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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嵌宰糯笫魇皁ne;one;one”吗,我接了句“two”;等它往下数,它没本事说出“three”,所以惭愧了。
其实,现实中类似的例子很多。也就是说,未必一定要到美国才有很好的英语环境。比如我一开口唱歌女生就会说,真想“two”;小马睡觉时轻轻地打呼噜就是“three,three,three。。。”;唐文随地吐痰就是“pay”。假如你联想再丰富些,还可以记住更多的单词:好比睡觉,如果一直睡,睡到醒不过来,那正是“sleep”(死离谱);哪天碰到新鲜的事物,你会说“fresh”(不认识);天热的时候有女生在你前面腰肢乱颤,你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ass”(爱死)了;年轻人尽说些反话,原本生活很开心,嘴上还得念“fun”(烦)。
以前,我迟迟不对英语动手,就是怕到头来中文没讲好,反被英文带坏了。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有一段时期,我说话的时候总想在名词复数后面加个“嘶”——“今天买了些苹果嘶。”“昨晚睡了十个钟头嘶。”“鱼香肉丝几元嘶?”
由于背书太投入,角色的跳跃又太大,一会儿是孙悟空,一会儿是马丁·路德·金,一会儿是小布什,致使我精神压力巨大,说话开始颠三倒四,经常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上英语课的时候,任老师让我来一段,我走上讲台,一开口就“我有一个梦想,让上天给我爱你们一万年的机会”,末了不忘记感谢伟大的美国人民。任老师私下里问我,你怎么在台上胡说八道的。我说我背诵的都是著名的英文演说稿,但是稍不留神就串词了。他摇摇头说,这样下去不行,学到的都是死英语,你应该多去看看英语的原版电影。其实,我早就想换个学习方式,不然迟早会“疯狂”的,听到任老师的建议,我就参加了“看英文大片学口语”的选修课。
仔细听听美国人说话,我发现和课堂上任老师说的压根不是同一语种。那些鼻音、弗吉尼亚卷舌音、得克萨斯乡村口音,听得我一脸的白痴相。好在时间长了,我也总结出一些规律。
例如,说好美语的三条秘诀如下:。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每句话前面加个###;
二、话中间来个###ing;
三、话结束以后再补个###。
(以前以为###是shit过渡来的,后来发现早在二十年前已经颇为流行。因为早期的越战片中美国人一踩到地雷就“Fuck!Fuck”地喊个不停。其实###在美国俚语里并没有多少猥亵的含义,凭着发音简洁,充其量算个语气词。)
本着上述三条原则,我开始乱讲一气。同学渐渐发现我的口语有美国味,偶尔也夸两句。
一日,某君来请教我的“3F”超级口语训练法,我随便给他举了个例子:
“你看,‘Where did you do last night?’该怎么说呢?”
某君摇摇头,等着我示范。
“一、‘Fuck;where did you do last night?’是不是显得亲切很多?”
某某点点头,十分赞同。
“二、‘Where did you ###ing do last night?’是不是充满了愤怒呢?”
“对。”
“三、‘Where did you ### last night?’怎么样呢?”
某君仰头大笑:“不会吧,我昨晚很乖的。”
我猛然发现自己把Fuck放错了位置,还栽了顶飞流帽子在某君头上,于是抱歉地说:“见谅见谅,它的高妙已令我言不由衷了!”
某君拜谢后辞行。
过不了几天,上英语课,任老师让某君上台来一段。某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挤不出个屁来。脸憋到通红的时候,他忽而冒出一句:“Fuck;what can I say?”教室爆炸了,敲桌子的有,打板凳的有,像是从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个口语天才。
任老师一脸的惊愕,继而七窍生烟,愤怒地控诉:“我在美国那么多年,什么东西都学到手了,就是没把这个肮脏的词汇带回国内。你看看你,二十六个字母没认全,还给我玩花哨的。快说,谁教你的?!还有,你给我记住了,出去以后别说我是你英语老师。唉……也全怪我,全怪我啊,把你们教成这样,吾心有愧,吾国不幸哪!”任老师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门,几下就把某君的语气词敲到了爱国主义的高度。
我敢打赌任老师最近太忙,很少看美国大片了。
DOLLAR
跌跌荡荡地在英文路上爬行,成绩有了一些,不过仅够应付必要的考试,那些通往天堂的道路从来没敢踏半只脚上去,不像小马,考了托福又直奔GRE。
不知道哪位大师精通双语,把TOEFL翻译得如此漂亮。托它的福,我们能踏上大洋彼岸,看看人类最牛的国度长的啥样;一不小心留下来,我儿子就不用每天神经质地对着大海背诵《大话西游》。难怪人们把托福、GRE的单词戏称为“dollar”——一个单词一美元,在我看呢,一个单词起码值十美元。每每小马自修回来,我们总要问:“今晚背了几dollar?”小马叹口气说:“美国人的dollar不好挣哪!”
