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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禛一看到那个鼎就惊讶地道;“你怎么会有九鼎!?”
毕沧浪爱不释手地擦拭了一下小鼎的表面,这才望向两人,“你们谁放一点血?”
宁云晋与文禛对视一眼;他们谁都不知道毕沧浪的“一点”血是什么样的量,见文禛眼中闪闪;想要将自己放下来。他连忙几不可查地朝着文禛摇头;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文禛皱了下眉头,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阻拦,毕沧浪就一把抓住了宁云晋的手。只见他的指尖划过,宁云晋的手腕上就多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鼎里。
幸好毕沧浪需要的血并不多,等到伤口自然收拢之后,他就捧着那鼎将两人带到断龙石的左侧面。将那些被在缝隙里生长的山藤之后,这才能看到一块明显是人工修建的石板。清除掉那些石板,山壁上隐约露出了一个小门的轮廓,在那门上有大小不一的凹痕,看着居然有些像是鼎的形状。
宁云晋数了数凹痕层次,看起来似乎大小不一分为了九层。
毕沧浪将那鼎放了进去,居然恰好能够的镶嵌在上面,接着他用力一推,山壁突然震动起来,一阵机关运转的声音从山壁后面穿了出来。
见光有响声,却不见有门打开,宁云晋忍不住讽刺道,“都过了这么多年,搞不好里面的机关早就腐朽了!”
“不可能!”毕沧浪斩钉截铁地道,“商杰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一只九鼎陪葬,他曾经对后人说过,只要谁能找回九鼎之一,用血脉者的血就能打开他的墓。这个地方用了无数人力物力才建成,不可能那么容易出问题。”
宁云晋眼睛珠子一转,又道,“那也许是有人已经先进去过了。这个墓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那些后人哪有不心动的。”
毕沧浪嗤鼻道,“你以为这鼎是街上的大白菜吗!孤陋寡闻的小子,问问你身边的皇帝吧,只怕他动用全国人力都不可能找到一个。”
宁云晋好奇地望向文禛,这种辛密往往都只在极少数人中流传,他还真没听说过。
“这并不是寻常的鼎,是九鼎之一。”文禛见他终于露出一些往日的活力,也不愿意让他失望,点头肯定道,“你应该知道自老祖宗筑了九鼎之后,就有了问鼎的说法。在当时九鼎一直是夏商周三朝的镇国之宝,不过周灭了以后,九鼎就已经不知去向。现在想来应该有些是被陪葬,或者守护者断了传承!”
宁云晋也听说过这个说法,据说在春秋战国的时候,这九尊鼎可是比什么传国玉玺更牛叉的神物,象征着王权和天命所归,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无不想找到一尊。不过关于九鼎下落的史料虽多,可大多都相互矛盾,甚至还有人说周王室当时财政困难将九鼎销毁制成了铜钱。
正因为看过这个说法,在宁云晋的想象中九鼎应该都是跟司母大方鼎一样极大极重的,所以根本没往那上面去想。他惊讶地问,“怎么九鼎会这么小!”
文禛笑了笑,解释道,“实际上当年筑了两套鼎,一套很重很沉用了不少青铜,可是那只不过是弄出来给人看看的。真正代表天命所归的九鼎怎么会是那等凡物,那可是要用来祭祀的,因为受到材料限制,所以最后做成便大小不一。”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真有商杰的后人找到了九鼎,也不会真的拿来当陪葬品的。这可是最好的法器,能够增幅觉醒者的力量,这是看得见的助力,比那什么劳资祖宗墓里的宝贝靠谱多了!”
宁云晋这才恍然大悟!
这一番说道,山壁上的门依旧没有打开。毕沧浪虽然刚刚说得肯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毕竟依旧过了几千年,谁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毕沧浪的运气似乎很不错,他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在他有些气馁地时候,山壁缓缓地推向两旁,露出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黝黑通道。
“进去。”毕沧浪示意文禛背着宁云晋走在前面,他自己则点燃一个火折子。
文禛要背着自己,一旦遇到危险双手都没办法腾出来,宁云晋怒视毕沧浪道,“干嘛你自己不走在前面,若是有机关怎么办?”
