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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皱起眉来:“你想说什么?”
“和你的母亲不一样?”
于是她便不再掩饰,出乎意料的见他沉下脸来。
酒吧里喧嚣热辣的摇滚乐充斥了耳膜。
迹部放下酒杯,精致的底座叩击吧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想知道么?”蓦的挑起一抹莫可名状的弧度,斑斓的灯光下面泛起一两丝冷媚,他淡淡的瞥她一眼,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烟来,打火机利落的开阖,嗤的燃起苍白美丽的烟雾来,“迹部和美,本大爷的母亲,原本是京都绫川家的小姐,因为商业联姻而加入迹部家,据说当时她背后的家族势力给父亲带来了不少助力。”
“她去世的时候,本大爷还在英国读小学很快就要毕业,马上便被父亲接回来参加葬礼,之后就进了冰帝的国中部。据说她走的很安详,父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男人淡淡的笑起来,扣起指尖轻轻地弹落烟灰,白色的尘埃簌簌落进烟灰缸,呈现出灰败的嘲讽色泽。
“想来伯父……不,父亲待她亦是不错的。”有季垂下眼睑来,话说的模棱两可。
迹部轻笑了一声:“自然是不错,至少从未亏待过她。”
“迹部……”
“老爷子心里有另外的女人,只不过掩藏的很好罢了。”迹部不以为意的道来,单手支着侧颊,不经意抚过眼底的痣痕,“母亲是聪明人,懂分寸,知进退,守着自己的本分,老头子对她也是敬重的很。”
“相敬如宾么?”有季哑然的笑了一下,你以为这便没有遗憾了?
下一句还未出口便掐断在她的喉咙里。
他却是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难道不好么?在家族联姻之中寻找爱情本就是虚妄的事,真的撕破脸来,绫川传媒只怕早被父亲毁得连名字都不剩。母亲当年也是厉害角色,自然是斟酌过的。”
一席话说完已是指尖的烟已经短了半截,袅袅的青烟在男子修长冰凉的指尖缭绕着向四周飘散开去。
女子好看的眉峰皱起来,站起来伸手制止了他夹着烟头送往唇边的动作,从他精致的骨节间夺下残余的部分掐灭在玻璃缸里。
“你是在说给我听么?”她看似不经意的道来,“真是可惜,我现在只有一个人,用不着去顾虑那么多……”
话音未了手腕便是一阵绞痛,他反剪过她的手腕来,扣紧了女子纤长的手指握于掌心,犀利的眉峰拧起来,深灰色的眸子死死的锁定她,竟似在酝酿着什么似的,暗流汹涌。
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敏感?
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眉,笑意却无辜的漫开来:“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会去做无谓的牺牲?”
他放开她,别开视线去,音色有金属的冷色光泽:“明白就好。”
“今晚不要再喝酒了,我去拿点饮料。”她的唇微微抬了下,抽身走向不远处的酒柜。
迹部幽幽的转过视线,斑斓的彩灯在眸子里投落暗昧的色泽,真实与虚幻交织的世界,试探与反试探的较量,每个人都不曾敞开内心。
“One Lemonade,Please!”
侍应生递过调好的柠檬水,酒吧里见惯了热情奔放的金发女郎,很少看见这样的东方女子,美丽却有淡漠疏离的表情,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她却是不以为意的转身,高领的白毛衣外面,黑色风衣的下摆掀起细微的弧度。
“喂,兰恩,你的手气未免好得不像话了,运气可不能一个人独占啊!”
不远处的沙龙里突然传来西方汉子的口哨声,她循着声音望去,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站起来,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光影交织处却依稀见得男人好看的唇线抿起一丝笑意,抬手扬起一叠现钞,扬扬的抛在茶几上,声音低沉浑厚,却极富磁性:“要的话,就拿去。”
一时间口哨与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似乎空气都开始变得狂热。
这男人趁着骚动朝这里走来,高挑的身材,五十左右的年纪,步履却极为矫健。
他过来结账,然后擦着她的肩走过,借着闪烁的灯光可以依稀辨出他脸部的轮廓,明明是欧洲人的名字,却有着一副亚洲人的五官线条,落在她的眼底,竟然觉得熟悉。
记忆里模糊的碎片在黑暗里冲撞厮杀,勉强拼凑出残破的影像,一时间竟怔在了那里。
片刻她恍然惊觉,放下手中的杯子便追出去,黑色的风衣猎猎的扬起来。
迹部景吾猛的站起来,盯着酒吧的入口处,侧眸看看随后赶来的埃莉诺:“那个男人是谁?”
