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你说。”他问,“什么情况?”
“我每个星期都要赶回去排节目,今年省里要上报中央台春节晚会的,知道吗?”我开始认真的唬那个土包子,“我们的头发要留长了做发髻,不然用假发髻,万一在台上掉下来就完蛋了,所以上次省文化局领导来视察的时候都说了,就算用生发剂都要让头发给长长喽。”因为我从高二开始就说话结巴,这段话足足说了有五分钟,不过那个保安却依然听得很是有兴趣。
“你们真的要去春节晚会表演啊?”我就猜到那土包子会相信的。
“还在等审批呢。”我说,“所以我头发不能理的。”
“哦,那是。”他又问了一大通无聊的问题,一脸羡慕的神情。我于是又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回宿舍了。
原本想,这么一件无中生有的破事应该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世界真的很大,大到连有天看见猪脸鸟都不会觉得稀奇。
那个周日,因为火车晚了一趟车次,所以很晚才到学校。恰巧宿舍几个人也不知道白天去哪里玩,回来的时候食堂已经没菜了。
而我背到学校的一背包零食分了个精光,不但没一个人觉得饱,反而勾起了食欲。于是几个人拖着让帮主请客吃夜宵。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柠檬香'4'
在食堂的小炒部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和一打啤酒,一面吃着,一面听他们闲聊说笑话。
“你上次骗人的吧?”就在我们正闲聊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看见那个保安,和几个高年级的学长。没想到吃个夜宵都会碰上。
“翼龙,你在学生会有没有听说让男生理短发的通知?”我没去理会身后那几个人,直接问翼龙。
“没有,”他说着,望了我后面那些人一眼,“你们干什么?”
“这个保安超搞笑的,告诉我说学管办通知让我去理发。”我刚说完,海婆婆干脆就一口啤酒喷了出来,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这时,身后有一个人满腔怒火的大声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刚入校的懂什么?”从那语气,我猜那学长吃的大蒜毒死二十个吸血鬼应该没问题。
“懂不懂轮不到你们管。”翼龙站起来拍桌子的那一刻,我就预感到肯定要有事情发生。
果然,那些酒精终于充分的发挥了它的作用。一帮人在食堂打了起来,幸好食堂的桌子、凳子是固定在地上的,不然也许我们会因为搞出人命而像小马哥一样超酷的流亡。
即便如此,最后碎酒瓶一地都是,一个个头破血流。
庆幸那天比较晚,除了食堂的厨师小胖没别人,不然传到学管办,不开除也会记过。
但那件事还是没有就这样过去,那几个高届的居然还找了同乡会。庆幸帮主的同乡都很够义气,而且在那所学校里也多得夸张,所以最后找了上百号人来。结果那晚在校外约定的地点,因为人数的悬殊,那帮自以为有胜算的学长同志们远远的望了一眼就不战而逃了。
事后帮主告诉我,原来那几个垃圾费尽心思想要逼我理发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个人的女友在他面前说我比他有个性。就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而已。
这种小心眼的男人我原本以为挖通地球也找不到的,谁知道烂泥潭里真的会飞出猪脸鸟来。
不过也因为那件事,我感觉宿舍的那帮兄弟和以前的同学不一样。尽管我依然不太爱说话,但我开始喜欢和他们混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曾经驻留于潜意识的江湖情节。
