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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有人从人群中走出,蹲下欲抱起她怀里安安。
那一晚她记得很清楚。
她死命地抱着安安,怎么也不肯放手。
然而,手一点一点被人用力地掰开。
最后——安安还是被人抱走了。
那晚,村长他们离开以后,
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对着母亲发火。愤怒从没有如此强烈得在内心燃烧着。
她愤怒于她当时安安被他们带走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地眼睁睁看着。
她愤怒于当时她是如此瑟瑟地同他们对话,宛如做错的是他们一般。
她更愤怒于她的答应,答应那要人命的三天长跪!
所有的事情明明不是安安的错,她为什么要如此轻易地答应,难道她看不出来那个村长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最关键的时候,最危难的时刻,作为母亲她没有好好地保护他,而是硬生生地把他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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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忧蓝的许愿瓶(18)
她向着她大吼,疯狂地埋怨恨她。
母亲看着她,咬住嘴唇。
最后她说:“忧兰……不是妈不爱安安,妈也不希望安安这样,但是……他们……他们可是村长的妹妹,如果和他们硬来,咱们三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而且你父亲现在不在,就算他马上赶过来,也要一两个星期,在这里我们又没有亲戚朋友……现在只要安安跪三天,事情就可以解决的。忧兰……妈也不想这样……”
她看着她——笑了,笑得连眼泪也流下了。
这就是理由吗?因为害怕而妥协,因为斗不过而答应?
她就那么软弱?就这么心甘的让自己的儿子连跪三天?
这就是她所谓的母亲吗?!
两天后,安安开始罚跪。
她被人拦在家里无法出去。
她无视着母亲的劝阻。
在家里。
她陪着他连跪了三天。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三天后。
她激动地抱住回家的安安,狠狠地发誓:这样的事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从今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
一天后,小胖下葬。长长的陪葬队伍,不时敲响的锣鼓声。
那天,安安一直没有起床。
她担心地打开他的房门,瞬间愣住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
她惊惶地在家四处寻找,但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母亲告诉她,也许安安已经在陪葬队伍里了。她不信,坚决地不信,“我们分头去找,好不好?”母亲迟疑地望着她,皱眉地道:“昨天村长来过了,务必让我们出席。”
她不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满满的恨意和愤怒。
“你不去,我去!!”
她对着她低吼,快速地冲出了房间。
天开始下起倾盆的大雨。
大雨里,她发疯似的寻找。
从巷子到马路,从马路到田地,从田地到山里。
她的心里一遍又遍呼喊着安安的名字。
不能有事,安安,你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远处长长的人群。
零星的爆竹爆炸声,黑色的棺材被一点一点地推放进坑里。小胖的父母哭倒在一边,村长紧闭着眼睛,痛苦从眉间蔓延出来。
风和雨越来越大,空际不时地轰轰作响。
她艰难一直往前跑。前方出现许多被刮倒的树枝,数量多得覆盖了整个视野。她用力地拨开他们,尖锐的枝头割破手指,但她没有放慢速度,一根根地继续地拨。
慢慢,一个不小的缝隙出现。
她用力钻进去,
穿过了树枝堆!
——泥土地被丢在棺壳上,瞬间就砸出一朵朵褐黑色的土花。雨疯狂地冲刷下来,大
朵地土花被砸烂。
棺木慢慢地被泥土覆盖……
慢慢地……
一点一点地……
消失在人们视线里……
雨肆无忌惮地倾泻下来,天际骤然闪过一道雷电!紫色的眼眸如同被电光震到,惊恐地瞪大着。
是谁?那是谁?
那小小弯曲的身影是谁?
她呆愣在那里,
脑子被轰然炸开!
安安无力躺在地上,四周红红的一遍,分不清是血还是水。
“轰”的一下,她瘫倒在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苍白,她抱起他,怀里的他没有温度、没有气息,似乎睡着了一般。她一遍一遍的呼喊他,从大声到轻若蚊啼。
整个世界仿佛疯狂了一般!象征着死亡的血红流过脸颊,她轻轻地抱着安安,如同那时,用整个生命抱紧他。血液似乎冰冻在血管里,前所未有的寒冷席卷全身,她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倒下。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紫色眼眸瞪大着,满满的恐惧,满满的绝望。
突然!
她闭上眼!
“不要~~!!”灵魂最深处的哀号震破整个天际!
……
…… ……
嘀哒。
嘀哒。
嘀哒。
指针跳过了一个又一个方格,有条不紊地走动着。深夜里,暴风雨孤独地横扫着城市,晶透的落地玻璃,雨水如瀑布般地倾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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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忧蓝的许愿瓶(19)
心,痛得快要死掉。
安安……
她闭起双眼,脑海浮现出一个宛如坠落人间的小天使,他轻轻地咧开嘴,调皮可爱对着她微笑。
对不起……
心一下一下狠狠地抽痛。
真的对不起……
她咬住嘴唇,死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黑夜里,她倔强地流泪,他抱着她无声地守着她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
夕月很轻地说。“忧兰,我们来做个游戏好吗?”他握起她的手,然后将她的大拇指按在她另一个手腕上:“你感觉到了你自己的脉搏了吗?”突突突,一下又一下快速有力地弹跳从指尖传来;“……这里我叫它心眸。”
“心……眸?”
