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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见,就有说不完的话。巧云说自己来广州出差,出来玩玩。并介绍周志刚等均是她的朋友。周志刚很满意巧云的回答,只要不暴露南方基地就行。
在第二次端来菜时,巧云拉住叶霞的手,站在房间的墙角里,问:“你和那个宋思福处得怎么样了?”
“我们早结婚了,要不他怎么会转业到这儿。”
“宋思福转业了!”
“前年就转业了,现在东莞某公安局分局,要不要见他,他也在这里呐。”
“这么巧呀!”
不一会,宋思福进来,他明显胖了,一脸堆笑,倒是没先给巧云打招呼,而是让麦所长给抢了先。原来宋思福是麦所长的上级。
自从什邡一别,宋思福就一直与巧云保持联系,嚷着叫巧云给他这个老乡介绍对象。83年春节,巧云和他还在湖南老家见过面,那次,巧云将叶霞介绍给他。从此,宋思福再没与巧云联系。
两人热情握手,相互问候之后,巧云就迫不及待地把宋思福拉到墙角。宋思福一脸为难地说:“这个可能不好办!”
巧云说:“你认识的,那天在什邡我们三人一起,那个高个子。”
“哦!我明白了!我正要收拾这帮人。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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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在85年春节后就来到东莞,先在建筑工地打工,觉得赚钱少,然后换了几家工厂,最后来到这家港资企业,还招呼来了狱友小西北。工厂是做玩具的,每天工作12个小时,每月可以赚到120多块,还管两顿饭。几个月下来连强子都吃不消,因为太单调了,又没有星期天,成天加班。
强子开始提意见,要求不加班,也不想拿加班工资。厂里管事儿的怕强子把事情闹大,影响订单,就私下给强子说,要他不要再闹了,给他一个小组长干。这下强子可以有星期天休息,收入也稳定,可他的兄弟小西北就惨了。
强子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见多识广,给工厂提了不少合理化建议,工人也服他,很快就由小组长提升到大组长,手下有四十几号人,收入也增加不少。强子最有效的建议就是合理分配劳动力,让每位工人轮换工种以改变原来单调乏味的简单操作。这个建议被工厂采纳,强子主动出任技术培训,不到两周,就把工人轮训一遍。这样工作效率大增,每周工人也可以有星期日休息了,自然在工友中,强子的威信不小。
五月一过,工厂就不发全工资,每月只发四五十块的零花钱,其他打白条欠着。开始,大伙还以为工厂财务周转不灵,没在意。可是一直到八月底,每月都是一样。工友们问强子,强子支支吾吾不好说。
其实强子心里也苦,他是大组长,每月工资一分不落,却要摆平其他工友的不满情绪。他知道小西北的家里等着他寄钱回去,其他养儿育女的工友也是等钱急用。强子知道工厂很有钱,就是要拖着不发,以满足老板的其他需求。但强子还知道,工厂的订单是有时效性的,若不按时完成,工厂的损失也是很大的。于是,强子叫来小西北,把情况一说,叫他把话传出去,工友听后,自然群情激奋,*!
*持续了两天,小西北就被查出来了。他以破坏安定团结为由,被村自保委员会带走。强子急了,四处打听,终于在村上的一个办公室见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西北。强子内心充满愤怒,他质问:“是谁干的,这是在中国,是法制国家,是共产党的天下。”
站在一边的人看上去像个村干部,他说:“敢在这儿闹事,我就是法制,我就代表共产党。你不服吗?”
