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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也同样令人瞩目。
迹部景吾挑了一个角落坐在沙发里,犀利的视线越过面前精致的高脚玻璃杯落在远处风度优雅的男人身上,懒懒垂下了眼睑,落下一抹的阴霾。
“今晚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迹部?”忍足坐在对角,冲他晃晃手里的酒杯,“就算GS下一步将对日本金融业界有大动作,你也不用这么敏感吧?”
迹部抬起眼睑来,冷笑出声:“本大爷是那么经不起事的人,啊嗯?”
忍足笑起来,目光远远地看去落在对面独酌的年轻人身上:“不过说起来,真正要在意的是长谷川枢吧,听说这一次GS可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兰恩·林赛一上任就给了你一个大福利。”忍足的声线慵懒,笑意却稍稍敛起,“不觉得到手得太容易了?”
“不要说这次你们忍足家没有沾光。”领会到他的意思之后,迹部只是嗤笑了一声,“放心,本大爷心里有数,你抓紧时间把东大医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清理了”
忍足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啊咧咧被看穿了的表情。
长谷川物流遭遇的资金危机,直接影响到明真医大对于东大附属医院的注资,对于上一次角逐中落败的忍足家来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机会。
关西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举了举杯,正想说什么,抬眼便见GS的新任董事长端着酒杯朝这里走过来,不由微微扬起唇角:“唔,今晚的主角来了。”
“迹部总裁,忍足少爷,感谢今晚的光临。”
兰恩·林赛站在灯下,西服笔挺,依稀精致的眉眼里有岁月残留下来的沧桑,灯光流转的瞬间隐约却有凌厉迫人的气息稍纵即逝,忍足侑士优雅地颔首致意,直觉这男人的手段只怕不会逊于他们叱咤风云的父辈中任何一人。
“真是太客气了,林赛先生。”迹部勾起一抹嚣张的弧度来,侧了身,却是格外压低了声线,“说起来,我该尊称一声,岳父大人?”
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耳畔划过,兰恩·林赛似乎是诧异于他的直白,微微侧了首,莞尔。
“这是什么?”
“我预定的房间号,董事长有空的话,请务必过来一叙。”
不起眼的角落里长谷川枢递过一张纸条,GS的理事藤井圭却是一脸难色。
“可是,董事长今晚,似乎已经有约了。”
长谷川枢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炯炯地扫过整个会场,蓦地怫然变了脸色,转身一路出了会场,沿着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下,冷着一张脸钻进自家的世爵,砰的一声甩上车门,黑色的世爵绝尘而去。
这年轻人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许久没有说话,蓦地翻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夜色里手机幽暗的光线在点漆的眸子里隐约闪烁。
空旷的机械声在耳边响了许久,方有女子淡漠的声音作为应答,长谷川却是蓦地勾起一抹笑意来,混合着莫名烦躁和愤怒的气息,反而在这暗夜深处勾勒出几分诡谲来。
寺岛有季刚刚从浴室里面,站在卧室后面的阳台上将手机贴近耳边,隔着夏夜凄迷的空气,竟是不自觉的蹙起眉来。
“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出席姑父的就任仪式。”
“……”
“实在是意外啊,没有想到到姑父会送我这样一份大礼。”
“……”
“不过话说回来,这便是你一早的打算吧?”
“……”
“呐,有季……”
“枢。”女子清清冷冷地打断他,平缓的声线没有任何感情,“你在愤怒么?”
