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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大的男子,虽然一直对自己都是那么和蔼,但是他俨然是一个有威严的人。不会有事的……
哭声还在飘荡,吵声不断蔓延。
拳头握紧。
永远都那么平静,温柔的母亲,现在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明知道碎了,还要去碰……好像不把手刮破不罢休……
“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喊声清晰地震响在耳边。
不!这声音不同于之前的!分明是,痛苦?悲伤?不!通通不是!
第63节:谁,欠了谁(1)
是……死亡!
毫不犹豫地冲出客厅——
“爸爸!”脱口而出的呐喊。
可是,没有回应。不会,有回应了……永远不会。
地上,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耀,刺痛了眼睛。可更耀眼的,是鲜红如落日的——血!
那温润如玉的喊声,轻轻的抚拍,如残阳一般,永远沉进了海角天涯。地上,他狰狞的面孔让人可怖。一个大大的空洞,在胸中撑开名为死寂的剧痛。
眼睛睁得大而无神。
他大概永远不会料到,他那美丽善良的妻子,在胸中藏了一把足以结束他生命的利器。
叶姨在地上,睁大嘴巴,眼睛仿佛忘记了转动,胸中没有起伏,不敢呼吸。
爸爸,爸爸……自己的脚好像生了根,而声音却像上了锁链的娃娃,一遍又一遍,嘶哑地喊出生命的最后。眼泪忘了流,眼光却没有忘记狠狠地盯着那个残忍的凶手。
可,怎么能狠?
她是残忍吗?究竟谁残忍?谁最狠?
在这场背叛与幸福的挣扎里,她是一开始的受害者,只不过变成了打开另一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她的长发还是那么柔顺地搭在肩上。手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尽是红得惊心的血。就算双手染血,就算变成了恶魔,她还是那么美。
她还是天使。不过,是没有翅膀的天使。
仔细听,她在轻笑。呵呵……她笑如灿花。回首,她望着自己。
如水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如水,花一般的笑容还在,仿佛一切回到了那个雨后的下午,一切都归于平静。
可惜,风起云涌,平静是更大风暴的预兆——她的口动了动,很轻很轻,自己却听得很清楚。
“小雨,再见。”她笑着,举起锋利的匕首。
“不!”下意识的反应让自己冲上前。
可是,可是——一秒之差,就是另一条生命的挥散。
手在她的胸前,顿了下来。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笑着,美得惊心。苍白的手伸出,抚在自己毛茸茸的头发上。
然后,倒下,一切发生得像映画一般。
周围重复平静,死一般的平静。叶姨爬到墙角,似乎要东西支撑。自己跌坐在地,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拿起那把染满血的匕首。
视线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这,就是爱情?到死,方休?
浪,小瓶,你看啊,这就是爱情。
我知道,只要我说,你也愿意把生命的全部给我。
可我要那些有什么用?
在你走后的一年,我曾经尝试平静过。
平静过后,又是这样一场的浪涛。
你看,我们的青春真的曲折得很可爱……对吧?
对不对……
小雨 甜蜜之后,痛苦而后
如果梦幻不再梦幻。
如果想不再是想。
如果一切的一切,又要重复黑暗。
如果你,已没有勇气去承受。
那么,我也只能。
在时间的轮回里选择自己逃避的路。
医院,病房……
消毒药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嘀哒嘀哒……点滴伴着时钟的走动,一滴一滴地流动着。床前,两人伫立,目光紧紧地锁住床上的少女。
少年的眼光变得深幽,他紧握拳头,耳钉在阳光下闪耀。刚才要不是自己及时追出去,大概她早就在马路上晕倒了。
“自从小雨的父母死了后,她就变成了孤儿。”尹姨有点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想把小雨所有的身世都告诉浪。
浪的瞳孔收紧,自己早就知道的一切,又一次地戳痛。
可现在,还不能说……
“许晔是我从小的好友,所以她走了后,我就成了小雨的监护人。”尹姨的目光突然变得愤怒,“幸好皇天有眼,那个夺人幸福的叶晴,患上了精神分裂,现在只能在家里,她丈夫把她给锁住了。她罪有应得!”