“嗯,因为这里连接着心脏,能够感受到来自心的血液。每一次有力的跳动感都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夕月加大手上的力度,让毕忧兰放在手腕上的大拇指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所以这是一个按钮,一个通往心的按钮。来,忧兰,闭上眼睛。”毕忧兰微愣了下,合上双眼。“在你眼前是黑黑的一片,渐渐地开始有光亮出现,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它把黑暗全都照亮了。”夕月轻吐出的气息盘浮在毕忧兰耳畔,“你想象你坐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四周是清新的空气,那里有小鸟……有瀑布……有一切安静美好的东西。安安坐在你旁边,他用手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你,仔细地听着你给他讲的故事。阳光照在你们身上,很暖很舒服。”
在夕月如催眠般的声音下,毕忧兰的脑海渐渐地浮现出一幅如仙境一般的画面,“在那里你感觉很轻松,你给安安讲着故事,安安宁静地听着故事。柔柔的风在你们耳边吹拂,美丽的花环抱着你们。一切很幸福很快乐,快乐仿佛要融化掉你的心。”
一直以来压抑着痛苦和绝望,当有一天曾经期盼和奢望的幸福出现在眼前时,那会是一种何等疯狂的迷恋,疯狂到想要把这一切无限地扩大扩大。毕忧兰闭着双眼,她幻想着那融化进心的画面
那一夜,在虚渺的幸福下她睡着了,像个孩子一般甜甜地睡着了。幸福如此美丽地充斥她整个梦境,她贪婪地沉溺在里面,如同吸毒一般不愿离去。
那一夜,望着怀里的她,他松了口气,他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忧兰,当你难过悲伤的时候,那就按住你的心眸,然后她会为你开启那个美好的画面。
******
吵闹的金属摇滚音乐,忽暗忽闪的灯光,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偏僻的角落里三个男女沉默地坐着,玻璃桌上几个空酒瓶七歪八倒地滚放在上面。
怎么办?夏水萱紧皱着眉,手心里满是冷汗,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砰!
一旁的陆影枫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妈的,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发疯有什么用啊?当初让你查她的底细,居然连她和夕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查出来。你想害死我们啊!”夏水萱憎恶说。
“能查,我不查?早知道那女人和他们两个都有关系,谁还会像今天这样去送死?”
“查不出,没本事就不要推卸责任。我告诉你,如果接下去我出什么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当初是哪个人说要报复的?现在问题来了,什么事都算别人头上了,啊?!”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陈灵望着身旁的日渐升级的两个人,急忙打断道,“现在不是讨论谁负不负责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夏水萱翻了翻眼,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还能怎么办?等死啊!”
“萱,你不要这么悲观,也许毕忧兰和夕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呢。”陈灵安慰道。
“你瞎了还是怎么了?那个时候夕月像发疯一样地想至影枫于死地,如果当时不是我阻止他,影枫现在早就死了。他出手那么狠,白痴都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夏水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好了,一个楚天麟一个夕月,我们三个人的命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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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忧蓝的许愿瓶(20)
陈灵的背脊一凉:“要不——我们逃吧!”
“逃?”夏水萱冷笑一声,“能逃到哪?凭寂月门的势力,就算我们逃到火星,他们也能找得到。”
陆影枫望着桌上的碎片,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手里还有那女人的裸照,他们暂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
话落便是一阵沉默。“希望是这样吧。”夏水萱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切就要看天意了,老天保佑。”
“嘿!影枫?!!”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少年吃惊地叫道。
“……”
“影枫?你……你是陆影枫吗?!”
陆影枫望着这个似乎有点面熟的少年,疑惑道:“我是。你是……?”
“啊!居然真的是你!影枫!是我,阿常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少年惊呼道。
“阿……常?”陆影枫皱眉,脑海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你是阿常?!!”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按住少年的肩膀,“好小子,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连个消息也没有,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呐!”
阿常曾经是陆影枫的邻居,比他小5个月,两个人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在陆影枫8岁那年,阿常的父母因为公司破产跳楼身亡。而阿常也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后来只是听下人说,某天在马路上看见过一个像阿常的孩子,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后文了。
陆影枫和阿常狠狠地拥抱了一下,阿常笑道:“影枫,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哪天我们出来好好喝几杯,叙叙旧!”
“叙旧?”喜悦之情在心中未能长久,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陆影枫叹了口气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喝个痛快。”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影枫看着阿常,算了,还是不要把他拖下水,“没事,外面下着暴风雨,正巧我车钥匙找不到了,正愁着怎么回去呢。”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小子给我少来,我,还不了解你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这些年我混得还可以,有事我帮你搞定。”
陆影枫摇了摇头:“这件事你搞定不了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
沉默了几秒后,陆影枫叹了一口气:“……唉,我们三个人报复了一个女的,谁知道那女的居然是夕月的女人。”
“夕月?”
“恩,我们把他女人打了一顿,还拍了她的裸照,刚才他差一点掐死我,估计以后……”
“哈哈哈哈……”阿常没有听完便大笑起来,“影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