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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递过来。寂寒站起身,带着微笑平静对面色已经挂不住的许皓说,“这个问题我猜大家也都很想知道吗?”
我屏住呼吸,许皓晃荡的站起身,撞倒了地上的酒瓶,他神色凶狠的拽住寂寒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你他妈的还把我当兄弟,就别再问下去!”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过兄弟……”寂寒毫无畏惧的望着许皓,唇蠕动着,“从最开始我都只是可怜你而已,我可怜你永远要活在你亲生哥哥的光环下低着头做人。我可怜你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我可怜你的妈妈将你当做野草般的忽视。我知道你离不开我,所以才留在你身边继续做你的朋友。你懂吗?我对你从来都只是怜悯,所以才像施舍乞丐般慷慨的对待着你。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个可怜虫罢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兄弟,从来都没有!我只把你当做……”
“够了!”许皓瞪圆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嘶吼着推开手中的寂寒。灼热的眼珠从许皓眼眶汹涌落下,他像个漏气的气球,绝望着倒退着。所有的往事与自己所珍惜所有的一切随着眼泪蒸发在空气里。
他像玩累了的孩子硬生生的倒在地上。用手遮捂住僵硬抽搐的脸。低沉悲痛欲绝的吱唔着的啜泣声轻轻飘荡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鸦片和沐茹心疼的扶起泪流满面的许皓,他口中只是梦呓的重复着一句,“是谁……是谁……”
寂寒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被许皓弄邹的衣领,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许皓半眯着眼睛,口中含糊不清疼痛的呼喊着寂寒的名字,伸出手在空中晃荡着,不知道在尝试挽留着甚么。
寂寒的身影终究消失在双眼的那片朦胧里。生命是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那一年,是谁曾陪着我逃离过这个伤痕累累的世界。
──是谁曾不眠不休的帮我抄完整个寒假的作业。
──又是谁做出陪我戒烟,为了体会我煎熬的感受,结果自己沾上烟瘾的傻事。
──是谁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的身边开导我,安慰我帮我振作。
──是谁明明不会喝酒,每次还陪着我喝到烂醉如泥。
──是谁曾不顾自己安危,依旧义无反顾的跳入水中去营救我。
──是谁亲口告诉我,就算全世界背叛我,你也会默默站在我的背后,然后背叛全世界。
──难道,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请你不要再来伤害我,我会难过,心像被撕碎一样。如果你还在乎我,能陪着我至少也要珍惜我。
最痛的痛是原谅,最黑的黑是背叛。
寂寒站在夜色里,疼痛终于从心底蔓延开来。他颓废的蹲在地上,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已经,结束了吗?
唯一(八)
更新时间2009…9…19 6:58:12 字数:2371
有时会有一些事情,一些人,使我们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会无声感伤,却没有任何悔改。
有一些事情,一些人,提醒我们曾经照耀彼此眼目,粉身碎骨般剧烈,并依旧在。
此时此地。这就是生命的神性所在。
你始终都不知道它将如何降临及带来的终局。
“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尽情哭吧,如果等到将来欲哭无泪的时候,就太悲哀了。”
寂寒稍回过头,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其实许皓是挺在乎你的,你刚才的做法的确太偏激了!”我干涩的发出苦笑。寂寒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忍不住地颤抖着,良久,他带着满面微笑抬起头,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沾满了泪珠。
“我知道他在乎我呀!其实我知道的呀!”
我欲言又止的望着寂寒,他的面部抽搐着,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讲下去,声音愈压愈低,“所以我说来没把他当做过兄弟……我一直把他当做生命中的唯一。”
“那么,你还在想甚么?”
───我在想,原来我根本就说不出口。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也许我连“喜欢”这个字都不懂,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喜欢他,也许我只是习惯了有那个人陪在旁边,也许全部都只是我胡思乱想,也许事实上,我才是个自私愚蠢的人。
───我在想,一切终究还是会过去的。就像是,友情也不一定会是永远的。所以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孤独呢?
