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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上前快速的往护卫手里塞进五十两的银锭,笑着道“这个小哥,我们一行从景朝远道而来,想求见你们城主,望小哥帮个忙,去通传下。”
护卫吓得立马把手里银锭还给文杰,人也离他距离远了些,抄着不算流利的汉语道“这个就不需要了,你们有没有名贴,我送进去问问队长。”
李顺身后的太监不爽的语气道“我们没有名帖,你就说是你们城主家人派我们来的。”
他们虽然是太监,在景朝谁人不卖他们几分薄面,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被看门的人给挡住了,自尊受伤了。
护卫跟对面站立着的同伴隔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顿,李顺和文杰他们愣是一句都没听明白,护卫笑着道“请随我来。”
门卫处的一间不算宽敞的房间,招待他们坐下后,护卫匆忙的离去。
无忧一直以为伤心啊,痛苦啊,再痛也痛不过一生那么长,过得个三年五载,那些事,那些人,总会忘记,总会过去的,真正的放下后又是一样海阔天空,他坚信着,但他从来都没想过,如果还没忘记心里那个人他就快不在,他该怎么办?那些痛苦和怨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缓缓的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的李顺,摇头轻声的道“你骗我,不,是父皇让你来骗我,他想骗我回去。”
李顺极力控制自己的怨恨,眼眶微红着,低低的诉说道“四皇子,奴才从来都不会拿主子的安危说谎,半个月前主子就已经生病了,现在就快不行了,四皇子,奴才求你了,求你去见主子最后一面吧。”
无忧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喃喃的自语道“不可能,父皇的身体很好的,他怎么会就要死了,你说谎,你骗我的,我不信。”
李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站起来低吼着道“是,主子的身体本来是很好的,但你知道为何主子就要死了吗?因为你,因为你主子服用了那该死的情人蛊,没有你在身边主子是活不了多久的,主子告诉你了,可你不相信,就是因为你对主子的不信任,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你以为就你委屈,主子就不委屈了,每次你跟别人肌肤相亲时,你知道奴才看着主子吐血时心里的痛苦吗?你就以为你痛苦,其实主子比你还苦,可这些主子都咬着牙承受了。
从你选择主子的那天就应该知道,主子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是天下人的主子,景朝是主子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四皇子你呢,你身为景朝的皇子,从小锦衣玉食的享受着天下百姓的供奉,可你为供养你的百姓做了什么?主子为了你费尽心思,你怎么回报他的,你把他的心意弃如敝履,你不过就是仗着主子爱你罢了,是,萧家人是无情,可谁也没有像你这样无情无义。
这么多年来,奴才亲眼看着主子是如何对待你,是,主子刚开始是利用了你,可你何曾不是利用了主子,你指责主子时,能不能摸心自问,如果宁州重逢时主子不先低头,你会乖乖的跟着主子回宫吗?如果你有能力逃走那时你会留在主子身边吗?你以为就是你心里在猜测主子对你的那份情是真是假?主子的心何尝不是在担忧呢?是,主子不该设计你,但以你的性格你愿意跟别的人拥有子嗣吗?你根本就不会同意的,你害怕有了子嗣就被捆绑住一步步的走向太子之位,主子了解你,他只能这样做,你痛苦时主子比你痛苦更甚。
你认为主子对你只是利用,就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最优秀的继承工具,可你怎么不反过来想想,主子只是在保护你,你身处皇室,为何会这么的天真,你以为没有主子暗自的扶持,香江会有今天这么平静吗?如果你的兄弟们继承皇位,你以为你偏安一隅就是安全的?主子是最理解皇子们,萧家人没有兄弟之情的说法,你这么多年受宠,得罪了多少人,主子只能把你推到人间至尊的位置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主子把心里最重要的江山托付给他最心爱的儿子,也把自己心爱的儿子托付给了江山,等他离去时,他不用在担忧你的安全,为什么你总会想到利用,而不是想到因为这份爱,你说主子不爱你,那你真的爱主子吗?四皇子,这些年你除了折磨主子,你还为主子做了什么?萧家人的爱之情深,奴才为何在你的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你真的爱主子吗?奴才今天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奴才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但这些话奴才已经压在心里多时,奴才不后悔,要不要去见主子最后一面,奴才也不敢强迫你。”说完这些李顺恭敬的跪在无忧面前。
无忧明亮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焦距,望着李顺却像什么都没看到,怔忪无语,茫然而脆弱,许久好像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低喃着问道“是真的吗?”