毕沧浪不以为然地道,“这是商杰留给后人的通道,能有什么危险。快进去。”
文禛见他一副要动武的架势,身为好汉他也不想吃着眼前亏,抬步走进了洞里。
山洞的地面是由麻石铺就的,两侧则直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只有火折子闪烁的亮光。好在这条通道中似乎真的没有设置暗器机关,而且也没有那种封闭过久的霉变气味,让宁云晋十分好奇古代的那些建陵工匠到底将通风口怎么设置的。
路途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只是由于时间太过久远,麻石地板有些地方发生了风化,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宁云晋被文禛背着都颠得有些难受,更别提走路的那两个。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通道的尽头隐约出现了光亮。走出通道之后,宁云晋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头顶上是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叠起来的,光亮正是透过岩缝洒下来的。
那种毫无支撑交叠起来的结构,让宁云晋看得心里发虚,总感觉只要说话声音大一些,就能将那些岩石震下来似的,实在是很没有安全感。
岩洞的正中心明显是一个石质大型祭台,放置贡品的位置则已经雕刻好了安放九鼎的空位。
宁云晋一看就乐了,这商杰还真是个极品,典型的只是为了准备收取贡品才留了这么个通道而已,估计九鼎一放进那个位置,就会直接被机关传走,至于来放东西的后代,就有多远滚多远。
他小声在文禛耳边道,“看来某人想要进真正的陵室还要花费些功夫。”
文禛却不觉得有那么乐观,毕沧浪显然是有备而来,既然他想要进入墓地中取东西的,肯定有办法。
果然毕沧浪先是就地坐下来调息了一番,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九鼎放进了凹槽中。当九鼎嵌入凹槽后,便被翻入了石板下面。
机关缓缓运转起来,只见毕沧浪的耳朵动了动,身形如电的跟着机关游走的声音,直到了地面与岩壁的交界之处,他突然高高跃起,接着在岩壁上借力,整个人俯冲,双掌直接按在了地面。
只听轰轰一声,地面上尘土飞扬,等得灰尘散去,宁云晋才看到那里居然被毕沧浪硬生生的轰出一个洞口,他才忍不住咋舌,原来这才是大宗师真正出手的威力,居然比起现代高爆热兵器也不逊色。
这样的响动让头顶上的一块巨石晃了晃,不少沙石如同下雨般落了下来,宁云晋担忧的看了一眼,“这个老疯子,也不怕垮下来吗?”
“你们两个过来。”毕沧浪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虚弱,他指着那个洞道,“跳下去。”
这次两人都不动了,文禛甚至带着宁云晋后退了一步。身为帝王的他太清楚真正帝陵的危险性,先不说各种机关,光是那个年代流行的各种邪门诅咒,就不是他们轻易能承受的。
宁云晋感觉到文禛在自己腿上划着字,他集中注意力,发现写的是个楷书的“动”字,这正是之前约定好的动手暗号。三天的时间,他们两个并不是没有想过脱身的办法。
每次泡澡的时候两人便有机会独处,除了运功提升功力之外,两人更是手写比划着商量好了该怎么对付毕沧浪。通过给宁云晋下的五行散血散,两人都猜测到毕沧浪是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便准备在那个时候动手脱身。
实际上,宁云晋的恢复情况比预想中好得多,虽然交手还有些内力不及,但是运功逃跑还是没有问题。因此他刚刚才主动放血,毕竟与毕沧浪交手的主力只有文禛,要让他保持状态。
可惜两人虽然将一切都想得十分周全,毕沧浪却不肯跟着他们的剧本走。他也不直接动手抓他们,反倒飞身跳起来,对着岩洞的顶上就是一掌。
这一掌顿时就让那层层叠叠的岩石开始摇晃,先是淅淅沥沥的小石头掉下来,接着便是更大块的岩石,很快宁云晋与文禛的脸色就变了,他们听到了岩块的断裂声,很显然毕沧浪刚刚的那张打到了最薄弱处,那些岩石要垮塌了。
这时候再要退回来时的通道已经来不及,唯一的生路居然只剩下那个通往帝陵的洞口。文禛苦笑一声,只得在毕沧浪镇定自若地笑容中,跳进了洞里。
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耳室,里面放着不少青铜制品。落地之后,毕沧浪快如闪电直接冲了出去,文禛不敢迟疑跟在他身后。只听头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垮塌声,他们三人绕开一段距离之后,宁云晋回头一看,刚刚那个耳室已经被一块巨岩压垮了。
毕沧浪停下来的地方是在通道的尽头,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处三四层楼高的悬崖。仿佛有一道分界线,坍塌恰好停在了他们身后一丈之处,却将那停着棺椁的主室也一起压沉了。
文禛和宁云晋都被这样惊天动地的坍塌弄得面色发白,两人的背部和胸口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噗通的心跳声。
宁云晋一直被文禛背着,还不想暴露他已经能动的秘密,因此比文禛先一步缓过气来,他怒骂道,“疯子!老疯子!你难道想死在这里吗?”
