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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季……”
长谷川谦信像是从梦中精心一般,肩头剧烈的一耸,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抽搐,仿佛莫大的悲伤骤然袭来。
女子微微侧眸,望着他缓缓地开口:“可以告诉我么舅舅,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Chapter33 对质
可以告诉我么,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仿佛是惊叱于她的直接,长谷川谦信抬头望着倚窗而立的女子,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方才泛起一丝苦笑来:“我说了,你便会相信么?”
“愿不愿说是您的事情,至于是否要相信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她微微侧了身,平淡如水的目光流淌在他的身上,两者的视线相遇,无声地移开。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因为当时并不在场,贵子流着眼泪告诉我她们在楼道里发生了争吵结果她不小心失足跌了下去,除了震惊、愤怒还有悲伤,我还能够说什么。”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女子却蓦然出声,清冷的音质似乎极力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目光穿过空气射来竟然显得犀利,“她明明是被……”
她说到一般却又打住,手指在风衣的袋里握紧:“其实舅舅是知道的吧?”
长谷川谦信幽幽地看着她:“有季,你从小便是这样,懂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所以在那以后,你才会急着找人把我和诚一送走?”
“我的确不想再追查下去,不管是贵子是有心还是无心,栀子已经死了再作什么也无法弥补,而贵子,当时她还是两个幼小孩子的母亲,不管我有多么恼怒她也不得不顾虑到枢和由美。而你,虽然不是很真切,但你终究是看到了,我不敢保证继续留下你们姐弟是否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正好美惠子愿意收留你们,我便做主让你们跟着她走了。”
“可是你真的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事,要让她对母亲下这样的毒手?她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为她讨回公道?”
她的视线犀利,穿透到老人的眼底,后者苍白的脸只浮现出灰败空濛的神色。
“但是有季,保护自己的家人,也没有错。”
隔了片刻,他只长长叹了一声,几乎是在同时,对面女子的死死盯了他许久,终于放弃似的长出一口气。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舅舅。”
漫长的回忆让她感到些许疲累,面对病床上面色灰败的老人只淡淡道了句。
“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曾下定决心,不再回到也不与这里的任何人产生交集。”她复又转过身去抬头仰望秋天广阔凄厉的天空,“但是舅舅,我还是回来了。”
“能告诉我理由么?”长谷川谦信望着她的背影,“或者说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以解释一下么?”
“我不知该怎样解释。”
女子收回视线,侧了脸无辜地笑:“迹部雄一在财阀内部倚老卖老,利用职权为自己牟利,迹……景吾想要对付他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枢和这位叔父大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情谊。”
说到一半她淡淡笑了一下:“舅舅,你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
然后不出意料看到老人的脸上渐次笼上一层阴霾。
“有季。”半晌他方才开口,“你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但我并不确定你的心意?”
“很重要吗?”
“当然,你现在是迹部家的媳妇,但身上却流着一半长谷川家的血,长谷川会社的今天有一半是你母亲的心血,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老人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而犀利,剑一般刺进她的瞳眸里去,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去。
有季久久没有说话。
很久方道:“以前的……那个房间还在吗?”
长谷川谦信愣了愣,点点头,浮出一丝单薄的笑容来:“要去看看吗?”
十多年前自己和母亲生活过的房间,似乎还是老早的样子,家居摆设都不曾变过,因为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堆满厚厚的尘埃,阳光从厚实的窗帘里射进来,寂寞如雪。
“还是你走时候的那个样子,没有动过,自那以后父亲也不允许旁人进来。”
陪同她过来的枢打开窗子透气,一边缓缓道来,这女子却是恍若未闻,立在光影交织之处,目光幽幽扫过大半个角落,古旧的地板和红木家具皆如被岁月洗过一般,秋日清冷的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来,覆盖在上面的尘埃在空气里飘扬舞蹈。
其实仔细想来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本谈不上太多的怀念,反而因为记忆太过惨烈,潜意识中一直想要逃避,连她自己不太明白为何会再度踏进这里,但不论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某种执念,记忆深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却不可避免的清晰起来。
“那个时候你带着诚一跟美智子阿姨走了,这个房间就被父亲封了起来,隔上一段时间叫人打扫清理一次。”长谷川枢走到妆台,手指掠过铺满尘埃的表面,自嘲地笑了下,“不过再怎么样,这些灰尘堆积的也很快。”
“就这样让灰尘埋掉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季淡淡的弯了弯嘴角,“如果往事可以随着岁月流逝而被尘埃埋葬,想必世人便不会如此辛苦。”
仿佛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枢只是微微笑了笑,“曾经我以为时间可以修补一切伤口,但是看来我想错了。”
他背对着她,像是轻轻叹了一声:“还得记得吗,那个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你一边哭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我想过去帮你,可你抬头看我的眼神,明明那么悲伤却充满了憎恶和仇恨,我不敢过去,一步也不敢动,只能那样站着,看着你被美惠子牵着手带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那时候我就想你一定开始讨厌我了……”
“……是这样的吧,有季?经历那样的噩梦,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反而会奇怪吧?”枢摊开手掌来,指尖沾染上些许尘埃,被风拂过的时候悉数散尽在淡白的太阳光束里,“但是有季,从那时起属于我的童年里无忧无虑的时光也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一起看到的事情,改变的不止是你的人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低下头来看自己掌心的纹理,碎发遮住了眼睑,依稀却又淡淡的哀伤。
有季凝视他颀长的背影,脸上的波澜不惊。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完全讨厌你。”
许久她蓦地开口,枢有微微的讶异,回头却见这女子如故站立着,眉眼清隽淡漠。
“我只是憎恨,憎恨你的母亲,憎恨长谷川这个家族,对于身负长谷川姓氏的你来说,我没有办法像那以前一样……但是枢,在那之前你对我的好,我并不是不记得……”
“小时候没有玩伴,你会经常偷偷溜出来陪我玩耍;放学回家特意等在路上帮我赶走挡在小路里面的狼狗;跟着母亲搬进来以后遭到众人的白眼,除了舅舅,只有你会当着大人的面维护我和母亲……这些我都记得,但是枢……”她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视线定格在某一角落自顾自地幽幽道来,俄而却是话锋一转,抬起眼睑来,水波不兴的眸子静静地投进他的眼底,竟有几分犀利的色彩,“都已经过去了,一年前诚一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晚上,这一切就被彻底抹杀了!那个温柔的枢哥哥,已经在了!”
