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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眼眸……
36
“冰?!”明晓溪眼里满满的错愕一下下,一步步,一点点变成了满满的诧异,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睇见明晓溪已经醒了,牧野流冰站起身,挺拔修长的身躯让她的房间看起来变得更狭更窄。
浅蓝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也跟着轻轻飘起。细碎的月光从窗外洒进,仿佛一件缥缈的银色羽纱,柔柔地披在他的身上。他的肌肤,看起来好象白得几乎透明。
他,在这样的黑夜里,在这样的月光下,飘幻得仿佛不属于人间。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不……”陡地,她的声音消失在喉间。
因为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瞅见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寂寞。
“陪我去外面走走,好吗?”牧野流冰目光游离地望着窗外那一轮不染纤尘的满月,轻声徐言。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像是把她从雾里拉出来一般清晰。
“现在?”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敢置信的问。
“嗯。”他点点头,退后一步,不再让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
“陪我去。”他似乎不想解释,只是再重复一次他的请求,语气里,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僵硬。
明晓溪凝望着牧野流冰,他把自己隐蔽在不见一丝光芒的黑暗里,脆弱的气息笼罩住单薄的身躯。
这样的脆弱让她不忍心拒绝他,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狠下心来拒绝牧野流冰呢?
瞌睡虫不停地袭击着明晓溪,她半睡半醒地和牧野流冰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欲哭无泪地想。
从走出家门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好似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温暖。他的手冰冷冰冷,弄得她的心也冰冷冰冷的。
他的目光迷离,好象在回忆着什么。迎着月光,他的双眸好象正在发出一种幽幽的清冷光芒,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与世隔绝的感觉。
夜很静,静得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深沉而均匀的呼吸。
带着夜来香浅淡的香味的空气,混合着牧野流冰清爽的体味。在黑暗的夜里,给她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晓溪。”牧野流冰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好象是从深深的地底下传来的,仿佛是为了不想吵醒沉睡在花朵中的精灵。
明晓溪抬起头看着他:“嗯?”
“你知道——银蔷薇的传说吗?”
“银蔷薇是什么?”
“你没见过?”
“没有。”她连听都没有听过。
“我曾经看见过银蔷薇。”
37
牧野流冰微眯起双眸,眼中似乎闪着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光芒,他的表情松懈下来。嘴角荡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传说那是从月神阿弗洛迪特裙饰间散落人间的花朵,由春到夏,每个满月的夜晚都会盛开出繁茂的银白色花朵,清香荡漾在只有月光和微风的空气中。”他顿了顿:“如果在满月时对着银蔷薇诚心祈祷,月神就能清楚地听见你的呼唤,并且将会帮助实现梦想,完成心愿。”
“真的吗?”明晓溪惊奇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对呀。
为什么他会知道?
牧野流冰望着远方那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静静发怔。
好遥远的回忆,那……好象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让他都快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
模糊的记忆里,有一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在对着小小的他说着一样的话。
突然,胸口间一阵抽紧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蹙起眉心。
他记起来了。
那是母亲。
他的眼神黯了黯。
母亲总喜欢在满月的夜里,虔诚地向一朵银白色的小花祈祷。每当到了祈祷的时候,母亲总是在温柔地微笑,仿佛一个不知道痛苦的天使。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在微笑。
母亲也从来不告诉他。
直到有一天,也是在这样的夜晚里,母亲紧紧地牵着小小的他的手,坐在一个好大好大的湖边,对他讲了一个好美好美的传说。
银蔷薇的传说。
母亲抱着他,指着生长在湖边,那一丛丛不起眼的小花说:“流冰,你看,那就是银蔷薇。”
38
他望过去。
一丛丛的蔷薇,小小的银白色花朵像星星一般盛开在月光里,美丽得仿佛是从月亮上下来的天使。微风柔柔拂过,银蔷薇轻轻地随风飘舞。
原来,那就是银蔷薇啊!小小的他转过头:“那我也要向月神祈祷,希望妈妈,伯伯和外公能永永远远地陪在流冰身边。”
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母亲,伯伯和外公,就已经是他生活中所有的幸福。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手心很暖和,脸上洋溢着一个比天使还要美丽的微笑:“傻孩子。”
母亲那时候的微笑,永远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可是……银蔷薇骗了他。
他的幸福,并没有留在他的身边。
四岁的他,在听见母亲的哀叫,母亲的哭声时,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发抖,紧紧地抓住手里的银蔷薇祈祷。
但是月神,并没有听见他的心愿。
当他打开房门时,看见的不是母亲温暖的笑脸,而是母亲冰冷的尸体,赤裸而且伤痕累累的尸体。
手里的银蔷薇,跌落在母亲充满淤伤的身上。
母亲,已经再也不会温柔地微笑了。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月神,是永远都不会听见我的愿望的。
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明白这个事实。
好昏暗的夜晚,与那天一样的黑暗,犹如地狱般死寂的黑暗。
他的手,依然象那时候一样冰冷。
只是,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手里的那只小手,暖和如火焰,温暖着他的手,温暖着他的心。
让他,即使伤心,也不是一个人在难过。
39
“冰,冰!”明晓溪摇着他的手,他的目光好遥远,遥远得好象已经离开。
神情恍惚的牧野流冰,让她的心里有一种钝重的疼痛。
今晚,他到底是怎么了?
