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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穿过门缝象箭似的射在李小云光光的腿上。李小云看清了,原来是葡萄架倒了。忽然,王丽娟屋里发出尖叫声,尖叫声淹没在风的呼吼声中,但是李小云明确地听见了。他冲到王丽娟门口,推了推门,门关得很紧,他听见里面有动静,门开了,王丽娟裹着被子出来了,他看见李小云站在门口,象是发现救星似的,哆哆嗦嗦地说:“小云哥,窗户破了,冷啊。”李小云说:“上我屋呆会。”李小云一踏进她的房间,就感觉到有一股寒风在屋里打转。原来是一扇窗户被吹开了,李小云走近一看,并没有破,他关上窗户,发现栓没了。他到厨房找了根马钉,拿了柴刀,把窗户用马钉给钉得严严实实。李小云忙完回到自己房间,王丽娟躺在床上睡着了。李小云看着王丽娟那张小脸,忽然想起了萍萍。李小云推醒王丽娟,王丽娟睁开眼睛问:“好了吗?”李小云说:“好了,回去睡吧。”王丽娟下了床,穿着鞋裹着被子哆哆嗦嗦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上,风停了,却下起了雨。王丽娟穿了双厚袜子,穿上了雨鞋,走的时候,看见李小云仍穿着球鞋,就说:“小云哥,球鞋会打湿的。”李小云边吃饭边说:“没事。”王丽娟站在门口看着李小云吃着饭,想了想,说:“小云哥,一块走吧。”李小云晃着脑袋说:“我要去邀晓雨,你先走吧。”
李小云几乎每天早晨都要去邀黄晓雨,而黄晓雨总是很令他失望,经常是刚起床或正在刷牙。李小云有他的目的,他每天去邀黄晓雨,是因为要抄他的作业,那三兄弟还等着抄呢。
黄晓雨家离李小云家很近,走五分钟就到了。黄晓雨的家庭属于中国早期先富起来的那部分,看看他家的房子就知道,两层的楼房突兀在一群平房之中,院墙高高的。李小云敲了下门,里面有小狗的叫声,半天没人来开门。李小云叫道:“晓雨——”李小云听见里面有吵架的声音。半天,门打开了,黄晓雨的姐姐黄晓贤打开了门,她对李小云说:“小云,你上学去吧,别管他。”这时,黄晓雨穿着拖鞋站在厅门口,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李小云说:“小云,等我一会。”李小云进了屋。黄晓贤拿着书包撑着伞急忙忙地走了,临走叫了一声:“晓雨,你快点,别让人家等久了。”黄晓雨骂道:“滚吧。”李小云翻出黄晓雨的作业本,抄开了,黄晓雨在厨房唰牙洗脸。
“晓雨,大早晨的怎么和你姐吵架了?”李小云边写边问。
黄晓雨在厨房答道:“晚上风把窗户刮开了,她缩在被窝里不动弹,指使我去关,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小云说:“那可不是你去关吗,谁叫你是男的。”
黄晓雨的父母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机会不是很多,他和他姐姐住着这两层的楼房。
早读时间,李小云继续抄作业,那哥仨也跟着抄,忽然,赵老师来了,四个人就装模作样地念起书来,李小云摇头晃脑地读着英文:“concert、concert、c…o…n…c…e…r…t、音乐会。”等赵老师晃着身子背着手离去,李小云和那哥仨又奋笔急书。
中午放学的时候,雨停了,却又刮起了风,满耳是风的呼啸声,路上已经没人敢骑自行车。王丽娟跟着朱晓琳顶着风走出了校门,她看见黄晓雨和李小云从自己身边走过,似乎没看见自己,两人好象在说什么。
湖上的那条道路今天显得格外孤单,但很坚强。湖水拍打着堤墙激起很高的浪花,溅洒在路面上。一处低矮的地方,有一块光亮的石头,疯狂的西北风裹着湖水一遍一遍地向它砸去,似乎激怒了一条白龙,它腾空一跃直扑路上的学子。赶得巧的,就是一身的水。这真是令人胆战。
朱晓琳和王丽娟站在路口,眼看着两三位同学被风吹趴下了。王丽娟小心地问朱晓琳:“晓琳姐,能过去吗?”朱晓琳说:“你跟着我,能过。”
调皮的男生们喊着:“冲啊——”夹着书包冲了出去。有个别的女生似乎被激起了勇气,也学着男生的样,夹着书包冲了出去。
“应该没问题,就是在那溅水的地方要等一等,等水过去了再跑。”朱晓琳说。