她无法不恨,如此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因为那个姓叶的女人,耐不住丈夫常年工作繁忙的寂寞,去勾引言靖,弄得最后,自己的好友家破人亡。
“小雨看着雨苗长大,雨苗的死,一定对她有很大打击。”尹姨垂下头,“而且她的父母又是用那么残酷的方法离开她,她对死亡本来就抗拒,甚至是崩溃。”
第64节:谁,欠了谁(2)
尹姨颤抖,丧女之痛和心中的愤恨让她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了。
“对不起,尹姨。”突然,从病房门口传来一个清远的男声。
尹姨抬头,一身白色,像不染尘埃的天使,长长的刘海遮住眼中的悲伤。
“飞远……”她压住心中的愤怒。
就算叶晴再怎么坏,也跟飞远无关。当年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自从那件事之后,变得沉默寡言。
上一代的恩怨,她真的不想扯进这一代的世界里。然而,影响还是不能避免。
“我代我妈妈,说对不起。”他重复了一次,把话说得更明白。
浪凝视着飞远,因为小雨,他似乎比自己付出得更多。
俊美的少年蒙上了一层不可抹杀的忧愁,童年的回忆成为了一辈子的束缚。
原来,自己,飞远,小雨,都是同一类人。
不同的是,自己拥有那个承诺……
“根本不关你的事。”尹姨拿起小雨床前的水壶,匆匆走了出去。
房里剩下两人的对视,及嘀哒嘀哒,点滴的滴落声。
白衣少年的刘海如一缕被尘封的忧伤,遮盖住新伤旧仇。
黑衣少年纯银的耳钉在闪亮,却带着深幽的气息。刚才还那么舒畅地一起喝着可乐,几个小时,地点、气氛、眼神,全然变了调。
没变的是两者之间的隔膜,没变的是三人的暧昧。
好像从很多年开始,这场主角不变的戏,就在冥冥中如幻般上演。
“看来,我应该跟你算一算老账了,司飞远。”他紧握的拳头更然发白。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白衣轻轻扬起,洒着点点紧张。
两人在这种旁人不理解的对话中恢复了沉默,恢复了无法阐释的对视。
“啪!”门轻轻被打开,可轻中却带着凝重的气氛。医生每次的到来好像都会给病人带来无疑的压力。
“少爷。”穿着白褂的医生礼貌地对飞远问好。
飞远点了点头,不作声。
浪冷笑,差点忘了,这家全市最有名的医院,名为司叶医院。
司源,叶晴……
如今,名字依然,人物全非。
“我对小雨突然晕倒做了个初步的分析。”医生不慌不忙的说。
“结果呢?”飞远收起了平时温柔的笑容,双眸里露着紧张。
“抱歉,我认为,小雨这次可能会引起旧病复发。”医生微微低头。
“什么?!”飞远露出少有的激动。
“她受了不少的刺激,我想……她的病,会再复发。”医生有点迟疑,却很清楚地重复了一次。
浪怔住。脑海里只能重复着那两个恐怖的词,旧病,复发……
“你意思是说,她有可能再一次间歇性失明?!”飞远一把抓住医生的白褂。
“是。”
即使对方多么不理解仍要说出来,这是医生的责任。
“你再说一次,我听不清楚!”飞远差点扬起拳头。
“司飞远,你给我冷静一点!”浪欲走上前,阻止飞远的冲动。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根本不清楚失明那种痛苦!”飞远猛地转头,怒气冲冲。
“那你又清不清楚,没有了最重要记忆的痛苦!”浪一把抓起飞远,白衬衣在他的拳头下变得起皱。
飞远微怔,眼睑低垂下去。
自己,还是欠了他……小瓶……
嘀哒嘀哒,点滴还在流——
嘀哒嘀哒,微弱的心脏跳动声——
嘀哒嘀哒,床上的少女微微睁开眼。
什么叫做,没有了最重要的记忆?
她清楚地接受到刚才那句话的信息……
嘀哒嘀哒,时钟带走记忆的回路,溶解在消毒药水的味道中。
……
第一届“神话”调酒大赛的直播现场……
主持人兴奋地拿着麦克风介绍,“现在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因为十位参赛者都是被主办方秘密邀请出赛的,所以都不知道对方的资料!可是——”
场内的观众紧张,因为现场只剩下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俊美少年和一个身穿纯洁的白衬衣的温柔少年了!
主持人继续把刚才的话说下去:“可是,现在参赛的其他八位调酒老手都已经被淘汰下去了!场上只剩下两位年纪轻轻却有超凡技术的调酒新星!”
第65节:谁,欠了谁(3)
“身穿黑色衣服的调酒魔术师,作品是魔鬼——ZOMBIE,酒味浓烈,制作繁琐哦!”
“另一边,穿白色衬衣的是调酒贵公子,作品是蓝色珊瑚礁,酒味柔如深入海底的温情!”
观众的眼光一直锁定着这两个闪亮着光芒的年轻人——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他们的本名和真实资料吧,”主持人深吸一口气,“好,那下面我就作简单的介绍——”
“调酒魔术师,本名郭浪扬……”
“调酒贵公子,名为司飞远,父亲是……”
在“司飞远”三个字于场内响起的一刻,似乎有什么不对的——
本来拿着摇酒器尽情喧嚣地笑的调酒魔术师,一瞬间定格在放大瞳孔的动作里。
“啪!”
倏地,观众只听到一声巨响!
然后,有人看到调酒魔术师飞奔般打开自己的吧台,冲到调酒贵公子身旁,把他拉出场外。
场内一片寂静——
只是没有了两个主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小雨,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件接近笑话的事哦!
就是将近两年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我参加调酒比赛,真的比对你表白还要兴奋!
(不不不……开玩笑,别哭哦……)
只是——
一切都在遇到司飞远的一刻变了。
喂喂,你的飞远哥哥真的不怎么样嘛!
他居然连郭浪扬是谁都不知道哦!
真笨!知道我说,我是小瓶,他才突然像怔住般打量着我的脸。
(该不会你给他看我的照片了吧,黑线……)
不过——我宁愿他一直怔住。
因为后来他说的话,我到现在还有阴影——
……
“小雨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
“差不多两年前,她的父母离异,而且双双身亡,在那件事,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
“后来,她曾经间歇性失明,而且……她忘了一些她生命中最幸福的事。”
……
“那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两年。”
……
“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现在还处于康复期,更恳求你——永远不要跟她提起‘小瓶’两个字,因为医生的诊断是,如果硬要她记起这些时光,那痛苦就会相对地永远进驻在她脑海里,病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
“恳求你。”
“恳求你。”
“恳求你。”
后来,他在我定神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后来,调酒比赛因为我们两个半途离开而中止了。
后来,我就像坠入黑暗一样,找不到岸。
那天,是我刚回到这个城市的第一个星期。
本来,我是准备拿了这个奖之后再去找你……那样,我们就能幸福到天长地久了。
我真的很幼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