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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白色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上,如潮水般无声无息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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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8 搜查
忍足侑士搭乘当晚的飞机抵达大阪,次日便不得不随父亲忍足隆介参加一位老友的家宴。
主人家白井信雄,过逝的祖父和父亲都曾在关西和东京的政界有强大的影响力,本人则是医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手开创的白井医药在短短几十年间便击败诸多老牌的对手,垄断了大笔的医药市场,与忍足医疗之间也早有频繁的业务往来。
医疗机构与医药公司本就是相互依存,唇亡齿寒的存在,在这个时候加强感情联络共同抵御面临的危机,并不难理解。
所谓的家宴,也的确是家宴,除了主人以外,受邀除了忍足父子以外再无他人。
然而冰帝的天才在笑容可掬白井社长为他引见完自己的女儿白井璃子时,终于后知后觉领悟到了什么。
“不会吧,父亲,这就你这么急叫我回来的理由?”
忍足侑士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老爷子心急火燎把自己从东京召回大阪,居然是为了区区一场相亲宴。
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风度翩翩的关西美男子面对一脸无辜的老父,几乎跌破眼镜。
“现在的情形,我不用多说你也该知道。”忍足隆介只淡淡地看他,“以忍足家的底子虽然能够熬过去,但是损失也会不小,要扭转困局,必须寻找彼此需要的盟友,对双方都有好处。”
“你们谈你们的交易,不必要搭上我吧?”忍足叹了一声,声线慵懒。
“旗下的几家医药公司资金断裂,濒临亏损,再不引入外援的话,只能申请破产。”忍足隆介不理他的抱怨,“但是,即便引入外来资金,也不能够为外人控制,我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白井家的公馆是古朴园林的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景致优美,古色古香,草木已有隐约的绿意萌发,并不炽烈的阳光穿过树荫头落到忍足侑士的镜片上,浮光掠影般,掠过一两束散漫的光束。
“白井社长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你娶了她,迟早有一天白井医药也会是你的,这个暂且不提,单说以后接管忍足医疗,也会有个很大的筹码。”说道这里,忍足隆介深深吸了口气,“迹部景吾已经接手财团一年多,你也该开始准备了,理事会的那些争斗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忍足没有说话,只自顾自看院落里一树早樱,还没有到开花的时候,只有浓密青翠的枝叶,遮蔽了视线。
“所以。”良久,他笑了声,“父亲就舍得儿子的终身幸福了。”
“难道说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吗?”忍足隆介只看了他一眼,“没有的话,娶谁不都一样?我看白井小姐的品貌也配得上你。”
忍足扯了扯嘴角,似是嘲讽,想了想,却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便听到迹部景吾的声音传来。
“你那边如何?”
“呵,一言难尽。”冰帝的天才瞟了一眼身侧的老父,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怎么,这两天还好吗?”
“抱歉,那件事可能要辜负你了。”迹部的声线硬朗,却伴有极为混乱的杂音,“住院的事可能要延后。”
“怎么了?”忍足皱起眉来,隐约又不好的预感,“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东京地检上门了,现在公司里一团乱七八糟。”这一天东京都的天空湛蓝清澈,迹部景吾倚在高楼的窗户往下看去,便见黑衣制服的检察官们鱼贯而入,气势腾腾,不由冷笑了一声,“说不定等会便会请本大爷去检察厅喝咖啡了。”
忍足侑士终于骇然变色:“迹部,你都惹了些什么人!”
“本大爷也很想知道!”迹部的冷笑更甚,“详细的你晚上自己看新闻吧,挂了。”
卡擦一声,收线。
忍足的脸色些许泛白,阖上手机翻盖,手心已是渗出些许汗意。
“侑士?”