“兰恩·林赛,据说年轻时是华尔街最优秀的操盘手。”
汽车刺耳的鸣笛风驰电掣般响过,寺岛有季在马路中央停下脚步来,弯下腰急促的喘息,急切搜索罗马灯红酒绿的街头,却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踪影。
她直起身来,迎着风仰起脸,无力的转身,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跌进坚实的怀抱。
“你在找什么,啊嗯?”迹部皱眉,女子的慌乱不及掩饰便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底。
“不……我可能……”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认错了……”
过往汽车上面的灯光映亮她的脸颊,显得苍白刺目,迹部叹息一声,臂膀轻舒带她进怀,仿佛圈过一只瘦弱的黑猫。
“回去了。”他扬起手,清脆地打一记响指,黑色的宝马停在路边,桦地崇闳从打开车门,标志性的高大身材异常的瞩目。
下榻的酒店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便是装潢古典不失气派的门面。
电梯的电子屏上红色的数字缓慢跳动,两个人站在狭小的密闭空间,彼此都没有说话。
寺岛有季靠在电梯冰凉的金属墙壁上,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散乱的垂下来,遮盖了略显疲惫的神色。
“你看到了什么?”迹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没什么。”
“呵。”紫灰色头发的男人颇具嘲讽气息的哼了一声,凑近来抬起她的脸,修长的指尖撩过她凌乱的鬓发,踟蹰了一下,按下了更加严苛的语词,只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嘴硬。”
她无从辩驳,仅只无辜的笑了一下。
苍白的表情,但毕竟是真实的。
那一时迹部有一时的怔忡,一缕青丝在手指的缝隙流水般淌过,空气突然变得凝滞起来。
电梯门倏的打开,她恍然惊觉似的从他高大身影的压制下脱出身来,一路走向过道的深处,打开VIP的房门。
“啪嗒——”将房卡□墙上的底座,玄关里便亮起幽暗的灯光来,刹那间腰肢被人突如其来的揽过,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便被他桎梏在已经关上门板上。
“怎么,想逃?”他低低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游走她的鼻端,古龙水与红酒混合气息充斥她的世界。
玄关暗淡的灯光,暧昧地流淌在衣线与地板上。
“Atobe……”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他的眼神锁定在窄小的桎梏里,及至他浅啄她的唇尖。
舌尖冰凉柔软的触感,没有进攻性的侵夺,只是沿着唇线幽幽缱绻,似在细品玫瑰色唇蜜的芬芳,辗转摩挲着徐徐泛起温热的气息,然后趁着不备滑进齿贝,特有的男性古龙水和烟草的混合气息充斥她的口腔。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双手抵在他肩头抗拒他的接近,却被桎梏更深,身体被抽去力道,黑色半长的风衣沿着臂弯滑落到地上,昏黄的灯光在上面泛起淡蓝色的魅惑光泽。
身体隔着衣物贴到一处,窸窣的声响仿佛羽毛落地。
他沿着侧颈一路吻下,埋首在她的肩窝里细吮女子精致的锁骨,辗转便烙下青涩的印痕,微微的抬起眼睑,锐意四射的深瞳竟也蒙上迷乱的色彩,环在她的腰间手不觉已然掀起衣襟的一角,沿着曼妙的曲线一寸寸地游走,微微耸起的蝴蝶骨,美丽而清晰的轮廓,在他的指腹下微微颤抖。
“不要……”冰凉的空气刺痛了肌肤,这女子警醒地低吟出声,试图挣扎,迹部景吾眸里的泛起一丝微澜,猝然封住她的唇,霸道的气息轻车熟路的闯入,愈演愈烈,粗重的喘息湮没她的极力压抑的呻吟。
失控。
即便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欲罢不能,直到咸腥的气息弥满他的口腔。
迹部猝然松手,怀中的女子忙不迭地挣出来,推开几步,双手拢着凌乱的领口,充满戒意地看他。
迹部冷笑一声,喜怒莫辨。
“本大爷倒真是忘了,自己怀里这只黑猫是会咬人的。”他抬手,指尖轻舐些许破裂的唇尖,一两丝的血色在暗淡的灯下格外妖娆。
寺岛有季站在背光处冷冷的看他,隐忍的愠怒,隔了良久弯腰捡起地上的风衣。
“听说罗马的声色场所在老城区。”