有人说,一个人语言的边界,就是他世界的边界。为什么狗能冲着大树乱吠呢?因为它对大树有语言优势。为什么我能让狗闭嘴呢?因为我对狗有语言优势。为什么一个英文单词就是一dollar,而汉语没有这种待遇呢?因为当今世界,英文对汉语有语言优势——说到底,石头最没优势了,因为它既不能开口说话又不能写。
那些鱼太馋了,钩才扔进去,线马上被扯紧,提上来肯定有一条。个头虽然不大,但频率挺高的。真庆幸昨天没有跳进湖里,不然我会被这些馋嘴啃得只剩骨头的。然而,钓起来的鱼没什么用,我又把它们扔进水里。
1999年9月18日晴
今天上了第一节高数课,很难啊!高中那点脆弱的数学基础被高数老师的三个公式就踏成牛屎,他还声称我们用的是第三类教材,即最简单的那种。我搞不明白的是,文化管理跟高等数学有什么直接联系?
然而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以后多花点工夫,及格还是有可能的。高考都熬过来了,还怕区区高数么?
呵呵,妈妈笑话我是自我安慰的高手!
1999年9月20日晴
今天英语摸底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听说被分到“核心英语”班,那名字听着很神气,一打听才晓得是慢班,差点把老夫气死。俗话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高数加上英语,有得我受啦。
还是早一点准备的好,以免期末客死他乡。
1999年9月27日雨
寄“虚无”
时常幻想着彩虹的那一端是否是天国。
当然,我知道彩虹无非是雨后的幻觉。但我始终摆脱不了这份不灭的幻想。有人说,彩虹的另一端是极乐世界,是天国,是净土;真理说,彩虹的那边仍然是蓝色的天空,是大气,是充满幻想的人。
我该信谁?一边是虚假,但代表着浪漫;一边太平淡,却是真实。
迷惘中又仰望天空。七色的彩桥似乎汇聚了大自然的最美。一世无愧的人,灵魂最终能够跨过彩桥,来到净土。而我呢,我不知自己有一天能不能触及这天空圣洁的桥梁。
刹那间明白,虚无的东西才是最美。
1999年10月15日晴
今天去思源湖边练吉他,很不爽啊。刚进校门的时候有人告诫过我,如果是单身一族,不要在湖边徘徊,不安全。我以为老兄开玩笑,去了才知道是真的,我差点就投湖自尽了。
下午原本没课,中午吃了饭又不想睡觉,突然想起图书馆门口有个湖,看起来柔柳拂面,波光粼粼,不如去练一练琴。起初倒相安无事,练着练着都想睡觉了。约摸过了一个钟头,等我再清醒的时候,发现环湖坐着一圈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他们或搂或抱或亲,各得其所,各不打扰。更可恨的是离我不远有对女生也抱在一起,是不是书上说的同性恋?今生还是第一次开眼界呢。真神奇!那秒钟,我感觉我的影子都离开了自己的思想者,孤独到了脊髓,差点就跳进水里。
不过,离开的时候我又发现,湖里的鱼很多,吐口痰下去就有一堆鱼来争食,哪天来钓几条开心开心。
1999年10月16日晴
早上去校门口买了鱼钩、鱼线,中午趁恋爱大军未到,抓紧时间钓了一会儿鱼。湖边的土太硬,刨不到蚯蚓,我就用唾液拌上一块碎面包当作钓饵。那些鱼太馋了,钩才扔进去,线马上被扯紧,提上来肯定有一条。个头虽然不大,但频率挺高的。真庆幸昨天没有跳进湖里,不然我会被这些馋嘴啃得只剩骨头的。然而,钓起来的鱼没什么用,我又把它们扔进水里。
我是不是有些变态了。别人都在睡午觉,我却在这里钓鱼,钓到手了又放掉。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来做一做,这样玩玩确实也开心。唉……可惜是独乐乐,如果是在家里,我就把朋友们一块儿叫过来,钓了鱼去喝酒。
