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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半晌,皱眉低声说:〃为什么。〃
〃为什么?哈,你居然问为什么?〃明晓溪失笑:〃难道你要象赤名杏一样变得象个白痴?!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只是靠祖上留下的产业混吃混喝,象个寄生虫?如果离开这里,如果重新开始,你要靠什么养活自己,要靠什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他喃喃地重复她的话,好象在思考。
明晓溪看见他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凉,在一点一点向下坠落,她失声道:〃难道……你没有想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牧野流冰怔了怔,他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却没有说话。
她的心已经落到了冰冷的谷底,她闭上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她才用很低的声音缓缓地说:〃无论你将来准备做什么,现在都不能放弃学业……否则……〃
〃否则怎样?〃他追问。
〃否则,〃明晓溪的胸脯气得一鼓一鼓:〃我会看不起你!我不要跟一个狗屁不懂的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在一起!就算我再努力也不会喜欢一个白痴!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笨蛋!!〃
〃晓溪。〃牧野流冰伸手去拉激动的她。
〃别碰我!〃明晓溪生气地一拳打向他的胸膛。
他动也不动任她打,坚持着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拥抱住她,突然间轻轻地笑了:〃别生气,我是在逗你的。〃
〃啊?〃她茫然地眨眨眼睛,留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牧野流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响起:〃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一直没有精神,闷闷地都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我真的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你。〃
他拥紧了她:〃我要你关心我,哪怕你是很生气地指责我,也比漠不关心好上千百倍。〃
〃我怎么可能对你漠不关心呢?〃明晓溪的心一下子绞了起来,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的衣服里,闷声嘟囔说:〃我只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不晓得会听到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太低,牧野流冰听不清楚。
明晓溪抬起头,她的眼睛明亮如星,清澈如水。她凝注着他,清晰地说道:〃我如果不在意你,就不会一有时间就跑到这里来,只为了看一眼你是不是还好。我不说话也不是因为我不关心你,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眼中蕴满的感情比大海还深邃:〃只是因为……我很笨。我不愿意不经意说出的话伤害到你。〃
牧野流冰用他凉凉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地拂上她温热的脸颊。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脸颊上忽然飞起的如醉的红霞上。
良久,他对她淡淡笑道:〃我答应你。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我就回去学校继续学习。〃
〃真的。〃明晓溪惊喜地笑着。但是立即,一个疑问冲上她的嘴边——你什么时候才能将事情处理完呢?赤名大旗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呢?她用足全身的力气才硬生生将这些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问题吞了回去。
牧野流冰却好象看出了她的疑问,轻轻一笑:〃你不用为我担心。'日兴社'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他的这句话象闪电一样击中了明晓溪。她用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消化了他话中的意思,接着,喜悦象一个涟漪一个涟漪地慢慢扩大荡漾起来。她微笑起来,然后笑得更大,连洁白的牙齿也崭放出喜悦的光芒:〃你做到了?你战胜了赤名大旗?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我以为还要用很多很多年……〃