我在想,是不是从下一秒开始,就会开始习惯孤独?我在想,为什么我现在不断在想。
我在想,我该对许皓说的话。
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我们现在保有的友情关系,到底是因为这些年以来的习惯,还是因为我们彼此刻意回避掉一些什么?
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当我们慢慢长大之后,我们两个人自己的秘密也跟着越来越多。
───我在想,许皓,我们到底是甚么时候成为彼此唯一的这件事情?
───我在想,小学的时候,他偷偷拿走了我的作业本带回家,没有告诉我,隔天因为我没有做作业,整个午休时间被老师罚站,他跑来跟我说声,对不起,然后就陪我站在教室外头,整整一个小时。
───我在想,初中的时候,他顽皮的把地理老师的地球仪摔坏了,被班主任处罚,要他在放学之后,在黑板上写罚写一千个“地理老师,对不起。”。而我那时候是班上的地理课代表,也被班主任要求放学后留下来,监守着许皓把一千次写完,我很无奈地坐在书桌前,数着他潦草的字迹,直到最后一个写完,他写了第一千零一个,是“寂寒。对不起!”
───我在想,是高中的时候,一场他有史以来输得最惨的篮球赛,我有在场边看,就快终场他都没有放弃,不过,还是以极大的差距输了比赛,我知道他很气馁,本来想安慰他的,但是他跟我说,对不起,下次不会输的。
───我在想;已经是记不起的某年生日。许皓把当时流行的闪光贴纸。剪成一小块,一小块,贴在我家床底下。他照着图表上,排出了整个苍穹的星空。他指着那排贴的歪七扭八的星星告诉我,那是我的星座,水瓶。
他说,送给你当今年的生日礼物。
他说,其实我本来有存钱要买生日礼物送你的,但是我上礼拜把钱全部买了款新的PSP,所以只能送你这个。
他说,你不会怪我吧?
他说,不要不说话啦,我也排了三天,为了让你惊喜,每天躲过你的耳目藏你家床底,我眼睛都花了。
我没有办法说话,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
我只是楞着看着那些星星,他为我排了三天的星星。但是在那时候,我似乎像是有了错觉,我以为自己真的望见了整片的星空,漫无天际的整片星空。
───我在想,我和他在同张床上睡觉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香皂的味道,很好闻。所以我把脸靠近点。再近一点。我可以感觉到他热热的体温。
那再近一点吗?
是他深深的鼻息,缓慢的呼气。
如果再近一点的话呢?
───我在想,他第一次瞒着我交女朋友,被我揭穿后,像个犯错被捉住的孩子朝我吐了吐舌头,问我,会不会因为他交了女朋友就会离开他?我说当然不会后。他的表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感叹道,如果寂寒你要是个女孩,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
我笑着说,如果我是个丑八怪呢。
也一定会!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内心感到温暖。那个时候,我迷上了那首歌,可惜我是水瓶座。
───我在想,自己是从甚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孤独。也许是在发觉许皓或许真的喜欢上沐茹或者鸦片之后。所以,那时侯总以为恋爱能够彻底拯救自己的孤独!是在付出很多代价,耗费很多时间,以后才能够知道,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其实,爱着的时候,心同样是孤独的。
───我在想,自己到底是甚么时候发现真的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许皓?从看见他与她在酒吧门口接吻,而撕心裂肺的疼痛开始。
───我在想,自己能够陪伴在许皓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呢。
───我在想,也许我所想的一切许皓都明白。所以他宁愿背负罪名,也不肯在鸦片和沐茹当中做出抉择,他明白,如果我这次离开,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许我和他都在想,如果拿这十几年的友情作为代价,去交换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秘密如果不再是秘密,那么,谁又将会是谁的唯一?