在我走之前,湖边来了第一对男女。我想,他们在那里坐一下午也不会无聊,等我以后有了女朋友,就带她来钓鱼。
1999年10月18日晴
今天班上搞了一个家庭经济情况调查,我到处打听,才知道学校里准备发放一批助学金,但在发放之前必须确定对象,其依据就是家庭的经济状况。我听说助学金的数额不少,足够买台二手电脑或者一部全新的手机了。
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同学们互相攀比,有的人在“人均月收入”一栏填了一百元——其实这还不够他一个月的手机费;有的人更狠,填了八十,而且填表的时候手都不抖一下;我看了半天,觉得以这个思路填下去的话,没有什么竞争力,于是在“人均月收入”栏里这样填:具体收入要视国家补助情况而定。
1999年10月24日天凉
高数还是玩不懂,那些公式与我的思维严重抵触。
我欣赏很多人,比如亚历山大、拿破仑、爱因斯坦、盖茨、李白等等,但我的偶像只有两个,一是第一个用高等代数思维的人,二是第一个用文学语言阐述高等代数的人。后者好像还没有出现,而我本人是不想做这方面努力的。
如果说我在英语面前是个白痴,那在高数面前就是非灵长目动物了——思维都没有。以前把所有的不成功归因于自己努力不够,面对高数的时候,我却不敢这样想了。谁给我一盏明灯,让我找到大脑里面解题的那根神经,告诉它你不能亡,你亡了我也亡,一亡即亡,一损即损。怎么办?
1999年10月30日冷
在校园里徘徊了一个半月,一直找不到好的歇脚地。今天试探着摸进图书馆,从一楼爬到六楼,巡视了一圈。随即我在四楼看了一下午的军事杂志。那里的杂志品种齐全,以后再也不用花钱去邮局买了。我没事应该多去里面呆着,免得成天在学校里逛,一不小心被校警逮住送去采石场。
1999年11月3日冷
上海好像没有秋天,起初还热得厉害,马上又变冷了。而且看样子气温会骤降,我得做好防寒的准备。
中午收到你的来信,得知你最近也不开心。我该怎么回信呢?告诉你不要和男朋友吵架,互相体谅么?我想我快成佛了。两年前我可能会给那小子屁股来上一脚,让他快滚,别让我再看见。现在呢,现在我只是个远离家乡的外省老表,我什么也不能做。想着你开心,也就够了。当然了,如果你不恨我,我会更高兴些。
记得那卷鸳鸯锦吗?“展开如画,比画还甜蜜;收起似剑,比剑更锋利。”多么朴素的一个愿望,想拾起的时候却又沉重无比,一无结果。
我在听ONE这首歌,我记起生命只有一次。很不愿意拒绝这唯一的一次,它让人想到短暂和永恒。几年前,我听着BEYOND的歌长大,却从没有超越那些歌词。现在呢?你让我留下热情再走,我想留下真实,带着躯壳去流浪。原本我可以摘下耳机,不去看那些闪烁的舞台,但是我手里握着笔,无力去摘下耳机。所以我决定了,明天戴上虚伪的面具,劝你们别吵,祝你们幸福。
1999年11月6日晴
早上骑车赶上课,路过南区海报栏的时候,看见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在地上和落叶们一起飘舞。无数的人用脚踏之,车碾之,仿佛一夜之间他们都成了圣人,对“阿堵物”连吐口痰的兴趣都没了。我修行来得慢,还没有超脱,于是上去把钱拾起来,吹一吹灰,再看看水印,明显不是假钞。
但是,那张钞票在裤兜里像着了火一样,燎得我整个上午坐立不安。吃掉它显然没有意义,买个大一点的消费品又不够。两节高数课上,我心神不宁地盘算这件事,没有拿出什么解决方案。最后想想,也有三五年没做好事情了,不如把它捐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