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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谁敢言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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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晓还来不及说什么,张大婶已经迎了出来:“哎呦,杜老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老人一脸喜色,将她拉进屋里,又吩咐孙子:“去路口看看,你爸爸该回来了。”

  杜微言默默的在屋里坐下,轻轻咳嗽了一声。

  张大婶瞧了她一眼,一只粗糙厚肿的手伸出来,摸了摸她额头,皱眉说:“杜老师,你着凉了吧?”

  杜微言没有避开,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没有。张婶,晓晓说……他爸爸今天回来?”

  “哎呦,可不是吗?这出去打工快半年了。每个月寄些钱回来,前阵子他媳妇又上医院去了,我当时还担心又得挨家挨户去借钱了,想不到这小子在外边起早摸黑的干,还真是挣了不少……”张婶一边说,一边用大碗给杜微言泡茶,“这是连翘泡的水,杜老师你喝几碗,一会再带些回去,回头喝完了,保证身体就好了。”

  汁水是淡淡的琥珀色,灯光下泛着一种玉色的光泽,有种明净的妩媚。

  杜微言伸手接过来,闻到浅浅的香气,她抚着有缺口的茶碗,怔在那里,似乎没有听见张婶的话。

  “连翘?”

  “咱这里就产这个。晒干了就能卖钱。晓晓他妈妈,就是为了采这个,当时脚一滑,就摔下去了。”张婶满意的看着她喝下去,因为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她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健民回来了。老头子,健民回来了。”

  老村长从里屋出来了,急匆匆的望向门口。

  张晓晓垂头丧气的进来,身后跟着两三个男人——而小男孩带着哭腔:“俺爸没来。”

  杜微言慢慢的放下那个大碗,无意识间,手指微一用力,重重的划在了那个缺口上。

  到底还是划破了吧?杜微言余光中看到王队长在进门的刹那表情的诧异,匆忙的低下头,似乎是对那条蜿蜒而下的血滴十分的感兴趣。顺着光滑的碗沿,一条细细的痕迹,仿佛是软虫爬过,将那碗透明的液体搅起了浅浅的浑浊。

  那个傍晚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杜微言只觉得向来明晰的记忆出了些小小的故障。

  她很感激王队长在那种场合下只装作不认识自己。她虽然暂时放心了,可又觉得愧疚,于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停住了。天色一点点的在暗下来,隔了那扇关不严实的大门,里边有光线漏出来。

  明黄的颜色,可是落在杜微言眼中,那是一种黯沉得近乎褐色的晦暗。周遭一切都是安静的,就连星层也被湮没了,突如其来的,有女人的哭泣声从屋里传来。先是闷闷的抽泣,随即越来越响,一下下的,像是有人扑在她的胸口大声的嚎啕,全都抠在她的心口。

  她想,这是张大婶的哭声呢?还是晓晓母亲的哭声呢?她们在哭什么?张建民……自己已经见过了,在明武市的公安局,她核对了口音,然后看到了这名嫌疑犯的家庭情况表……她想,碧溪头上的居民都这么热情友好,怎么会有抢劫犯呢?是弄错了吧?

  那天王队长还兴奋的和自己握手:“杜小姐,没有你的帮忙,案件的进展不会如此顺利。”

  他的手十分有力,杜微言只觉得指节间都有些被歪折的疼痛,以至于那天还说了什么,全都被这若有若无的痛楚给覆盖了。

  张建民……张阿方……原来没有弄错。

  那么……是自己错了吧?

  那个抢劫犯,他只是抢钱而已,并没有伤人杀人……他家是真的有困难,妻子瘫痪,母亲又有严重的风湿病。如今他被抓走,这个家庭,岂不是雪上加霜?

  那点光线又如此怪异的刺激着她的视觉,仿佛是在渐渐的变大,然后慢慢的笼着几个身影出来,是王队他们……那辆白蓝相间的警车很快的从小路外开过,消失在视野之中……她是不是应该进去屋里看看?

