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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节目表演结束。风吟满足地站起,加入退场队伍。这时,她听到身边的同学问:〃怎么没有看到哲?〃
梦五 梦误
风吟醒来,失望地发现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这一觉睡得糟透了。染血的裙子和哲的缺席烙在脑中,挥之不去。尽管理性告诉她这两件事是巧合,但是,不安的情绪还是占了绝对上风。
我担忧地看着她没精打采地洗漱,没有洗澡便换了衣服出门。
早自习时,班主任来教室告诉大家哲转学的事,说他不想影响同学高三的学习于是没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哲果然没事。如同被宣布释放的死刑犯般,风吟感到解脱。她拍拍脑袋,对自己说:看吧,笨蛋。都叫你别胡思乱想了。白白失眠了一夜。
这时,班主任把风吟叫到讲台边,吩咐她去实验楼拿化学器材。
虽然讨厌那种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场所,风吟仍得照办。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楼里阴冷地回荡,风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突然,她的注意力被右侧办公室里的谈论吸引住。
〃听说那个学生转学跟暴力事件有关啊。〃
〃我怎么不知道?〃
〃学校封锁消息啊!听说那个学生上周五被打致重伤,问他犯人是谁他也不肯答。警方猜测可能是集体欺负事件之类,当事人才不敢提及。〃
手中的实验器材很沉,风吟换了个姿势继续偷听。
〃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吧。前些天附近巷子里不也有人被活活烫瞎了眼吗?对了,那个被打伤的学生是谁啊?〃
〃好像叫哲。〃
〃哐当!〃
装器材的盒子跌落地上,试管和烧杯摔得粉碎,打断了办公室内的谈话。
一个老师开门出来,发现风吟,愤怒地大声斥责她,他骂得实在太凶,另一个老师不得不出来调解。
看见风吟后,那个老师想起了什么:〃你……我星期五好像看到你和哲一起留校到挺晚的,你倒没事吗?〃
老师关心的句子经过风吟的耳朵,变成了锐利的质问,将风吟的耳膜刺得疼痛异常。
〃不是我干的!〃
〃啊?〃老师愣了一下,〃没说是你干的,一个女孩子哪能把男生打成重伤。这件事不可以到处说,知道吗?〃
说到这里,老师想起做到一半的实验,找出火柴盒点燃桌上的酒精灯。蓝色火焰窜了起来。
风吟见状,惊恐地直往后退:〃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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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梦误(5)
风吟突然的歇斯底里让老师吃了一惊,他走到她身边想让她放松下来,手里捏着没来得及熄掉的火柴。眼看又一个〃纵火人〃要杀自己,风吟惊恐地拾起地上碎了的烧杯往他的脸插去。另一个老师惊叫着阻止,却被打倒在地。
理智在这个瞬间恢复,意识到一切,风吟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用力地捂住双耳,想大声尖叫,却被背后的人捂住了嘴。她惊恐地回头,看到一张令她安心的脸……朔光。
〃班主任见你半天没回来,让我来找你。〃见风吟打消了尖叫的念头,朔光松了手。
风吟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她紧紧地抱着头,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这让朔光感到猛烈的心痛,他俯下身刚想安慰风吟,她却安静下来。她抬头注视着朔光,朔光惊讶地察觉这种眼神不属于他所知晓的风吟。
〃看到这样的情景却这么冷静,我很佩服你呢,朔光。〃远比平日沉稳的声线。这是我的声线,〃初次见面。我是风吟的守护人。〃
梦尽 梦烬
朔光如我预料般地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我尽量简洁地解释。按照〃科学〃的标准而言,我是风吟的另一重人格。我知晓她的一举一动,她则对我的存在一无所知。
〃还记得你11岁时犯下的纵火案吗?〃
〃记得。〃朔光顿了顿,像记起了不愉快的回忆,〃你怎会知道?〃
〃死于那场火灾的两个受害者,是风吟的双亲。过度惊吓消除了风吟这段糟糕的回忆,却无法改变她失去父母的事实。我便是在那时诞生的。风吟那么需要保护,却没人能保护她,所以作为守护人的我诞生了。〃
数年过去,风吟逐渐摆脱了过去的阴影而变得活泼开朗。朔光却在这时出现了。风吟并不记得他,但不意味着关于他的记忆已完全磨灭。关于火的恶梦开始折磨她,然后,梦境终于出现在现实里。风吟伤了人。我能做的便是办妥一切善后工作,然后上床睡觉,好让风吟醒来时以为自己做了恶梦。
