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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迹部景吾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不再做任何的回答。
迹部雄一只是微微笑了笑,作出长辈的大度样子拍拍他的肩,走向自己的坐车。
“老狐狸似乎坐不住了呢?”忍足侑士逸逸然的踱步过来,嘴角挂着几丝不羁的散漫笑意,“迹部,你这招还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游戏还没有开始呢。”迹部看他一眼,将手抄在胸前,“本大爷听说Batista团队重组有了麻烦?”
忍足不以为意的扯了唇角:“还不是拜你大少爷所赐,某些人的怨气无处可发了吧?”
抬手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远远的望去,长谷川家族的世爵正渐次没入深蓝色的夜幕。
“笑话,对手若只是一群只会意气之争的宵小,也太辱没你天才的名头了。”
冰帝的天才摊摊手,露出“啊咧咧,被看穿了”的眼神。
“下礼拜本大爷要去度蜜月。”
“哈?”忍足及时扶住了从鼻梁上微微滑下来的平光眼镜,一两道冷色的白光流连而过。
迹部景吾,不做解释,只是冷哼一记丢下话来,负着手进了大厅:“你的女人在那边等你很久了,忍足。”
关西狼苦笑着抬起头来,浅野莉磨正站在自家雷克萨斯的边上,裹着披肩百无聊赖的将手指交握于小腹前轻轻的摩挲着。
不由得笑了一下,仪态万千的走过去,挽起她的手来。
正是午夜的良宵,星汉群集,烟花在空中绽放,然后凝固成浓重的暮色。
迹部景吾披着睡衣推开自己的房门,疲倦苍白的女子蜷在被窝的角落里浅眠,没有开灯,皎洁的星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进来,水一般淌过清浅的睡颜。她的梦境并不踏实,他拧亮床头的落地灯来,伸手凑近她的眼角,清晰的看见她的睫毛惊悸般的颤抖。
于是他不明所以的勾勾唇角,掀开被角径自躺下去,熄了灯,阖上眼睛,一枚泪痣在暗夜里灼灼泛起暗昧的亮泽。
精致匀称的呼吸渐次响起。
她背对着他睁开眼睛来,复又缓缓的合上去,脸颊埋入柔滑的枕间,喉咙深处不见天日的地方溢出悠长寂寥的叹息来,如烟般袅袅的升入上空,渐次消散开去。
一周后迹部财阀的新任总裁意气风发地携娇妻飞往欧洲大陆渡他的蜜月,当天的读卖新闻娱乐版刊出这对新人在机场上彩色的大幅合影,彼此挽着手,即便戴着墨镜,光彩亦不曾减弱半分。
对于这次的旅行迹部景吾保持着华丽的低调,却也没有刻意的封锁媒体,途经欧洲大陆每一个繁华的角落便会在自家名下产业的所在驻足停留上一两天,会见当地子公司的高层成为每到一处必要的日程。
“能够追随本大爷是你们的荣幸,啊恩?”
即便是如此倨傲的言辞,一旦出自年轻的总裁之口,年长的财团精英们也不得不忽略掉那种盛气凌人的违和感,而折服于这年轻人锐利的眼神,嚣张邪魅的笑容,以及高贵优雅的举止之中。
蜜月旅行的同时不忘收服各大分公司的人心,即便是冷笑,寺岛有季也要佩服他的心机与城府。
唔,现在人们更多地称她为——“迹部夫人”。
曾经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梦寐以求想往的头衔。
临行时候她看着护照上“迹部有季”的名字曾经一阵怔忡,心底茫茫然的一颤仿佛失去一件遗忘已久的珍贵物品,细细思索,却再也想不起来,于是便草草揭过掩埋在荒芜的一角,然后陪同那个有着紫灰色头发的华丽男人出入各种各样的场合,雅典、柏林、巴黎,阿曼尼的职业套装,范思哲的晚礼服,head的限量版网球裙,宛如清丽典雅的晚荷款款的立在水中央。
对于“迹部”这个姓氏,她说不上不喜欢,也说不上喜欢。也许只是对于自己就此被打上“迹部”的A字标识这样的事实感到暂时的不适应而已。其实细究起来,她本人对于“寺岛”这个姓氏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执着,带给她这个姓氏的男人早在很多年前便淡出了她的记忆,乃至难以让她产生太过强烈的自我认同,更无论骄傲与憧憬。之所以保留它,不过是因为她至少要选择一样作为自身的标识而已,而相比而言她更不喜欢长谷川这充满不愉快回忆的姓氏。