回转头来,望着神色有些凝重的父亲,只低低道了句:“迹部那里,检察厅上门了。”
忍足隆介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良久,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该进去了。”
室内一片暖意融融,忍足侑士在榻榻米上坐下来,不由打量了几眼对面的女子,她身着藕荷色的和服,发髻盘起,面容精致典雅,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略略低了低头,两腮带着些许羞涩。于是冰帝的天才笑了笑,慵懒但是性感。
“东京地检特别搜查部,现就迹部财团涉嫌洗钱交易事项进行强制搜查,迹部景吾先生,请您配合调查!”
总裁办公室的门猝然打开,制服笔挺的搜查官们气势汹汹地鱼贯而入。
宽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的男人缓缓转身,身形挺拔,视线犀利如刀,阳光穿透玻璃从身后逼来,时空定格,耀眼炫目。
隔了会,方才勾了勾唇角,大踏着步走向门去。
当天下午,迹部财阀因为涉嫌洗钱交易被检方强制搜查的消息便在网络上便流传开来,此后各大电视台也纷纷坐实了这一信息,并将其作为头条在各个时段滚动播放。此时金融危机远未见底,消息一出,整个业界一片哗然,迹部财阀名下的股价一路走低直至跌破停盘,连带日经指数也一泻千里。
有季从事务所急急赶来的时候,财团总部大楼的门口已经挤满等候已久的众多媒体,摄像头与镁光灯不透缝隙地包围,叫她不由皱了皱眉。
所幸秋山拓麻已经唤来黑衣保镖,筑起一道人墙,总算是将她隔离在安全距离之外,勉强进了门。
搭着电梯上楼,走廊里一路尽是兵荒马乱的光景,雪片般的文件纸张散乱一地,西服笔挺的社员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脸上手足无措表情显然还没有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好不容易走进宽大总裁办公室,砰地一声掩上门,有季只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彼时暮色已经渐次降临,拥在大楼下面的媒体依然没有散去的迹象,明明是萧条的夜色,却依然如白昼般喧嚣。
“情况怎么样了?”
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她方才转过身来,目光扫过面前总裁助理秋山拓麻。
“从下午开始股价一路狂跌,公司内部也是人心惶惶,很多理事也开始提出质疑,甚至抛售股票。”秋山束手立在她的面前,神色肃然,“总之,十分棘手。”
“检察厅那里呢?”
“景吾少爷只是被暂时拘留审问,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检方的证据充足提起诉讼的话,事情可能就不太好收拾。”
法律部的高木秋实律师,是专门受雇于财团的专职律师,年轻时在司法界也是享有盛名的人物,有季身为后辈,早先对他也有所耳闻。
“那么。”许久,她抬起眼睑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们,“可以给我一句实话吗,检方的指控是否属实?”
两人一时便变得沉默起来,交换了一下眼神,秋山方才开口。
“理事长和景吾少爷从来都严守法律的底线,但是。”他沉默了一下,“以前副总裁留下的账目,确实有洗钱的痕迹。”
“什么?”有季一怔,心底便有不好的预感,“你说的,是迹部雄一吗?”
“是。副总裁病重之后,景吾少爷下手清理他的势力,曾经发现过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考虑到一旦曝光这些事,会对整个财团造成影响,所以就压了下来。”秋山缓缓的道来,“这件事做得很隐秘,除了我们几个经手的人,应该再没有人知道。”
有季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真的会没有人知道么?
她垂下眼睑来,紧抿着唇线,只在心中低低道了一句。
门口蓦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叩门刚刚响过两下,秋山便侧身过去打开了门,便有身材高挑的银发青年喘着气匆匆进来。
“凤君?”她抬起头来,“理事长如何了?”
