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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明明做坏事,硬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只是把12国中四极国之一的芳国生生剜去,就不知最后会逼出来的是天帝还是初始神了。
她犹记得初始神的初衷就是阻止世界的毁灭,果然,其实初始神可以去转职凹凸曼才是正途。
几个月后,白雉鸣叫,峯王登基。
身着象征着皇权的精美祥云镶边的皇服,水水唇角勾笑,露出了最为完美的,属于明君的温和笑意。而她的身后,有着史上最强大的麒麟。
踏入鹰隼宫,以月溪为首,众臣跪拜,迎接新王。
“罪臣月溪,恳请赐死。”月溪重重叩首。显然他已事先关照过,群臣虽都面露不忍,但更多则是无奈。
月溪于新王,确实罪无可恕。
水水俯视着他,见他言辞恳切,更似一种仿若等到赎罪的轻松感,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有趣的神色。
良久,她走过他身边,迈向玉座,淡淡的道,“朕留着你的命。”
月溪一下子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过会活。他所犯下的罪,是任何王都会忌讳的。他想象不出有哪个王能有器量到容下他。但可惜,不谈器量,水水因为不在乎柄权,自是有意继续让他治理这个国家。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用处。月溪这样的忠臣,实属难得。不过当然,很大程度上,水水不除他,也有月溪动不了她的自信。
一般新王上任,多会重组官纲。水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定下月溪依旧任于冢宰,其下官员由他选革,只是事后需要交予她一份详细的名录以及任命理由和评语。
此令一下,一片哗然。这月溪不仅不死,反而是比原先伪王更加的名正言顺如独揽大权。
“陛下!”
水水抬手打断月溪的话语,“本王自有定夺。就照着吩咐去办。朕要的是芳国的繁荣昌盛,不是追究过去。现下没人比你更加的熟悉芳国。朕说过,你的命,朕留着。”
月溪铮铮男子汉在此刻也不免动容的湿润了眼眶,“臣必定不负重托!”
你当然会不负重托。
水水笑的意味深长,那么长久的时间她看人到底是准的。若真有人借着月溪的名义叛变,怕他第一个容不下。如此,反而能用他来堵住悠悠之口。一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估摸着怎么都没想到新王上任不仅没有处置月溪,反而连冢宰都放任他做,更是几近放权让他来删选官吏。不知私下砸碎了多少瓶瓶罐罐。
得知水水这么做后,其他人的反应也各有不同。担心芳国希望新王快点登基,却又同时特别怕月溪被处置的祥琼公主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止水能帮助延王建立盛世,必然也会是个明君。”阳子真心实意的赞叹让紫发的公主更是笑的欣慰灿烂。阳子知道祥琼想归国帮助新王建设芳国,虽是有点不舍,但到底知她心情,让大木玲排着时间,准备去拜访新的峯王陌止水。
对于止水的做法,尚隆倒是抚掌赞叹,“不愧是止水!”他道。杀月溪几乎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月溪实属官品难得,大公无私。这样的人万里都找不出一个来。他有幸能找到朱衡,帷湍和成笙,而芳国有月溪。可惜知道是一回事,器量是另一回事,尚隆毫不怀疑若不是止水登基,那月溪也必死无疑。
一语成谶。泰王对于止水留着月溪大为不赞同,“妇人之仁!”他评论,“敢谋反一次,必定就敢第二次。理应斩草除根。”
这就是几人之间的不同之处了。水水显然是最清楚的一个——尚隆才是那万年难遇的有器量之明君。所谓天佑雁国,不过如此。
说到底,月溪本质还是忠臣,即使他杀了上代君主,他心中亦是愧疚。这从他愿意为祥琼归国谋职说话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位公主的改过自新很是欣慰。水水乐见其成,祥琼是个好姑娘。她既没有害国之心,让她入宫也是合情合理。所以水袖一挽,就准了。还真让别人以为这新王是怎么明智大度。
水水暗地里冷笑,天帝怎会容下逆他之人。都有胆子斩杀麒麟了,他哪里会让芳国好过。会选她作王便是个很好的例证。
她不适合成为一个王,她无心于百姓国家。
偏偏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能治理好国家。遗憾的是,那是一条走向毁灭的路。
百年后,水水带着峯麒漫步于云海上的宫殿。此时芳国一片欣欣向荣。官民一心让本已惨淡的国家恢复了勃勃生机,让人赞叹其生命力。谁都在感激上苍这次赐予了芳国一位明君。
是的,明君。除却对于月溪的大度,水水在政治上也颇有手腕。或者说在水水眼中,这种不会有其他国家侵略的世界根本和平到可怕。她本身强大,又见多识广。望望站在高处将所有局势尽握手中。连月溪也叹服不已,更加的死心塌地。
难得的几次叛乱也被月溪迅速镇压。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月溪还没死呢,无法用月溪做借口,又能拿出什么理由来?
