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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们穿梭往来其间,繁花似锦,歌舞升平。
当年的冰之帝王蓦的挑眉,冷冷笑了下。
“怎么样,景吾,准备的如何?”
他的父亲朝这里走来,看上去精神比平时要好。
“交给我,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迹部扯开嘴角,嚣张却并不令人反感。
迹部景吾并不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新年酒会,自他出道以来身为总裁的迹部景毅便毫不吝啬的将诸多事务放手给自己优秀的儿子,而事实证明迹部处理各种商场往来甚至纷争角逐的手段绝不会逊于当年同样一流的网球技术。只是这一年多少有点不同,迹部财阀总裁迹部景毅因为身体状况不佳意欲退隐消息,外界已经传了许久,而按照家族的规矩,在迹部景吾成婚之间尚不能正式接手家族事业。下任迹部财阀总裁的人选似乎因为这种种因素而出现了一些变数,甚至已经有了现任的副总裁迹部雄一极有可能暂时代理总裁的职务的说法。当然,极大部分的舆论依然倾向于迹部景吾这个年轻但是极具手段的财经新锐,但若他能在近期接过父亲的接力棒的话,那么是否,迹部家未来少夫人的人选,已经悄然落定了呢?
这才是这场新年酒会便得有些微妙的缘故吧?
迹部景毅微笑了下,虽然在某些事情上任性了一点,但事实是,这个儿子从未让他失望过:“人到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吧?”
迹部抬腕看看表,目光扫向会场的入口处。
“再等等吧,父亲。”他道,“待会我想请你见一个人,希望不会令您感到太惊讶。”
寺岛有季从黑色经典的保时捷上下来时,天空正飘着雪,不大,仅是细小晶莹的雪霰,漫无边际的在广袤的天穹间飘落,幻化做晶莹的水滴没入大衣领口雍容的貂尾里。
面前是高高的台阶与鲜红色的地毯,长长的向远处延伸,隐隐可以听到华丽悠扬的礼乐和喧喧笑语。
她站在车边长衣而立,伸出手承接天空里飘落的细碎冰棱,看它在精致的蕾丝长手套里缓缓化作剔透的露珠然后消失在提花的纹理间,有片刻的失神。
身后传来错落的车鸣。
忍足侑士的雷克萨斯和长谷川枢的世爵几乎是前后脚的停下,两人陆续的走出来,彼此望了一眼,相继露出些许意义不明的笑意来。
只是复一抬头,目光触及这裹在雍容的黑色大衣里清冷女子,都流露出一时半刻的愕然来。
忍足侑士不到一秒便收敛过于失礼的惊愕表情,浮现出招牌式的慵懒的笑容来。
长谷川枢却是微微的皱眉。
她回首而望,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今夜,吃惊的不会只是这两个人。
她在心里暗暗的冷笑,清洌寒冷的目光落在长谷川枢的身上,宛若沉吟。
“在看什么,嗯?”
身侧传来熟悉的华丽声线,她收回神,紫灰色头发的男人站在侧近的台阶上,俊逸的五官逼到近处,线条明朗犀利,却又分明透出几丝冷媚的气息来。
她怔了一下,淡淡的抬了下唇角:“没什么。”
“今晚很漂亮。”迹部却是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目光越过她的肩头,向身后的两人微微示意,继而抽回视线,“走吧,该进去了。”
他向她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骨节精致,蓄满力道。
骑士一般等待公主的垂青的姿势,优雅却分明不容违抗。
她在心里暗叹一声,浮出清浅淡然的笑容来,将手递过去,任他优雅地执起,没入掌心,并肩踏上鲜艳的红毯。
长谷川枢立了良久未动,眉心益发蹙紧。
“看来今晚的酒会,实在是有很多令人期待之处,你说是么,长谷川君?”
忍足侑士的笑容揉进了莫测的诡谲,擦着他的肩头迈上台阶。
大厅里的礼乐渐息,但见迹部财阀年轻的继承人款步踏上主席台,身边的女子仅了半步的距离相随,相扣的十指似乎在向世人暗示着什么。
“感谢诸君的赏光,接下来一起享受这个美丽的晚上吧!”简短致辞之后,迹部景吾扬起华丽嚣张的笑容,朝着空中抬起左手,一记清脆的响指,“Showtime begins!”