毕沧浪没有说话,反倒眼睛发亮的望着悬崖底下。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看到有一个像屋顶的东西正慢慢升起来。
“那记载果然是真的!”毕沧浪兴奋地道,“商杰不愧是商杰,为了防止别人盗墓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双重陵。”文禛的帝陵已经开始修建,他自然也涉猎过不少防盗墓的办法。见宁云晋脸上写满了好奇,便解释道,“这是一种巧妙利用地势的修陵方法,陪葬品与假棺椁放在一处,真正的棺椁则放在金殿里沉入地下。传说只有当那些障眼的陵室被足够的重量压垮以后,那金殿才有可能再次浮起来。”
他的眼中带着一些羡慕,感叹道,“可惜这样的墓穴实在太难找了,现代更是找不到有这样能力的工匠。”
宁云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管他有多奇思妙想,最后还不是要被人盗。帝王墓上面都明晃晃的写着“请来盗我”的标签,实在太不安全了!
想到那些被彻底压到山石之下的陪葬品,他就肉疼,那得是多少钱啊!
他望着毕沧浪,忍不住道,“这里这么多房间都有宝贝,你干嘛不取用一些出去?”
毕沧浪不屑地道,“商杰连末代帝王都不算,充其量只不过是带领一支族人在草原安定下来而已,为了修这个墓就已经花费了大半财力,能有什么好东西陪葬,最多不过是些青铜做的破铜烂铁。”
宁云晋被他这价值观打击到了,这可都是两千多年前的青铜器,能叫破铜烂铁么?难道非要是金银珠宝才是好东西。
他正郁闷的时候,地动彻底停止下来。毕沧浪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宁云晋的颈子,直接跳下悬崖。
文禛见状只好也跟着跳了下去。
从悬崖到那金殿的距离并不远,毕沧浪只是几个起落就到了殿门口。越是靠近这青铜铸成的金殿,宁云晋就感觉到越来越大的压力,那是一种已经超越戾气的存在,简直让人皮肤都感觉到寒冷,难怪毕沧浪不得不贴着自己。
金殿内有长明灯,也有一些毒气暗箭之类的布置,但是那对于毕沧浪这样的大宗师根本不够看。只见他带着宁云晋直奔大殿中央停放着的棺椁,还没靠近,宁云晋就清楚感觉到了之前与自己有些呼应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毕沧浪想要寻找的东西显然也是放在棺椁中,他一手控制着宁云晋,一手拆除着外头的石棺,动作居然丝毫不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当他一掌将石棺盖击飞的时候,四面也自然而然的垮了下来。
在石棺里面放着的是阴沉木制成的木棺,经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腐烂。这次毕沧浪的动作就小心多了,只是用暗劲震开了楔子,然后将木盖掀开。
棺材中传出的一股浓郁得发臭的香料味让宁云晋差点窒息,连忙屏住呼吸。毕沧浪显然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带着他退了两步。等到味道散去一些,这才走上前去查看。
里面的躺着的人浓眉大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连皮肤上的红润都看得清楚,可见防腐做得非常好。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的嘴中含着一个玉蝉,身上穿着金镂玉衣,脑后则枕着一个玉枕。
不过三人的视线却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左右手握着的璜型玉器,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