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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心,彷徨不定的意志,以及无法掌控的未来。
所谓恋慕,实在是太过微薄的情感,远不及利益纠缠来得牢靠,将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统统斩断,这个细小单薄的丝线是否还能够维系下去?
缓缓转过身,抬起眼睑看他深灰色的眸子,咬着牙,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一旦开口,心与心的战争,叫人窥破了弱点,便会就此一败涂地了。
风从窗子里面袭来,她瑟缩了一下,终究缩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精致的胸膛,汲取些许温度。
迹部低头看她已有许久,女子隐忍的挣扎进落眼底,幽幽叹息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慰藉,只缓缓抱紧了她,低头簌簌地落下吻来,不带□,只蜻蜓点水般地掠过。
“迹部……”
“你打算一直这样叫我?”
她抬了抬眼睑,眸子里迷离的光影忽闪一下:“kei……go……”
他的身体一僵,吻却开始变得热切起来,一路摸索着游走,穿过她空荡荡的睡衣,依稀可见欢爱过后青青的印痕。
于是她终于放弃了思索,阖上眼睛,任由思绪不受地控制流失。
Chapter35 流产
长谷川谦信的病情在调养了将近半个月后终于好转起来,并且开始逐步插手收拾残局。尽管已经多年没有直接过问公司事务,但身为长谷川会社的理事长,他的出面还是让会社内部因为近段时间频频受创而人心惶惶的局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迹部财阀对于合作项目中期评估的结果终于松口,第二轮运作资金开始启动,让苦于资金流转不畅的长谷川物流长长松了一口气。
但长谷川枢却一点也不轻松,董事局对于他处理北海道富通物流劳资纠纷案的失误以及由此给公司带来一系列不良影响大为不满,甚至在此后的董事局会议上联名提起了弹劾。作为回应,长谷川谦信不得不根据董事会议的意见大幅度削减他身为首席CEO的权限,自己重新开始以理事长的身份全面打理会社大小事务,此外还举荐自己的外甥女成为新的董事成员。
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至少自多年前长谷川谦信退居二线以来的董事会内部的权力的天平,已经开始悄然倾斜。
很多人开始猜测,长谷川枢近来的一系列举措令老爷子感到失望而不得不再度出面,亲自执掌大权。
也有人传说,除了长谷川枢之外长谷川的后继者中长谷川由美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比起自己的哥哥更加不成大器,老爷子为了家业不在自己身后被败掉只能把自己的外甥女带进董事会核心慢慢加以培养。
但是针对后一种传闻,更多的人认为这也许只是与迹部财阀的一种妥协。
毕竟人们都无法忽视,那位长谷川家的表小姐,另一层不容忽略的身份。
寺岛有季,母亲的姓氏是长谷川,而今户籍上的姓氏却是迹部。
此前她拥有长谷川会社约10%的股份,但仅仅只是股东,并没有财团的决策权,而她本人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娘家的股权利益,更多只是专注于自己辩护士的本行。
但此后的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但此时的董事们也只能这样想想而已,担忧或是抱怨都无法改变的既定的事实。
枢尚且能够沉默着保持良好的涵养,只是列席会议的由美惊怒之间差点就要会议桌掀了,而这一切的当事人只是无动于衷地看了她一眼,以一种宠辱不惊的姿态持续到会议结束。
其实说起来,有季本人对于这一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对她来说或许只不过是达成了计划中的目的而已,尽管她对于在这过程中借助了外力这一点多少有一点不快。
迹部景吾的态度大抵类似,几天之后便动身前往大阪,走得有些急,似乎是场已经预约的重要会面被临时提前了。
秋山拓麻和凤长太郎随行。
这让她身边的女助理非常不快。
“明明说好去听今天晚上的音乐会的!”酒井音无一边整理手头的资料一边咬牙切齿,“票都已经提前买好了!”
“只是几天而已。”有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材料,头都没有抬一下;“已经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吗?”