延王很大的赞助了一笔,豪爽的表示算作当初的谢礼。水水没有推辞的收下,在50年后也慢慢尽数归还了过去。终归芳国和雁国的良好关系,其他国家有目共睹。
100年中,供王珠晶死于叛乱让水水和尚隆惋惜了一番。那小女孩其实已经做到比大多数王都好。只因她的强势过了度。又因她当王时的年龄难以服众。供麒在她死后因不愿再找王于第30个年头在蓬山中死于天命。
此时水水正批签文件,听到白雉鸣叫,用手托着下巴笑的了然,遂着官人处理了一生只会叫两次的白雉尸体。
这世上,有可以永恒的命,却不会真的有永恒的命。
那是在历经了无数轮回后,水水彻底恍然的理。
我们都在走向终结,且不会活着回去。
第五章 渴望靠近
所谓仁兽——天罚初现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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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冢宰府内,月溪怒吼了声,朝服扫过一片碗杯,任他们掉到地上碎成刺目的白色瓷片。“太宰,我敬你学识,与王推荐,将你从州候提拔至此,你竟敢思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不必再提,你只管尽忠报国,若再有一次,休怪我上奏撤了你那官职!”
被怒骂的是一位看上去而立之年的男子,眉宇间很是英气,但那双幽深的目光包含了太多的野望。他心下暗恨,本想着煽动大权名望都皆握与手中的月溪再度叛乱,不想竟被驳回。装什么假忠心,他暗嗤一声,谁不知你当初杀了王不算,还杀天帝的使者麒麟?如今这新王不办你,也不过是儒弱的怕你造反罢了。可恨他当年本以为能借新王杀月溪之名造反,不想那新王比他想象的更加没用。见过后更加的确定,不过是个纤细的少年,却不知怎的挺得延王的眼。再加上这些年似乎矜矜业业的,竟也颇有民心。
他才是该被选上的王,怪只怪那天帝瞎了眼。尽选些无能之辈,对能够当王带着国家走向繁荣的人却视而不见。
不过没关系,月溪不行,还有其他人。月溪这次想跟着王,他便成全了他,让他和那王与麒麟死在一块儿罢!
此时鹰隼宫,水水正侧躺与贵妃椅上,看向窗外那片花园。数数日子倒也快,这样也就过了300年,她想起了当初帮助尚隆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日子一晃就过去,然后荒芜的大地渐渐变绿。那是尚隆承诺给六太的国家。
一时兴起,水水侧过头看向一直比较安静的台甫,“峯麒,你可想过问我要个承诺?”
一直以来好像都把誓言当字面来理解的峯麒真正做到了不离御前,哪里看的到峯王,哪里就有峯麒。但对于王的决策,他从来不提出任何意义。即使王处决什么人,峯麒也不会因为天性而希望水水放过他们。他有时候安静的如同一个影子,但只要是峯王下的命令,他就从来没有过意义。相对的,若是什么官员有任何事希望峯麒做主,这个仿佛宁静化身的少年最多也只会说,我会和主上说一下。却从不自作主张应下什么——即使他身为台甫,有宽广的权利。
这在于他国的王与麒麟的相处中,也甚为少见。
他简直是将峯王的话,当做了天理来执行。不闻不问只管做。
此刻他静静的抬头看向他的王,“承诺?”
