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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只是潜水偷看罢了,尽管偶尔几次也会有突然被某张照片中的猫打动,冒出想要留言的念头,但最后还是由于“语言不通”悻悻放弃。
另外想要补充说明的一点,虽然这是个在我看来“很棒”的私人站,却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还不为人知,每张照片下的留言谈不上多,甚至寥寥。
所以在补充完这点后——某一天,突然在一条来自访客的留言上,看到了一个我认识的名字。起先当然也产生过“重名吧”的想法,毕竟在网上连叫“落落”的也有好几千口(还是保守估计),而我只占其中的千分之一。但当我努力看懂他留下的用英语写成的留言后,加上署名前附加的地址写着“shanghai。CHINA”,和将鼠标移动到那个名字上,会显示出对方的E…MAIL地址。所有细节还是吻合到一起,构成这千分之一的可能。
'三'
即便曾经在各个文章里写过,但眼下才是真正的,真正的“与你相逢无声无息”。
啊我不是没有设想过和你的再次碰面会在怎样的背景下,怎么样的地点,甚至你穿着怎样的衣服我挎着怎样的包。
我想过许多次,不同的场所和时间变换组合。可说真的,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而事实上,你连我曾经这样地与你相逢也不会知道吧。
网络真是不好:)
原来你还在上海吗。那个信箱用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换哪:)?
'四'
网页有成千上万不止,数亿数十亿也不止。在这里碰见久违的背影。并且这是一次只有我知道的,悄悄的,不乏突然的遭遇。
淡灰色的页面,白色的留底,黑色的字。就算借助在线词典也只看懂了七成的留言。我在那里逗留过大半年的网页,原来还预备了这样的再会。
居然是这样的再会。
'五'
一个人在家里工作久了,难免觉得生活有些无聊,而相对为了“码字”而必须准备的大量“生活感悟”,也会变得贫瘠起来。于是甚至需要不时到外面转两圈为了让“生活”来“感悟”我。毕竟有人积聚的地方,可以发现许多敏感的点滴。好比说——求我帮忙拍了两张合影的欧巴桑游客,离开前当着我的面检查图象,说了一句“好象不太好”。我该做什么表情呐:)。
大致就是这样,人越多的地方,因此而产生的各种心绪才会足够丰富,丰富到我可以写下来表达某个中心思想。
所以总觉得网络上的体验都是有距离感的,看什么都因为不是亲身遭受,所以很难投入。可仔细想过后,又觉得这是很大的错误。
'六'
真正要融入一个论坛或某个BBS是很花费精力的,所以没时间的人大都保持“潜水”的姿态。虽然眼下我很少固定几个论坛去蹲点——往往是为了查阅“便秘”之类而守了一个月“中医论坛”——但每天依旧会去两三个小BBS逛两圈。它们常常是出于朋友的朋友推荐,或者在网上搜索相关时的发现,一致沿用“顺藤摸瓜”般的挖掘路线。
有讨论动漫的——尽管我不迷恋那部作品本身;有讨论声优的——尽管我对那位声优谈不上熟悉;有讨论某个影视角色的——尽管我连这部电视也没看过。可也不罕见吧,产生于某个兴致下的拜访,就这样维持了一天又一天。
题目:与你相逢无声无息(2
就在我自认为也许永远和对方保持这段距离,互不干扰,她像是开在我邻家的花店,每周总要路过几回,即便没有招呼。依然会有一日,在我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小小拜访里,看到里面正在聊着“落落的相关”。又是千分之一的可能,但的确是在谈论我的若干。
很不好意思,长久以来从不觉得自己已经出名到值得人提及——如果真出名的话早该天天吃甲鱼汤进出全靠劳斯莱斯啦。所以在那个非常小众的以某外国花样滑冰选手为主的论坛里看到自己的名字,曾经很长时间里整理不出当前最合适的想法。
具体的帖子本身没有点进去看。也很快关了这个网页。毕竟如果对方知道自己随口提及的名字,此刻却正在屏幕前半张着嘴,他们肯定同样要气恼起来吧:“你干什么呀?!偷窥啊?!”。
网络真是不好:)
我的擅自潜水得到了一点点当头棒喝。
'七'
还不打算习惯这样“无声无息的相逢”,不过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倘若我在自己的博客上留一千次“周小川”的名字,这位银行行长大人没准也会某天,无声无息地在网络那端与我这样地“相逢”,知道我对他的异常喜欢:)。
