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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的时候,我和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人类待的时间都长。“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萨拉生琳赛的气。”
艾拉迪冲我转转眼珠,好像我应该坐到特殊教育儿童那边去。“萨拉被罚课后留校了——她去主教室时迟到了,这是两周内的第五次。”见我还没有抓住要领,她长叹一声。“她迟到是因为必须去上层停车场停车——”
“0。22英里!”
我们同时脱口而出,然后像疯子一样傻笑起来。
“别担心,琳兹,”我说,“如果你们两个打起来,我会把钱全部押上赌你赢。”
“对,我们支持你。”艾拉迪说。
正文 《忽然七日》 死亡到来的瞬间(16)
福哇txt小说吓载站 更新时间:2010…12…14 19:35:42 本章字数:1147
“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挺奇怪?”艾丽用她尝试讨论某个严肃话题的时候的那种腼腆的口气说。“难道是连锁反应?比如,如果琳赛没抢到那个停车位……”
“我没有抢,是公平正当地得到的。”琳赛抗议,手放在桌上表示强调。艾拉迪的健怡可乐溅了出来,打湿了一些薯条。我们又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艾丽提高了嗓门,以便我们都听到。“就像个网络,你们知道吗?每件事都是连在一起的。”
“你是不是又吸了你爸私藏的毒品?艾尔?”艾拉迪说。
我们又哄笑起来。我们拿这个笑话嘲笑了艾丽好几年,因为他爸爸在音乐界工作,他不是唱片监制、经理人或者音乐家,而是个律师,并且不管走到哪儿都是西装革履(甚至夏天去游泳池也这样),但琳赛说他背地里是个吸大麻的嬉皮士。
我们放声大笑的时候,艾丽的脸变成粉红色。“你们这些家伙从不听我说话,”她憋住笑,拿起一根薯条扔给艾拉迪。“我在哪儿读到的,如果一群蝴蝶在泰国扇扇翅膀,可能引发纽约的一场暴风雨。”
“噢,好吧,你放的一个屁能让葡萄牙大面积停电。”艾拉迪笑着回敬她一根薯条。
“你早晨呼出的口气能让非洲的动物仓皇逃窜。”艾丽向前倾倾身子。“还有,我不放屁。”
琳赛和我在笑,艾拉迪和艾丽继续互相扔薯条。琳赛想说她们浪费了太多东西,但她鼻子抽得太厉害,无法说出一个字。
最后,她做了个深呼吸,才顺过气来,“你们猜我听说什么?如果你打喷嚏足够使劲儿,那么就能在艾奥瓦州引起一场龙卷风。”
连艾丽都忍不住疯笑起来,我们开始尝试打喷嚏、吸鼻子,还不停地笑。大家都盯着我们看,但我们满不在乎。
大约打了一百万个喷嚏后,琳赛向后靠在椅子上,抓着胃部喘着气儿。
“艾奥瓦的龙卷风灾难中有三十人死亡,”她喊道,“另有五十人失踪。”
我们再次哄笑起来。
琳赛和我决定逃掉第七节课到“天使冰王”去吃冷饮,她点了法式口味的(她抗拒不了这东西),我吃英式的。我们经常一起逃第七节课,现在已经是最高年级的第二学期,所以我们盼着不用上课。另外,我讨厌英语老师哈伯太太,她喜欢闲扯。有时我走神几分钟,回过神来却发现她正谈论18世纪的内衣或者太阳从大峡谷上方升起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虽然她可能才五十多岁,但我敢肯定她的脑子正在变糊涂,我奶奶就是这样的:各种想法在脑中盘旋并碰撞在一起,观点A和观点B缠在一块。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我们去看她,那时我最多六岁,我记得自己那时的想法:希望在年轻的时候死去。
对你来说,“反讽”这个词有特别的定义,哈伯太太。
可能这是预兆?