───我在想,当这份说不出口的爱而成为捆绑在许皓身上最大的枷锁,这样,是否太过自私呢?看着他每天过的很辛苦,其实我也会感到心疼。
───我在想,在这一群路人甲乙丙当中,我也只是其中之一,不会有谁特别记得我的。是,就像大多数的人一样,这辈子,我只希望被许皓记住就够了。
───所以,我决定让我和他彼此都更加自由。
心逐渐疼痛到麻木,分不清是为寂寒还是为自己。很久以后我回味此情此景,才知道这不过是一次“练习”而已。在甜蜜儿脆弱的爱情里,我们都这样不断在“练习”,“练习”失去,“练习”承受,“练习”思念,在重复重复高高低低的预热中,走向我们最终的早已既定的结局。
就像发现是宇宙某一处不知道的空间里,存在着这样一种巨大的旋涡,呼呼地吸纳着所有人的青春时光,年轻的脸和饱满的岁月,刷刷地被拉扯着卷向看不见的谷底,被寄居在其中的怪兽吞噬。
现在的我就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这样的旋涡边缘。
而思考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跳下去呢。
寂寒最后说的那句话是,沐霏,陪我一起逃离这个城市,好吗?
唯一(九)
更新时间2009…9…19 22:59:07 字数:2033
逃的掉吗。真的可以逃的掉吗?
如果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摆脱不掉,那么我们到底还在挣扎甚么?
两天。四十八小时。二千八百八十分钟。十七万二千八百秒。
寂寒,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哪一秒你的世界没有他。又有哪一秒是为我空出来的。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
刚下车寂寒眼眶就微微泛红,他哽咽着告诉我,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着他与许皓的回忆。
原来他曾也和许皓像我们这样一起逃离过。原来,我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唯一。
为什么会感到心疼呢?原本这就只是属于他或他的故事。
就像在刀尖上舞蹈,沉重也好,轻盈也罢,从脚底到心里,终究是蔓延的疼痛。自己心底到底在侥幸的期盼着甚么?
我默默陪着寂寒穿梭在这个像迷宫一样的城市里面。有的时候,我们并排坐着整个下午都不发一言。
“沐霏,你会不会感到孤独?”
我无法回答,他永远不会看到我孤独时的样子,因为没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是最孤独的。寂寒默默无语,将头扭过去,漠然的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过客,陷入了沉思。
那么,是不是别过头去,你就感受不到我的深情?
后来的寂寒已经很少提起孤独,孤独对他来说,是不可说不可体会的一种存在!他已經不再需要任何暗示或原因!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对他的爱已经变成了空气,变成血液流动的声音,变成触目可及的时光和回忆。无处不在。
“我努力逼自己要学会忘记他。可还是会时常想起他!”
“谁?”
“许皓。”
“你有没有想过跟他坦白!”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你还可以继续喜欢下去,但勉强下去的话,你连喜欢这个人也不可以了。”
那么,寂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爱是我不变的信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爱就是永远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在很多个无法安眠的夜里。寂寒都会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自顾自地哼唱着那首熟悉的旋律。有几句歌词到至今我都无法忘怀:
──就算极固执如我,也会捱不下去。每天扮作幸福始终有些心虚。
──想继续装傻,却又无力受折磨。心里羡慕有些人,盲目到不计后果。
──十年后或现在失去,反正到最尾也唏嘘。够绝情,我都赶我自己出去!
那么,寂寒你真的已经够绝情到将自己踢出他的世界吗?他说,既然人你不可以拥有,愁亦无法可消,唯一的办法,是把这个人或自己送走,把这一份愁掩藏,不要让别人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自己也不让自己知道。忘记是一服治疗伤痛最好的药。
那段日子里,从寂寒的口中我知道了很多关于许皓不为人知的事情。许皓原来有个优秀的亲生哥哥。家里人几乎把所有的人都灌注到他哥哥身上,认定他是家族企业最佳的接班人。从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