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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自己其实是喜欢巧云的,和她在一起从来就是开心和愉悦的。他现在特别想知道熙熙的情况和她的想法,让熙熙给自己一个交代,自己好给巧云一个交代。
上到火车上,宁浩忽然想起刚才巧云给自己的钱,摸了摸在里面的包里,他拿出来一数,吓了一跳,共计180元。他想这是我们团队毕业后的第一笔科研经费,有朝一日,科研见效益了,一定要算上巧云一份。宁浩想,有了这笔经费,研究工作应该立即启动,第一,电分离的样品制备。回去后就找华先生,先取得样品,如果是粗矿,就实施选矿工艺,这个自己做过,分离的表面活性剂自己也清楚。第二,仪器的准备。恒电位仪有了,信号发生器,需要修理,这要费点事。第三,电极和电解池的制作。回去后,把文献中的各种电极材料先罗列出来,在想办法逐一解决,至于电解池可以先找老爸帮着制作一个有机玻璃的。最后,就是反应所涉及到的各种试剂,还是罗列出来,系上应该会有的,如果没有,可以动用巧云的经费买点,不买500毫升的标准包装,买小瓶的250毫升的,这样可以省些钱。另外,就是稀土化学分析试剂,这个有点难,再找找,肯定有办法。
火车在初冬的晨雾中疾驰,宁浩一会儿想想巧云,一会儿想想熙熙,但想得最多的是他的科研,这里寄托了巧云的期望,也延续着他们学术团队的研究,宁浩感到了自己的责任,也感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这项研究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9 教师沙龙(1)
宁浩在中午时分回到学校,吃完饭就美美地睡了午觉,下午上实验课还迟到了几分钟。他不好意思地道歉说:“各位兄弟姐妹,不好意思迟了点,但我的表是正点,”他挽起衣袖给近处的同学看,“是不是?所以,我们不要太相信像表这样的东西,应该提前行动,始终走在时间的前面,让时间在我们身后哆嗦去吧!”
全体同学笑了起来,宁浩倒是严肃,不苟言笑,他说:“现在我讲讲今天的实验原理,今天我们做乙苯的制备……”
宁浩指着黑板认真地讲授起来,从原理到操作步骤,从原料溴乙烷的净化到无水三氯化铝催化剂的使用,逐一不漏地讲解。最后他说:“在这个实验中,我们大家要理解科学和技术,要探索实现科学的途径、过程和特殊细节。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个女生问道:“宁老师,我不清楚这个实验里的科学指的是什么,技术具体又是指的是什么?”
宁浩看着同学们说:“在这个实验里,原理就是科学,它揭示的是苯与卤代烷的反应规律。而技术就是实现这一过程的关键方法,那就是无水三氯化铝催化剂的应用。”
有个男生想表现自己,问道:“苯和溴乙烷都是有机物,与水不溶,为什么一定要无水的三氯化铝,即使三氯化铝有水,也不会在有机相里存在呀?”
宁浩笑着答:“提出这个问题的同学,很睿智,脑子好使,问题很尖锐,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刚才我讲的时候,你正在和你旁边的女生讲话,看来非常开心,所以提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现在我想请你旁边的女生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女生答到,“三氯化铝是催化剂,如果有水,就会溶解接团,表面就破坏了,起不到催化的作用。”
宁浩欣慰地点头,他说:“正确!听见没有?帅哥!本来多聪明的,全提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问题,旁边的美女还以为你是弱智呢。长此以往,谁还敢嫁给你呀!所以上课要认真听讲,认真思考,回答问题要言简意赅,要充分显露你的才华,让所有的美女为你倾倒。”同学都笑了。
宁浩正臂一挥,“好了,开工!”
吃晚饭时,乔雅丽端着碗在招待所的过道上碰见宁浩。她神秘兮兮地说:“宁浩,昨天到哪里去了?”
“回家了。”
“我听说,有个挺漂亮的女孩来找你,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呀!”
宁浩故作诧异,“是吗,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我就看见你找我呀!”
乔雅丽没好气地说:“你装嘛!我还听说那女生还洗了你的脏衣服,关系挺不一般呀!”