强子爆发道:“老子不服!”说完一拳就将那人打得满地找牙。说是满地找牙,不太确切,那人根本没找,捂着流血的脸,大叫着就冲了上来,要与强子决一死战。强子看他来劲,立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心太软。自从切下赵青山的鼻子后,他就决定金盆洗手,不再出手。可今天这事儿,他是必须出手,你不狠,他比你还狠。既然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那就让你满地找不着北吧。想到这里,强子一个躲闪,晃过那人的一拳,顺势就是一腿,把他踢到在地,骑上去,就是一阵老拳。
这下捅了马蜂窝,一下围上来四五人,有的还提了家伙。强子打红了眼,发现打人其实有*,也许是几个月没有出手了,也许是在劳教队打习惯了,他要施展一下手脚。三下五除二,那四五人都被打倒,提刀的那位最惨,据说,三月后才下床。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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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聚越多,但看热闹居多,真正敢出手的不多。强子背起小西北,在两三个工友的保护下,手里拿着板凳,边战边退,回到了工厂宿舍。
傍晚,村里来了五六十人,要工厂交出打人凶手,厂长也不敢轻易叫强子出去,怕出人命。强子倒是坦然,他知道什么是发动群众,什么是煽风点火。他叫人把小西北抬出来,在工厂游街两圈,边走边说当地人与外乡人间的矛盾,还不断举例加以强调。强子懂得,当地的地痞流氓时常欺负外地工友,矛盾很深。而村上老是包庇本乡人。这一下,把工友的愤怒引发到了极限,一下就有两百多人提着家伙冲将出来,那五六十人哪敢恋战,跑的无影无踪。可事态最后还是失控,工友们冲进村里,捣毁了村委会,打伤了村干部,顺带把过去结下梁子的人一起打了,很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从此,外乡人知道了团结就是力量,本乡人也收敛了不少。
乡政府看出了大事,立刻叫来警察,平息了事端,各打五十大板。但工资未发的矛盾还是没解决,*继续。
原来工厂的股东有乡政府的官员,资金早就摞作它用,一时根本拿不出钱。他们商议请社会上的人摆平此事,先把强子制住了,一切都好解决。他们想的办法是硬来怕出人命,只好用收买的办法,只要强子出面劝说工友,开工是指日可待的。
那时社会上的人即黑社会,根本没有现在黑社会的诚信,他们拿了钱,却不按雇主意愿办事,简单地认为通过暴力就可让强子屈服。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强子正在喝啤酒时被这几个所谓黑社会围住,他们提着棒子、刀子就嚷着强子按他们的意愿做事,要不就杀了他。
强子虽然喝了酒,神志还是近似清醒。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几个一看就没有什么功夫的小流氓,就想取自己的性命。他们以为拿了棒棒和刀子就把老子吓到了,就是提了机关枪老子也不怕。强子还真没费多少功夫就搞定了那几个小子。但是,这次强子是真正悟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喝了酒千万不要打架,下手时特别兴奋,反应也特别快,就是轻重不好掌握。这不,事情闹大了,来的黑社会六人,全部打进了医院,两个病危,四个骨折,要好几个月才能动弹呐。
强子酒醒后,真是叫苦不迭,这下恐怕要坐几年牢了。他想跑,但身上没钱,也跑不出去。他想藏,但口音不对,别人一下就能认出他来。他只有躲在工厂的工棚里,每日让带伤的小西北弄点吃的。
说也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地派出所没人管,政府也没人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坊间流传的是黑社会火拼。他们哪里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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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强子筹够了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计划了出行的路线,想到了应该出现的紧急情况,身上带上防身家伙,在夜幕的掩护下,只身出发。这次强子伴作哑巴,还学了几个哑语,像模像样的化了妆。他兵不血刃地突破了一、二、三道封锁线,满以为可以来到东莞汽车站一走了之。不想,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次他们要引蛇出洞,把强子歼灭在东莞附近。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那天晚上是强子终身难忘的,他来到东莞汽车站,就发现了自己已经被包围,他急忙跑进一片看似废弃的房子里。没有灯,也不熟悉地形。强子在学习武术时听教练说过,对自己不利的对别人也不利,对孤独者不利的对众多者更不利。于是他用一分钟,在外面的人还没完全冲进来时,他就熟悉了地形。