这算是相逢吗。
它发生得那么悄无声息。
我长久以为只有面对面,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里的遭遇,即便不用非得彼此招呼,甚至不用彼此发现。可发生在两台电脑屏幕,和无数归根到底不过“10101”的网络上,这样算是相逢吗。
的确是同样的毫无准备,可是有真实感吗。
的确是发生在“认识”的双方间,可彼此知晓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在那个有猫聚集的巷尾发现你掉落的钢笔帽吧。
就好比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我像突然开错了一扇门,在发现错愕的事实前只好把门后继续的声音匆匆关掉。
'八'
不过这算得上“相逢”或算不上“相逢”,有一点却是类似的——怎样意料外的局面下遇见,寂静的错肩后,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
相逢之后无声无息。
第二部分
题目:我只想做你们的百万
'穿金戴银的饿死鬼'
某些被拿来做笑话的段子,好比“有个欠揍的美术总监说‘我把那五百六十块的香水送人了啊’”,或是“有个臭屁的当红作家说‘衣服如果超过一万块我就会觉得贵了’”,每次听见这种话都怒得我小宇宙很燃烧,一脸“要替第三世界的月野兔们消灭你们”的正义凛然。
然后在结束了这种充满“CK”“G…STAR”或是“KENZO”“CLINIQUE”等没营养话题的聊天后,往往是入夜十一点或十一点半往家赶。因为错过了地铁末班车,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改乘的士,看着那从“11。00”元起价,随后以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往上跳的价格怎么让我头皮发麻,眼角余光以对阶级仇人般的愤怒一阵阵扫向无辜的驾驶员叔叔。
一段的士坐下来,够我十天的生活费。
就是这样,如果不提什么IZZUE,什么CLINIQUE,平日里最低消费可以控制在每天四块钱——碰到不读书的日子,去掉公交巴士的费用,只用两块钱。就是在这样的极端节俭中,成了穿着名牌揣着香水却濒临饿死的穷人。
如果换作早几个月,我们还没有那么熟络的时候,应该还不会和你们谈到这么多牵扯到金钱的东西。毕竟这是一个无论怎样都有些敏感和尴尬的字眼,常常会使人掩藏起一些本性不由自主地变得扭捏,矛盾在想要坦荡荡又怕遭非议的窘迫境地中,恨不得永远把“我只是工薪阶层,不过每年都有两次给希望工程捐款哦”的话挂在嘴上。
最初我也以为,什么都可以谈,谈钱总是不恰当的,就是嘛,怎么总是满身铜臭似的,和年轻美丽的读者们多提提那些风花雪夜的悲伤前世今生的迷茫不是更合适么。可每一次,每一次当落落从出租车上故作镇定地下来,回忆起十天的生活费就沿着马路一路撒花完毕,别说什么风花雪夜了,就连腐皮寿司都会使她因为买不起而非常非常地悲伤。
'一元两角五分'
在没有自己挣取生活费时,或者更早些,在对生活费没有任何概念的时候,作为只是被牵在父母屁股后的小东西,既理解不了某个字母组合对于服装价格的意义,也不明白“爱她就带她吃的哈根达斯”是鱿鱼丝还是萝卜丝。那时我只是毫无意识地被塞到某个套头毛衣里,吃着门口小店卖的五角钱零食。似乎也有过因为妈妈不准我频繁地去找小店老板联络感情而大哭大闹过,但那时对于钱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的建立,只是将他们简单化为对父母的不满。
事实上,当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社会是会被许多种售价不同的东西区分出三六九等时,生活总是显得那么简单与平和。
那会儿我念幼儿园,也可能连幼儿园都没有进,全家还留在外地,身为知青的父母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办法怎么返回上海,记忆里他们的工资都没有上三位数,家里的开销又总是减少不了的。我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屁孩,听不见爸爸与妈妈关于生活的合计,只会记得他们给了我什么,没有给我什么。又因为对花花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对于他们给了我什么的记忆,总是比没给我什么要多一些。