瞬间香槟酒喷出激烈的白色泡沫,缤纷的彩缎自高高的穹顶飘落,充斥了人们的视线。
热烈的掌声,酒杯的清脆碰撞,以及悠扬的华尔兹,交错到一处,粉饰出一片富丽堂皇的太平来。
即便是站在这个商界精英云集的地方,迹部景吾也依然是其中耀眼的存在。
迹部景毅站在主席台的侧首,扫了一眼他身边端庄清丽的女子,不动声色的微笑。
“真是难得,景吾可是从没有带女人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身后传来迹部雄一的轻笑,迹部财阀的副总裁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他的身边,过了半百的年纪,精神却很好,风轻云淡的一笑掩去了眼里一晃而过阴鸷色彩。
“那就应该不是一般的女人。”迹部景毅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眼里一抹莫可名状的神情益发深浓。
连他都注意到了么?
或许是被迹部景吾相携入场的缘故,这女子一开始便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玲珑的身段裹在黑色精致的大衣里,露出白色毛衣高高的领子,淡雅的妆容,眉眼清丽。
整个人显得低调,却不失经典。
即便是款款立在耀眼如迹部的身边,依然是不落凡俗的存在着。
她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是小家碧玉的身份,却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站在灯光之下笑容温婉,不经意流露出一两丝的冷冽,宛若一株清丽的白梅,美的凄清冷寂。
迹部财阀的总裁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冰凉的酒杯,合上眼睛,挥去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
再度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风轻云淡。
“迹部,你身边这位小姐不用介绍一下吗?”眼见迹部已携佳人从主席台前下来,迹部景毅微微一笑。
“AE事务所的律师寺岛有季小姐。”迹部景吾扫了一眼身边的丽人,挑了下犀利的眉,“同时也是长谷川谦信社长的外甥女。”
似乎是作为补充似的,他抬头,扫向不远处的长谷川枢:“呐,枢君?”
枢楞了一下,拇指压迫冰凉的杯壁,并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嘴角:“啊,是我的表妹。”
身边便传来一片唏嘘之声。
长谷川栀子这个名字似乎还没有久远到被日本的业界淡忘,寺岛有季不知该是欣慰还是悲哀,浅浅的勾起唇角来向列席的人们鞠躬致意:“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毫无创意的台词由清洌淡漠的嗓音缓缓道来,不经意间的侧眸,迹部景吾不觉已执起她的手来,掌心略带凉薄的体温,一双深炯的瞳笑意盈盈的看她,掺和进真假莫辨的情愫来。
纸醉金迷的晚上,绮丽繁华,空洞而虚无。
寺岛有季一人躲到阳台的僻静处,倚着栏杆,百无聊赖地欣赏天穹里飘洒的雪花,大厅的暖气与露天的寒意交融到一处,清醒而迷醉。
“站在这里不冷么?”
有人踏着毡毯走来,轻舒臂膀,娴熟的圈过她的腰际来,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混合红酒的芳醇,暧昧的气息侵袭而来。
“但是清净。”她微微皱了皱眉,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迹部笑起来,狭长的眼睛眯起:“刚才本大爷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
“本大爷知道你不喜欢和那个姓氏扯上关系,但是很遗憾,你不得不去面对那些人。”他在雪中定定的看她,“我以为,你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该有了这样的觉悟。”
但即便如此,依然会感到不快。
明明恨之入骨,却必须欢颜相对,人类真是这世上最为虚伪的生物。
寺岛有季自嘲,微微勾了唇角,算是回答。
“或许找个时间我们该去拜会你的那位舅父。”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笃定而从容,仿佛打算已久。
“随你好了。”
她只是淡淡道一句,他眼里的笑意却深了几分。
“本来想当着众人的面给你的,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给本家的长老们一点消化的时间为好。”迹部将手探入西装的内袋,取出时手上多了一枚精致红色盒子,用拇指抵开盒盖,血红色的天鹅绒底座上,钻戒的清辉瞬间射入她的眼底。