牧野流冰笑得有些诡异:〃你不会愿意知道我是用什么方法对付赤名大旗的。〃
她观察了他一会儿,突然摇头轻笑:〃我不想知道,可是我仍然很高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其实我也很讨厌他们。所以,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我都不会同情他的。我只为你的安全担心。〃
牧野流冰似乎松了口气,他笑得很愉快:〃晓溪,再等几天,赤名大旗一定会成为历史,而且是很悲惨的历史。〃
再过几天吗?希望一切顺利。明晓溪轻轻拥抱着牧野流冰的身子,静静地闭上眼睛。
*** ***
这天,是风间澈参加的画展第一天公开展出的日子。一大早,盛装打扮的东寺浩雪就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踢开了明晓溪公寓的门,把她从床上毫不留情地一把揪起来。可怜的明晓溪,从前一天晚上复习功课直到清晨五点钟才睡,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人残酷地晃醒。她瞌睡得头痛欲裂的〃可怜相〃,不但没得到东寺浩雪的同情,反而被这个小魔女嘲笑为〃大懒虫〃。
明晓溪揉着依旧睡意十足的双眼,陪东寺浩雪走进画展中心。
东寺浩雪紧张地催促她:〃明姐姐,你打起精神好不好,你这样没精打采地对风间哥哥很不礼貌耶。〃
明晓溪拼命想睁大眼睛,但眼皮却仍不由自主地往一块粘,她叹息说:〃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很睏。〃
东寺浩雪撅起小嘴埋怨她:〃哼,明明知道今天是风间哥哥的画展,为什么还要那么晚才睡。〃
明晓溪觉得很委屈:〃我原本想下午来的,哪里知道你会这么早来找我。〃
她瞟了一眼东寺浩雪怀中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皱着眉头地说:〃你要送这个呀。〃
东寺浩雪把玫瑰花更加抱紧了些,甜蜜地说:〃嗯。我要让风间哥哥明白我的心意。〃
明晓溪瞅了瞅她,然后又瞅了瞅她,忍不住说:〃小雪,你很奇怪你知道吗?〃
〃……?〃东寺浩雪睁大眼睛。
她接着说:〃你喜欢风间学长,你也想让风间学长喜欢你,我都知道,也很支持你。〃
东寺浩雪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拉我陪着你呢?〃明晓溪无奈地摇头叹息:〃你不觉得有很多事情只有你和学长两个人更方便一些吗?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电灯泡很碍手碍脚吗?〃
东寺浩雪挠挠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不觉得明姐姐是电灯泡啊,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鼓起无限的勇气。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我,支持我的不是吗?〃
明晓溪张大嘴瞪着她,这个小家伙,究竟是很笨啊,还是很聪明。
东寺浩雪推推她:〃明姐姐,我们不要说废话了,还是先找到风间哥哥再说吧。〃她掂起脚尖,四处张望:〃哎呀,怎么这么早就会有这么多人?风间哥哥到底在哪里嘛。〃
〃那里。〃明晓溪伸手一指。
东寺浩雪定睛看去,明晓溪手指的方向有黑压压一大群人,可是她看来看去也没找到风间澈的影子:〃你骗我的吧,我怎么看不见风间哥哥呢?〃
〃笨蛋,〃明晓溪赏她一个爆栗:〃风间学长只要出现必定会是人群的焦点,你只要看哪里人最多就可以判断他在哪里了。更何况所有的记者都集中在那一个地方,闪光灯闪个不停,风间学长一定就在人群的中央被紧密包围,你当然看不见了。〃
东寺浩雪崇拜地望着她:〃哇,明姐姐,你肯定是天下第二聪明的人。〃
〃第一是谁?〃她很好奇。
〃笨!我收回刚才对你的赞美。〃东寺浩雪翻个白眼,郑重声明,然后又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着她:〃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当然是风间哥哥呀!〃
风间澈果然在人群的中心,无数的来宾在向他赞美,无数的记者在向他提问,无数的闪光灯在向他闪烁,无数的少女在向他献花。今天少女们的想法好象惊人的雷同,他的怀里被塞进的玫瑰花已经数也数不清,多得一直往地上掉。被鲜花和赞美包围的风间澈看起来却依然那样的清远,那样的卓雅,他眉宇间的微笑淡淡的,有种飘然出尘的气质。
当他从人群的缝隙中发现明晓溪和东寺浩雪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他示意画展中心的工作人员接过他怀中满满的鲜花,然后不知对包围着他的人们说了些什么,只见人群马上闪出一条通道让他向她们含笑走来。
东寺浩雪沮丧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红玫瑰,失望地说:〃为什么那些女孩子们一点创意也没有,偏要送同我一样的玫瑰花呢?〃
明晓溪哑然失笑:〃那你怎么办。〃
东寺浩雪看着越走越近的风间澈,悄悄将花藏到背后:〃我不要风间哥哥觉得我俗气,花我不送了。〃
