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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资料,诚山社长得罪你了么?”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他的立场很微妙而已。”迹部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濡湿的鬓发,一路滑到修长的后颈,“上次东大附属医院的股权更替也是AE经手的。”
有季皱眉,脑海里便是那夜阴霾的天空:“为什么说是也?”
“近期北海道富通物流似乎有了些问题,似乎AE也打算插手,而且动用的依然是那张王牌。”迹部深灰色的眸色冷了冷,“并且这两家的背后恐怕长谷川枢都脱不了干系。”
女子抬手,猝然握住他游走于颈部的指尖,抬起眼睑来,瞳眸清冷幽远,隐隐透出犀利的味道:“你,到底查到什么?”
迹部沉默了一下,从她的掌中抽出手来,反手将她的柔荑纳入掌中,嘴角挑起一抹艳丽的弧度来:“你,太敏感了,有季。”
他俯下身来,伸手圈过她的腰来纳入自己的桎梏,高大的影子顷刻覆盖她的视线。
“迹部——”
耳边即刻便传来女子微微恼怒的声音,依稀便有冰凉的指尖抵住他肩头。
“别动,只是看一下你的伤口。”
时至今日,她依然排斥他的靠近。
迹部景吾只是闷闷道了句,视线落进白色浴袍的边缘。
徐徐将衣襟褪到腋下,便是一抹斑驳的印痕,隐约可见动过刀的痕迹,因为刚刚泡过水的缘故微微泛红。
男人深灰色的眼瞳黯了黯,紫色的碎发散落下来,覆盖了眼睑。
“痛么?”
“还好。”
“为什么?”
猝然转了话题,她竟有片刻的茫然。
被他霸道的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可感受到这男人锐利的视线,肌肤之上一片灼热。
“你以为是为什么?”她轻轻笑了声,“这场交易还没有到期,你若有事,我找谁去要回本钱?”
迹部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一丝灼炎掐灭在黑暗里。
“呵,也对。”
蓦的轻笑了一声,箍紧她纤细的腰际,削尖的下颔在湿漉漉的发间缱绻片刻,精致的唇线抿起,一路簌簌地下滑,在她的眉眼间一略而过,轻巧的落在女子冰凉的唇瓣上,辗转逡巡,而后越过齿贝的藩篱。
一声嘤咛湮没在湿热的喘息中,女子微微蹙起眉来,身体却被他禁锢,缓缓地向后倒下去直到柔软的衾被包裹半裸的肩头,满头青丝凌乱地铺展开来,海藻一般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一遍遍唇齿追逐与逃避的游戏,抽离掉仅存的意识,一丝一丝从张开的指缝间流失,竟不知谁迷失了谁。
浴衣滑落到臂弯里,夜风里沁凉一片,她惊醒一般唤回些许迷乱的心神,冰凉的指尖抵住他的锁骨,制止了他的侵夺。
彼此的喘息都有些急促。
“怎么,这次不咬人了?”迹部深灰色的眼瞳渐次回复清明,冷冷地打量她许久,勾起一抹笑意来,“就这么讨厌本大爷靠近你?”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她坐起来,整理凌乱的衣襟。
迹部竟是微微楞了一下,隔了许久,莞尔:“你当然不是。”
他站起来,整了整些许凌乱的衬衫,合上一边的笔记本,架在腋下,带门出去:“本大爷去书房,你早点睡。”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隐约听得到脚步声清脆地在走廊里回响。
她竟有微微的恍惚,呆呆地坐了片刻,摊开锦被来,把身体包裹在柔软的黑暗里,幽幽叹了一声,关了床头的灯,阴霾布满了皮肤。
Chapter25 重逢
“有季前辈这次真是过分呢,这么大的事连一点口风都不透,好歹也报个平安回来啊。”
“抱歉,下次不会了。”
“看前辈的样子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早上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从高楼透明的玻璃窗里射进斑驳的光束,被淡蓝色的百叶窗切割成斑驳的碎片,寺岛有季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一脸愤怒的女助理,无辜的表情。
酒井音无楞了一下,意识到方才的失礼,慌忙低了低头:“不过好在前辈总算是回来了。”
有季坐在办公桌后面转椅上仰起脸来,打量了一下她低垂下来的脸,缓缓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来,忽而变得玩味,“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Tezuka给你脸色看了?”