女子的目光有点滞缓。
“老爷子似乎很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担心,婚礼可以慢慢得叫人准备起来了。”仿佛未觉她的失神,迹部只管缓缓的道来,取出设计精巧的戒指,执起她葱白的手来。
“我倒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透过我在看另外的人。”木木看着他将银色的指环套进纤细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几欲逃离,却被他牢牢将指尖没入自己的掌心,传来单薄而炽热的温度,钻石清冷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戒指意味着圈住女人一生的幸福。”她无力的叹声,“但是迹部景吾,属于我的年华已经被你摧毁了。”
她早已不是向往梦幻般童话故事的花季少女,不过一声感慨而已。
“或许你可以试试看,爱上本大爷或者让本大爷爱上你。”面对她的控诉,他的笑意逾浓,“这样我们这场博弈会更有意思。”
顺着执手相望的姿势加重力道,将她揽进怀中来,然后扣起食指箍起她下颔。
低下头噙住她冰凉的唇,方欲探入,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人前我会配合你,但是私下里,我并不想履行那方面的义务。”
低垂着眼睑陈述事实,并不掩饰她的拒意。
迹部景吾的眉峰蹙起,眼底的泪痣在光影的接合处泛起熠熠的暗泽。
然后倏地扬起唇角:“本大爷可以给你时间,但仅限于耐心耗尽之前。”
实在是个毫无意义的承诺。
寺岛有季叹息,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一纸婚书,其他所有的契约都不会具备法律效益。
这场豪赌,她所能倚仗的筹码实在是太少。
细碎的雪霰飘落到唇角,渗入到微微干涩的唇瓣,滋生微沁的凉意,下意识想将唇抿起,瞬间却被他盈盈含住,潮湿温热的气息拂过冰凉的唇角,在唇齿间盈溢开来。
“做戏,也要做的像一点,嗯?”觉出她的僵硬,他离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游走与耳垂与颈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益发抽紧,吻再度落下的时候已是绵密如织。
他既非合格的丈夫,亦非完美的情人,然而必要的时候绝不会吝啬放纵的机会。
人间本是一个剧场,华丽的布幕卷起落下,登册演员走马观花的往来,不过按着未知的剧本演绎没有作者的剧曲。
清丽的女子叹息一声合上眼睛,天穹里落下晶莹的雪花,在夜空里泛起熠熠的银蓝光芒。
Chapter13 本家
“长谷川君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么?”
午夜时分,曲终人散。
长谷川枢已然有了微醺的酒意,耳畔传来悠悠荡起忍足慵懒散漫的关西腔,四周的空气振荡起点点涟漪。
“不劳忍足君挂心。”被问及的对象微微挑起唇角,打开车门,迎着湿冷的夜风抬头望了一眼站在台阶高处插着裤袋悠然立定的蓝发青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的眯起眼来,“呐,听说东大附属医院要重组Batista团队了?”
“唔,真是承蒙阁下的关照了。”
忍足侑士站在飘雪的背景里,隔着老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长长的影子沿着台阶蜿蜒而下,慵懒的声线飘渺的仿佛来自远方。
长谷川枢冷笑一下,弯腰钻进暖意袭人的车厢。
吩咐司机驱车前往自己的公馆,顺手摇下车窗,冬日刺骨寒冷的夜风夹着雪花飘进来,驱散了酒精带来的沉溺与麻醉的感觉。
这几个月来的变故,一桩桩的细细盘算过去,仿佛迹部景吾仅动了一枚棋子,便打乱了他精心布置的棋局。
他在车灯暗淡的光线下柠起眉来,面部俊朗的线条隐没于模糊的光影里,出奇的冷郁。
“枢少爷,电话。”
“接过来。”
前座的司机递过耳线,男人沉郁阴冷的声音透过在黑暗里传来:“我们的枢少爷生气了?”
“有时间废话,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处理眼前的事。”长谷川枢把头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碎发遮住眼睑,低低地冷笑声,“我想他打乱了你全部的计划。”
“不是我,是我们。”对方纠正他的指代,“听好,她只能以长谷川表小姐的身份嫁入迹部家,这是亲族会认可的前提。”
枢沉默了一下,仰起脸来:“明天我就会回去本家。”
雪花簌簌的飘进来,斑驳的白,在黑暗里闪动片刻,悄无声息的融化。
年后的第二个星期,手冢国光从北海道返回东京,彼时迹部财阀的继承人即将订婚的消息已经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