“是啊,承诺。想当初,六太向尚隆要了个承诺。尚隆都一一做到了。你想要什么?”
“主上愿意……不,会如延王一样让它实现?”
水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量了这麒麟一番,然后慢吞吞的开口,“我发现,峯麒你还真的和其他麒麟不一样。”她说,“你不会如其他麒麟一样对我说出的话有任何异议,但是你对我本人未说出的话总是处于怀疑态度。为什么?”
“因为主上不会是轻易承诺的人。”
“哦?”
“而且……即使到现在我依然坚持,没什么入过主上的眼。”峯麒淡淡叙述,他的眉宇总有些忧郁,此时更重,“只要主上觉得可以,随时都会走吧?即使退位会送命,您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断羁绊,抛弃玉座。”
“……你倒是了解我。”水水温吞的说,觉得甚是稀奇。“说说看吧,你想要的承诺。既然你能了解我至此,也该明白,我一旦做出承诺,只要有能力就不会食言。”
“我希望主上不要抛弃峯麒。”峯麒说,很淡定的语调,很难想象话中饱含了怎样浓烈的感情,“即使是死,也让峯麒死在您的身边。”
水水一下被镇住。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把峯麒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不得不说,她没有想到峯麒是个感情如此激烈的家伙。从外表上看,他总是比较沉静。这个样子,倒忽然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六合。
彩辉啊……
水水为这记忆深处的名字轻叹了声,“我一直知道麒麟恋主,倒不知道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峯麒没有说话。
想起了当初峯麒浑身是血固执的出现在黄海最深处,水水知道一旦他说了,不得到个准信她也休想安生,不由失笑,“罢了,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怎么成为麒麟的。我就答应你吧。”
峯麒一直都没有做出水水会厌烦的一些,属于麒麟天性的事情,水水并不讨厌他。甚至于,她可以说峯麒是非常合格的王的半身。峯麒有个使令叫做广葜,它能够隔绝外界的血腥气。是以峯麒不畏鲜血。至于仁慈什么的,峯麒也没有展现过什么来。就算有,在水水下了决定后,他也绝对不会为了仁慈这种煞风景的理由叨扰她。对此水水还是满意的不得了的,已经比其他麒麟好太多。若真的要做一个国家的王,峯麒这样的麒麟是难得水水觉得不错的。
“多谢主上。”
到此,谈话告一段落。
“主上,内宰大人求见。”
“哦?祥琼啊,让她进来吧。”昔日娇生惯养的公主在历经变迁后早就是个优秀的女官,她对于芳国不可谓不一心一意。例行汇报了整个内宫的状况。水水见她似乎欲言又止。干脆放下笔,抖了抖墨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祥琼。”
基于对水水的了解,祥琼和水水的关系也多少算是亦主亦友,这点水水的分寸掌握的相当好,阳子终究是主仆不分过了头。水水这样,才是让传统长于宫中的她比较安心。她实际上一直担忧阳子会出事,也基于此。
尊卑不分,总有一天要出问题的。
“是的,我在鹰隼宫外沿行走时,看到夏官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发现和他碰头的是之前一直在朝廷上不合的太宰。”若是这两人真是有所图谋,那么朝廷上不痛不痒的争吵怕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了。
“哦,看来,芳国也不太平了啊。”水水发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她始终不显山露水,不过能熬上300年,该说他们耐心也不错了。毕竟300年,常人也算是走过了三代了。
“王上,您看这事……”祥琼犹豫着吞下‘告诉冢宰’后半句话。她虽知新王心如明镜,但她也清楚,总不能老让王觉得冢宰才是民心所向。这可是大忌讳。
水水倒是不以为意的笑,对着侍立于一旁的女官道,“让冢宰过来下,就说朕有事要和他商议,对了,把三公也叫来吧。”
三公分别是太师、太傅、太保。也就是宰辅的辅助、王的教师、谋士。这些人都是侍奉王的老臣,和月溪一样在没有王的时候撑起了整个芳国,其忠心天地可鉴。
待几人来齐,水水示意祥琼将她看到的再说一遍。月溪脸色几乎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