正文 《忽然七日》 死亡到来的瞬间(17)
福哇txt小说吓载站 更新时间:2010…12…14 19:35:44 本章字数:1287
严格地说,在上课的日子,你需要得到父母签字的特别通行证以及管理人员的许可才能离开校园。然而,过去并不总是这样,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高年级学生的特权之一是在自由活动课的时候可以随时离校,二十年前就是这样的,过了几年,托马斯。杰弗逊中学成了全国青少年自杀率最高的学校之一。我们在网上找到过一篇文章——《康涅狄格邮报》曾将我们学校称为“自杀高中”。
后来,有一天一群孩子离开校园,开着车冲下一座桥——我猜他们签订了自杀协议。无论如何,从那以后,学校禁止任何人在未经特别允许的情况下离校,这规定想想有点傻,好比学校发现有学生用盛水的瓶子装着伏特加进入校园,就禁止任何人喝水一样。
幸运的是,还有别的办法出学校:体育馆那边的网球场(我们叫那儿“吸烟者休息区”,所有的烟民都在那儿晃悠)的篱笆上有个洞,不过,我和琳赛穿过篱笆走进树丛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很快就来到120号高速路,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全部结了冰。残破的树枝和黑色的落叶在我们脚下嘎吱作响,我们呼出来的气变成了白色的一团。
托马斯。杰弗逊中学大约距离里奇维尤市中心(这地方可以叫做市中心)三英里远,但是,离我们称之为“排街”的一串小商店只有半英里,那儿有一个加油站、一家“天使冰王”、一家中餐馆以及一座贺曼商店,你可以在那儿买到粉色闪光的芭蕾舞演员小雕像、雪晶球和其他类似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正朝“排街”那儿走去。我知道我俩看上去肯定非常古怪,穿着裙子和紧身裤一路走过来,夹克的前襟敞开,展示着里面吊带衫上的毛边儿。
我们去“天使冰王”时从“湖南菜馆”门口经过,透过装饰拙劣的窗户,我看见亚历克斯。里蒙特和安娜。卡图罗正吃着碗里的什么东西。
“哇,花边新闻。”琳赛扬起眉毛,虽然这不完全是花边新闻。大家都知道亚历克斯对布里吉特。麦奎尔不忠,最近三个月和安娜搞在一起,显然,除了布里吉特,人人都知道。
布里吉特的家庭非常信奉天主教,她长得漂亮,也很整洁,每次看到她,你都会感觉她的脸好像用什么东西非常使劲地擦洗过了一样。显然,她正在为婚姻作准备,这是她的原话。不过,虽然如此,艾拉迪还是认为布里吉特可能是个没出柜的同性恋。安娜。卡图罗才上三年级,但如果谣言是真的,那么她至少已经和四个人上过床了,她是里奇维尤为数不多的几个来自贫穷家庭的孩子之一。她妈妈是个发型师,但我不清楚她有没有爸爸,她就住在“排街”附近一座租来的公寓里。我听安德鲁。辛格说过,她的卧室里总有一股臭豆腐的味道。
“我们进去打个招呼。”琳赛说,过来拉我的手。
我撤回身。“我的糖吃光了。”
“吃点这个。”她从裙子束带里拿出一包SweetTart糖。琳赛总是随身带着糖果,就像藏毒品一样包好(我猜要是毒品她肯定也这样包)。“就待几秒钟,我保证。”
我由着她把自己拖进去,进门的时候响起一阵铃声。柜台后面有个女人在翻看《美国周刊》,她看看我们,意识到我们不打算点菜,又低下了头。
正文 《忽然七日》 死亡到来的瞬间(18)
福哇txt小说吓载站 更新时间:2010…12…14 19:35:45 本章字数:1144
琳赛直接走到亚历克斯和安娜的座位旁,斜靠在桌子上。某种程度上讲,她和亚历克斯是朋友。某种程度上讲,亚历克斯和每个人都是朋友——自从他把自己卧室放着的一只鞋盒里的大麻卖给我们那天开始。他和我只是点头之交,我们之间没什么互动。实际上他和我在一起上英语课,不过他去上课的次数比我还少,我猜他都是和安娜在一起。他会问上一句“论文作业搞砸了,对吧?”之类的话,除此之外我们没怎么交谈过。
“嘿,嘿,”琳赛说。“你们今晚去肯特的派对吗?”
亚历克斯脸红了,这样公开地被人抓到和安娜在一起,他至少会觉得尴尬,或者也许这只是他对食物的一种反应。我并不感到意外。
“呃……我不知道。可能去,看看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会非常好玩的。”琳赛故作快活地说,“你带布里吉特去吗?她是那么的可爱。”
实际上,我们都觉得布里吉特很烦人——她总是兴高采烈、穿着写有标语的T恤,比如“除非你说了算,否则啥都改变不了”(决不说谎)——不过琳赛也看不起安娜,有一次她在餐厅盥洗室——公用的那个——里写满了“AC(安娜。卡图罗)=WT”字样。WT是“白色垃圾”的缩写。
气氛非常糟糕,于是,我指着桌上一只碗里的包着灰色酱料的肉块问道:“这是芝麻鸡?”