或许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的性格又开始有所转变,也经常和他们闹在一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柠檬香'5'
三
那时,我们的专用教室在西校区,那栋楼曾在*年的时候被封过,后来就一直用作存放试验用品和器械。直至在二楼安排了一个我们的专用教室,也依然冷冷清清,不太有其他人。
不过旁边的化机楼时常会有老师,那里也种着几棵桔子树,只是不知道是谁种的,因为那上面挂满的桔子一直没有人去摘。
我们觉得那些金黄的桔子如果不摘下来吃掉,等到熟透坏了就太可惜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令我们确信,不可以看着那些食物被浪费却视而不见。
可是在两栋楼之间有一个呈倒梯形的坎,并且对面的铁门锁了,只能从窗户口下去再冲上对面化机楼的后院。
在这项高难度的任务面前,我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平日自称爬树厉害的伟民和帮主身上。在我们威逼的眼神和“Hia,Hia……”的奸笑声中,他们无奈的决定表演一次人猿泰山。
开始的时候一切顺利,只是就在他们返回来,沿着下水管爬上窗外的钢架时,被对面楼里的老师看见了。
“你们不要乱爬啊。这样摔下去不得了的。”看来那个老师并没有发现他们兜在衣服里的桔子。
但伟民却忽然慌了起来,毕竟那些桔子是偷来的,“不行了,我腿软。”
“没关系,她没看见你偷桔子。”我们一面小声的安慰他,一面骗对面的老师说他们是捡掉下去的东西。
“真的不行,我的脚还在抖,不能动。”伟民苦笑着挂在窗户外面,一只手抓着钢架,一只手兜着面前那几个如同“鸡肋”的桔子。
其实那时更倒霉的还是帮主,因为伟民在上面不动,他也挂在中间上不来,因为担心被对面老师看见他怀里的桔子,所以也不敢转身爬下去。
好不容易翼龙和几个力气大的把伟民拽了进来,帮主在外面又不动了。
“快上来,上课的老师快来了。”在走廊里把风的同学跑到教室门口小声说。
“裤裆挂住了。”帮主无助的垂头看着他的裤裆。
“快点,”而此时,就连在楼下放哨的大鸟都已经跑上来说,“老师已经来了。”
“桔子先拿着。”帮主艰难的递着手中的几个战利品,然后两只手扶着架子,来回的轻轻移动,不过好像依然没有效果。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
“帮主,再不上来就完蛋了。”我们正要递支笔给他,好装作真的是去下面捡东西。
“吱啦……”只听见窗外传来撕布声,帮主穿着一条开裆裤从窗口翻了进来。
那次之后,我们还偷过好几次桔子,最卖力的也依然是伟民和帮主。
至今想起来,还会很怀念那些桔子的味道。似乎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桔子了。也许是因为那些桔子里有着特殊的友情与单纯的快乐,而那些是以后所吃的桔子中不再有的味道。
柠檬香'6'
四
一直以来,我都对流星很感兴趣,也许是因为至今也只看到过一颗,并且翌日还从电视上看到了人造卫星回收的新闻。
记得大一那年的寒假,新年的第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外婆家的阳台上,逗着那只八哥说话。
忽然,天上有一颗流星滑过,我于是本能的许了个愿。
后来发现,原来对着流星许愿真的是会实现的。那个学期的几门考试后来都通过了。
真是见鬼,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那时是什么脑子,居然许了个三科通过考试的愿,真是傻的可以。不过也许如果不是一个简单的愿望,大概也就难以实现了。是单纯,还是傻,谁知道呢?
