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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定是全冠清在弄事。”
当然反对的声音也有,只不过,叶颜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徐长老,直到他满头大汗地自腰带中摸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来,看了一遍之后,却啊呀一声面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那两位方才出声维护乔峰的长老忙抢上去看,面色也不由得一变。
乔峰见此,也知道事情必定很是要紧,他虽然已经自行退出了帮主之位,但眼见着事情紧急,他素来以大局为重,此刻忍不住便也开口问道:“宋长老,可是有何不妥?”
那老者苦笑道:“明日与西夏‘一品堂’的惠山之约,帮主可有派人去改期?”
乔峰点了点头道:“此前已经派谢副舵主去过了。”
那老者道:“唉,帮内不宁,终是误了事了。恐怕今次不但谢副舵主今次凶多吉少,便是咱们大家伙儿,也少不得被人暗算了。”
他话未说完,眼中便忽然流下泪来。整个人也有些摇晃,却仍是竭力大喊了句:“他们来了,来了,好个‘悲酥清风’。”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奇,便也忽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眼中火辣,无法控制地流出泪来。
同时,只觉得浑身酥麻,竟然根本无力站立,都软软朝着地上倒去。
一时间,地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人。
只除了叶颜、乔峰和段誉。
叶颜早在密林那边儿就拿出了解毒丸同冷血、顾惜朝一道儿服下,而段誉是怎么回事儿便不知道了,总有几个人是特殊的体质,昔年她连百毒不侵的也并不是没见过。
至于乔峰明显已经中毒,却是在用内力硬撑,叶颜看了他一眼,索性点中了他的穴道也将他放倒,继而迅速丢了颗解毒丸给他,也顺势坐到了地上。
段誉先时还想来帮忙,正在纠结是先救叶颜和他义兄还是先救他的王姑娘,却被叶颜一脚踹过去低声吩咐他叫他不要碍事,快滚。
他看出叶颜是装的,这才懵懵懂懂地走了,当然,走的时候,是带着他的王姑娘一道儿的。
倒是把慕容家的两个小丫头给丢下了。
叶颜也没空管他,只坐在地上围观。很快地,一阵狞笑便即传来,“天下第一大帮,也不过如此。”
叶颜拖着乔峰坐在一群体力不支的人中间,神态自若,唇角却微微露出一个冷笑,暗道,终于来了。 叶颜没想到的是,这后来的人也是个熟人。
居然竟是顾惜朝。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花近来总是安排冷血和顾惜朝这两个人一起办差,便是在她这里,都已经碰到他们俩一道儿出现两回了。
莫非是因着四大名捕之中,只有冷血同顾惜朝年纪仿佛的缘故?
或者是因为冷血的武功配合上顾惜朝的头脑,便就有个“天下无敌”的意思?
这么一说,好似这两个一起出现的时候,遇到的事情都有些棘手来着。上一次在南王府自然不必说,这一次在这无锡城,也的确有些够呛。
顾惜朝这一回来,当然并不是来看热闹的,他带来了神侯府追查出来的关于丐帮内乱一事的最新情报。
他素来聪慧,知一得二,将获得的情报一通整合,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他深知此事干系甚大,又问明了这一次给叶颜送信的是冷血,更是将他们二人的性格、行事摸得一清二楚,因着怕他们一时不查,想岔了方向,反倒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故此才一路疾驰,从汴梁赶到了无锡。
还好,总算是在他们俩动手前,赶上了。
不过见到叶颜之后,发现她面色平静得紧,对他的出现,似乎也并不觉得太过惊诧,他心中倒是忍不住诧异了起来,及至听到冷血同他复述的叶颜同他的打算之后,顾惜朝愈发震惊了。
原来殿下她不但武功厉害,这个计谋定的也十分巧妙,完全不输给他的办法啊。
说好的为她出谋划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不带这样抢人差事的,忽然明白了为何太傅大人总是那么心塞了。
他也好心塞。
不过心塞归心塞,他还是尽忠职守地把自己的法子也说了出来,三人一合计,将原有的计策又修改了一番,融入了些顾惜朝的点子,如此,对此事的处理方法,便愈发完美了。
甚至,都不需要叶颜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
如此,这法子对于压根儿不想回宫,还想再外头多游历些日子的叶颜来说,当然更好了。
也因了此,叶颜对顾惜朝的聪明才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本来,她都已经绞尽脑汁想了个自以为是万全了的办法来着,但顾惜朝一来,似乎却立刻不够看了,已有更好的点子出来。
这法子实在是妙极。不但能救了乔峰,还能将那幕后的主使们一一处置了。
只不过,叶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前她以为的什么国仇家恨、民族大义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就是想岔了方向。争权夺势、阴谋篡位倒是不假,不过也不是全部。谁都预料不到,这一次丐帮内乱的根源,竟然不过是个愚蠢又恶毒的妇人,对乔峰没被她的姿色勾引所做的报复。
因为乔峰没对她这个有夫之妇抛出来的媚眼有所回应,也没对她搔首弄姿的美色有半点在意,她就要弄得人家名誉扫地、无法立足。
这是怎样的一种神经病啊。
叶颜表示,她两世的为人之中,都从未见过。
听说这毒妇等一会儿要来,她必得看看,这比蛇蝎还狠毒、比黄蜂还疯狂的妇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她想到了这里,又侧耳听了听杏子林那边儿的动静,便朝着顾惜朝和冷血两人道:
“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便依着计策行事吧。”
顾惜朝和冷血垂首应了,便退出了林子,各自散开了。
叶颜则独自朝着杏子林而去,她的脚程不慢,动作也轻,回去的时候,很多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是去而复返,还以为,她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姑苏来的四人与乔峰倒是都看到了她,不过前者怕她怕得要命,躲避还来不及,后者却是已经没有功夫再同她说话,只将目光朝着她一扫,便即移开,算是同她打了个招呼。
因着,他那里已经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了。
叶颜看着他身上有四处刀痕,虽然已经敷上了药,但是从出血的量看,刀口必定不浅,而周围除了丐帮的人,还多了许多一看就是来自五湖四海、其他门派的江湖人。
其中居然还有个和尚。
想来,这些人,都是当年那件血案的涉事人了。就不知道,他们的立场如何。
可惜方才没在,错过了不少内容。
叶颜正在那里遗憾,却见段誉忽然凑过来道:“叶姑娘,你怎地又回来了。”
他声音不大,现场又有些混乱,故此倒是没有什么人听见。
叶颜但笑不语,停顿了片刻,方才轻声问道:“段公子可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如何乔帮主身上受了伤,这些江湖人士又是作甚么来的?”