这是十分累的工作。为了让小巷的醉汉不能指出风吟是犯人,我不得不戳瞎他的另一只眼。我放过了哲,他太喜欢风吟,不会将她供出。然而我因为过于疲惫,竟忘了洗那件染了血的连衣裙。终究是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我该去自首,然后在服刑结束的那天,将身体还给风吟。
我转身离开。
朔光没阻止我,任凭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内。
〃喂。〃朔光突然开了口。
〃什么?〃我停下脚步。
〃为什么你可以心甘情愿为风吟付出这么多?你本可以完全占据这个身体,以自己的意识活下去。〃
我摇摇头。
〃我是作为守护人出生的,守护风吟是我存在的惟一意义。〃
我转身离开,永远不会回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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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月白树前传·真红之少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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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树前传·真红之少年
比比×徐璐
月白树前传·真红之少年
Red Children
■文/比比 ■图/徐璐
第四卷 六塔
第1节 抽签
〃这是对战表。〃普劳恩把一大张羊皮纸钉在两棵树间,上面用粗笔潦草地写着一组组数字。
〃这是抽号箱。〃丽德举起一只银丝编织的方形箱子,正面镶嵌的黄金兽口中整齐地垂下几十条各种颜色的丝带。
剑术班的学生们鸦雀无声地注视着两位老师的举动,连向来聒噪的乔恩一伙也十分安静。当老师示意他们开始抽签时,沉闷的气氛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
磨蹭有什么用,反正早晚要抽的!达伊鲁不耐烦地拨开人群,大步上前,随便拉动了一根蓝色丝带。
抽号箱里发出许多球体〃骨碌碌〃滚动的声音,接着,他手中的丝带从黄金兽口中牵出一个小水晶球。
〃37号。〃达伊鲁看看水晶球上的号码,转头去读对战表:〃对手是12号。〃
于是12号成了全体同学最害怕的号码。
达伊鲁轻松地甩着水晶球转身想招呼撒米尔,却发现他还和凯伊兰萨站在人群后方窃窃私语,自己第一个上前抽号的英勇事迹他恐怕根本没注意吧?
达伊鲁悻悻地皱起眉头……这两人本就喜欢凑在一起,自从那个魔法班的卡夏来找茬后,就更加形影不离,连吃午饭也会一起消失!唉!这种现象好像还有无限发展下去的趋势。真讨厌!说说说!他们哪来那么多话好说啊!
在达伊鲁的带动下,队伍缓缓蠕动起来,少年们陆续开始抽签。当抽到第六七个的时候,前方忽然一阵嘈杂……已经有人遭遇了。
〃就是你吗?红毛丫头!〃乔恩身边的恶党之一轻蔑地抛着手中的号码球,〃害我白白紧张了一个晚上,早知道不如去喝酒了!〃
海蓓娜斯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这个对手比自己高大不少,看来不太容易对付,而且自己竟抽到了对战第一组!心中真有些发怵。
〃这会儿就脸色发青啦?赶快喝点酒壮胆吧……〃见她爱理不理,少年只好转身另寻开心,〃哎哟!马格林殿下,您也风尘仆仆地赶来参加啊?当心别闪了您的小蛮腰,吃地薯长大可是会骨骼松软的哦!〃
〃哈哈哈……〃不管什么时候说到马格林,那圈少年总会爆发出大笑,〃瞧!他妈怕他活不长,还特意给他戴了耳环呢!〃〃哎呀,怎么只剩一只了?你这败家子把一半家产弄丢了,以后怎么传宗接代啊!〃〃赶快跪下来舔舔鞋,少爷我可以送你一对新的!哈哈哈……〃唾沫横飞中,少年们开始对小个子推推搡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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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月白树前传·真红之少年(2)
比大部分男孩都矮半个头的马格林夹在人缝中摇摇晃晃,却始终耷拉着眼皮,闷不做声。
〃哎,怎么不哭?没眼泪多扫兴嘛!〃〃真是的,这家伙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以前没这么呆吧!〃〃哭啊,快哭一个啊!〃少年们越来越放肆,轮流拉扯着小豆芽的耳朵和衣领,惟独乔恩一反常态地站在旁边,出奇地安静。
〃校场、神坛、西北角的广场,还有正南方的树林和花廊……似乎无处不在。〃
〃不过方位和距离都没偏离中心的六芒星,所以并非完全摸不着头绪。〃
撒米尔和凯伊兰萨相视一笑。
〃你·们·终·于·来·了!〃一直蹲在抽号箱旁等待的达伊鲁大声唏嘘。
看到两人似乎笑得很愉快,他一阵郁闷:干嘛眉来眼去的?有笑话为什么不讲给我听?