李顺哽咽着点头,无忧只觉得一阵恐惧,如果没有了他,心里空虚的就像要化为虚无,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做错了吗?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小路子,简单收拾,我们回去。”
李顺终于松了口气。
他静静的躺在那,消瘦而憔悴,无忧的手很轻很慢的摸着他的脸,冰冷没什么温度的触感,微弱的气息似有似无的,昏睡中的萧苍昊像沉在梦寐里的叹息梦呓着道“无忧,是你吗?还是父皇又在做梦了。”
无忧听着他叹息般的梦呓心软的无以复加,禁不住的抱住萧苍昊,在他耳畔轻轻的呼唤“父皇,是我无忧,儿臣回来了,父皇。”
萧苍昊努力着睁开双眼,就那么热切而执着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无忧,生怕一眨眼无忧就不见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微弱的声音从嘴里缓缓的吐出“无忧,父皇说过会等你回来,父皇等到了,父皇真高兴能见你回来,无忧,父皇不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的孩子父皇也还给你,别再恨父皇了,好吗?”
那么温柔的话语却如刀锋禀冽的利刃刺进无忧满是伤痕的心,那些结痂的伤口瞬间崩裂开,鲜红的液体渗出,连呼吸都觉得疼,握着萧苍昊的手俯身低声的呢喃,就如他们曾经耳鬓厮磨时柔情时刻,夹着相思附骨之毒的吻落在萧苍昊苍白干裂的唇“父皇,求你了,别走,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别把我一个人留下。”
萧苍昊努力的抬起手满是不舍的摸着无忧的脸,轻柔的语气似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傻孩子,父皇怎么舍得惩罚你,拿着这个,可以调动皇室禁军护你周全,你回香江吧。”
他的一只手把金色令牌放进无忧的手里,抚摸着他脸的手无力的跌落,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缓缓的遮盖着那双深邃带着浓浓爱意的双眸,脸上带着宁静安详的笑容似乎永远的沉睡了。
无忧傻呆呆的望着手里的令牌,那般的烫手,烧烤着他的肌肤,他的灵魂,无忧无意识的松开令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的安危,无忧不敢去探视他还有没有呼吸,他害怕父皇就这样走了,他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结果,这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不,怎么能因为我而让你送命,不行,你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怎么舍得把我留下,我不同意,他握着萧苍昊的肩膀摇晃,低鸣般的道“父皇,我错了,你起来,父皇,起来。”
他凄惨悲凉的叫声把外室的白太医和李顺吓得两人撒腿就跑进来,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四皇子。”然后两人快速的就把无忧拉开,小心翼翼的把萧苍昊放下,两人同时被惊吓出了一身汗,本来皇上的身体就弱,被四皇子这样摇晃,只能死的更快。
无忧茫然的望着白太医,就像迷路的小孩寻找不到方向,声音那么的迷茫却透着小心翼翼的期盼“白太医,我父皇不会死的,对吧。”
白太医叹息着道“现在是不会死,但过两天就不好说。”
无忧如闪电般的速度抓着白太医的肩膀,急切的追问“白太医,你医术高明,快想想办法。”
白太医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肩膀好疼,不愧是练武之人,看起来弱弱的,出手一点都不柔,疼的龇牙咧嘴的道“四皇子先松手,微臣想办法。”
白太医割破无忧的指头,把血滴入萧苍昊的口里,小豆子脚步急促的走进来“四皇子,李总管,不好了,辰贵妃,清妃,大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闯进来了。”
李顺看了眼床上昏睡的萧苍昊,神情肃穆的道“四皇子,这是冲着主子和你来的”
无忧手指轻轻的抹掉萧苍昊唇上的血渍,嘴角微翘“父皇,这么多年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也该是儿臣护着父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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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