那年一月底过农历年,因此令寒假变得很短,二月十五日就又开始上课了。到学校的那天,从拿到一本高数的教材开始,我就感到末日又要来临。庆幸那是公共课,所以每次去大教室,我都会选最后面的位置快乐的小睡。
而另外几门课也够呛,任课的是几个极具个性的*。
尤其工程力学,那个教授是个极其和蔼的人,很平和,也总是一副笑脸,典型的老学者。但是有一点令我们受不了的是,他对于素质的要求简直苛刻的夸张。
翼龙是上课的时候最喜欢打哈欠的,而他每打一个哈欠,那位老同志就要开始用去半个小时,对我们进行与课题完全无关的素质教育。
尤其是当夏天的脚步止于我们身边时,素质教育的课时就明显的拉长了。
那时的教室没有空调,有的只是几个吊扇而已。但在南方湿闷的夏天,风扇几乎是形同虚设。
于是上课的时候,彷若吊死鬼一样喘息的,觉得风不够大不时抽出纸巾来擦汗的比比皆是。
“啊呀!你们这哪里像上课的样子。”他又开始了,“素质是很重要的,我们上大学那个时候,连风扇都没有,但是没有哪个同学会擦汗、扇风,做课堂记录都来不及……”
正当他将课题转向素质教育时,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翼龙忽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外带一个哈欠。
“你们读书真是太不认真了。”此话之后,开始了长达十秒的叹气,在那极富个性的长叹之后,他的言语随着那思绪于时光的长河中,向着那个遥远的年代悠然折返。那堂课仿佛已然不是工程力学,而是名为老师的年少时代。
最终,伟民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教室的门口,“嗒”随着开关清脆的一声,风扇渐渐的停止了它的华尔兹。老师也终于回到了年迈的现实。众人于是在汗水的折磨下沉默的平静了。
柠檬香'7'
第二个有个性的人物,就是教发动机原理的老烟枪同志,他也是个很和善的人,甚至于还很随和。自己在校门口还开了一家照相馆,以至帮主时常捉些蝴蝶什么的,跑到他那里去免费“过塑”。
不过这位老同志最大的嗜好不是摄影,而是抽“喇叭筒”,“喇叭筒”这种东西我想从前上山下乡搞过四清的一代人应该都不陌生,就是拿张小纸,把烟叶放上去,然后卷起来。
他喜欢喇叭筒并不是因为没钱,或是舍不得买香烟,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烟瘾已经不是那些烟焦油零点几的香烟可以满足的。
有一次下课,闲聊的时候帮主和几个人抽烟,也孝敬了一根给他老人家。
“一根?”他接过那只烟,拍了拍帮主肩膀,“开玩笑啊!再给几根。”
于是帮主再次拿出烟盒的时候,他干脆自己倒了四五根出来,把过滤嘴都扯了,一把塞在嘴里,点燃抽了两口之后,皱了皱眉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烟不够劲啊!来抽抽我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袋烟叶和几张纸。
从此之后,帮主几个再也没敢在他面前抽过烟,据说是那次抽过老烟枪同志的烟后,一个个咳了三天。
不止如此,老烟枪同志抽烟的频率也实在惊人,几乎间歇不到两分钟,于是讲课的时候在忍耐的极限也不禁要卷个喇叭筒,每次还会笑着不好意思的说,“我上公共课的时候也要点一两根,没办法,人上了年纪,有些毛病改不掉了,他们都很理解我的,你们不会不理解吧?”言毕,再以一声无奈的“嘿嘿”做最后的总结,他的绝招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令我们无计可施。
我们的理解无疑是建立在自我痛苦上的,专用教室毕竟不如公共教室的三分之一宽敞,而他那个大烟囱一样的喇叭筒,时常令我们从自己身上闻到金华火腿的味道,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勾起食欲来。
至今想起曾经那个教汽车制造的老师,仍会忽然感到干脆面的味道。因为他的多动症,所以我们亲切的叫他小浣熊。
不仅如此,他的联想力简直超出了银河系。几乎每堂课,最初是说*环的耐久度什么的,渐渐的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忽然一个大转折,提问,打仗如何少死人?在我们一脸费解的望着他时,他已经开始绕着教室跳跃前进了,“所以真正打仗的时候和电影里是不一样的,冲锋要像兔子一样前进才能减少伤亡。”
有时候我们甚至会觉得他是在开军事讲堂,或是自然学科什么的,因为他在三分之二的课时里说的那些,是我们的大脑所无法和汽车制造那本教材联系起来的。
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就会完蛋。但是人类都像他那样联想,我想世界也许会在更短的时间内完蛋。
不过他那个人倒是不错,从来没有因为资格老而摆过架子,就是过于活泼了一点,甚至有时讲课讲到兴头上,还会一跃跳上讲台,仿佛疯狂的阿道夫在柏林广场做演讲。
这令我们不禁时常要设想,若然他和那位极其重视素质的工程力学教授在一起,会发生怎样的趣事。
也许那会成为两个人的无奈,或者成为一场持久战。谁知道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柠檬香'8'
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有点像在混日子,又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可做。和尚班的缺陷也许就在这里,少了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