  “可是,宁大哥,我不想离开你,你不要跟我分手啊!如果泪水可以让时间停止,那我就让泪水流个不断,如果泪水不能阻止我们两个人分开,那我就让自己流泪到死!我只要我们不要分开,宁大哥,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河水汩汩而流,寒风轻轻地吹送着脸颊上的发丝,我倒在宁羽臣的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生怕只要我一松手他就会飞走了似的,无助也无奈。
  “小舒,你忘了我是雨夜的杀父仇人吗?你忘了明由希的腿之所以断了,是因为我吗?小舒,我太怕失去你了,但是跟我在一起,随时都会发生你无法想象的恐怖事情,让你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你知道吗?我们身上背负的亡魂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想增加这种不幸的诅咒吗?”宁羽臣轻轻地推开我,月光下,他的话语化作一把把的剪刀,把我完整的心剪得破碎不堪,但是他那湿润的眼眸却比明月还要明亮,表情比月亮更加落寂。
  “不,我不想!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们总是这么残酷,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爱情不能存在,难道我们受到的折磨还不足以证明我们之间的爱吗?宁大哥,我们真的要分开吗?”我仍然不肯放弃。
  “是的,小舒!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宁羽臣说话的语气是如此地决断,比野狼还要残忍,然而,眼神却无比忧郁和深情,看得我的心都快被融化成一滩血水了。
  “不,不要,我不要,为什么要这么绝情?难道我们分手了就不能再见面吗?”
  分手,经过时间的磨合,或者还有机会复合,然而,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永别,连一点微小的希望都没有,为什么非要这样绝情呢?我不懂,为什么非要逼迫我们做出这样残忍的选择?想到我们为这段恋情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是这个结果,我不甘心,于是急切地追问道。
  “不能,因为分手意味着从彼此的人生中消失!既然分手了,就无所谓的牵绊,见面,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小舒,从前我总是把自己困在黑暗中,因为在黑暗中有一种悲歌,它可以让救赎的心获得安详,重新找到新的希望和曙光,让一切的悲伤化为尘土,让一切的哀悼成为美好!所以,为了我们所要保护的东西,请对我们的爱绝情一点吧!”宁羽臣凝视着我的眼神依然是那样地温柔,那么地爱恋,然而,从不轻易掉泪的他,如此冷酷的一个男子,却在这个夜晚,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泪雨涟涟。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看到宁羽臣要转身离开,我急忙跑过去,从他的背后搂着他,大声呼喊着。
  原来,在爱情开始之前,男人比女人执着,但是在分手的时候,女人却比男人更加缠绵执着。
  宁羽臣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流泪,在乌云遮盖着月亮的那一瞬间,尽情享受着自己的幸福,尽情放肆自己的情感。然而,上天给我们两个人温存的时间并不多,在我还没有整理好凌乱的思绪之前,宁羽臣已经冷静地拿开了我的手,转过身来,向我告别:“不,你能!只要你想到你要保护的人,想到那些你所愧疚的人!”
  远处高速公路上不时传来了几声车辆一闪而过的鸣响声,上面的霓虹灯依然闪烁着迷幻的色彩。本来明亮夺目的月色却不知在何时映照在浑浊的河水中,变得异常朦胧凄厉,仿佛被玷污了的圣女,正在要伤心落泪,却又害怕被别人发现,于是努力地抑制着自己澎湃的情绪,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声响,痛苦却无奈。
  在清冷的月光下,钝重的车辆引擎声中,我和宁羽臣两个人依依不舍地迈着沉痛的步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却发现在灯影重叠的时候,我们的手还在紧紧地牵着,于是,我们又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起,泪流满面,痛苦难耐。
  缠绵话别了一番后,我们终于为了某些理由,不得不狠下心来,转身离开彼此的身影,越走越远,心却越来越靠近,比任何时候来得亲近。
  我偷偷地转身看去,看到宁羽臣没有回头,于是十分失望地转过身去,却不知道当我转身的时候,他泪流满面地回过头来,命令我不要转过身去,然后,对着我渐渐远去的身影,深情地吟唱着《追诉我的爱》:“那天你掉下了伤心的泪水,转身离开了芳香馥郁的玫瑰,却看不见玫瑰在为你憔悴,那天你说我只为那人迷醉,无法肯定你在我心中的定位,却不知道我正在为你心碎……”
  唱到这,语音突然停下来了,我知道,他的情绪终究抑制不住,涌上心头了,忍不住闭目掉泪,语声沙哑地把歌曲接下去“明明知道就是我的不对,伤害你心变得支离破碎,爱在心头却有太多是非,痴心难懂而伤痛在流泪,你的剪影烙在我的脑髓……”
  唱到这里,我想到圣诞节那天我们彼此的甜蜜温馨,心酸的泪水又忍不住爬满脸颊,泣不成声。宁羽臣听到了我的抽泣声,不想再被哭声牵引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感,于是,继续唱下去,而我,也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歌声而附和着,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我无法停止脚步不去追,试图唤醒的记忆在沉睡,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情到浓时总是低眉垂泪,爱到深处总会痴心绝对,我不能让爱融化成一滩死水,夜夜哀求上天停止你的眼泪,选择在痛苦时为你望穿秋水,祈求你能读懂我的痴心绝对……”
  ……
  原来,那个梦境,预示着爱情的死亡,预示着我们彼此的爱情以这首歌曲作为终结的旋律!