宁浩知道是李大姐传出来的,这个李大姐的嘴就是快。宁浩把话岔开,“乔老师,我听说外语系的那什么,谢凯,可时刻惦记着和你嘭嚓嚓(跳舞)。”
乔雅丽不高兴了,“你才管得宽呢!”
“那你何必来管我的事呢!”
“我没管你呀!我是关心你,看在我们同乡的份上,我怕你上当吃亏!”
“和美女在一起,我会吃亏吗?我倒想吃点亏,别人会给我机会吗?我看,你倒是要注意呀!”宁浩不屑地说。
“我说不过你。嗯,宁浩,何剑说了,我们可以搞一个青年教师沙龙,每人把自己学的专业介绍一下,一方面可让大家加深了解,促进文理交融,另外还可以消除我们文理科之间的一些误区。我觉得很好,你呢?”
“很好呀!这一向晚上无事,大家可以摆谈一下,各抒己见各自发挥。”
乔雅丽往宁浩身边靠了一下,“我说嘛,现在已有八个人了,有学数学的——马成功,生物的——刘兴富,化学的——你,中文的——马成功的女朋友小钱,外语的,马列的—段义辉,法律的—我,还有何剑,学历史的……”乔雅丽认真地数着。
宁浩打断乔雅丽的话,“学外语的是哪个?”
乔雅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凯。”
“哦!”宁浩暗想,看来乔雅丽和谢凯关系进展神速。
正想着,何剑端着碗上来了,三人一商议,决定明天晚上就开始。第一讲就由何剑和宁浩来主讲。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 教育体制与化学观
次日晚上,在政教系的教研室,八个年轻人聚集一起,开始了沙龙的首次活动。
何剑首发演讲,没有准备也没有发言稿,他首先简介了复旦大学历史系开设的主要课程,以及课程主要呈现了哪些重要知识,并泛泛谈论了一下历史学要解决的重大问题,他说,翻开人类的历史,人类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就犹如一幅由远及近的画卷,一幕幕地展现在人类自己面前,这里有人类的起源,文明的嬗变,有帝国的更迭,宗教的扩散;有对欧亚大陆诸多古代文明和古典文明不同命运的思考,有对人性善恶本质的精辟分析,对文明是“诅咒”还是“福音”的辩证评价,也有对世界贫富愈加分化的人道关怀,对人类历史上诸多灾难的渊源——社会变革总是滞后于技术革命——的忧虑与警示。……
大家很安静地听着何剑的发言,感受到了学科带来的文化冲击。
何剑说,我所关注的,也是我想致力于研究的是,咱们中国为什么在近代落后于西方列强,由一个雄霸世界近十个世纪的大国,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就变为积弱的国家。除了科学技术,社会结构,中华文明之外,还应该有什么原因。我主要想通过中国古代,近现代的教育体制来研究科举制度是如何将科学教育排斥在教育领域之外。
何剑的发言,引来无数的议论,针对古代文明、古典文明、世界史、中国史、还有就是中国的教育史与西方的大学史,展开了热烈的谈论。发言最积极、话语权最多的显然是文科的老师,理科的基本上没有捞着话讲。学数学的马成功和生物的刘兴富也基本一言不发,这使宁浩特别郁闷。
在唇枪舌战之后,大家累了,就在稍停片刻中,宁浩发言了。他说,宗教以及宗教史是他关心的话题。佛教是印度引入,道教在中国基本没有普及推广,为什么中国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国家?这个问题是不是咱们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五千年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
宁浩问题的抛出,立刻改变了讨论的方向。大家又围绕宗教话题展开了论战。说的最多的是*教和基督教。
何剑不愧是复旦的高才生,他旁征博引、大气磅礴的或回答,或阐述自己的观点,在辩论中获得了同寝室哥们的赞许,宁浩对他也是俯首称臣。
该宁浩发言了,他要讲化学,他想显然不能太专业,如果不能引起各位老师的关注和兴趣,疑惑不能像何剑一样引发大家的讨论,那就是失败的演讲。
