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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眯成一条线。 “没有啊。”我真想立刻就跳下树。 “是吗?”狄米特笑笑,但我看不清楚他的笑是哪一种笑。 尴尬的气氛只持续了三秒钟。 “狄米特,你喜欢崔丝塔吗?”山王的声音一直在肚皮里颤抖,我猜他快要笑出来了。 “喜欢。”狄米特回答得很干脆,所以这个喜欢是朋友的喜欢。我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失望;我对狄米特的感觉也是很复杂的。 “是像你爸爸喜欢你妈妈那样吗?哈哈哈哈哈!”山王终究还是笑了出来,而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真是白痴死了。 “是。”狄米特将脸彻底埋进大草帽里。我则傻了眼。 山王的笑声嘎然而止,惊奇地坐了起来。 “玛丽可爱多了耶!”山王大声说道。玛丽喜欢狄米特全村皆知。 “不觉得。”狄米特这死小子竟然将脸藏在大草帽里,留下我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吗?”山王大叫,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喜欢叫啊叫的,尤其是现在。 “真的。”狄米特说,我真想把那顶草帽踢下树屋。 “那你发誓你不会跟玛丽在一起!”山王大吼。 “我发誓我不跟玛丽在一起。”狄米特的声音平静得很随便。 “吼——”山王高兴地大吼,纵身跳下大树,在半空中翻了斗后,竟迅速地变成白狼着地,兴奋地鬼吼鬼叫地跑走了。 我看着远处的树丛摆动,吼声渐远,只得清清喉咙说:“原来山王喜欢玛丽啊,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也是。”狄米特回答后,竟不再作声。 我怨恨地看着狄米特,这家伙难道打算开始睡午觉?在对我说了那些话之后? 过了许久,狄米特还是不说话,我开始盘算是否要跳下树去不理他;毕竟这样对待一个女生实在是罪该万死。 但我无法离开,因为另一个我想继续听下去;那一个矛盾的我。 “你喜欢海门,我知道啦。”狄米特突然开口:“但是我也不错,有机会吗?” 我记得这个故事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突然间有个角色竟开口要求加入情爱的成分,令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这个角色既体贴又细心,尤其会在我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突然别过脸去做其它的事。 但这个角色总是将他的脸藏在大草帽里,好让别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做鬼脸。 “够了!”我假装生气地将狄米特脸上的大草帽摘掉,他眯着眼睛,脸红得发烫!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海门走了(3)
“有机会吗?”狄米特眨眨眼。 “你……”我说不出话来。 “等海门回来再告诉我吧。”狄米特笑着,将草帽抢了回去。 狄米特并没有跳下大树,然后让我们之间过了好几天都存在着莫名其妙的尴尬。他依旧躺在我身旁,开始说东说西,我也胡乱回了几句,就这样一搭一唱到了傍晚。狄米特告诉我,明年高中毕业后,他爸爸打算将他送到海德堡大学,至于主修什么则看狄米特自己的意思。 狄米特说他最想主修音乐,但他明白自己其实只是喜欢吹吹笛子,其他可说是一窍不通。也许他会念经济,也许他会念社会学、数学也不一定。狄米特跟村子里的小孩比起来简直是个天才儿童,我替他感到骄傲。 “你想去海德堡吗?还是科隆?”狄米特随口问问。 “不知道耶,我的成绩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得到。”我随口说说。 就这样,傍晚也过了,狄米特跟我之间越聊越扯,却也越聊越不尴尬,直到我妈双手叉着腰站在树屋下恭请我回家吃饭,我才高高兴兴地爬下树屋回家。 