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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不用顾及我。实际上,我担心的是阮瞻。他的能力虽然强,可是并没有完全施展出来,而且他的性格尽管也有冷酷的一面,但他不够狠,可能——会吃亏!”
“他已经吃亏了。”小夏一提到阮瞻,心就揪紧了起来,“我怕他再受伤。他那个个性,肯定遇到什么也不罢手,不死不休的。可是阿百,这里有那么大的怨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我面前从来不说的。不过这些人好像都是一个很大的村子里的人,而且据我看,这些怨灵曾经被一位大师用这个塔镇着,很快就要压制了他们的怨气,把他们送去该去之地了,可是这时——”
“被司马南放了出来是不是?可是他是怎么指挥这些怨灵的?”
阿百继续叹气,“这么大的怨气,而且是在长久压制后被释放出来的,没人能指挥的了。他们和阿南只是——互相帮助,现在他也控制不了。这些怨灵有很大的冤情,很可怜,虽然他们这样报复有些凶残,可是他们一定有够常人难有的痛苦。只是阿南他这样——实在很过分!”
“那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帮助阮瞻吗?”小夏焦急的问。她和阿百说了半天,只想知道这个而已。
“对不起,没有,你只能等。”阿百轻轻的说,“这要看你和他的感情有多深,他这种人会和心爱的人有很强的感应力。你集中意念去呼唤他,也许会有帮助。”
“也许?”
“对不起,从我爱上阿南那天起,我的能力就开始下降,后来我感觉收阿哑为徒这件事可能会遗祸人间,于是用尽全部的力量祈天,得到了那场关于未来的预言,留下了收服他的办法,而那之后我的能力就完全消失了。现在我能做到单独和你说话而不被任何人知道,用的是我在枯井中度日时重新修炼的一点灵能,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
“阿百,不用对不起。”小夏安慰满是愧疚的阿百,她好像把司马南做的恶全算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现在就努力试一下,一定可以通知阮瞻的。那么多的危险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没事。”
其实小夏的心里很忧虑,可是为了安慰阿百不得不这样说,但是到后来,这种安慰让她自己也有了一点信心。阮瞻是谁?她爱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蒙蔽和击倒呢!
她向相反的方向撞那个“容器”,顾不得受伤的肩膀有多痛,直到可以正视对面的栓柱才停止。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阿百也帮不上忙,不过找到了阿百,知道她只是和自己一样被囚困,并没有危险,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阮瞻!阮瞻!小心,那不是我!”她集中所有的精神,拚命在心里叫着阮瞻,一遍又一遍,期望可以把自己的话传达给他。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小夏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让她的心一阵狂跳!
是阮瞻!他还没事!
她渴望的望着楼梯处,随着那稳定又有点散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了,正是还平平安安的阮瞻!只是——还有一个女人紧紧偎在他的身边。两人之间的亲昵和甜蜜让小夏的心从狂喜陷入了极度的痛楚之中。
他的灵能没有恢复!
这从他无神的双眼和相对缓慢的动作中看得出来,而且他也没能收到自己的信息。因为他温柔的拥着身边的女人,把那怨灵当成了自己!
小夏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放在火上烧,又干又疼,然后裂成碎片!
他怎么能认错呢,虽然那怨灵正在使用自己的身体,可他一向感觉敏锐,这次为什么感觉不到那身体里不是她的灵魂?然而比妒忌更让她心急的是,阮瞻对那个女人一点也不设防,反而用最温柔的态度对待她!这样的话,假如怨灵对他下手,他不是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吗?
为什么他收不到自己的信息呢?他为什么感应不到她?是她不够专心吗?可是那个怨灵为什么不动手?他们不是一直要除掉阮瞻吗?这么久了,他们一直不下手,一定是还拿不准阮瞻的实力如何!