不论是寺岛,还是长谷川,乃至现在的迹部,竟都不是她所归属的地方。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击中,望着罗兰·加洛斯球场广阔浩渺的红土场,满目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在那里不华丽的发什么呆,嗯?”耳边有华丽的声线慵懒的扬起来,迹部景吾倚在看台的栏杆上,双手□西装的侧缝裤袋,犀利修长的凤目斜飞,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广袤的红土,彼此的界限交融在遥远的彼方。
“没什么。”她懒懒地收回眼神来,动了动唇,发出几个并不明晰的音节,淡定无波的表情。
迹部景吾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踱步过来,揽过她的腰际:“走了,回去。”
浪漫之都巴黎,香榭丽舍大道横亘城市的中央一路尽是时尚的风情,巍峨的凯旋门依稀留下岁月激情燃烧的痕迹,埃菲尔铁塔利剑一般刺向高远的青空。迹部景吾却偏要来这块红土走上一遭,尽管一年一度的法网赛事还要等上两三个月。
沿着弧形的走道一路走下来,侧手边上对外开放的小型球场隐隐传来哐哐的击球声。
“虽然离大赛还有两个多月,但是已经有一些选手开始在这里热身了。”分公司陪同前来的助理在一边解释。
“慢速红土场历来是一座难以征服的高峰,即使有的人征服过,也往往因为拼尽全力的奔跑而透支了身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迹部景吾扬起来脸来望了一眼红土场上往来奔跑矫健身影,“但也恰恰正因为如此,每一年君临这座球场的人才会更易于被人铭记,啊嗯?”
最后的尾音不出意料的扬起,优雅的唇线扯出一道嚣张的弧度,下颔扬起一个精致角度,夕阳的余晖沿着明晰的线条流淌。
有季顿了一下,止住脚步,直觉这男人的身上有种莫可名状的东西从手指缝间流逝而去,急欲伸手捕捉却已经杳无了踪影。
于是她只得跟上去,一路出了球场,高大木讷的桦地崇闳站在门口,打开身后的车门,黑色的保时捷锃亮的表面倒映出暮霭沉沉的天空。
下一站,他们去往罗马。
黑色的豪华座车在机场高速上刻下一道华丽的轨迹,傍晚的风变得凛冽而空洞,司机摇下茶色的车窗,点亮顶部的灯,窄小精致的密闭空间里登时溢满暖暖的苍凉光晕。
寺岛有季微微的闭上眼去,抬手遮住了昏暗的光束。
“你似乎又在走神,呆在本大爷的身边就这么让你不自在,啊恩?”冷不防迹部景吾悠悠的道来,他兀自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臂弯搁在窗边,茶色的防弹玻璃倒映出英俊倜傥的五官,一滴泪痣在夜色灼灼的泛光。
她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来:“我的表现有这么差劲么?”
他微翘了下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陪着你跑到罗兰·加洛斯缅怀曾经的过往,我以为我应该保持沉默的。”她却是不以为意的幽幽道来,不动声色的表情。
迹部景吾的笑意僵在嘴角,回过头来打量倚在软座上的美丽女子。
后者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垂下修长的眼睑。
而今的世界网坛,依然是西方人独霸的天下,Tezuka口中那个曾经年少轻狂的少年后辈正在背着网球袋频繁奔波于各大赛场,初生牛犊刚刚崭露头角。
而当初一同缔造过经典的人们,不论是手冢国光,还是迹部景吾,谁都没有踏上职网的征程。
罗兰·加洛斯广袤的红土终究不会是他们表演的舞台。
“无论是Tezuka,还是Atobe,都不会出现罗兰加洛斯的红土上,对于世界网坛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女子的脸上浮出些许萧瑟的神情,笃定了心中一闪而过的猜测,竟然觉得讶异。
迹部财阀狂狷倨傲的年轻总裁坐在罗兰加洛斯的古典恢弘的红土场上缅怀逝去的青春梦想,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冰凉的指节封住她的嘴唇,腰身被倏然箍紧。
但见他欺身过来,唇角高高挑起,垂下眼睑看他,深灰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怀中女子清隽的影子:“适可而止,啊恩?”