牧野流冰比月亮还要清冷的视线,慢慢落在了明晓溪的脸上。
“你怎么了?”她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嗓音却带着怪异的颤抖。
“你知道吗?这个传说,是妈妈讲给我听的。”牧野流冰嘴角渲染上一抹嘲讽的微笑:“而今晚,就是她的忌日。”
明晓溪惊如火炬:“你……”
怪不得,怪不得他今晚会如此反复无常。
声音好象一下子被人用石头压住,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漂亮的唇角轻轻一弯,勾列出一抹温柔得能令人窒息的微笑,他的手轻轻抚上了明晓溪的脸,手指摩擦着她的肌肤。牧野流冰的目光,温柔得令她的心快要碎掉。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好像他在触摸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闻言,明晓溪的脑袋有一刹那的空白。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拥住他。
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抖得像一个害怕受伤的孩子。
他垂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鼻翼间,只有她清新的体香。
一瞬间,明晓溪好像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彷徨。
夜。清凉如水,点点萤火,醉人芬芳。
漆黑的夜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整条路上,只能听见小虫偶尔的低鸣,以及风吹过树叶的细碎响声。
他用力的抱住她,她好温暖,温暖到他不想离开。好想就这样永远地抱住,永远不再放开。小时候的孤单无助仿佛再次从记忆的最深处跑了出来,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冰……”她近似呢喃地呼叫着他的名。
“嗯?”
“那个银蔷薇的传说,是真的吗?”
“全是假的,骗人的,如果是真的话,母亲就不会死了。”牧野流冰的声音紧绷着,好象一触就会破碎。
“不会的。”明晓溪摇摇头:“你的妈妈不会骗你。”
牧野流冰深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
剩余的话却消失在喉间——
可以什么?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
40
美好的早晨。
一缕明媚的阳光灿烂地照进房间,霎时,空气中好象静静地流动着琉璃般晶莹的光芒。
明晓溪皱了皱眉,不适地翻过身子。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挤呢?难道她的床缩了水?
仿佛有微风吹过她的脸庞——
明晓溪的睫毛如蝴蝶般眨了眨,疑惑地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看,所有的睡意顿时都被震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大惊失色地整个人蹦起来,却不小心重心不稳翻滚下床,脑袋狠狠地撞到桌角。
“噢!”明晓溪顿时觉得头上有五只小鸟在快乐地飞翔,她捂住头上肿起的大包包,发出一声痛呼。
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明晓溪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向床上的人,她一定是看错了吧?或者,这根本就是幻觉?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看见牧野流冰躺在她的床上?!
明晓溪开始催眠自己,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她拍拍自己的脸,用力一拧!
“哎呀!”好痛!她揉揉被自己捏得通红的脸颊。会痛耶!那——就不是梦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不意外地发现睡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明晓溪安心地拍拍心口,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晓溪咬着下唇坐在角落里抱着脑袋努力回想。
“嗯——”
单人床上优雅美丽的睡王子似乎因为她发出的响声而不安地动了动,他皱起眉,长长翘翘的睫毛轻轻地闪了闪,然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星辰一样光亮的黑眸对上了她的眼瞳。
如雪般清傲的鼻梁,像花瓣一样迷人的玫瑰色嘴唇,他的脸庞,竟然比天使还要美丽。他黑亮如丝绸的长发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发出耀眼绚丽的光芒。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晶莹的指尖拂上他光洁的额头。他的脸上,还有枕头的痕迹。看上去……呃……真的是好可爱。
好一幅养眼的美男子初醒图。
41
明晓溪几乎看呆了。好震撼的画面啊!虽然她以前也看见过,可是想不到威力仍然是不减。
咳!!她在心里一声巨咳,努力把自己‘垂涎’美色的样子收起来。现在不是欣赏‘美少年’的时候,她还没有弄清楚原因呢!
房间里一阵怪异的宁寂,静得好像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明晓溪摸摸鼻子,有点不自然地举起手跟他打招呼:“早啊,冰,你起来了啊。”
牧野流冰看着坐在地上的明晓溪,清冷的眼眸闪过一抹疑惑:“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我……呃……这,这里很凉快嘛。嘿嘿——”明晓溪干笑,站起拍拍身上的衣服。
“……”牧野流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冰……你……嗯……那个……为什么……呃……在我房间里……过夜……?”更确切的说是在她的床上。明晓溪纠着手指头,有点紧张地问。哎呀!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如黑玉般美丽的眼眸闪烁着能迷惑人的光芒:“你想知道?”
“是……是啊……”
“……不告诉你。”
他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身边响起,近得仿佛在她耳边呢喃。明晓溪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眩晕,她眨了眨眼,不是很确定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牧野流冰走下床靠近她,单薄的身躯看上去却修长优美地叫人心悸。
明晓溪有些紧张地向后退一步。
他再向前逼近一步。
明晓溪的背已经抵着墙。
牧野流冰在她身前站定,手“啪”的一声放在她耳边的墙上,把她牢牢地圈围在自己的手臂间。他的脸缓缓朝她靠近,他的呼吸围绕在她的鼻翼。
明晓溪的脑袋在刹那变得空白,一下子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他的唇与她的唇距离不到一寸,但是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准备。
明晓溪惊得一声大叫,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脸。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动静——
咦?
明晓溪从指缝偷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