长谷川枢竟是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将头靠在柔软的车座里,望着窗外飞速变换的霓虹,一时没有说话。
“在我的面前你可曾有愤怒的资格?”她只幽幽道来,抬眼,视线便穿越了茫茫的黑暗。
枢沉默,却并没有持续多久:“有季,你是在与虎谋皮。”
他的声音冷下去,却是一字一句异常地清晰,然后挂断,掐灭在暗夜里。
她有片刻的怔然,缓缓地垂下手来,阖上手机的翻盖,转身幽幽踱进屋里,在宽大的床沿上坐下来,望着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怔怔看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兰恩·林赛走进雅致古朴的包厢时,迹部景吾已经在榻榻米上等候了多时,站起身来略略施了一礼彼此落座,茶几上一壶极品乌龙已然散出清冽沁人的气息。
“挑这么个日子过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迹部景吾的面上却没有任何歉疚的神情,反倒是悠悠扬起唇角来,三分的优雅倨傲。
兰恩·林赛看在眼里,仅是不动声色地笑笑:“哪里,能让迹部总裁屈尊叫一声岳父,还真是难得呢。”
“这一次您的那份大礼,小辈也是受宠若惊。”迹部的笑意愈盛,抬手斟起一杯浓茶。
“那不过是有季的拜托。”兰恩仅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抬手举起茶盅来轻抿一口,方缓缓道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结合究竟是出于什么,但既然她开了口,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简单的事实,迹部看上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笑了下,言辞却犀利了几分:“听上去实在是感人至深的父女之情,只是看上去有季似乎对您并不十分领情,这十多年来您对她过问甚少吧?”
对方手里的茶盅在空中微微一滞,片刻方缓缓地放下来,兰恩·林赛抬起眼睑,历经沧桑的眼眸深不见底:“的确,我对她心怀歉疚,但是迹部君,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对我提出要求。”
迹部景吾的脸少有的僵硬了一下,深灰色的眸里犀利的视线微微一黯。
却也仅仅只是一秒。
嘴角复又扯起艳丽的弧度来:“在您的眼里,本大爷就是如此不堪么?”
“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究竟是迹部财阀的总裁,还是我寺岛京介的女婿呢?”对方的眼中精光突然大盛,炯炯地锁定眼前紫灰色头发的年轻人来。
迹部景吾没有料到他的直接,抬头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犀利视线,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悦感。
不仅仅是被洞穿心事之后的恼羞成怒。
片刻,迹部家的年轻当主却是冷冷挑了挑眉,笑容益发绚丽:“这很重要么,啊嗯?”
“GS想要继续拓展日本市场,没有迹部证券的支持将会步履维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兰恩微微耸眉,却听得华丽的声线继续扬起,“倒是长谷川会社那边,恐怕谦信会长并不乐见您的归来吧?”
“你在威胁我,年轻人?”对方冷冷地笑,“要知道对于银行家而言,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是不该被私人情感所左右的。”
“今晚您接受了我的邀请,这证明您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是吗?”迹部扬眉,“GS与迹部财阀的合作不会令您有损失,这是本大爷的承诺。”
陡然换了自称,迹部的嘴角嚼笑,言辞却铿锵有力,兰恩·林赛竟是怔怔地看了他许久,方才缓缓地开口:
“不愧是迹部景毅的儿子,不。”他微微的笑,“也许是青出于蓝也说不定。”
迹部的嘴角上抬,站起身来:“详细的事情,有时间我会再来拜访。”
深深施了一礼,起身离开。
兰恩坐着没有动,待到脚步声渐次远去,眼底的笑意潮水般地渐次退去,只淡淡看着眼前已经冷却的茶水,言语低缓如流水:
“迹部景毅的儿子么,当年迹部景毅做不到的,你又能做到哪一步?”
你又能做到哪一步?
这一句,迹部景吾自然是无法听到。
一番长谈出来,酒会已经渐近尾声,索性便悄然抽身出来,找到自己的座驾,一路驰向暗夜的深处。
加长版的林肯,车厢内仅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打在眼角的泪痣上,平白添了几分阴晴莫定的气息。
坐在侧首的秋山拓麻小心翼翼地打量一下他的脸色,张了张口没有说话,蓦地却听华丽的声线沉沉道了一句:“那件事,继续。”
秋山拓麻愣了一下,继而低头应下:“是,少爷。”
隔了片刻开口:“少爷,已经谈妥了吗?”