  终结,意味着结束,但是分开了,是否真的以为了不能在爱呢?我不晓得,只是,光影似箭,日月如梭,在时间的慢慢吞噬下,我才在某一天愕然发现,我来到日本已经一个月了,在这里开始了新生活一个月了。
  在日本,一切归于平凡,过去的悲伤和阴霾仿佛都已经随着我们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大家脸上的悲伤和沉痛都已经被轻松的笑脸所取代了。我每天除了上学,陪伴明由希和雨夜外,就是留在店铺里帮助爸爸打理生意,忙得不亦悦乎,生活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那个人说过,在黑暗中有一种悲歌,它可以让救赎的心获得安详,重新找到新的希望和曙光,让一切的悲伤化为尘土,让一切的哀悼成为美好!我想,或许我应该把对他的那份爱恋永远埋藏在黑暗中,才能维持这种安宁的平淡生活吧!
  我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度过,遵循我和宁羽臣之间的约定,今生不再干涉彼此的生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日本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和宁羽臣的命运又再次牵连在一起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所有痛苦的开始,也是所有人痛苦的开始,他,就是已经死了很久的唐翼。
  到了日本后,经过时间的冲洗和我的精心照顾,意志消沉的明由希终于从黑暗中回到光明的地面来,回复往日的神采。而在宁羽臣找到的国际眼科权威医师的帮助下,雨夜的眼睛有望复明,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就可以重见光明。这个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啊!于是,我们几个人决定一起去海滩玩个痛快,却不知道也就是这个决定,让我们彼此和谐的协调再次打破了。
  这天,我们在海沙滩上玩耍,我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跟自己的爱人一起来日本度假的年轻妇女,两个人相谈投机,于是决定结伴玩耍。然而,当那位年轻妇女看到了雨夜,我看到了那位年轻妇女的爱人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的打击,顿然震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泪流满面,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和痛苦。
  因为,那名年轻妇女就是雨夜失踪已久的妈妈,而那名年轻妇女的爱人是我们大家都以为死掉了的唐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死了的人会活生生地在我的眼前,而且活得如此快活?为什么那名传说中被宁羽臣逼害逃难
  的女人却活得如此洒脱,见到雨夜的时候却是如此地愧疚难过呢?
  我不懂,但是我不能让雨夜的妈妈知道我和唐翼之间的事情,于是,我趁着他们母子俩在聊天的时候,偷偷地到外面的天台上去找唐翼,向他问个明白。
  “你来了,小舒!嘻,还是被你逮到了,所以啊,人真的不能做亏欠人的事情,否则这报应就会来的!”唐翼仿佛已经猜到了我会来找他似的,我的脚步还没有停下来,他就已经转过身来,半倚在栏杆上,背对着明媚的太阳,眯缝着眼睛,笑容苦涩地说。
  “我从来不会忌恨人的,你不是最清楚吗?而我来找你,想必你也很清楚,不是吗?”春风轻轻杨扬地飘飞着,眼前这个男子的笑容依然如同当年那样温柔,只是,这种温柔对我来说却是如此地陌生。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特意在这里等你。”说到这,唐翼突然走到我的身前,十分绅士地向我鞠了一个躬,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小舒,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对你坦白!与其说当年我是为情自杀,不如说我是借这个理由来假死,逃避家族的责任!对不起,小舒,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造成了很深的伤害,我不祈求你能原谅自私的我。如果你想报复我的话,我愿意承受一切!”
  “我知道,其实在我再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真是傻,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才对的。你死了,为什么元医生不让我们看你的仪容呢?那么温柔善良的你怎么早不跳楼,晚不跳楼,偏偏要挑选在唐家让你当继承人之后呢?哼哼,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而已,是我这个戏剧的小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太自以为是了,所以我没有资格责怪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太愚蠢了!”
  得知当年的真相,想到在唐翼死后,我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想到因为我对他的愧疚,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欠他,而是他欠我,我本应该很生气很怨恨才是的,但是我却没有,只是觉得人性是自私的,在生活中是那么地丑陋,那么地可笑,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了怨恨的力气吧!
  “不是的,小舒,我是爱你的,但是因为我实在太了解你了,太清楚我是无法得到你的爱的,所以我才选择——”唐翼看到我一副自我嘲弄的样子,心中的负疚感越发浓重,充满了岁月的沧桑的眼眸愧疚地低垂着,不敢直视我,心情激动地试图向我解释。
  但是,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把他的话打断了,因为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这类型的话我实在说多了,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同样的话语,此刻的唐翼,让我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我不想让他变成另外一个我。
  反正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我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最沉重的痛苦都已经承受过了,又何必执著于别人的过错,去埋怨追究呢?继续追究下去是于事无补的,活在愧疚中的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倒不如原谅他,释放自己。
  于是,我露出友善的笑容,说:“不要说了,既然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追究什么呢?其实,你当年假死,就是要让我明白,爱情不是使命,爱不是天使的任务,不是吗?翼,你了解我,难道你就不了解你吗?虽然你自私懦弱,但是你却不会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的,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吗?”
  “小舒!”面对我的善解人意,唐翼向我投以感激的目光。
  “不要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你要答应我,有空的时候回去唐家,因为你是唐家的儿子!”我很想告诉他,你当年跳楼自杀没有死,但是你的弟弟却因为你的假死而真的死了,让他后悔难过,但是,我最后还是改变注意了,因为这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我想,他当年丢下的责任,犯下的错误,就让他自己去面对,自己去结束吧!
  真正的天地不是别人为我营造出来的,而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因为别人的东西永远不知道珍惜,永远不堪一击,而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手心上的肉。我想,这个世界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就只有宁羽臣吧,但是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把这块割掉的肉找回来了。
  想到这,我带着心中的伤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离开这个曾经我十分依赖,现在却分外陌生的男子,步向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谢谢你,小舒!”唐翼感激地向我道谢,然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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