  可是杜微言不敢,于是一步步的后退,几乎是挪着脚步回到学校。

  她并不知道王队在前边的路口等着自己。车子的灯大开着,她站着,低头听见王队长叮嘱自己,他说这里的民风剽悍,他劝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孤身留在这里……他的话没有说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他们身后出现。

  杜微言想,那一定是自己这辈子最狼狈,最不愿意去面对的时刻。

  张晓晓手中提了个塑料袋,语气疙疙瘩瘩:“杜老师……这是奶奶让我给你捎的连翘。她说你着凉了……”

  杜微言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她平拼命的回忆,刚才的对话,小男孩听见了么?她听得懂么?

  张晓晓慢慢走过来,将塑料袋放到了杜微言手中,又转身离开。

  “晓晓……”

  张晓晓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转过身,声音清清脆脆的传过来:“老师,你和他们一起抓住了我爸爸么?”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最透亮的玉石。

  小孩子的世界,是非对错,没有灰色地带。

  杜微言没办法撒谎,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发生的,仿佛是慢动作,小男孩捡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过来。

  很闷很闷的钝响,就像她刚才听见的女人的哭声。杜微言只觉得自己的头盖骨某处被狠狠的砸了一下,除开这下重击,还有撕裂的痛感。她想叫住那个小男孩,可是只觉得头晕,于是慢慢的蹲下去,慢慢的扶着头,温热的液体几乎在瞬间沾湿了指间……

  九

  杜微言醒过来的时候,视线中没有婆娑如鬼影的树枝,也没有秋虫夜鸣的愀然,只有白色,空落落的一片素白。

  她想偏过头去去看看和护士说话的人是谁,可只微微动了动,就觉得侧头十分的困难。也只是这么轻微的一下动作,一个身影迅速的俯下身来,摁在她肩侧的地方,柔声说:“不要动,你头上刚刚包扎好。”

  这或许是后半夜,又或许是即将天明的时刻了。病床后的那盏灯光十分适宜,她看得清江律文离自己很近的脸,下巴上隐隐有着青色的胡茬,只是随意的套了一件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没有配着领带,就连扣子也有两颗没有搭上。

  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嘶哑如斯,仿佛朽木刮着地面,呲呲叫人觉得难受。

  “你……怎么在这里?”

  江律文在她床边坐下,护士悄悄的带上门,一室寂静。

  “张晓晓呢?”杜微言喃喃的说,“你们别吓坏他,他是小孩子,拿石头砸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江律文看了她很久,目光渐渐的转为柔和,低声答应她:“你睡吧,那个小孩不会有事。”

  其实杜微言真的睡不着,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睡得着?。

  她刚才怎么了?现在是在明武的医院么?如果她住院了,那边上课怎么办?

  江律文的手指慢慢的在她额头上拂过,有一种类似雨丝的沁凉感,他似乎能猜出她在想着什么,语调渐渐的转凉,“那边停课一个多月了,就算是缺了一天课,也没什么。”

  杜微言眨了眨眼睛,依然看着他。

  江律文终于还是笑了笑,眼神也柔和起来:“好了,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明天就会有新老师去上课。你现在发着高烧,最好睡一觉。”

  输液管里药水一粒粒往下滴,杜微言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不是疼,可就是难受。她闭了闭眼睛,侧过身子,将半边脸都埋在被子里。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已然从窗户的正中央落进来,江律文站在那个小护士身边,低声说着什么,杜微言听见护士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得叫醒她了,还要换药呢。”

  换药的时候才发现伤口是在头顶,纱布被揭下来的时候,杜微言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一圈头发不会被剃了吧?”