她的眼睛盯在阮瞻的脸上。期望他望到自己这一边,然而他根本不看柜子,一直和那个冒充小夏的怨灵说话。
“叫了这么半天门,你才给人家开。”怨灵娇声抱怨。
小夏差点吐了,她从没用过那种语气和阮瞻说过话。可阮瞻为什么听不出来,还是以为恋爱中的女人都是那个样子?但她对一切都无能为力,除了拚命呼唤他,就只有看着干着急!
“对不起。当时正是恢复灵能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分神的。”阮瞻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像平常一样平稳而有磁性,显得胸有成竹。小夏想可能正是因为他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才让怨灵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对他下毒手。所以,从怨灵占用了她的身体到现在。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阮瞻还是平安无事。
“那现在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封住视觉的那道隐形符还没有解除,别担心,会很快的。”阮瞻轻声说。
他说话的时候,那怨灵正把手伸向他的后心,但当听他说到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只已经瓷化的手又放了下来,显然怕了阮瞻,看来他那个掌心雷和火手印对这些怨灵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这时候,小夏才意识到这个怨灵的灵力也许是这群怨灵里最高的,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那怨灵的身体能随意变化,一会儿瓷化身体,一会又恢复到肉身的样子,难怪阮瞻感觉不出来。
“你准备怎么做?”假小夏又问。
“我就留在这个塔里。”阮瞻说,“我知道这个塔是专门为了镇怨灵而建的,也知道本来这些怨灵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弭这怨气,化解了戾气,各得其所去,却偏偏让人给破坏了。”
“你知道?”假小夏语气控制着没变,但神情变了。
“是啊。”阮瞻温柔的笑,“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对我而言有地利,那些怨灵是无法大批进来的,只有个别灵力和怨气都格外深的才可以进来,还要其它怨灵的帮助才行。我只要待在这里面,他们之中没有人能避得开我的掌心雷和火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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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僵在当地,脸色变得及其狰狞可怖,这让小夏不忍看下去。那可是她的脸,她永远也不想变得如此可怕!
“小夏,别怕。不然我给你试一下怎么样?要个火手印吧!”阮瞻抬起手。
“不!”假小夏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
“怎么了?没关系,火手印不会伤到你的。”阮瞻把假小夏搂到胸前。
“嗯——我只是不喜欢那个,没有什么。我不想让你随便使用。”假小夏掩饰。
“不要?也好。我还是留着灵能去对付怨灵吧,然后等我完全恢复的时候,我就带你从这座鬼城中出去,其它一概不管了。”
看到这里,小夏有点怀疑了。阮瞻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假的吗?
他是个冷静矜持的男人,从不会在女人面前显摆什么,而且他对鬼魂的好感超过人类,假如不是鬼魂要伤害他身边的人,不是实在看不过去,他一般不会对它们动手的。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谋划什么?还是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变?
“其它人不管了吗?”怨灵又问。
“那些人一定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然不会被关到这里等死。”
“等死——等死——”怨灵好像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道,脸上竟然出现了些恐惧的神情。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等死的感觉很难受啊。”怨灵打了个寒战,“要亲眼看着死亡的降临!”
“你就是太心软了。”阮瞻把假小夏抱在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摩挲着,“好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的,你不要担心了,一切都会解决的。”
看他抱着那个怨灵,小夏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如果这时候怨灵对他下手的话,他必死无疑。只见那怨灵窝在阮瞻的怀里,脑袋侧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角度,正好和小夏脸对脸。她的手也在阮瞻的背上来回抚摸着,一会儿就变成碎瓷一样的利器,一会儿又变回那只娇嫩的小手模样,显然心里一直在挣扎,想动手却又不敢。
最终她还是没敢动手,慢慢挣脱了阮瞻的怀抱,小夏的心也才放下,感觉好像自己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洗礼一样。
“你吃点东西吧,如果你不饿,至少你要喝点水。”怨灵说。
“好吧,不过我记得你放在楼上了,你去拿来吧。”阮瞻点了点头。
怨灵听他同意喝水了,脸上再出极度兴奋的神情,“好,我去给你拿,你等着。”说完转身就走。
当她的身影一消失,阮瞻立即略一抬手。那熟悉的姿势让小夏立即明白他是在布结界,不由得心里一阵狂跳——他恢复能力了吗?至少可以布结界了吧?