今天妮齐雅跟阿格来了。 “在以后无数的战斗中,你们将会非常明白,狼族最凶猛的武器就长在你们的身上,而不是枪械弹炮。大家都知道妮齐雅来的目的,谁要先上?”盖雅老头说完,便坐在老树下的大石头上,把三十多个新锐狼族交给妮齐雅上肉搏课。 想当然尔,狼人间的肉搏战一定会是全村人无论如何都想看的好戏;但是脾气坏透了的妮齐雅只瞪了村长一眼,村长便把大家给赶开了,只留下狼族相关的成员。意外的,还有狄米特和我。 “我可以留下?”我喜出望外,虽然我对于狼人之间的打架没有兴趣,但我对妮齐雅对我的态度感到惊喜。 “走也可以。”妮齐雅很酷地走开。 于是,我跟狄米特就坐在远远的角落观战,打算就这么度过一下午。 山王那小子神气活现地站在群狼的中心,远远跟我们挥手打招呼。这也是群狼第一次要抛开个人的体能锻炼,真正来到战技课程的一天。我们感到好奇的是,山王这家伙时常陪海门训练,不知道长进了多少。 “以前的白狼几乎没受过训练便上了战场,哎,成效有限嘿!”村长一屁股坐在我们旁边,老态龙钟地说:“今个儿的白狼,说不定是历史上最精悍的一只,嘿!” 我没有回话,狄米特也没有。他知道我不想跟村长说任何一个字。 “还是要一起上?”妮齐雅斜眼瞥着狼群,根本不把这些小鬼看在眼里。 “我来!”拉岗大剌剌地走上前,妮齐雅根本没正眼看着他,说:“变身。” “是!”拉岗刚刚说完,鼻子立刻歪七扭八地变成紫色,然后昏死在地上。 妮齐雅闪电一踢腿,拉岗便着了道。我立刻在一旁用力拍手叫好。 “下次记得变身后再出列,不知死活。”妮齐雅冷笑,一脚将昏死的拉岗踢飞。 村长莞尔说道:“妮齐雅脾气是不好,但她可是中生代的战士中数一数二的厉害,有的狼族就算变身了也打不过她,请她来教大家,再好不过。” 那有什么稀奇的,海门呼拉呼拉的,四个狼人也躺下了。 “看我的!”彼得这两个月前才学会变身的家伙突然大叫,快速膨胀的肌肉撕裂了衣服,正要仰天长啸之际,妮齐雅突然跳上半空,来到群狼的头顶上。 彼得愕然倒下并昏了过去,妮齐雅站在惊诧不已的年轻狼群间,用她的金属靴子踩着彼得的胸口。 “盖雅,全权交给我是吧?”妮齐雅淡淡说道。 盖雅老头不置可否:“吸血鬼下手更不留情。” 妮齐雅点点头,脚下使劲,原本昏死过去的彼得突然像遭到雷击般哀叫。 “把这蠢猪抬下去。”妮齐雅冷笑,看着几个借故开溜的小子将彼得抬走。后来我听山王说,妮齐雅将彼得的两根肋骨踩断了,真是好个泼辣的女人。 妮齐雅慢条斯理走出狼群,说:“战斗不要婆婆妈妈的,幼稚只会召来死亡。” 独眼的麦克瞪着妮齐雅,说:“你是说怎么战斗都可以吗?只要让你躺下?” 妮齐雅突然大笑:“独眼的,你在说什么大话!” 村长不悦道:“太过分了。” 麦克怒极,突然群狼间低吼不断,共有七人变成狼人一齐朝妮齐雅扑来。 妮齐雅像是突然消失般,隐没在狼人壮硕的交杂身影中。 “好快!”狄米特赞道。 的确很惊人,妮齐雅不是消失了,而是飞快地变成狼人,破碎的衣屑在空中飞舞,空气中充满拳风交错的闷响。 高大的道格拉斯像滑垒般倒下;哈柏玛斯像屁股着火般奋力逃出妮齐雅的脚风,但后脑还是中了一腿,两眼翻白跪倒;麦克像酒醉般往后走路停不下来,然后抱着肚子在一旁猛吐。十秒内,七只狼全都被痛宰,在地上滚得像陀螺似的,还发出怨恨的悲鸣。 “你们连骨气都没学好。”妮齐雅得意地用她的狼脚将卢曼的脸踩进土里,不让他继续哀哀叫……或打算闷死他? 剩下的狼群面面相觑,他们大概发现这堂课实在是太超前进度了。    
海门走了(4)
“我不打。”山王看着妮齐雅,充满自信地说:“高手的另一个境界,就是知道自己跟对手间的实力差距。” 妮齐雅点点头,然后飞腿将山王踢了个狗吃屎。 “你不能选择战斗或是不战斗。”妮齐雅朝山王的肚子又是一脚,说:“要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 狄米特跟我都看着出糗的山王哈哈大笑,而他倒也硬气,连滚带摔地爬了起来,一声都不吭,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在转眼间变成白狼备战。 “你倒蛮有点这里缺少的骨气啊。”妮齐雅随口说说,其实我看她根本不将什么传说中的白狼放在心上。 “你的踢腿跟海门的拳头比起来,恐怕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山王捏紧拳头冲了上去。