“暂时,GS不会针对迹部财阀,本大爷只需这一点就够了。”迹部将手腕搁在车窗沿上,食指扣起抵着眉心,军刀色的目光随着车速在窗外绮丽的霓虹之间掠过,弯了弯嘴角。
他迹部景吾所需要的不过是缓冲的时间,而GS银行想要深入日本金融业界,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秋山很快便了然,微微抬了抬唇角,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只是,未尝不是在利用。
蓦地想起方才GS日本分行的董事长意味深长的话语,那种并不愉悦的感觉复又潮水一般层层叠叠地涌了上来。
迹部景吾的眼底一黯,不经意间黑色林肯已经驶过盘山公路,在自家别墅的面前停下来,抬了抬眼便见二楼卧室的窗口一片黯淡,竟是怔忡了一下,方才推门下车。
寺岛有季从床上坐起来,微微喘息,黯淡的天光透过乳白色的窗帘洒进来,视线在其中茫然游走,只觉莫名心悸。
她的睡眠向来极浅,偶尔会有失眠,有时被梦魇住之后惊坐起来,靠着床头静静望着泛白的微弱天光便是长长一夜。
日暮时分那对父子在客厅里私密谈话,她听得并不分明,只是细细地心中滤过一遍,却被长谷川枢一言击中,心底竟是莫名的慌乱与烦躁。
她在黑暗里摊开手掌来,指缝之间空空荡荡,终究握不住什么。
她只是讶异,原本便是基于利益之上的联盟,这股烦躁究竟是所谓何来?
开关“卡擦”一声,门边一盏壁灯蓦地亮起,她仿佛被惊了似地抬起眼睑来,却见那人斜靠着门边站立,阿曼尼的西装随意搭在臂弯,浅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慵懒但是优雅地姿势,只是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讶异。
“这么晚一个人坐在那里作什么?”
他的视线下移,停留在女子苍白如花的脸上,皱皱眉走过来:“怎么,做恶梦了吗?”
将臂弯里的西装随意扔在床尾,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欲揽过她的肩头,却见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着痕迹地避开。
迹部景吾深灰色的瞳微微一缩,幽暗的灯光深深浅浅描摹出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
到了这一边,还是要抗拒他的靠近么?
眼底的色彩变了几变,终于沉沉地开口:“你听到多少?”
他的话出口,她初时未曾收拾好的无措表情倒是渐次淡了下去,颓然靠在床头,垂下眼睑来:“该听的不该听,都听得差不多了。”
对于她的坦白,迹部只是微微扬起嘴角:“GS与迹部财阀暂时不会有任何冲突,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达成某种协议了吗?”
她抬起眼来,眼底淡漠如斯,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本大爷必须彻底打压叔父的势力,而在这段时间,决不能被人在背后狠插一刀。”迹部的脸色阴晦莫定,“明真医大对于东大附属医院的控股资金已经出现纰漏,当初那场股权之争,他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那场手术究竟被动了什么样的手脚,你不想知道了吗?”
夜里他的声音冷彻,掷地有声,恍惚便是记忆里那个秋天凄清寒冷的夜草木枯黄,万籁无声。
“我当然不会忘记。”
女子清冷的面容僵硬,修长的十指绞起,骨节精致。
迹部冷眼看着,心知勾起了她并不愉快的回忆,心底默叹一声,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指尖。
这一次她没有躲避,只任凭温热的气息渗入肌肤,淡淡地移开视线去,长长叹了一声:“是,只要是这样就好了,其他又有什么要紧。”
人与人之间情感浅薄如纸,唯独利益才能令彼此紧密相系,既然如此,真心或是假意,虚虚实实又有什么重要,何况他们最初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同谋者。
她是GS银行日本分行新任董事长的女儿,尽管令人感到讽刺,但终究是事实。
仿佛是嗅出她言外的气息,迹部景吾的眼神一滞,仅是瞬间变得冷冽如刀,手上微微用力,她吃痛地抬起头来,但见他的目光冷郁,锁在她单薄的身上,隔了片刻骤然欺身过来,攀住她的肩头,低头狠狠攫住女子冰凉的唇尖。
猝不及防。
她被迫承受他的力道,心中不由喟叹一声。
迹部景吾在动怒,纵然掩饰再好,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彼此都无法绕过,却有不敢触及的区域。
古龙水与烟草的混合气息充斥口腔,熟悉的味道,初时却掺进一两丝莫名的纷乱恍惚,仿佛不是怒极之时的掠夺,只是借助片刻的缱绻抚平隐隐的不安,她诧异的抬头,但见他狭长的凤眼微阖,眼底有怎样的神情不为人知,仅是一枚泪痣极致妖冶,在暗淡的灯影竟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