她缓缓地走向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迹部景吾的脸色微微扭曲。
Chapter19 狙击
迹部靠着栏杆站在风里,领带早就被扯下来不知扔到了哪里,浅紫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罗马早春的晚风习习的灌进来,驱走早先有些燥热的气息。
指尖一支点燃的香烟,没有抽过多少,大部分是无聊的时光中一点点地变短,烟草染成灰败的粉末,簌簌落到下来,来不及触及地面便被风幽幽带了去。
仅剩下暗红色火星的间或在夜色里闪烁一下,微微灼痛了冰凉的肌肤。
他皱了一下眉,适才惊觉一支烟已经燃尽,淡淡浮出一丝冷笑,掐灭了烟头。
今晚他失态的地方似乎不止一处,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隔着房间传到阳台上,凭空添了寂寞苍凉的气息。
这个女人,有了心事的时候泡澡的时间便被无限制延长。
他嘲讽的笑笑,转过身去,站在11层的高楼,居高临下的欣赏罗马川流不息的璀璨夜市,胸口仿佛开了一道口子,风猎猎的灌进去,空落落地回响。
室内传来瓦格纳歌剧华丽的铃声,他皱了下眉抽身进去,取过五部行动电话中的一部,即刻传来精明干练的年轻助理急促的喘息。
寺岛有季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的时候,迹部景吾正对着镜子披上阿曼尼的黑色西服。
“收拾一下行李,跟本大爷回东京。”
“出什么事了么?”
迹部兀自打上领带,看她一眼,眼底一片深浓:“老爷子突然病倒了。”
寺岛有季的脸上浮出骇然的表情,张了张嘴,久久没有说话。
“现在走么?”
“安排了专机,从后门上车。”
黑色的加长林肯低调得在街头闪烁的霓虹下穿行,白炽的汽车尾灯在后半夜人群稀疏的街头划过一道明亮的白光。
迹部靠在后座上,手腕搁在窗沿,手指扣起抵着侧颊,一枚泪痣在昏黄的车灯下若隐若现。
“董事长在出席商务酒会时突然晕倒,随即送入东大附属医院,诊断结果疑似为严重的心肌梗塞,由于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封锁消息,目前财团的股价已经开始有了下滑的迹象。”凤长太郎坐在后面看不清楚他的脸色,战战兢兢的汇报刚刚掌握的信息,“根据秋山君那里的消息,副总裁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小动作。”
“忍足那里有消息没有?”
“忍足前辈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办公室的护士说,正在进行紧急会诊。”
“取得联系后立刻通知本大爷。”
淡淡的丢下一句之后,迹部景吾便不再多言,望着窗外凝重的暮色眯起眼睛,双腿优雅地交叠,指尖微微的叩击膝盖仿佛实在配合头脑高速的运转。
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子凝神看他许久,幽幽地收回视线来。
情况还不算太糟。
财团高层已经完成权力的交接,即便身为董事长的迹部景毅病倒,只要迹部景吾及时赶回以总裁名义采取措施,想要控制局面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恰恰在迹部离开东京的时候,未免太过巧合。
寺岛有季幽幽的长出一口气,带着一丝倦意合上眼睑。
再度睁开的时候,刺耳的警笛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该死的!”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低低诅咒一声,“这个时侯封锁通道,意大利警察在搞什么鬼!”
数十部警车出动,呼啸着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在十字路口响起,全副武装的刑警踩着皮靴一蜂窝涌上来堵到路口,肃杀气息驱走了霓虹的绮丽浪漫。
迹部景吾摇下车窗,大幅宽檐的墨镜遮盖了脸部大部分的面积,远远的看不清楚什么,已经有一两声尖锐的枪声错落响起,不少附近的居民从睡梦里惊醒,从街边古旧高大的楼房里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街头枪战。
“实在是抱歉,总裁。”最近黑手党的活动似乎更加猖獗了。”
副驾驶位子上意大利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泷口秀行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