“跟紧了。”朱晓琳说着就夹起书包,她想跑起来,可根本跑不动,风太大了,她甚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王丽娟开始还跟在朱晓琳后面,后来就走不动了,呼吸也格外困难。她喊着:“晓琳姐,我喘不过气来。”她甚至睁不开眼,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蹲了下来,发现晓琳姐不见了,她想哭,可根本哭不出来。
忽然,她感觉风小了,她站了起来,她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是小云哥,是小云哥挡住了西北风。李小云背顶着西北风护着王丽娟朝前走,到了溅水的地方,李小云停了下来,王丽娟缩着身子贴在李小云怀里。李小云眼看着“白龙”过去了,他叫道:“娟子,跑。”拉着王丽娟就冲过去。可不巧得很,这次间断的时间短了一丁点,王丽娟也跑得慢点,冰冷的湖水直扑而来,王丽娟尖叫着竟然不动弹了,李小云忙停住,就在那一刹那,李小云抱住了王丽娟,湖水浇透了他的后身。
朱晓琳和黄晓雨迎了上来,朱晓琳问:“娟子,怎么没跟上啊?”王丽娟一副哭腔:“我喘不过气来。”李小云说:“她差点被刮进湖里去了,趴在地上抓着一块石头。”
风大的时候,王丽娟就跟着李小云一块走。有时,王丽娟一个人在路上遇见朱晓琳,朱晓琳就打趣:“早晨天气预报说西北风六七级,东湖里恐怕有十级,怎么没跟你小云哥一起走啊?”王丽娟不示弱,反唇相讥:“小云哥怕某某人吃醋呢!”
王丽娟注意到了,李小云经常在早读时间抄作业,她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作业要自己做。晚上,王丽娟做完了作业,走进了李小云的房间。李小云正看着书发楞。
“小云哥,作业做完了吗?”王丽娟问。
李小云一惊,忙合上作业本并压在课本下面,答道:“做完了,你也做完了吧。”他想了想,问:“手好点了吗?十滴水管用吗?”李小云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十滴水可治冻伤。王丽娟涂过十滴水后,确实感觉好多了,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疼痒。
“挺管用的,你看。”王丽娟伸出手来,李小云看见上面的红疙瘩似乎漫开了,颜色也浅了。李小云用双手捂住王丽娟的手,小心地揉着,问:“舒服吗?”王丽娟答道:“舒服。”她想了想,说:“小云哥,你的手真大。我的手怎么就这么小?”李小云说:“你还小,人小手就小。”王丽娟似乎明白了,点点头。
“小云哥,你每天早晨在写什么呢?”王丽娟问,她睁着眼睛注视着李小云。
李小云说:“没写什么,就是不会的作业参考一下黄晓雨的。”
“什么叫参考?你是抄他的吧。”王丽娟说着把手抽出来,她接着说:“你不会做,不会问我呀?非要大早晨的去抄人家的,同学看见多不好。早晨就那点时间,多宝贵呀。”
李小云支吾着:“知道。”脸却红了,感觉好没面子。
平时作业可以抄,考试怎么办呢?难道也可以抄?那当然!你以为这些犊子似的孩子有什么不敢的吗?在同学们进行紧张复习的时候,李小云他们却做着一件很特别的事,神神秘秘的,课堂上也不听课,只顾奋笔急书,似乎在抄课本,一张一张地抄。有些男孩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向李小云借来抄,李小云只给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考试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纸就发挥了作用,趁监考的老师不注意,迅速地压在卷子下面,偷偷地寻找答案,抄完了再互相传递,象贼似的。同学看见了也不敢说。
你说这些男孩傻吧,却能想到这个办法对付考试。并不是所有的课程都能这样对付,数学就不能,李小云的数学是矮子中的长子,他至少有及格的把握,几位仁兄就把他的卷子传来传去。
考试场上就这样演绎着老师和同学捉迷藏的游戏!