“前辈你还说,还不是都是前辈你们家那位大少爷干的好事!”
“那你下次记得跟他预约凤君的行程。”有季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愤愤的后辈,抽动了一下嘴角低下头去,甩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
于是酒井的怨念更甚。
“前辈——”
“好了,如果你可以让我耳根清净一点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等他们回来试着说说情让凤君多休几天假陪你。”
她抬手,一个打住的手势截断面前这女子的娇嗔,于是后者马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欣喜表情来:“诶,真的吗?”
“啊。”用手指抵住额头,她无力得叹息了一声,恋爱真是件不可捉摸的事情啊。
案头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条件反射般的接过来,耳边便传来楼下前台服务生柔美的嗓音。
“先生(せんせい);有位姓长谷川的小姐的找你,要请她上来吗?”
长谷川……由美么?
女子的眼神冷了冷:“我接下来要和客户碰面,请她另外预约时间。”
挂上电话,收拾了一下材料便站起来,示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酒井:“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原定的商务谈判,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搭地铁过去,算上堵车的时间应该足够。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来,走出事务所的大门,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往对面的地铁入口而去,背后却有人气势汹汹地追到面前来,一把便扳过她的肩头。
“寺岛有季!你给我站住!”
女子的声音,尖利而刺耳。
自从结婚以后,似乎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直接称呼她娘家的姓氏了。
有季慢悠悠抬起眼来看面前的女子,皱了皱眉:“你还没走?”
“怎么,怕了?”长谷川由美横眉立目,咄咄逼人,“那天你不是很威风么?”
“我还有事,有话快说。”
她懒得理会,只是淡淡敷衍,索性便等着这骄矜的大小姐发完脾气再走,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长谷川由美益发动怒。
“你少在这里装清高!那天你到底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要这样削掉枢哥哥的权柄?早就被赶出去的野丫头,不过仗着迹部家给你撑腰,还想在长谷川家里面分一杯羹,挤兑枢哥哥,还想进董事会?呸!”
“喂,这位小姐。”酒井音无听不下去,冷冷挑了下眉,“再这样信口开河,我们有权告你诽谤!”
长谷川由美冷不防地顿了一下,复又高高跳起精心描绘的细眉:“少来这套,你以为我会怕么?”
从小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女孩子,自以为世界都是围绕自己而转动,却因为被保护地太好,早已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并非不让厌恶,但确实不存在过分关注的价值。
“说完了?”有季无力地垂下眼睑,然后缓缓地睁开,幽幽转过身去,“音无,我们走。”
酒井答应了一声,加紧了几步跟上。
冷不防后面的刁蛮女子错步追上来,劈面便是一记耳光,声音清脆。
有季的脸侧过一边,青丝略微凌乱,顺着脸颊簌簌泻下,侧颜依稀可见淡淡几丝绯色的印痕。
“你——”
酒井音无大怒,正欲出声,但见身边黑衣的女子蓦地抬起头来,扬手一记耳光回了过去,空中漂亮的括弧划过,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居然敢打我?”遭到反击的女孩捂着脸站在路口,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
“被保护地太好不是坏事,但如果以为所有人都该顺你的意,那就错了。”有季冷冷地看她,“舅舅家教不严,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替他教训你。走了,音无。”
她转过身,不忘唤一声自己的助手,而后者尚不解气地瞪了长谷川由美一眼,便匆匆地跟上去。
长谷川由美捂着脸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心,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愤愤转身,钻进路边自己那辆大红色的保时捷,重重地甩上了车门,汽笛长鸣一声便朝着街心疾驰而去,大红色的车身在午后的阳光下艳丽而嗜血。
“前辈——”酒井音无一声惊呼尚未出口,猩红色的保时捷已经如箭一般地擦着身侧驰过,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
“可恶!”似乎是意识到了那辆车的主人,年轻的女助理狠狠地爆了粗口,挣扎着爬起来冲着隔着几步路的女子跑过去。
“有季前辈——”
有季跌坐在地上,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抓住酒井的手腕想要起来,却突然发现已经没有力气,浑身的力道仿佛正被一点一点地抽离,明明只是初秋,地面依然传来刺骨的凉意,下腹部仿佛有着什么东西无止境地往下坠去,痛楚如火焰,一丝丝地漫开来。
她死死抓住助理的手腕,纤细的指甲狠狠扣进衣物,淡漠隐忍的神色终于无法维系,不可抑制地灰败下去。
“前辈,前辈——”
“前辈,你不要吓我!”
