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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过翠绿色的树叶,带来沙沙的响声,仿佛波涛不断地海面一样连绵起伏,青山绿水之间,星星点点简易的房屋,错落有致的排列在一起,夕阳下泛起阵阵炊烟,空气中都飘着丝丝的香味,孩子嬉闹的声音伴随着大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飘荡开来,到处是一片平和的景象,简单而温馨。百年过后的世界表面上似乎一样的平静,不知这平静背后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村口,一群孩子围住一个青年,满脸雀跃的在问着什么,不远处的大人看见了,只是笑了笑,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有的也会在一旁站一会儿,听听东修和孩子们的谈话,每每都是会心的微笑。那青年,黑色的中长发束起,一身墨蓝色的衣衫松松垮垮的照在身上,腰间挂着一杆细长而精致的黑色烟杆,黑色中泛着墨蓝色光泽的眼眸轻轻的弯起,轻松自在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微笑着看着围着自己的孩子,那张平凡的脸,也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东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等了好久啊!”一个扎着细小辫子,一身麻布,长的十分可爱的女孩,睁着大大的如同黑色珍珠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兴奋地神情,又好像有些不满,拉着东修的衣角说道,软软的童音,悦耳异常,一旁的孩子听见了,也都紧紧地盯着东修,等着他回答。
村子里的孩子和大人,都不太记得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东修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不算短,有时甚至要几年,有些孩子都长大了,但是每次东修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孩子们都会围着他追问外面的事情,东修每次都会微笑着耐心回答,有时东修还会带回来一些小东西,往往让孩子们高兴好长的时间,久而久之,东修就变成了熟人,孩子们也会每天盼望着东修的出现,大人们都是朴实的村名,对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东修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仍旧十分热情的接待他,由于村子比较的偏僻,平时没有人会出去,对于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总归有些好奇,特别是好奇心十分旺盛的孩子,东修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恩,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回来的时候迷路了。”东修微微低下头,嘴角带着优美的弧度,微笑着说道,目光温和。对于孩子,东修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有时觉得这平静的生活偶尔遇到些孩子也挺热闹的,有时也会被孩子们的好奇心缠的受不了,东修也只是笑笑。
“骗人,你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怎么还会迷路?”一个小男孩急冲冲的说道,满脸的不相信。
“没办法,这次去的地方我不认识啊!”东修歪了歪头,无奈的说道,其实也算不上说什么迷路,只是东修每次去不同的地方都没有什么计划,都是走到哪里算哪里,随着自己的心情走,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东修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这个世界真的不算小,总是可以发现不同的地方,当然也会因为没有目标,有时会回到自己走过的地方,这其实也无所谓。
“那,你去了什么地方?”孩子们不再关心东修是不是迷路了,他们十分好奇这次东修所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每次听东修讲外面的事情,就好像自己也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忍不住让人兴奋。
“那个啊,那里有……”东修把身体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用轻柔的语调缓缓的说道,有些大人也被吸引过来,在一旁坐下,静静的听东修说着,其实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不同,有些地方甚至没有此处的安宁和祥和,但是人总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神奇,向往着去外面的世界,可是这时的人又有些踌躇,总是提不出勇气离开这里,因为外面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东修就成了他们了解外面世界的一个渠道,也许再过不久,这些孩子之中就会有人用那个勇气,去外面看看。
天色越来越暗,那绯红色的霞光依旧在天空之中,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孩子们纷纷被自己的父母叫回去吃晚饭,东修也被很多家热情的邀请着,不好推辞,东修只好点点头表示随后就到。
突然人们的实现被远处逐渐走进的一个身影所吸引,银灰色的衣衫在黑的泛着蓝光的长发下闪着莹莹的光泽,东修静静的看着那人慢慢的靠近,眉目微转,黑色如墨的眼眸平静的注视着那人精致的脸庞,那人在夕阳的衬托下,似乎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一样,让人的视线无法转移,可惜东修看着这人的眼眸在暗处无人可知的地方,微微的闪了闪。
必然的偶然
“我们又见面了!”晚风吹起那人黑色的发丝,划过银灰色的衣衫,温雅的声音带出阵阵炫目的光华,而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发起丝丝金色的光芒,眼角满是狡黠的笑意,让那原本无害的笑容带上了蛊惑的意味。
东修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孩子们各自和自己的父母回去,红色的夕阳中,参天大树之下,空旷的大地间,变得异样的寂静,清晰的可以听见晚风划过耳际的声音,东修懒懒的靠在树上,修长的手指拿起腰间细长的烟杆,微斜着头,在那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放到嘴边,阵阵白色的烟圈从东修的口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逐渐飘散在空气之中,一种淡淡的烟味开始蔓延来开,带着几许苦涩的回味。
“我们遇到了这么多次也算是有缘,我是寥季。”对于东修不太想搭理的的神色,寥季没有丝毫的不满,仍旧是一脸和蔼和亲的笑容,带着优雅的从容,不慌不忙的说道,站在东修的身前,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大大的黑影。
“所以呢?”东修拿着烟杆的手轻轻的撑在下巴上,微微抬起头,懒散的看着给自己留下大片阴影的寥季,不咸不淡的声音,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东修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旅途上总是会遇到这个人,粗略来算算也有不下十次了,每每两人都是擦肩而过,从来没有说过话,对于东修来说,如此平凡的偶遇上这个人,总觉得很是诡异,所以不想个这个人出现太多的交集,没想到的是,这次会再次遇到寥季,对方还主动和自己说话,说实在的,东修自己也不晓得应该谁些什么了,因而只有保持沉默。
“我们可以一起旅行,彼此也做个伴。”寥季十分顺溜的说道,好像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半分的不妥之处,话语之间也有几分强势的意味。