“听说消息之后血压一度升高,不过好在医生已经赶了过去,情况已经稳定了。”凤长太郎抹了下额头,因为来得过于急促,额上依然渗出细密的汗珠,“理事长说,我等只需专心应付眼前的事,不必管他。”
迹部景毅年事已高,又刚刚大病初愈,听到这一消息打击自然不小,有季却是□乏术,无暇再赶到轻井泽去,听他这样道来,倒是安心了许多。
她点点头,转过身去。
窗外的夜色如墨,华灯初上,成群结队的媒体记者簇拥在楼下,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秋山君。”良久,她缓缓开口,“媒体那边想一点办法,不必全部压制,但舆论导向必须对我们有利。”
“是。”
“高木律师,最坏情况,我们要做好应诉的准备,官司上麻烦您多费心了。”
“是。”
“还有凤君,准备一下保释金,即便要开庭,也先把人接出来再说。”
“是,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有季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微微欠了欠身:“事出突然,辛苦各位了,今晚我便在这里了,三位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秋山等人离去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晚,大部分的社员都已离开,整个大楼空空当,站在19楼的高层,往窗外玩去,暮色深浓如墨,头顶的天空里没有星辰,一片荒芜,脚下的街道边上霓虹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无声地闪烁,都市的喧嚣仿佛被阻隔在世界的另一端。
有季微微叹了一声,疲惫的感觉如潮水般在全身蔓延。
手机铃声在静默声中响起,接起来,手冢国光清冷的声音便穿透夜色传过来:
“已经和有川前辈碰过面了,按照惯例,审讯之后只要缴纳足额保释金便可以获释,但是要做好检方起诉的准备。”
地检特搜部的一级检察官有川博纪,毕业于东大法学系,师出法学泰斗伊藤原也教授门下,算起来也是高了两人几届的师兄,在校时甚少碰面,之后同在司法界倒是接触不少,对于还算是新人的有季和手冢都有不少的照拂。
只是眼下的光景,以有季目前的身份,自然不方便与他直接碰面。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
Chapter49 开庭
“迹部先生,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迹部证券旗下的AT基金公司和AX物流在近两年的运作有大笔账目收支存在洗钱嫌疑,对此有什么要说的么?”
“AT基金公司和AX物流一直以来都是由当时的财团副总裁我的叔父迹部雄一一手掌管,当时我身为执行总裁,并不具备这方面的权限,因此对于这方面的情况我本人并不十分清楚。而且每年公司理事会的财务状况审议,并没有发现这方面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迹部雄一副总裁在任时所做的私人行为?”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包括我和理事长在内,财团理事会对此并不知情。”
“迹部先生,据我们了解,你和这位叔父之间并不和睦,一年前接手财团的总裁职务后,一直大规模清洗他在财团内部的势力,难道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发现他的违法行为吗?”
“叔父生前一直总裁之位虎视眈眈,我不得不加以提防,只是后来,他已经患有严重的心脏衰竭,命不久矣,已经无法对我构成威胁,对他进行调查显然没有必要。”
“也就是说,对于检察厅的指控,您并不打算认罪?”
东京地检特搜部一级检察官有川博纪坐在阴暗的审讯室里打量对面紫发男人,而后者只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近似嚣张的弧度,算作回答。
虽然身处潮湿阴冷的囚室,但整个人的神采并不亚于站在镁光灯下时的光景。
他不由想起当时部下们冲进总裁办公室的光景,明明是措手不及的时刻,这年轻人却依然沉着冷静的兀自站立,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宛如王者。
想起昨天下午手冢国光的拜托,他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贵公司已经缴纳保释金,请准备一下,明天便可以出去了。另外,检方将根据已掌握的证据向法院提起诉讼,请做好应诉的准备。”
他站起来,走出狭小的斗室,结束了这场审讯。
迹部景吾坐在审讯桌的一头,望着铁门打开又关上,眼底深浓,胸口抽搐般的疼痛依稀袭来,叫他死死抓住了胸前衣襟,紧咬着牙关,终究未发一言。
“关于迹部财阀涉嫌洗钱交易一案,东京地检声称已掌握充分证据,并将尽快向法院提起诉讼。日前被检方带走拘留并进行审讯的迹部财阀总裁迹部景吾先生,已于今天早晨获得保释,面对检方的指控,本人声称迹部财阀方面对此毫不知情,并不会在法庭上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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