“橙汁牛肉。”亚历克斯说,看上去因为换了话题而松了一口气。
琳赛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心烦,不过还是继续喋喋不休地瞎扯。“在这儿吃饭你得小心,这里的鸡差点毒死艾拉迪,她几乎连着吐了两天。如果那是鸡的话,她发誓说在里面找到了一只毛球。”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娜用筷子夹起食物咬了一大口,还一边嚼一边抬起头来微笑着看我,我能看到她嘴里的食物。我不清楚她是否故意这样做想把我恶心走,不过看上去是这样的。
“那真恶心,金斯顿。”亚历克斯说,不过他微笑起来。
琳赛转着眼珠,好像亚历克斯和安娜都在浪费她的时间。“走吧,萨姆。”
我们来到外面,她掰开一块幸运饼干。“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读着里面的字条上写的字,接着做个鬼脸,我差点崩溃。她把小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没用。”
我做了个深呼吸。“刚才那家店的味道总让我恶心。”这是真话:那些不新鲜的肉、劣质油和大蒜的味道很难闻。地平线上的云团逐渐占领整个天空,把所有东西都变得灰蒙蒙的。
“猜猜看,”琳赛把手放在肚子上,“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一大杯‘美国最好的酸奶’!”我笑着说。“天使冰王”是另一样我们不愿错过的东西。
“就是一大杯‘美国最好的酸奶’!”琳赛像回声一样说道。
正文 《忽然七日》 死亡到来的瞬间(19)
福哇txt小说吓载站 更新时间:2010…12…14 19:35:47 本章字数:1302
虽然我们都冻僵了,但还是要了两份上面洒了碎巧克力和花生酱的酸奶,在回学校的路上边吃边对着手指头哈气取暖。我们经过“湖南菜馆”时,亚历克斯和安娜已经离开了,不过我们在“吸烟者休息区”又撞见了他们。离第八节课开始还有七分钟,琳赛把我拉到网球场后面,这样她就可以抽根烟,而不是听亚历克斯和安娜吵架,无论如何,他们看上去是在吵架。安娜低着头,亚历克斯抓着她的肩膀,小声说着什么,他手里的烟快烧到了安娜暗淡无光的褐色头发,我断定很快就会着火。我能想象出她整个脑袋着火的样子,就像一根火柴。
琳赛抽完了烟,我们把喝完酸奶的杯子也扔在了那里,那儿有一堆结了冰的枯树叶,几支踩灭的烟蒂以及一些灌了雨水的塑料袋。我开始担心起今晚的事情来——半是害怕、半是兴奋——就如同你听到雷声后,等待闪电穿透乌云、划破天空时的心情。我或许不该逃掉英文课,但它给我太多时间思考,无论你的老师、父母还是那些科学俱乐部的怪人怎么说,思考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好处。
我们沿着网球场的外围,顺着“高年级小巷”向前走。亚历克斯和安娜还站在体育馆后面,露出半个身子。亚历克斯至少抽了两根烟,他们绝对在吵架。我感到一阵满足:罗布和我几乎不吵架,至少不会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吵起来。这一定意味着什么。
“天堂里也有麻烦。”我说。
“更像是房车停车场里的麻烦。”琳赛说。
我们准备横穿教师停车位的时候,看见副校长温特斯女士正在汽车之间穿行,试图赶出那些没有时间或者懒得去休息区而躲在教师们的旧沃尔沃和雪佛兰汽车之间吸烟的学生。温特斯女士非常痛恨吸烟者。我听说她妈妈就死于肺癌或肺气肿之类的病。如果你被温特斯女士抓到,连着三个礼拜五都会罚留堂,这是毫无疑问的。
琳赛发疯似的从包里翻找出她的口香糖,扔进嘴里两块,“该死,该死。”
“身上有烟味不会被抓。”我说。尽管琳赛心里明白,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戏剧效果。滑稽的是,虽然非常了解你的朋友,你还是喜欢和她们玩这样的游戏。
她没理我。“我嘴里没烟味吧?”她朝我呼气。
“像个薄荷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