“好啊!”东修略微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即使寥季的提议显得有几分诡异,但是如此平凡的相遇,总会发生些什么,那么和寥季一起,或许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主意。东修其实原本想问寥季为什么遇上这么多次,这次才会上前和自己说话,还提出了如此诡异的邀请,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已经提出了,那么顺着走下去,就会有结论了,也就不必再问了,况且也问不出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寥季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莫测,眼中灼人的光华越来越盛,嘴角弯起的弧度,显示了此刻愉悦的心情。
东修看了看笑得蛊惑人心的寥季,微微垂下了眼睑,掩去此刻眼中锐利的光芒,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看似没有恶意的寥季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一切使其自然的好,东修想想也觉得无所谓,于是站起身,向着村子走去,寥季微笑着,也跟着东修进了村子。
黑色的天幕中,漫天银色的星光洒满了大地,钻进屋内,昏黄的烛光跳动着,犹如一首永不停歇的舞蹈,在简单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黑影东修大手撑着头,半眯着眼睛,懒散的看着仍旧是一脸看似真诚笑容的寥季,对方在东修注视的情况下,仍旧是一片怡然自得的景象。
“东修,你为什么喜欢流浪,外面的世界很不安全。”寥季突然开口问道,问出了如此奇怪的问题,打破了一室的平静,那似是无害的笑容让人怎么也看不透。好像是关心人的一句话,可是那言语中的深意让人无法猜透。
“那你呢?”东修没有直接回答寥季的话,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这看似平静的世界,各种各样的妖怪仍旧不少,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一年里也是不计其数,因而东修每次总会遇到不少的妖怪,必然的死在东修手上的妖怪也是不少,自己普通尚且如此,而像寥季这样显眼的人,在外面如此肆无忌惮的随处走动,这么久了居然没事,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或许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因为这个世界很神奇。”寥季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言语之中意味不明,如同此刻他的笑容一样。
“神奇?”东修轻轻问了一句,不知道寥季所说的神奇指的是什么,总让东修又不好的预感。
“不是吗?人和妖共存的世界。”寥季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那眼中金色的光芒也不断地闪现,绚丽夺目。
“你对妖怪感兴趣?”东修微微有些一愣,随即貌似无所谓的问了一句,看寥季的样子似乎对妖怪很感兴趣,一般的人可不会这样,而且他如此直白的和自己这样说,多少让东修觉得有些疑惑,表面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现,一副漫不经心,懒散的样子。
“说不上吧。”寥季淡淡回了一句,眉宇间仍旧是满是笑意,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总觉得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东修对他的另一半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没有追问。
“为什么找上我?”东修微斜着眉目,眼角的余光静静的注视着一脸笑意的东修,无所谓的问了一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会回答。
“因为和你一起会遇到有趣的事情。”寥季黑色的眼眸中金色的光芒仿佛要照亮一切,闪烁着灼灼的光华,那嘴角的笑意荡出,言语之中带着十分肯定的意味,似乎知道很多的秘密,而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果然,寥季不会告诉东修什么实质性的答案,这样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东修默默的闭上眼睛,不去管寥季究竟想要干什么,也不去看他此刻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寥季的笑容很是危险,自己答应他的邀请或许不是明智的选择,转念在心中叹了口气,反正看样子也是逃不掉,那么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东修不再发问,只留下一室的寂静。
夜半鬼声
自那次之后,东修和寥季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村子,两人如约定的那样,心照不宣的开始了两个人的流浪,忘记了时间,渐渐的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彼此间的相处也变得更加的轻松,只是这一路上很是平静,平静的让人心生疑惑,东修也没有发现寥季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对方喜欢游戏人间的样子,总是喜欢找些有意思的事情,而这样麻烦的性格居然没有出什么事情,东修不得不佩服寥季的好运。
当两人出现在一个村子的时候,突然听说这里每到半夜就会有鬼声,那种凄厉的声音,让人们吓得难以入睡,村子里的孩子们更是心惊胆战的不敢出门,只在附近逗留一会儿,看着大人们心有余悸的说着这件事,东修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心中明了八成附近有妖怪,但是那妖怪除了在半夜吓吓人之外,也没有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东修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过,这倒是两人一起流浪到现在第一次遇到妖怪,这样东修又有些好奇,转眼看了看一旁的寥季,对方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弯弯的眼眉中满是光芒。
夜晚的时候,两人住在了村民们借的房屋内,微暗的烛火不断地跳动,留下大片大片的阴影,四周一片寂静,人们很早的时候就紧紧关了家门,一家人躲在屋子里。
“你说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寥季靠坐在墙上,黑色如墨的眼眸看着对面无所事事的拨动着烛火的东修问道。
“恩,谁知道呢!”东修专心致志的拨动着烛火,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懒懒的说道,没有理会寥季如此发问的原因,同时也没有看到寥季眼中忽明忽暗的幽光,东修并不担心,也不关心这件事,这个时代到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这个只是吓吓人的已经算是好的了,也就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了,可惜寥季似乎对这样事情很感兴趣。
“是妖怪呢。”寥季没有隐瞒的说了一句,言语中满是耐人寻味的深意,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寥季对妖怪似乎很感兴趣,这次应该不会不管的吧。
“然后呢?”东修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笑意盎然的寥季轻轻的问了一句,没有表达出自己任何的意思,只是在试探对方的目的,每次寥季的问题总让人觉得不踏实,总是好像怀有什么更深的目的,让东修不得不多想些。
“当然是把他找出来!”寥季黑色的眼眸中那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