白光对人类或狼族都没伤害性的效用,所以山王只能抡起拳头。 妮齐雅一愣,然后把山王踢到树上,山王撞上大树,叶子纷纷落下之际,山王忍痛藉反作用力朝妮齐雅劈空落下。 砰! 山王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妮齐雅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站在树梢上,在飞跃的过程中给了山王下巴一拳。 我看着妮齐雅,她像是在沉思。 “也许……只有在树梢上,我才可以打败那小子。”妮齐雅自言自语,却又突然发笑:“怎么可能?” 盖雅老头叹了一口气。 妮齐雅在村子里训练,不,折磨了这群小鬼一个月,除了送进医院持续装病的以外,大家都变强了不少;而体型壮硕、脸部表情极为痴呆的阿格老是一动也不动地在一旁盯着妮齐雅看,并没有参与恐怖的教学。 据山王说,要是阿格也下场教学,新一代的狼族通通要躺在棺材里。阿格小时候发烧把脑袋给烧坏了,虽然笨,但身体却壮健得很惊人,在团团肥肉底下藏着滚滚不绝的力气,他变成狼人时比一队坦克车还要恐怖,拿的兵器是吸血鬼。 “拿吸血鬼当兵器?”我感到好笑。 “损坏了还可以随手换新的。”山王也觉得好笑。 他们一天一天操练,我也一天一天等待海门的信。我很想告诉海门那天下午妮齐雅在树梢上所讲的话,我想海门一定会很不服气地跑回来,然后在树梢上跟妮齐雅跳来跳去,轰轰烈烈打上一架。 傍晚,狄米特笑得岔气地跑来树屋上找我。 “海门这个笨蛋!他把地址写错了!结果寄到玛格丽特阿姨家去!玛格丽特阿姨昨天才从柏林回家,这才发现海门的信!”狄米特笑倒在树屋上,把信丢了给我。 海门这蠢蛋、大头蛋、猪蛋、乌龟蛋!原来他早就在两个礼拜前就写信给我们了! 我急忙拆开信,跟狄米特一齐看。扣掉错字连篇的部分,海门的信如下: 山王、狄米特、崔丝塔、海门(喂!你干嘛写自己啊!): 我在布拉格了,这里的天气挺好,房子盖得很漂亮,不过空气比黑森林糟多了。我找到我爷爷以前住的地方了,是个大铁铺!宾奇看到我也很高兴,我自己是还好啦。宾奇是个好人,我可以住在他这里问东问西的,不过他身体不太好,我想我应该帮他做点什么,顺便存点钱。 海门 我跟狄米特很快就把信读完了,因为这实在是封非常简要的信,还附带非常丑陋的字体。 “我们今晚就写信给海门吧,幸好他没笨到忘记把布拉格的住址附上。”狄米特说,我高兴地点点头,忍不住把信再多看几眼。真希望海门写多一点,虽然这应该会要了他的命。 狄米特把信收了回去,说:“山王还没看信,等他练习完了,我再把信拿还给你。”说着说着,狄米特眯着眼睛看着我的脖子后。 此时我感觉到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狄米特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动,然后猛力用手指朝我的脖子上一弹。 一只水蛭掉在地上,慢慢地蠕爬着,令我想起一年多前暑假那场惊奇之旅。 “好像是要下雨了。”狄米特说,空气中的确充满了泥土与青草的味道,水蛭、蚯蚓、蜗牛、蛞蝓或什么的黏黏滑滑的东西经常趁机到处乱逛。幸好我没有被那只恶心的水蛭咬下去。 “那我回家写信了,晚饭后拿给你喔!我们三个一起寄!”我说。 “你有存点钱吗?我当家教赚了几个铜板,想寄给海门。”狄米特说,我点点头。不过那是我爸跟我妈拿给我的,他们也想资助海门,尤其是我爸,他觉得海门很有男子气概,很像年轻时候的他。 “根本不像。”我当时疑惑道。 “像透了!”我爸哈哈大笑。 我爬下树屋时,在爬梯背后看见湿润的树干上还有零星几只小水蛭在爬着,它们真是够勤劳的,这里离河边可还有一小段距离啊。 “狄米特回家了啦!我看到几只水蛭还在爬耶!”我在树下说。 “好!”狄米特也爬下树,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一路上思考着该写些什么给海门。 “不要写得太难,他会看不懂!”我提醒狄米特。 “知道啦!我去找山王噜!”狄米特笑着。 好久不见的海门: 快开学了,不必上学的你想必很开心吧,我们从百科全书中看到布拉格的照片,那里真是个漂亮的地方,你应该多寄点明信片回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