食指按在她的唇尖,凉意丝丝缓缓的沁入,她却是轻巧的避过,宠辱不惊的淡漠表情,竟也没有挣扎,只是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幽幽阖上眼睛。
迹部景吾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修长的指尖残留着她的妃色唇彩,细细的摩挲,便均匀细致的晕染开来,淡淡的消失在螺旋状的指纹里。
细腻,却并不浓烈的味道,出乎意料的沁到肌肤里。
他抬头望向窗外如莽的夜色,隐隐便看见机场高大的建筑群层次错落,庞大的机翼在上空投落鸽子灰的倒影。
Chapter18 罗马
三月份的罗马已经草长莺飞,地中海上方的夜空白云苍狗,意大利人热情洋溢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街头极富中世纪风情的哥特式建筑高耸地向苍穹深处延伸,喧喧笑语透过墨绿色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溢到街头每一个角落。
“蓝鸢尾”是闹市中心极具风情与规模的连锁酒吧,仿古的装修风格,五彩斑斓仿佛抽象派化作的玻璃窗和昏暗迷离的吧台灯交织在一起,现代与古典交融,充斥着浪漫与野蛮的矛盾气息。
“难得迹部少爷专程过来看我,真是赏脸。”
“埃莉诺夫人的沙龙可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舞台,啊嗯?”
迹部景吾扬起眉来,抬手冲着面前雍容的酒吧老板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扯出一道邪魅优雅的弧度。
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年逾五旬的埃莉诺·丝佛扎夫人依然美艳动人,轻轻眯起眼来凑近了年轻人身边的清丽女伴,来来回回的打量一圈,然后拍拍迹部的肩头,轻佻的吹了个与身份并不相符的口哨:“新娘子很漂亮,年轻人!”
迹部景吾的蜜月旅行即将结束,在罗马除了必要的应酬,拜访这位孀居多年的贵妇,亦是此行必要的日程之一。
这名早年出身英伦的女子,年轻时嫁给了米兰一名有名的年迈富豪,并在丈夫去世之后承袭了夫家的万贯家财,此后的近二十几年里她移居罗马,漫不经心打点着自己名下的产业,同时在流光溢彩的上流社会中游刃有余,时光残酷的年轮磨去了昔日的少女红颜,女性成熟的魅力却丝毫没有减退半分。
她与迹部景吾芳华早逝的母亲,那个有着英国贵族血统的优雅女子,算得上是关系密切的表姐妹。
迹部鲜少提及自己的母亲,寺岛有季只在新婚的第二天在宗家的祠堂里见过那张已经泛黄黑白相片,应该是典雅精致的高贵女子,眉眼依稀有混血的痕迹,骨子里却透出京都祠堂的古典婉约,仿佛可以依稀听得那一口糯软优雅的京都音。
只是可惜,她将迹部景吾与对比来去,找不出一丝相近的地方。
倒是眼前这位血缘并不相近的姨母,眉眼间的神采奔放,更甚于街头年轻美丽的意大利女郎。
“那是自然,本大爷的眼光。”迹部的唇角按照惯例扬起,深灰色的眸在身后女子干净清爽的鼻翼上掠过,低沉的声音透着三分邪魅。
有季微微抿了一下唇角,英语的发音婉转:“您过奖了,夫人。”
“你可以叫我埃莉诺,Keigo也是这样叫的。”这是个有着金黄色□浪卷发和碧色眼睛的美丽女人,年轻时候必然有着趋之若鹜的追求者,她笑起来拍拍她的脸,抽开身去应酬其他的客人,“在我这里请不必客气,这样的夜晚本就该属于你们年轻人。”
埃莉诺·丝佛扎是罗马社交界的名人,“蓝鸢尾”只是她名下的产业之一,亲自经营这间酒吧也许只是她兴趣所在,但无可否认,若没有这位老板娘风姿绰约的魅力,“蓝鸢尾”的吸引力必会大打折扣。
“你的姨母年轻时必是一位美人。”有季望着穿梭在红男绿女之间的雍容夫人,蓦的低低笑了声,“即便是现在也同样受欢迎。”
“不然当年怎能让米兰的阔老头一见倾心,把身后万贯家财通通留给了她。”迹部轻笑一声,侧坐在吧台前,优雅的端起高脚的玻璃杯,淡蓝色的曼妙灯光如水般在五官英挺的线条上流淌,从过往风情万种的意大利女郎的眼睛里可以读出他的性感来,“虽说祖上有英国贵族的血统,可是性情却像佛罗伦萨的玫瑰一般热烈。”
身边清丽的女子微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顿了顿终究作罢。
他很快皱起眉来:“你想说什么?”
“和你的母亲不一样?”
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