〃啊,你抽好了吗?〃撒米尔微笑着从所剩不多的丝带中选了一根纯白的。
〃6号!他就是6号!〃他自己还没看清手中的水晶球,身旁一个少年突然大叫,〃乔恩,就是他了!〃
〃那个乔恩,党羽倒不少。〃凯伊兰萨嗤道。
〃奥希丁近卫军军团长的儿子,这里正是他的势力范围吧。〃撒米尔低头看看凯伊兰萨拎在手中的黑色丝带,〃12号。你大概要排到下午了。〃
〃召唤术?!〃全体魔法班同学惊叫。
〃那是很高阶的魔法呀!咱们班大部分人连元素波动都没摸到呢!〃
〃没错。〃塞伦特颇为赞许地看了卡夏一眼,〃要正式传送物体或召唤生命,你们还差得远,所以现在只是让大家试着聚集元素精灵。〃
〃精灵?就是那些飞来飞去的小东西?〃一片不屑的嘘声。
〃不要小看元素精灵,它们无处不在。许多华丽的魔法只不过是对它们的活用与组合罢了。〃塞伦特举起左手,手心上方很快出现了一团晶莹剔透的球状波动,〃前几天你们感受到的只是一些零散的元素。现在开始,你们得寻找不同属性的实体,并与适合你的精灵缔结血契。一旦契约签订成功,就能把那种元素作为你日后修行的魔法基础。〃
他手心的球体逐渐幻化成一组波光粼粼的人形……水之精灵现身了。
〃哗……好像挺不错的样子!〃可视性效果明显比说教有力得多,学生们纷纷开始摩拳擦掌,〃老师,那还等什么?快点教我们怎么做吧!〃〃不知道我适合什么类型的精灵?是随便挑吗?〃
〃那要看你们每人的特质了。〃塞伦特微笑,〃我先教你们写好一半契约吧。〃
站在旁边的苏伊举起法杖,低声念了句咒语。晴朗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一阵呼啸后,每个学生面前都飘浮着羊皮纸卷和刻有圣职符号的匕首。
〃什、什么?难道写契约还得自残?!〃少年们大大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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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月白树前传·真红之少年(3)
〃你们以为这是买卖牲口还是购置田地?〃塞伦特耸起眉头,〃精灵契约是具有强大约束法力的咒文,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必须用鲜血书写。〃
〃昨天让大家写的祷文都带来没?〃弗蕾娅小姐今天心情不错,笑眯眯地问。
在一片〃带……来……了!〃的回答声中,莱妮和柯迪的脸色变得铁青。
〃柯迪,我好像拿那张纸叠青蛙了……〃莱妮怯生生地小声说。
〃我、我也忘了。〃柯迪擦擦冷汗,强装镇定地安慰她,〃别怕,弗蕾娅小姐不会每人都检查的……〃
〃今天的课,我要教大家完成正式的祭祀祷文!〃弗蕾娅小姐唱歌般地说,〃祷文是献给神阅读的文书,不光要措辞虔诚,还须用祈祷者的鲜血印上圣职纹章!现在你们排好队,把作业拿来给我看,能通过的就发给你们图章!〃
片刻之后,神坛上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