宁浩定了一下神说,历史大家知道,是讲过去的事,那化学是讲什么呢?从字面理解,化学就是变化的学问,也就是研究物质的变化。化学学科的产生其实很无奈,是被逼出来的。从远古来说,石器时代,大家都是用石头。石头的形状好坏不取决于使用者,全凭运气,谁运气好,今天拣了一块像刀的石头,谁就有了刀,有了它,打架就打得赢。但要对石头进行加工得到刀或其他需要的工具,我想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加工石头都如此困难,要用到铁锤钢钎的,远古就不要想象了。有没有石头容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石器时代经历了几十万年。所以化学绝不是那个时代产生的。
那化学是怎样出现的呢?我想最可能的是人类在加工容器的时候发现的。
宁浩说,远古时代要盛水,必须使用容器,自然界有葫芦呀、竹子的,但不是任何地方都有。于是,先人们就用泥土加工,做成各种大小的陶罐,解决了容器问题。两千多年前,一个做陶罐的人在添加了许多燃料之后,他老婆叫他有事,他离开了烧制的作坊。这时火逾烧愈旺,温度也逾来愈高,过了很久,那人回来了,一看傻了,陶罐没烧出来,地下却留下一滩紫红色的发着光的物质,他用石头敲打,还有点软,可以加工成其他用品。这就是铜材料的发现。从此人类进入青铜时代,这就是冶炼工艺的出现,也是古老的化学。再后来随着加热温度的提高,人们就得到了资源更加丰富的铁,通过改变铁的组成,就得到了不同的钢,比如不锈钢、合金钢等。在中国,我不得不说,我们很多伟大的帝王为化学的发展做出了毕生的贡献,虽死犹荣。
大家诧异,盯着宁浩,盼望他讲下去。
宁浩说,皇帝老儿,个个盼望着长生不老,要吃遍天下的奇物异种,以保自己永不衰老。这样很多懂点冶炼之术的江湖骗子和归隐山间的道士,就出来宣称能为皇帝炼出仙丹妙药。能求长生不老,皇帝自然允诺。炼丹者全用了些稀奇少见的物质,大多是重金属,比如水银、砷之类的。炼出来的东西的确从未见过,就拿这些给帝王吃,其实就是做人体实验。不知吃死了多少帝王将相,几百年来从未间断。炼丹也不能说全无益处,它也留下了许多神奇的配方和冶炼技艺。这就是化学在中国的发展。虽然没有得到长生不老之药,但的确得到了不少有用的颜料, 比如朱砂,就是很好的红色颜料。还有在炼丹过程中发现水银被人吃下后,会使人的皮肤变白,但骨头会变黑。据说有些帝王要死的时候全身发白,像死鱼的肚子。这样人类要追求美白的时候,就可少量使用水银,让自己变白。你们女同志的化妆品中,如果是增白的基本上都有水银,化学上的学术名称叫汞。
宁浩话音未完,就引来大家的热议,这正是宁浩需要的效果。他沉着地应对每位提问者的话题,对答如流。
11 门当户对
乔雅丽特别亢奋,她问:“汞中毒有什么表现?”
宁浩答:“真的汞中毒,应该是运动神经受到破坏。我看过一部记录片,讲的是日本的一个海边,它靠近一家化工厂。工厂排出的含有有机汞的物质,污染了海水,有机汞就聚集到鱼的体内。当人吃了鱼,就汞中毒,叫水蜈病。那些人全身抖动,骨瘦如柴。我想就应该是那样。”
待大家安静后,宁浩继续讲到了化学的现代发展和应用。最后说:“我想从事的研究是关于稀土的分离和应用。”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稀土的情况,然后说:“稀土的分离,目前是一世界难题,传统的工艺能耗大、污染大、分离不彻底。我想利用电化学方法,就是电镀的方法实施分离。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技术条件,祝我成功吧!”
大家显然对宁浩的科研不感兴趣,倒是对化学的现代应用和药物合成问题发生了兴趣,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宁浩也一一作答。第一次沙龙就这样圆满结束。很多年以后,宁浩都记得当时的情景,就是在83年末的几次沙龙中,他理解了文理之间学科的巨大差异,了解了文理科不同的思维方法和各自关注的问题,以及对知识、文明、文化的反思;对社会变革,制度更迭的思考,对历史上苦难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