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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蕴秋如唐僧再世一般,把各类不许和不可以从头到尾念了一遍,唯恐自己的师妹毛毛躁躁的在无意中招来祸患,但是白蕴秋唯独没有交代,要是遇上可疑的人是要怎么办?所以当芝羽看到那亭廊中的人影后,立刻兴奋地招呼起来。
“道兄,这位道兄,能不能劳烦你过来一下啊……”芝羽的想法很是简单,既然出现在柳州城附近,又能够安然的不受那些可怕的魂魄的攻击,那一定是哪位道术高深的修道士。
要知道这一路过来,芝羽已经算是开眼了,修道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攻击诡异的魂魄,若非是清箴子和白蕴秋两人开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这么近。
亭廊中的人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靠近,白蕴秋才打算阻止芝丑,空中便传到一阵波动,一股轻柔而强大的能量瞬间将四人包裹了起来,驱散了他们附近游弋的幽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芝羽隐约觉得这股包裹住自己的能量,散发著一种类似清晨山林里飘溢的淡淡清新气味。
“都过来吧,这里不会有幽魂靠近的。”亭廊里传到淡淡的呼唤,白蕴秋和清箴子互相对了一眼,目光中彷佛在讨论著是否要接受对方的邀请,但是还没有得出结果,亭廊那里就传来了芝羽好奇的问题。
“道兄,您是哪个门派的?我们是乾坤门的弟子,您修的是哪种功法?道术好厉害……”这丫头的动作倒是迅速无比,只是可怜了两位男士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脸的黑线。
令师妹真是绝世人才啊……够单纯。
清箴子无比的同情白蕴秋这个当师兄的,虽然他玉泉山也有不少师妹,但山篮个师妹都被教育成玉手屠魔不眨眼的女煞星,哪有芝羽这种不解世事般“天真无邪”,上来就刨根问底般追问人家来历的。
汗颜……白蕴秋苦笑,自家事自家知道,芝羽从小入门,自幼在乾坤门里带着,被师傅宠师兄捧,说是掌上明珠也不差多少。
再加上芝羽参修的道术是以纯然入道,保持一颗天真之心也有利于日后参悟大道,于是大家也不曾刻意的让芝羽明白什么是复杂的人情世故,所以这也导致每次芝羽出门都会留下一大堆乱摊子,让他这个当师兄的为难。
“先不要说我,你参悟的是纯心之道吧,这种道法,自太古时代起,就很少有人选择哦。”绿衣人笑呵呵的看着芝羽那单纯的双眸,只一句话便说破了芝羽的道法源头,令在一旁眉来眼去的两位男士愕然不已。
“你怎么知道的?”芝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当年她选修纯心之道的时候,师傅可是说过,这门道法在人界已经消失了好几万年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不过小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在心境的修为上停滞不前,彷佛怎么努力都濡有效果?”绿衣人似乎很喜欢芝羽一般,也不看其他人,只是一脸窃笑地询问着芝羽。
“是啊、是啊。”芝羽顿时把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修道士的心境境界分为圆融、自在、静寂、专一、合窍、重天、飞升这七个境界,每一个境界又分为早期、中期、末期,她的心境在圆融末期已经停滞了快三年了。
三年来她的道力倒是因为修行而日益加深,但是心境的体悟却毫无寸功,要知道修道士主要修炼的就是心境,光是有道力没有心境,到头来也是枉然。
“纯心境界的最切的确需要一颗赤子之心,这样会让你在一开始进入修行时,就能够获得比常人更加快速的精进,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正是因应此道。
不过那只是方便你能够街利的体悟到道法的最初而已,天道一途漫长而曲折,只有经历风雨挫折而不失心境纯真者,方是大道……你们刻意让这丫头避开世俗,非但不能助她领悟天道,反而会阻碍这丫头,明白了吗?”绿衣人微笑着为芝羽解释,不过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对着不远处的白蕴秋所说。
“弟子明白了,弟子乾坤门白蕴秋,代师妹多谢前辈指点迷津。”白蕴秋闻言之后,一躬到地,毕恭毕敬的给绿衣人行了一个师门大礼。比起芝羽那懵懵愣愣的反应,白蕴秋倒是礼数不缺,“还请前辈赐下道号,日后芝羽有所成就,也是前辈造就。”
在修道者中,能够看透他人修为心境的,至少要比对方的境界高出三倍不止,何况芝羽修行的法门特殊,甚至进乾坤门里那些作客的各门各派的大老们都不曾看透芝羽的特殊,而绿衣人仅仅是初次相见就将芝羽看透,还点明了芝羽眼下修行的困难之处,绿衣人的实力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尽管绿衣人长得清秀俊雅,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但是白蕴秋绝对不会错把对方视为同辈。要知道修道士因为道法高深,造今肉身返老还童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的道号?”绿衣人笑了笑,“我也算是难得到尘间行走一回,这丫头合我的心思,指点一番也是顺带,无须计较什么。这称呼嘛……你们叫我英魄即可。”