枢怔然。
扣在桌沿上面的手指微微收紧,传来轻微的痛感,有些许朱漆稀稀拉拉地剥落,簌簌地落到地上。
他转过身来,正视这女子精致的容颜,淡漠无痕的脸一片荒芜,没有当年悲伤欲绝的啜泣,亦没有曾经几欲杀死人的仇恨与厌憎,却惊心动魄地叫人绝望。
“有季……”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下去,低了头沉吟片刻方才抬起头来,浮出自嘲地笑意:“是,这件事,你有足够的理由怪我。”
“知道吗枢,当年其实我曾经想过要通过法院调查事情的真相,可是那时我太小,根本没有力量与长谷川家族对抗,等到我成为律师却因为年代久远难以再度上诉,诚一的身体也不容许花费大量诉讼费在上面,所以我原本并不想回到这里,并且与这里的人在产生交集。但是枢,是你把我拉了回来!”她目光炯炯的看他,“是你,让我弟弟成为你们争斗的筹码和牺牲品,是你,把我推到迹部景吾的身边,是你,唤醒了我的斗志和野心!所以,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要怪我。”
她的声音不重,不急不缓徐徐道来,却掷地有声,枢望着她点漆的眸,一时忘记了说话。
她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想要走的时候却蓦地停住,微微侧了眸打量他:“喔,差点忘了,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位叔父大人会这么维护你,其中的原因我很好奇。”
枢失笑:“我差点以为你已经知道。”
“迟早会知道的。”有季回之以淡漠的笑容。
“是吗,那我等着。”他已经从震撼之中恢复过来,嘴角微微抬起,云淡风轻的笑起来,直到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渐次远去。
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结果已经不会有任何改变,正如你我的命运,各自沿着彼此的轨迹的延伸而不可逆转。
这年轻人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抬起头来,正午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耀花了他的眼睛。
“现在长谷川会长的夫人娘家出身关西铃木家,曾经也是政界名门,后来因为铃木议员涉嫌政治献金丑闻而失势败落。据说当年,这位夫人和迹部雄一副总裁曾经交往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唔,叔父独身多年,还以为他对这种事毫不感兴趣呢。”
彼时迹部景吾正在财阀总部高层的办公室里,白色的窗帘拉开,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紫灰色头发的年轻人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泪痣依稀泛起熠熠的光泽。
对面的秋山拓麻避开略微炫目的阳光,低头继续翻阅手头的资料。
“不过似乎是事与原违,铃木家败落后为了寻求援助便安排铃木贵子和长谷川会社当时的少东长谷川谦信之间的政策联姻,两人之间感情便草草结束了。巧的是后来和理事长争夺家族和财团的掌控权的时候,据说副总裁为了争取长谷川会社的资金援助向长谷川会社的千金栀子小姐求婚,并且得到了长谷川家长老的同意,当然后来因为长谷川小姐的悔婚……”
“等下。”
说到一半话锋却被截住,秋山错愕地抬头,却见对面的年轻人微蹙着眉,扣起指尖轻轻扣了扣桌台。
“这件事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从现有的资料看,似乎当时两家联姻只是取得了初步的共识,并没有向媒体发布,所以后来长谷川栀子宣布与寺岛京介的婚讯时,迹部家便对此事绝口不提,联姻的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秋山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抬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迹部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冷哼一声:“资料放下,本大爷慢慢会看。”
“是。”
“还有,那个人身后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副总裁生前没有家眷,后事应该会托付给市川秘书,不过前几天他已经向人事部提交离职申请。”
“可以利用吗?”
“他是跟随副总裁身边时间最长也最具忠诚度的人,似乎有些难度。”
迹部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背过身,透过宽大透明的落地窗俯瞰银座川流不息的街道:“叫人查一下他的底牌,在那个老狐狸身边呆了这么久想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秋山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肃然点了点头便带上门出去。
门框开启复又合上的清脆声音响过之后,诺大的总裁办公室一时静默下来,迹部披一身白色的阳光站在窗前,冷眼打量着脚下熙熙攘攘东京街景,倒影在有机玻璃上面俊朗的脸蓦地勾了勾唇角,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呢?
隔了片刻,取出手机来一通电话过去,便有地铁里混杂喧嚣的声音隔着时空隐约传来。
“你那里结束了吗?”
“嗯,正在回律所。”
“听上去状态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啊嗯?”
“你认为我应该很沮丧么?”女子淡淡地反问,站在地铁车厢里望着对面玻璃窗上自己淡漠的脸,仅仅微微动了动唇角。
“有时间的话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约了客户见面,下午要准时开庭。”
“那真是遗憾,本以为有些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以后再说吧,下次记得预约时间。”
到站,挂机,一袭黑色风衣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