  护士一边熟练的换药,一边顺口就说:“没有,是在额角。就是缝了好几针呢。哎,别摸别摸。”

  江律文将她的手拿下来,压在床边,似乎在忍着笑:“没关系,你头发本来就不长,没什么区别。”

  其实他不必压着她的手,因为杜微言眼神里满是懊丧和颓然,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江律文一怔之后,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伤口不算深,很快就会好。”

  “还有,那个小孩的爷爷早上来过了,我没让他进来。”

  杜微言倏然坐直了,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问出一句话。

  “他拿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对不起你。”江律文继续说下去,“还有,你在山上那个学校的东西,我也让人去搬下来了。新老师今天就已经上去了。”

  护士换完药,往桌边的托盘上扔下了剪刀,叮咚一声,声响清脆。

  仿佛打断了她的思绪,杜微言慢慢的靠回床上,又抽出了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干燥起皮的唇,断断续续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江律文微笑:“王队是我老朋友了。那时候是我建议请你来分析语音的。”

  她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杜微言呻吟一声,难道真是烧糊涂了?

  “我把一家人给毁了……”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她想打电话给爸爸,可是又怕他担心,除此之外,又还能找谁呢?

  “张大叔一家人对我都很好。他儿子抢劫,也是迫不得已……家里欠着一大堆债,晓晓妈妈又要重新做手术……”

  他温和的打断她:“微言,任何理由都不能作为犯罪的借口。你没有做错什么,对那个孩子,你说得上是宽容。至于他的家事,本就和你无关……”

  “你当然会这么说!你试过走投无路么?你被钱逼上绝路过么?”她剧烈的喘了口气,伸手就去够床边的电话,一边喃喃的说,“我要去问问余老师。”

  江律文看着她艰难的侧身去拿那支电话,并没有阻拦她,只是静静的说:“那个老人来的时候说,谢谢你。他说如果不是你,他儿子就一直是个抢劫犯,以后甚至会做错更多的事。我没让他进来,是因为医生说最好让你好好休息。至于他家的情况,你最好不要想着偷偷给钱——我想,这种事由政府出面资助,那个老人会觉得容易接受一些。”

  杜微言不说话了,只是呼吸声渐渐的平静下来。

  一室寂静。

  她仿佛重拾了理智,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律文并不以为意,低声叹口气:“正巧我昨天来这里开会,来得及接你到这里。”

  他的语气听上去成熟而宽容,这让杜微言愈发的觉得羞愧。她抬了抬头,抿了抿唇,目光在他略带着血丝的眸子中沉顿片刻,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你添麻烦。”

  他莞尔,伸手端起护工端来的白粥,只说:“吃点东西。”

  她将头微微一偏,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那个,师兄,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喜欢你?”杜微言一皱眉,一时间也顾不顾得上尴尬,那些话仿佛排练了许久,从舌尖吐出来,“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四年前的那个杜微言。你知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

  她看着江律文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端肃起来,更衬得侧脸棱角分明,仿佛是雕塑家手下的杰作。

  “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一直在对我特殊关照……我会觉得很抱歉。抱歉我没法给你任何回应……”

  他将一勺白粥舀起来,放在她唇边,神色似乎是岿然不动,只淡淡的说:“杜微言,这次我回国,是你主动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的?”

  有热热的香气一直缠绕在杜微言的呼吸间,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僵硬的答他:“你来找我的。”

  “所以说,我原意这么对你。和你无关。”他将勺子送到她的唇畔,自如的微笑,“来,吃一口。”

  他举了那么久,没有一点烦躁和不耐,杜微言勉强低了低头,张口去吃那一勺白粥。

  江律文知道自己心里远远没有外表那么的镇定自若,她似乎永远有办法挑战自己的耐性和极限——而自己一直这么温吞吞的等她明白过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微一怔忪的时候,便看见她的唇,唇色还很苍白,有一种近乎清白透明的诱惑。

  他没有再想别的,甚至没有考虑后果,只是随意的将勺子扔回了碗里,俯下身就吻了上去。

  杜微言来不及挣扎,张大眼睛看着他贴近,只能下意识的将脸偏开。他的唇便带了微凉的气息落在她火热的脸颊上。

  她不能用力的转头,因为会带到头上的伤口,于是有些着急起来,空着的左手去推他的肩膀。江律文亲吻的动作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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