李小云可以过一个安心的春节,各科均及格,政治还考了九十分。李小云的标准就是及格,及格就可以说得过去,你以为李小云还能想怎么样?还能象小学那样风光?他可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刘老师似乎觉得李小云应该考得好些,因为娟子考得太好了,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和王丽娟相差这么大?老李却以为李小云已经相当不错了,瞧,可都及格了!那可是“一中”。
春天里的堕落
寒假很短,过了年,没几天就开学了,春天也很快就来临了。李小云喜欢春天,好象所有的人都喜欢春天,不,不仅人类喜欢春天。瞧那小鸟,站在刚刚吐绿的树枝上,成双成对地歌唱,互相蹭着嘴,上下翻飞着、追逐着,简直就不知道怎样表达内心的喜悦。
当李小云和胡斌从圩堤上走过时,看着欢快的鸟们,他们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件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双眼睛闪着诡秘的光。第二天,胡斌就带来了一把弹弓,放了学,两人就没影了。
小鸟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春天给他们带来的欢乐,厄运就这样降临了。刚开始的时候,四处乱飞的石子似乎并没对鸟们构成威胁,鸟们也很奇怪地看着圩堤上站着的两个男孩。而当它们的一个同伴随着一声脆响掉下枝头时,它们明白了,那站在圩堤上的两个男孩是恶魔!
春天,这就是春天!恐惧和明媚的阳光同在啊!
或许,再也没有比打小鸟更能吸引李小云的,什么乒乓球,简直就是小孩子玩的。黄晓雨的姐姐买了一副羽毛球拍,黄晓雨跟李小云说了好几次,让他去玩,李小云压根就没兴趣。没有李小云的日子,黄晓雨似乎觉得很空虚,他很瞧不上那些拍马屁型的同学,那些同学知道他家有钱,喜欢跟他在一起,无非是有玩、有吃的。他觉得,李小云不是这样,李小云跟他好,如果说有目的,顶多就一个目的,就是抄他的作业。李小云还是每天早晨来邀他,放学就不再和他一起回家了。
一天放学后,一帮同学上黄晓雨家玩,两位在院子里打羽毛球,一位坐在门厅喝他家的红茶。有一位同学和黄晓雨闹,非要摸摸黄晓雨的小弟弟。黄晓雨那哪能让他摸,在床上就折腾开了。
院子里的人就听见黄晓雨的声音:“你妈的,看我不揍扁你。”而另一个声音却是得意的笑,那位笑着跑了出来,站在厅门口大声宣布:“我摸到黄晓雨的小弟弟了!真是好玩,软乎乎的。。。。。。”他还想说,气急败坏的黄晓雨从后面把他摁在地上,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不是也有吗?你摸了我的,我也要摸你的。”说着把那位翻过身来就开始解他的裤子,那位哥们死拽着裤子,叫道:“有人耍流氓啦。”
“干吗呢?”忽然有人在院门口喊了声。
黄晓雨一看,来人是李小云,手里抓着一只黑色的八哥,那只八哥是活的。
李小云看见黄晓雨嘴唇发抖,脸色极为难看。李小云问:“怎么回事?”黄晓雨指着那位说:“他摸我那地方。”那位似乎才发现黄晓雨真的生气了,拍拍身上的土说:“闹着玩吗。”李小云瞪了他一眼:“有这么闹着玩的吗?别看人家家里没人,就可以乱来。”
那两位打羽毛球的同学一看不好,脚底抹油溜了,美滋滋喝茶的哥们也跑了。那位仁兄一看哥几个都溜了,李小云要是揍他,连个拉架的都没有。他嘴里嘟哝着什么,拿着书包慌慌张张地跑了。
李小云骂道:“都是小人。”
什么是“小人”?他也不太清楚,反正,这些人就是小人。
“给你只八哥,怎么样,弄了只活的。”李小云得意地说。
“我来抓。”黄晓雨说。
“小心点,它会啄人的,可厉害了。”李小云说着把八哥交到黄晓雨手上,那八哥可不老实,对着黄晓雨的手就是一下,黄晓雨疼得直咧嘴。
“有笼子吗?”李小云问。
黄晓雨想了想,说:“有。”他说着打开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没有任何东西,空荡荡的。李小云纳闷了,问:“哪来的笼子?”黄晓雨说:“这不是笼子吗?这么大的笼子还看不见?我们就站在笼子里面。”黄晓雨家的房子真是富裕,楼下相当于三室一厅,楼上应该也是这样。楼下比楼上多出一块,是厨房和卫生间。
黄晓雨说完关了门,手一松,八哥扑腾飞了起来,然后缩在角落里。
“每天给喂点米,搁点水。等它混熟了,我们就可以教它说话。”李小云说。
“你是怎么抓住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