阮瞻在结界布好的一瞬间,直直向小夏的方向走来,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这说明他的视力也恢复了,刚才他一直是装作看不见!
他走到寄放小夏魂魄的小瓷娃娃面前,凝视了几秒钟,然后伸出食指爱怜的抚摸着,“别担心,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
第二十三章 第一窑
万里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四肢舒服的伸展着,看似轻松,其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紧张的,包括心肌和脑神经。
他不知道是给钦佩还是讨厌司马南。
他本来觉得自己的招数非常有效——司马南不是要派出各路杀手对付他吗?他就把自己晾在阳光底下的场地中心,如果谁要动他,必须也站到众目睽睽之下,因为目前司马南还没有打黑枪、背后下刀的条件,所以这样是最佳的防守策略。
不过司马南不愧是老奸巨滑,竟然自己大大方方的出现,就住在他的隔壁,让他如芒刺在背,精神高度紧张,却又无可奈何。
司马南现在的身份是个正当的商人,来洪清镇是为了考察有没有可能合作有关瓷器的业务。他的出现马上盖过了万里身上的光环,毕竟实打实的买卖总比简单的宣传要好得多,所以现在万里不仅觉得头顶上有把刀悬着,随时会落下来,而且他想打探消息的计划也被破坏了。镇上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司马南那里钻,哪还有人陪他东拉西扯。人家不仅是大富翁,还有个长袖善舞的女儿,他的吸引力立即降为了零。
而且,司马南直接对自己动手也就罢了,但他偏偏没有动作,只是盯着他。这让他恨得牙根痒痒,有点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他明白司马南是为了在精神上折磨他,觉得司马南这种喜欢把事情简单复杂化的行为多少有点心理病态,另外他也知道事情绝不那么简单。司马南这么做还有其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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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是要让他选择。假如他怕了这一切,因承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而偷偷离开,司马南不会阻拦他,可如果他执意要帮阮瞻,那他也不会客气!
所以在没到最后摊牌的时间前,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状况。因为他断定司马南目前不会动他,原因就是怕他的死激起阮瞻的凶性,把一个人逼急了,他就会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这不是司马南乐见的。事实上他觉得司马南是有点忌讳阮瞻的,绝不想和阮瞻拚命。
他走了,阮瞻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帮手,如果他留下,在司马南的眼里他就是上好的饵料。现在只监视着他。等养得胖胖的,时机也成熟的时候再杀来祭旗!
司马南从来都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并且要利用到最大的极限,榨取最大的价值!对他,就如猎手对于猎物。围而不杀!
他要怎么办才好呢?时间紧迫,他要尽快打听到事情的真相,还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当然还要尽量不要让司马南猜出他做了什么!
这两天他一直进行“社交和采访”活动,也不是一点成绩没有。首先,他打听出洪清镇确实出过一件大事,就在本镇下属的一个乡村。虽然是什么乡村,出了什么事,镇上的成年人都讳莫如深,他也还没有搞清楚。但他通过对得来的信息进行时间推算,觉得这件事一定发生在十年前。
其次,根据这个时间,他查阅了部分公开的资料,得知目前镇上的领导,包括镇长和那几个失踪的官员在十年前就已经执政了。
第三,失踪的人之间除了那几个官员是镇长绝对的嫡系部队外,其它几个年青人的父母以前都曾经是当年镇上的负责人,就连省城的美女记者刘红和摄像记者左德也一样。这样就好玩了,因为确实有一条线把所有陷落在空城中的人全部串了起来。现在只差找出这个线头,牵出整件被掩埋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