“前辈……”
耳边女子惊慌失措地呼唤一声急似一声,她抬起头来,白花花的阳光射进眼底,仿佛有一股热流自身体里汩汩而出,诧异地低头看去,却是艳丽的绯色液体已然浸透了白色的衣裙,蜿蜒着向远处延伸。
未知的恐惧轰然降临,视线在瞬间涣散,一片黑暗。
这一天的下午,东京都的天空由晴转为多云,而大阪的雨则下了很久。
从午后开始瓢泼而下,在窗外阴霾的天空下挂起一道白茫茫的帘子,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次消歇了下去,淅淅沥沥的飘着雨丝,泥土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身边调为震动的手机急剧震了几下便被掐断关机,隔了片刻,凤长太郎却很不合时宜地敲门进了门,迹部景吾抬头看看这个平日甚为优秀且也并非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年轻后辈,没说什么却依然皱了皱眉。
倒是对面穿着黑色西装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微微笑了下,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动作,迹部方才起身推门出来。
“什么事情?”
“忍足前辈请你务必挂电话回去,好像是有季前辈出了事情。”凤长太郎想起中午时候酒井音无带着哭腔挂来的电话心中忐忑,迹部景吾这场谈判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看起来并不顺利,怎么也不应该用额外的事情来分散他的心神才对,只是方才忍足侑士的电话又再度追过来,看上去并不是件乐观的事情。
迹部景吾的眉峰皱起来,冷着脸掏出袋里的手机,打开来已经有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前两次是手冢国光的,最后一个是忍足侑士。
他抿了抿唇,按下最后一名字,如料想中的听到某人带着关西腔调的慵懒声线。
“迹部,终于肯接电话了?”隔了会儿,看似寒暄地问他,“你现在在哪里?”
“大阪。”迹部微微挑了下眉。
“很重要的事?”
“少废话,忍足!”迹部不耐烦地打断他,“一个接一个电话,总不见得是来闲聊的?”
于是便听到蓝发的关西男人在电话那一头无力地干笑了两下。
之后便是压低了嗓门。
凤长太郎打量着迹部的神色,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眉峰隐隐挑了一下,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连同老练成达的秋山拓麻也似乎被这种神情所摄,而屏住了呼息。
“这里一时还走不开,麻烦你了。”
过了许久,迹部收线,阖上手机的翻盖。
没有发话,只是点起一支烟来,倚着窗子望着外面已渐深浓的暮色站了许久。
然后猛地掐灭烟头,打开身后的门进去。
“迹部君,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对面的男人微笑,笑容和气。
“没有必要,继续吧。”迹部景吾扬起唇角来,倨傲而优雅。
有季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黑暗而混沌,充斥整个世界,挣扎想要醒来,却发现力气被抽光,等到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深浓的墨色透过薄薄的窗帘进入视线,隐约可以见得东京都入夜时的万家灯火。
手腕上挂着点滴,仿佛可以听到液体在血管里缓缓流淌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打量素白的病房,竟有些许茫然的无措感。
“有季小姐,你醒了?”有身着护士服的女子进来,看了她一眼,有些许的雀跃。
“你是……”
“这里的护士,浅野莉磨。”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们有见过面,忍足医师带我去参加过你的婚礼,还有你弟弟那次……”
说到一半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打住了:“抱歉。”
有季只是倚在枕上摇了摇头,面色依然显得虚弱:“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浅野莉磨的女子一时没有开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