“那英魄前辈,您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您是来收拾这些幽魂的吗?”比起白蕴秋的恭敬,芝羽倒是很干脆地询问着英魄的来意。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收拢这些家伙,这可不是普通的厉鬼怨魂。”英魄伸手揉了揉芝羽的脑袋,很是慈祥的指着不远处飘移着的半透明幽魂,“这些家伙叫做屹魍,是山海经中所注明的魑魅魍魉中的一种,屹魍虽然形同幽魂,但是它本身却是活人的魂魄。”
“活人的魂魄?”翠娟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秀目圆睁顾不得失礼,急急得追问着,“难道这些幽魂都是活人?”
“对,都是活人,所以即使有修道士前来,看到这些个屹魍,恐怕也下不了手。”英魂看了一眼翠娟,不过那目光却有几分诡异,“虽然消灭屹魍并不困难,但是一旦这些屹魍被清除,也就代表那些柳州城里魂魄和肉身分离的人类只有死路一条,失去了魂魄的肉身,只是一具真正的臭皮囊而已。”
“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翠娟紧紧地咬着下唇,目光有些失神地望着那些幽魂,不知道这些屹魍中哪一个曾经是自己所熟识的人。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时候未到罢了。”英魂有些不合时宜地笑了笑,“这些人类日后自然……”
英魄的话语还未出口,突然脸色一变,双手猛挥,将清箴子等四人推出亭廊百丈外。
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的四人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变故,就看见死寂般的柳州城内,突然如同被注入了冰水的沸油一般,猛然间巨大的能量波动向四周炸了开去。
所到之处如催枯拉朽一般,横扫所有一切,原本安坐的亭廊在他们推离的刹那间便化为一地的瓦砾残骸,就连亭廊口处那一块巨石也在瞬间被炸为了粉末,密着大作的狂风四散飞卷。
能量四溢的波动带起滔天的飓风,风中的尘埃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彷佛是巨大灾难降临前的不祥预兆一般,隐约间大家还能够看到不远处那在风中卓立的绿色身姿,只是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没有了最初的沉稳和和蔼,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一般的凝重。
“看什么看,还不快跑,那是龙气溢出,你们想被龙威给压成肉泥吗?”
惊魂未定的众人,还来不及定下心神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耳际便传来苍寰的怒叱声,一直隐身在翠娟身上的火鸦苍寰,却是主动现身出来,在狂风中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方式向所有人吼着。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白蕴秋和清箴子还是很有默契的在苍寰的怒吼声中,不约而同地抓起身旁的少女,向远处飞奔而去。
而苍寰则探出尖锐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翠娟肩头的衣带,回头望着身后逐渐远去的柳州城,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苍寰的心头生出。
生在太古,曾经数次和龙王君相见的苍寰,自然对龙族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熟悉感,此刻柳州城中那突然而至的龙威并不属于普通龙族,也不属于那个谨慎而强大的龙族四皇子。
虽然同样是被刻意地压制和封印,但是这股龙威包含着对于其生物无法掩饰的压力,让苍寰想起了昔日在人界游走的龙族至尊。
经历过太古末期人界那场大灭迹之灾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昔日龙王君那傲然而宏伟的身躯在人界现身时,那铺天盖地的水脉彻底淹没了天地的恐怖噩梦,以及吞噬了人界在太古时伏所营造的所有文明的极端代价。
龙神,对于如今的人类们来说,也许只是传说中虚幻而飘渺的图腾神话,但是对于苍寰这种领略过龙族真正威势的太古遗种来说,龙王所代表着的是不可冒犯的权威、是不容亵渎的神圣、同样也是不可违逆的强大。
难道自太古后再也没有降临到人界的龙族之王,又一次回到这片纷争不息的大地之上了吗?