有时候需要先声夺人,无忧脸微绷,语气冷冽萧杀“辰母妃,清母妃,大皇兄,二皇兄,五皇弟,没有父皇召见,你们擅闯正源殿,莫非是想逼宫?”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微变,逼宫这顶帽子扣下来谁也扛不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正源殿封锁了消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皇上的病情,但事实摆在那,皇上已经多日没有上朝,被流放孤岛的无忧竟然被李顺请了回来。
朝臣也好,嫔妃也罢,众人的心里都在揣测莫非皇上快不行了,整个景朝高层暗流涌动,然经过前太子一事,朝臣们战战兢兢的观望着,绝不会插手皇家的事情,而后宫的辰贵妃和清妃通过正源殿的内线得知皇上已经昏迷多日,她俩决定果断的联手出击,如果让无忧登上皇位的话,还不如放手一搏,就算皇上认定的皇位继承人是四皇子无忧,朝中没有任何势力支持的四皇子,只要暗暗的解决朝臣们是无法干涉的。
正源殿已经被重兵把守,宽敞的正殿里气氛紧张,太监宫女们屏住了呼吸,辰贵妃美目冷若冰霜,犀利的语气如利剑般刺出“四皇子,要逼宫的人是你吧,你勾结李顺,谋害皇上,本宫今天就为皇上拿下你这个忤逆的不孝子,来人,替本宫拿下四皇子。”侍卫们齐齐的拔刀。
无忧眼神微敛,嘴角一抹冷笑,淡淡的道“谁敢?”
萧远就算是大大咧咧,也知道情况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粗犷的嗓音嚷嚷起来“辰母妃,我们不是来探望父皇的吗?四皇弟怎么可能谋害父皇,这话不能乱说,大皇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萧致望向无忧的眼神微冷,没有任何情感的道“二皇弟,四皇弟没有得到父皇的旨意就出现在正源殿,你说他不是跟李顺勾结谋害父皇,除非让父皇出来亲口说让他来的。”
现场谁人不知皇上已经昏迷着,他怎么可能出来说话。
萧悠嘴角微翘,温柔的语气劝道“二皇兄,大皇兄说的对,四皇兄秘密的潜进正源殿,他的目的昭然若揭,李顺这个奴才胆敢背主,把他跟四皇兄一起拿下。”
萧远微皱着眉头,就算他再不敏感也知道了,辰贵妃和大皇兄他们是要致无忧与死地了,他手一挥,嘟喃道“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随便你们,我先走了。”说完逃难似的飞奔而去。
李顺第一次觉得二皇子一点都不傻,谁也不得罪,想想也是,皇宫里哪有真正的傻子,无忧的目光扫过那些侍卫,他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萧悠淡淡的笑着说了句“拿下四皇子,生死不计。”
无忧眼睛微转,身体瞬间移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立在门口处,他想至少在他的人马没赶到时挡住他们进入寝宫。侍卫们拔刀齐齐的攻向无忧,小豆子和太监宫女惊呼着,正源殿一片骚动,无忧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上,金石抗击之声飘荡在正源殿里,群而攻之中的身影里那道白影格外的醒目。
李顺悄无声息的移动身体想留出去,萧致拔剑指向他的咽喉,嘴角淡漠的笑“李总管,你想去哪里?给马统领报信吗?我劝你死心吧,马统领已经被我制服了,御林军没有皇上的圣旨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现在正源殿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马,我劝你和四皇弟束手就擒吧。”
李顺沉默了下,诚恳的语气劝道“大皇子,你与四皇子好歹是亲兄弟,何必走到这步呢?”
萧致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嘲弄的望着李顺,摇着头道“李总管啊,李总管,你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你何曾见过我们萧家有兄弟情的这种说法啊,你放心,看在你平常对我不错的份上,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
李顺幽幽的叹息了声,虽然是主子布的局,如果不起贪恋的话就不会入局,这场戏就无法演下去,可他们还是按照主子的设计配合演出了,不得不承认主子是多么的理解自己的儿子们,大皇子和五皇子也很优秀,只是可惜了,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没有交过手时萧致的侍卫们对四皇子剑法奇佳的传说不屑一顾,当他们一个个倒下时,即将闭眼时才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是他们知道的太晚了,剑上的血滴落,无忧微喘息着,白衣染血,却始终没有退让,他知道让他们进了这道门就是把他父皇的生命交在萧致手里。
萧悠勾起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