“联系不到你的那段时间Tezuka前辈可是每天寒着一张脸,再加上富通物流的劳资纠纷案一直没有眉目,这一个月简直就是天寒地冻。”
“富通物流?”她对女助理难得一见的大吐苦水抱以浅淡的笑容,仅仅抓住了其中几个并不明显的单词,“不是已经移交给工藤律师了么?”
“富通因为劳资纠纷发生严重的伤人事件,手冢前辈出于道义准备接受员工的集体委托。”
“还是真像他做的事情。”有季竟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只微微皱了下眉,“只是这样一来似乎有违事务所历来的规矩。”
“恐怕诚山社长已经很不满了。”酒井音无苦着脸,“工藤律师来找过他,两个人好像不欢而散的样子。”
律师的良知本是捍卫法律的天平,只是有时候这份良知并不足以与强权对抗。
寺岛有季幽幽叹了口气:“把案件材料整理一份给我看,记得不要让他知道。唔,还有——”
酒井利落地答应一声,抬起头静静等她的下文。
斜斜倚在转椅上的优雅女子环视了一下窗明几净的室内,手里的笔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面:“一看就是刚打扫过的样子,是谁告诉你我今天要回来的?”
“听长太郎说前辈三天前就回来了,我想不管怎么样都会到事务所来一趟的吧。”
“长太郎?”重复了一遍,她挑挑眉,想起那个有着高挑身材的银发青年,玩味的勾起一抹笑,“你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相互称呼名字的程度了么?”
“有季前辈?!”终于觉察出她唇边的促狭弧度,干练利落的年轻女子少有地红了脸,抱着文件一头冲出门去。
有季幽幽的笑起来,懒懒往门边撇去,却见走廊的阳光如雪般的撒进,淡金色发色的清冷男子倚着门立定,无框的眼镜依稀泛起些许淡白的光来。
时间尚早,于是一道出来在大楼拐角的休息处面对面地坐下来品一杯咖啡,阳光如雪,从宽大的落地窗里投射进来,褐色透明的茶几与明亮的大理石地面,及至彼此清晰的眉眼,皆尽笼罩在淡金色粉尘般的光线里。
“你的气色看上去还好。”很长的时间里手冢国光没有做声,只是淡淡打量着她,良久才道了一句,“枪伤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伤口已经愈合了。”女子削薄的唇线弯起淡淡的弧漪,“不过虚惊一场罢了。”
“这样真的好么?”修长的凤眼透过薄薄的树脂镜片冷冷地看她萧疏淡漠的神情,言辞莫名显得突兀。
“恩?”
“身处是非中心,时刻如履薄冰,即便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护你周全,一定要走这样一条路吗?”
搅拌咖啡的动作定格,她抬起头来,对面俊朗的清冷男子神情冷峻,下颔的线条犀利如刀,一时有片刻的迷离表情。
她扯起精致的嘴角:“罗马的那件事情么,那不过是理智判断而做出的决定,迹部,你该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作为情人并不可靠,但却可以是最为坚实的同盟,更何况我们也并非热恋的情人,对我来说,清楚了这一点便足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低着头把玩白瓷杯上精致光洁的纹理,声音不大,却隐隐有铿锵的力道,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在听。
手冢国光沉默良久,蓦然听他叹了一声:“一意孤行。”
她低头莞尔,放下精致的杯盘来,仰起脸。“彼此彼此而已,听说你又打算插手富通物流的案子了?”
冷不防转了话题,手冢国光推了一下眼镜:“是,本来是想知会你的,毕竟牵扯到长谷川会社,但话说回来我亦有我的原则。”
“我对所谓的娘家并不感兴趣。”她冷冷哼了记,“不过Tezuka,你确定诚山社长会放任你这种无视AE规则的行为?”