强子来到二楼,发现在通道的尽头,是一个两房之间的过道,有多深不知道,但摔死人不可能。这个过道足有两米多宽,可以跳到对面的房子里。他纵身一跳就过去了,发现这里可以下去,从另一条路跑掉。于是强子又跳回原来的空屋子里,准备与搜屋的人决战。
不一会,上来两人,鬼鬼祟祟地,手里拿着刀,看似杀气腾腾,其实外强中干。强子守在通道尽头,等待来人靠近。那人来到通道口,正在四下张望,想着是不是要跳到对面去时。强子从背后,轻轻一推,那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低下立刻传来痛苦的喊叫,那叫声悠远而富有穿透力,立刻吸引另一位也过来张望,同样被强子轻推下。这时下面的痛苦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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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有人摔下楼了,同伙都跑来看。这时,强子正好也纵身跳到对面房去,被他们发现。就在那个房间,强子与手拿凶器的黑社会苦战数回合,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强子推下了楼。混战中强子也受了几处刀伤,满脸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东莞毕竟是大县城,哪能随便打打杀杀,何况是在汽车站,还是窗口单位。持续近二十分钟的打斗,很快就引来了警察,现场挡获多人其中也有强子。
强子和其他受伤的人被悉数送往医院,在警察的监视下治疗。就在当晚,宋思福带着一干警察,逐个检查了受伤人员,并与医生商议把重伤员送到了广州,在他们之中就有强子,只是强子被秘密运到了另一个医院。
有人说那天晚上送走了五人,也有人说送走了六人。具体送走了多少,医院说不清,警察也说不清。但有一件事儿,是清清楚楚的,那就是作恶多端的黑社会成员胆敢在东莞车站挑战人民*专政,必须予以坚决的打击,绝不姑息。
经过缜密调查,谁也没有看见魏永强,据说率先认出强子的黑帮成员已经死亡。最后,那次东莞车站的混战被定性为黑社会内讧。死两人,伤十二人,三十余人被捕,打掉了两个黑社会组织。自此,东莞及其强子上班的那个小镇消停了多年。据说,由于*,工厂的订单没有完成,后来工厂破产,乡政府的某位官员也被调查。
事后,宋思福和叶霞到机场为巧云送行时说:“……感谢你们西大的学术团队,不仅在学术上,也在社会治理上。”
巧云温婉地一笑,说:“强子还好吗!”
“他很好,就要出院了。”
“谢谢你们,我的老乡。请不要告诉他我在这儿,因为,连我最爱的人都没有告诉。”
“谁是你最爱的人?”
巧云还是温婉地说:“我们团队的另一个成员,您认识的。”
那年九月中旬,巧云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和带着对宁浩的无限爱意,喜滋滋地离开广州到了美国。 。。
140 读研生活
宁浩的寝室住有四人,两个四川人一个湖南人。大个子王学林和小个子陈友彬都是四川人,那位湖南师兄年岁最大,是本校的老师,叫柳远平,他已结婚,一般不住在寝室,只是中午会来休息一下。
虽然大家都是化学系的,但学业方向不同,除了宁浩,其他人全是学分析化学的,而宁浩原来报考的是有机化学,可没考好,只有调配到最不看好的材料化学,跟了一位也是最不看好的导师——邓从年。
邓从年,五十多岁,瘦小个子,脸上带着刚毅和谦和,一口上海普通话,清脆而委婉,从声音是听不出他的年龄的。他早年毕业于上海,是老牌的化学科班生,长期在生产一线搞科研,出了不大不小成果,但都不为人认可,是出了名的实干家和书呆子。邓从年不被人们认可的主要原因是,他没有什么学术是水平,也就是没多少学术论文,也没有得到一项纵向课题(由政府科研部门下达的科研项目)。他的那个副教授职称,也是去年才评上。主要看在他是老牌大学毕业生,年岁也大,还有就是靠他的同学关系,转让了几个应用科研成果的面子上才给照顾评上的。邓从年不苟言笑,但一说就是惊天动地。所以五七年被打成右派,到宁浩入校时摘没摘帽子,还未未可知。
宁浩是从有机专业出来的,自然就来到这个所谓怪人邓从年手下,成了他的开门弟子。
那天下午,宁浩第一次见到邓先生是在他的实验室。凌乱,简直是太凌乱,一间40平米的屋子,两个大试验台,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