明晓溪瞟了瞟满脸失落的她,伸手把她的玫瑰花抓过来,轻笑道:〃你不要,那就给我吧。〃
明晓溪笑得很灿烂,她把那捧鲜艳欲滴的玫瑰花送给风间澈:
〃学长,祝你画展成功!〃
风间澈微微一怔,凝注着她:〃这花……〃
〃这些玫瑰花漂亮吗?你喜欢吗?〃明晓溪笑得眉飞色舞,有意无意地瞅着手足无措的东寺浩雪。
他的眼睛忽然变得很明亮,他笑得很温柔:〃这么美丽的鲜花,挑选它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我要好好地感谢她。〃
东寺浩雪顿时笑颜如花,喜形于色:〃风间哥哥你喜欢呀,我是一大早就……〃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奋勇买花〃的经历,一点也找不到刚才失望难过的样子了。
风间澈凝视着明晓溪,忽然皱起眉头:〃晓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明晓溪压抑不住地打个哈欠:〃我没事,只是有点瞌睡。〃
东寺浩雪插嘴:〃明姐姐为了复习功课,通宵开夜车,今天五点钟才睡下。〃
〃为什么那么拼命,〃风间澈不赞同地摇头:〃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啊,不要把自己搞那么累。看你两个黑眼圈那么大。〃
不说还好,一提起睡觉呀,瞌睡呀,累呀,明晓溪又开始觉得头痛欲裂,东摇西晃了。她难受地直想闭上眼睛。
风间澈扶住她的肩头,关切地问:〃很难过吗?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痛。〃她闭着眼睛喃喃地抱怨。
一只温热的手拂上明晓溪的额头,修长有劲的手指开始力量适中地按摩她的脑袋。那真是一只神手,明晓溪舒服地想叹息,凡是他的手指按压过的地方马上变的象羽毛一样轻松。如果永远不要停,永远被这样按摩下去,那人生真是太美丽了。
〃晓溪,〃风间澈声音中有些担心:〃你好象有些发热,等一下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了。〃
明晓溪正想说话,突然画展中心传来一阵很大的骚动和惊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闪光灯此起彼伏,亮得耀眼,记者们象苍蝇一样飞扑过去,少女们尖声轻呼:〃好美的男人啊……〃
这次人群的包围圈却没有形成,来人身上的萧杀之气好象一道无形的屏障,使人不敢靠得太近,不敢阻挡他的去路。他直直地向风间澈走来,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风间澈身边的明晓溪。
明晓溪睁大了眼睛,望着面色冷峻的牧野流冰一步步走近。他的身后紧跟着冰极瞳和十几个〃牧野组〃大汉。风间澈的手离开了明晓溪的额头,他犹豫了一下,担心地瞧着牧野流冰,又瞧着明晓溪。
〃冰……〃
明晓溪紧张地叫他,不晓得他会不会误会,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牧野流冰站在风间澈面前,视线从有些尴尬的明晓溪脸上,转移到浅笑自若的风间澈身上。他凝视着那双象山泉一样清远的眼睛,沉默良久,忽然一笑,笑意很淡,但已经足够:〃澈,祝你画展成功。〃
风间澈也笑了,他的笑容很真挚:〃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一切还好吗?〃
牧野流冰的双眼猛地流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让明晓溪的心瞬间乱了。她轻轻地问他:〃冰,你没什么吧……〃
牧野流冰听到她的话,好象觉得很开心,他对她微笑,笑容将他身上的冰寒之气冲淡了许多:〃我很好。〃
〃你是特地来看学长的画展吗?〃明晓溪接着问。
〃对呀。〃牧野流冰望着风间澈微笑:〃我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风间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抽时间叫上浩男,我们好好聚一聚。〃
牧野流冰点头。
这时候,来画展中心参观的人越来越多,风间澈又被人群包围了起来。明晓溪跟着牧野流冰他们随意地走着,不时地驻足在某一幅画作前,静静欣赏。
东寺浩雪偷偷凑上来,低声说:〃明姐姐,我怎么觉得牧野哥哥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变得怪怪的,很可怕,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明晓溪一怔,目光飞向牧野流冰。他一身白衣,背手而立,俊美得象一座冰的雕像,但是太过寒冷,太过阴厉,使得四周的少女们只敢远远地欣赏,却没有一个有胆子上前来搭讪。他只是站在那里,却好象遗世独立一般,世间万物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哪怕画展中心的人再多,人们却好象都不由自主地闪到了他方圆两米的距离之外,使他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显得分外的怪异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