“对于律师而言,法律的公正和本人的良知比所谓的规则更重要。”
“你赢不了的,Tezuka!”这女子微微抬高了嗓门,想想又接上一句,“单凭你一个人。”
犀利的眸光自苍色的瞳眸里射出穿透单薄的镜片,手冢国光仅是沉默,没有说话,隔了许久光抬腕看看表,“我得先走了,约了当事人见面。”
年轻的司法新锐站起来,阳光如刀一般切下斜斜的剖面,线条明晰硬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既然接了这个案子我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音质清冷,如同玉石坠地,渐次消失在远去的脚步声里。
有季久久没有出声,蓦的摊开手来,复又握起,嘴角仅是一抹浅淡无奈的笑意。
彼此都是太过执着的人,即便相处的时间再长,骨子里的骄傲终究无法因为时光而消磨。
她幽幽叹了口气,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望着早已冷却的咖啡,眯起眼睛来,思绪一时飘得很远。
“啪嗒——”一叠报纸被重重的摔到书案上,长谷川枢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背上冷眼打量着占据了大幅版面的彩照,妖艳的女子,眉眼热辣。
“玩得过火了。”声音没有温度,这俊朗的年轻人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来,只是阖上眼睛冷冷的道了句,夕阳绚丽的色泽洒进明亮的落地窗,靡丽的色彩染上眉梢,辨不出喜怒。
“枢少爷,小姐这样下去的话对于我们长谷川的声誉恐怕……”
“人现在在哪里?”
枢睁开眼睛,迹部景吾成婚的时候长谷川由美是被他毫不客气的关在了别墅里直到最近才允许她的自由行动,只是他的妹妹似乎太过活跃,酒店吧台,衣香鬟影,隔三差五便在各大娱乐媒体的版面上留下大幅的彩照。
“昨天没有回家,可能是哪家酒吧吧……”
“派人去找,一月之内不要放她出门。”枢咬牙,冷冷丢下一句来,起身披上西装外套,拧开门上的把守。
愉悦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按下接听键,出乎意料传来干练的女声。
“工藤律师?”
一路出了门,脚步错落有致地在走廊里回廊,蓦的戛然而止,长谷川枢停下来侧身望着对面冰冷的玻璃窗,扣起的指尖握紧了冰凉的金属机身。
“为什么,是酬劳不够让您满意吗?”
“说笑了,枢君。”工藤凉子言语淡然,只管娓娓道来,“是诚山社长的意思,叫我不要插手。相对的,我的后辈已经接受了员工代表的委托,也许不久就会与您进行沟通吧?”
“长谷川有让诚山社长不快的地方么?”枢低头望向窗外,脚下川流不息的银座街头,人流涌动如潮。
“很遗憾,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具体的情况也并不清楚,或者你该去问问你的表妹,她似乎与社长谈了很久。”
有季走出事务所的大门,已经是夕阳西下残霞满天,鲜艳的余晖蜜糖一般铺洒在人潮汹涌的银座街头,踱上一层血一般的艳丽色泽。
长谷川枢在这时候挂电话过来,她站在十字路口接起,红灯闪亮,耳边是肃杀的风声。
“你回来了?”
“嗯。”
“伤势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不至于死。”
“有季……”隐约便是男人略带懊恼的叹息,隔了许久复道,“有空吗,想见见你。”
她的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来,正想说些什么,抬起头来却又怔住。
隔着人行走道站在对面的男人,墨镜遮盖了脸上大部分的面积只依稀辨出些许轮廓,高挑的身材,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站在萧瑟的晚风里下摆猎猎的翻飞。
俄而他摘下墨镜来,经历过沧桑的眉眼,依稀残留着年轻时优雅英俊的痕迹,隔了十数年,再一次清晰地在眼前呈现开来。
她的呼吸就此停滞,一时竟发不出一个音来。
“抱歉,我现在很忙。”隔了许久她挂断电话,眼前的红灯转为绿灯,怔怔看着开始流淌的人潮,踟蹰了片刻,深深吸口气向着对面走去。
她目不斜视地擦过他的肩头,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却浑厚的声音:
“有时间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吗?”
她停下脚步来,缓缓的回头,路边的樱花在风里放肆颓败,缤纷落英一片片在眼前飘落。
最后一抹余晖被黑暗吞噬,东京都的街头已是灯火璀璨,总裁办公室厚厚的法兰绒墨绿色窗帘遮蔽了室外斑斓的夜景,头顶上的吊灯将黄晕的光芒投射到光洁的地板上。
迹部景吾斜斜靠在宽大沙发椅上翻阅文件,双腿优雅交叠,修长的手指游走于雪白的纸页之间发出沙沙沙的轻微声响,秋山拓麻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