段誉听得这话,倒是颇有些义愤填膺地道:“叶姑娘你不知道,这些人实在太欺负人了。非要说大哥是甚么契丹人。还要逼他退了帮主之位呢。”
他虽然生气,但嘴巴上却不含糊,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先开始不过只是丐帮帮中内乱。那四位长老质疑乔峰串通了姑苏四人组包庇袒护慕容复,又有一个分舵的舵主叫做什么全冠清的跳出来闹事,最后还是帮中地位极高的一个甚么长老,带着不久前才被杀害的马副帮主的遗孀到来,当着众人的面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又弄了一封已经死了的马副帮主保管的已经死了的前任汪老帮主的遗书,揭露了帮主乔峰其实是契丹人的事儿。
现在,大家就抓着这个事情在撕扯呢。
那其中几个人唱作俱佳,看得叶颜是叹为观止,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一个娇滴滴、俏生生、一身缟素的寡妇,想必就是那前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康敏了。
这么看上去,果然很是妖孽。
可惜场上众人,还号称什么英雄人物,居然都被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给算计了。也算是可悲了。
她心念转动间,那一边儿的情况又变。乔峰看了自己恩师的手书,十分受打击,竟果真要当场离去。
叶颜看准了他腾空而起、预备远去的时候出了手,然则,却也并没有拔剑,只以劲气将他震落,同时朗声道:“乔兄不可,且听我说一句话。”
乔峰促然受敌,又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是叶颜出手拦她,且看着她苗条纤瘦,居然一出手就是这么刚猛的招式,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然则他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正是心神震动的时候,当即沉声道:“今日在下有要事在身,请叶姑娘恕在下招呼不周,要先行一步。”
他一面说,一面要继续往外走,叶颜却反手再一次压制住他,也沉声道:“乔兄请勿冲动,此事干系甚大,莫要因着一时之气,要亲者痛、仇者快。”
她本就面色冷冽,说这话的时候,更是表情庄重,看得乔峰也不由得一愣。倒是有些想出来,哪里不对来了。
叶颜便趁此机会再同他道:“请乔兄稍安勿躁,再过得片刻,待我的一个朋友到了,一切便可知晓。”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故此她说的每个字,在场众人都听得见。
见到乔峰居然被她这样一个小姑娘给拦住,那些人先是震惊,尚且还不明白叶颜是敌是友,更不明白她此举用意。等到听得他们的对话之后,有些沉不住气的便又胡乱叫嚷了起来:
“你是何人?”
“为何掺和我们帮内之事?”
“你同那辽狗是何关系?”
众人纷纷乱乱,现场一片混乱。叶颜冷哼了一句道:
“原来所谓的天下第一大帮,也不过是仰仗着有位能耐的帮主,没有了乔兄坐镇,尔等不过便是一盘散沙。”
这话一说,之前的几个长老都不干了。
特别是那个处处同乔峰作对的、年纪最大的徐长老,气得胡子都发抖道:“你这小丫头是何方神圣?居然敢随意插手我帮事务。”
叶颜冷笑道:“正所谓江湖人管江湖事,事不论大小,人不在长幼,有能者居之。”她一面说,一面看着那徐长老冷声道:“此前贵帮弟子说有紧急军情送到,乃是贵帮子弟拼了性命所得,想必贵帮这些口口声声说着以社稷为重的诸位,只忙着将帮主拉下马,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罢。”
这话一说,那徐长老面色便是一变,这才想起,此前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而他为了借着机会将乔峰赶下台,居然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还偏偏被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姑娘揭露了出来,真是八十多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谁料他还没有说话,早有人跳出来替他解围道:“要看军情,也要辽人走狗走了才看……”
叶颜定睛一看,这个人似乎就是段誉说的那个什么全冠清,果然是喜欢嚼舌头根儿、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类型,算是她最讨厌的类型之一了。
故此,她当即抬手,拔剑,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几乎都看不见她拔了剑。
连全冠清也没有看见。
只是他话没有说完,便忽然觉得口中一凉,继而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伸手摸上去看时,竟然却是舌头少了半截儿。
他惊骇之下,只大叫了一声便就晕了过去,再也没有办法如先时一般地振振有词,搬弄是非了。 乔峰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便听得远处官道上又陆陆续续地传来许多马蹄声,似乎又是很多人在往这里来。
如此,愈发让人觉得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恐怕不能善了了。
乔峰心中愈发沉重,但面色却反倒是愈发平静了下来。
事实上,除了方才听得来人喊话那片刻,稍微露出了些许诧异之外,他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是那种沉稳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他似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