相对于苍寰的疑惑和恐惧,亲身而临变故的英魄则在第一时间得到了答案。
柳州城内骤然爆发、又骤然收敛的龙威,显然是源自眼前这从混乱中心漫步而出的人影身上,只是英魄看清来者的容貌之后,却打心底有一种拔腿就跑的欲望。
“英魄,你若是敢跑,回头我就去金顶山上把你的树叶树皮都扒光,让你的原身裸露个千八百年的。”彷佛是感受到英魄那蠢蠢欲动的念头,来者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还是那种很黄、很暴力的威胁。
不过英魄倒是没有丝毫质疑来者口中威胁的虚实,因为对于一个早在幼年期就敢一个人跑到仙界金顶山上,用“巨树”的树枝烤小鸟吃的家伙来说,这样的威胁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雅茹,你怎么有空到人界来了?”非但没有给予眼前人严厉的斥责,相反的,英魄勉强自己在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不情不愿地招呼着这位驾临人界的危险人物。
“你都把我的儿子拐到人界来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赶过来吗?”
夕阳灿灿的余晖由天际洒落人间大地,给英魄眼前的来访者镀上一层绚丽的金芒。
一双白皙细嫩、彷若无骨的手臂在空上随性的挥动着,动作虽然看似无力,实际上却硬生生地将周身附近的飞灰、扬尘,以及那些四处乱窜的魑魅魍魉们驱离自己身体百米之外。
飞扬的红发被随意地用发夹扎成一个马尾,额鬓间几缕红丝悄然垂落,为主人平添一份娇柔媚态的同时,更令那张美得夺人心魄的娇容添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此刻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映漾在脸上,带着七分与老友相会的欣然喜悦和三分嗔怒。
“怎么会,别把我说得好像人口贩子一样……”
英魄很是勉强地打哈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指望在仙界的龙王敖君泽,会为了不让老婆忧心而隐瞒小龙敖彦遭遇的种种灾难,但是私下里英魄始终都有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毕竟作为龙族地位最高的龙王君夫妇,就算是再心急儿子的安危,也不至于自己跑来人界。
何况如今繁花仙君把龙王拖在了创顶上面对着天地灵脉失衡而分身乏术,身为龙后的红雅茹,自然是要坚守龙王界,充当人形定海神针莀慑全族。
不过现在看来,他显然还是低估了红雅茹的任性指数,原以为这个丫头和敖君泽成婚之后,也算是母仪天下的一方神只,言谈举止自然会比过去要收敛许多,如今看来,这个小女人婚后除了向铁王君学来了一套完整的装傻充愣、粉饰太平的本领之外,只怕是比未出阁时还要位性上三分。
这下自己算是倒楣透顶地落入这个女大王的魔爪之中,要怎么向她解释敖彦的遭遇呢?
夕阳下,一贯老神在在的英魄,为难地看着眼前的绝代美人,搜肠刮肚地的在心底寻找着一切能够应付场面的话语……
?
晏都,瑞王府
王福算得上是瑞王府中的老人了,从六岁起跟随自己的父亲进了瑞王府,转眼已经六十年过去了。这六十年里,无论是昔日负责打扫庭院还是如今执掌瑞王府的府库,王福始终保持着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本分,主子们交待下来的事情,在王福一手中无论大小几乎从来都不曾出过岔子。
于是十年前老王妃去世之后,如今的瑞王晏景瑞便将瑞王府府库的钥匙很是慎重地交到了王福手里,要知道这司库一职虽然比不得王府总管来得光鲜,但是在实权上却大大的超过了总管,只有当家王爷最信赖的心腹才能占据这个宝座,要知道这司库的上一任可是王爷的娘亲呢。
能够被瑞王如此看重,王福自然是对主子忠心耿耿到就差没切腹明志了。
每天一大清早,王福会早早的提上一盆清水,打开府库的大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