把生活平均分配给了吃饭、睡觉和看电视、在后院里玩耍的时候,谁也不会来告诉我,有哪些好东西,比看卡通动画、摘向日葵子更有趣的东西,是多少多少钱。那些爸爸妈妈知道的价值,全都被他们阻挡在了我所接触的世界外,什么都单纯得没有起伏。
过了许多年后,一只阿童木的玩具以我完全忘怀的样子重新出现在脑海里。是在读到高中的某一天,我从父母的某个抽屉里找到一本黄皮记录册。非常小的册子,也就一巴掌那么点大。因为圆珠笔书写的缘故,封面上那“女儿日记”四个字已经在久远的年月里糊开了。爸爸在十多年前的笔迹让我感觉惊讶和有趣,又由于被那四个字误导,使我起初以为难道是我每天写的日记吗。
其实不是。是爸爸每天写的关于我的日记。没有太长的篇幅。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给我吃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玩了什么。今天带我见了什么样的人。从日期上推断,那时我应该五岁吧。总之很小。因而他提的事件,都一点也不记得了。
题目:我只想做你们的百万
里面写到了一段他去购买阿童木玩具的过程。此刻小本子不在身边,所以我不可能将那段话准确无误地摘下来。
可又记得很清楚。
爸爸是这么写的。“今天在城里看见一个阿童木玩具,一块两毛五分钱。想了很久,还是给毛毛(我的小名)买下来了。买完后,小黄的车子开去办公事,所以我只能自己走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午饭没吃的关系,走了一个小时后感到很饿,但是因为买了玩具所以没什么钱了,最后只够买一个白馒头。五分钱。回到家时很累。不过毛毛很喜欢那个玩具。”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一点也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阿童木的玩具了。它什么样,我有多喜欢,是不是拿它来办家家,还是抱在手里睡觉,都一点也不记得了。这个特地被爸爸记下来的应该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被我发现的手册的话,也许永远就要消失也说不定。
我怎么就能忘记它呢。售价一元两角五分。爸爸在橱窗那边看见,犹豫了很久,把它和全家一个月不多的收入除来除去,比例应该还是高的,却终于咬咬牙买下来。致使他走回家的路上非常饿也没有更多的钱买吃的,只好买个馒头充饥。
曾经被以为因为自己的年幼无知与那些金钱决无瓜葛的平和日子,却总是在我记不得、看不见、听不到、理解不了的地方,投入了父母许许多多的奋斗,有时候甚至是辛酸的无奈的背景,他们怎么挣钱,怎么养育下一代,怎么想办法过好一点的生活。好一点的生活,或许是可以不用计算着买玩具,买完后不至于没有钱而饿肚子。用现在的思维来想想,“饿肚子”是个距离多么遥远而不真实的词语啊,但在某个阿童木玩具的背后,确实存在着这样囊中羞涩的无奈。
就在这样即将变得更淡漠的时候,那个从遥远的梦境中突然伸出手臂,缓慢地搂住我的脖子的阿童木——它还有着经典的黑色发型和红色着装,用和我接触的那部分外表,突然地把一切都包裹起来。重新落回那个对钱一无所知的过去,看见阳光下有个爸爸怎么拿着新买的玩具,走过狭长的小道。
'十六元'
小学与初中的一段时间里,因为爸爸常常出差的缘故,几乎都是我和妈妈这样相伴着生活过来的。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好比水管爆裂之类的技术活只能找邻居帮忙,碰上邻居不在的时候只有水漫金山一场。有时候我会很想念爸爸,最简单的原因就是如果爸爸在的话,妈妈这句“把碗和筷子摆好”的要求就不会是对我说了。我也不用从电视机前百般不情愿地离开了。
后来给课本包的书皮等不到爸爸来写“数学”和“语文”,就只能找妈妈。虽然心里很不满意妈妈的字没有爸爸好看,不过总比那时的我要强些。
等着每个周末被妈妈带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可以买一个礼拜需要的零食。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