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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们先退下吧!朕能帮你们遮风挡雨,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不能帮一辈子!到底要你们自己解决!老佛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照着晴儿教!!”
两人从御书房出来,想着紫薇和小燕子,想着新月格格,想着香妃和蒙丹,还有晴儿……哪一件事都不容易解决,前路隐患重重啊。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意料。十月初,令妃在延禧宫足月产下本该序齿为十五阿哥的小皇子,却是个死胎。太医说令妃子宫受伤,可能这辈子不会再怀孕了,加之乾隆新宠香妃,令妃的精神和肉体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病不起,竟如同植物人一般。
宝昭听说此事,呆愣了一下,她不记得令妃哪个儿子是未来的嘉庆,但是目前看来嘉庆不会再有了,历史小小地改变了。
怒吼吧,脑抽龙!
十四阿哥死了,香妃夺宠,十五阿哥死在肚子里,太医断定她不会再怀孕,四重打击之下,令妃疯了,终日抱着给小阿哥做的小衣裳不吃不喝。
令妃一垮,宫里没有嫔妃不高兴的,皇后大笑三声,差点要放鞭炮来庆祝了!压在她们头上十来年的贱人终于完蛋了!
纯妃站在永寿宫门口,遥望延禧宫方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要不是令妃在孝贤皇后的丧礼上哭晕过去,皇上怎么会注意到十三岁的三阿哥“不够悲痛”呢!如今,她这个做娘的,终于替儿子报仇了!
小燕子和紫薇哪里能忍受“令仙子”变成一幅痴痴呆呆的模样呢?吵着闹着要乾隆彻查到底!
乾隆同样很生气,他的子嗣不多,这种极有可能是人为谋害皇子的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下面,叫他一代九五之尊怎么能忍?
太后那里不用求,老太太最想要多子多福,不管再怎么讨厌令妃,那死掉的仍是她的孙儿啊!
于是皇帝和太后下令,一定要查清楚!而追查此事的人选,自然是令妃健康时最爱的侄子——福尔康啦!头一号嫌疑犯就是皇后!
本该负责此事的是掌管内务府的六阿哥永瑢,虽说尔康火力集中在皇后身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瞧不起一直被五阿哥压着的六阿哥,丝毫没有顾忌到再怎么说永瑢也是乾隆的儿子、五阿哥和死去的十四十五阿哥的兄弟!
福大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硕大的鼻孔朝天,一脸苦大仇深,背着手,牛逼哄哄迈着外八字,指手画脚内务府办事,这种态度深深损伤了永瑢身为皇家阿哥的自尊,以及内务府一干世代服务皇家的老油条的面子,每个人狠狠地在心里说,你不好好供奉着明珠格格,还调戏晴格格,令妃倒了,倒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于是内务府从上到下,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反正以福大爷的才能,他也觉察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皇后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怎么可能给怀孕的令妃送东西呢?最后,福尔康没找到任何过硬的线索。即便是这样,他仍然铁口直断,斩钉截铁地对乾隆说:“臣肯定此事与皇后有关!但是皇后学聪明了,臣没能找到证据罢了!”
乾隆再脑抽,也不可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皇后呀!何况老佛爷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瞅着呢!气得乾隆直接把茶杯摔在尔康身上,无奈地亲自检查令妃过去几个月的饮食记录。
根据延禧宫的宫女腊梅和冬雪作证,令妃怀孕后很注意安全,衣食住行全是娘娘亲自过目才行。其他嫔妃送的东西,概是一样不曾用过。
唯一吃过的延禧宫以外的食物,就是漱芳斋的明珠格格亲自下厨做的小菜小粥。
乾隆摸摸胡子,内务府的登记造册和宫女的背景上,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而紫薇最是敬爱令妃,根本没理由害她……莫非真的是几率极低的意外?
因为老佛爷和皇后时不时的突袭,左一个男女大防,右一个男女授受不亲,脑残们不敢在漱芳斋聚会,只好出宫,到会宾楼说悄悄话。
“这次皇后害了令妃,尔康和皇阿玛的调查都无疾而终,说不定下一个受害者就是含香!”紫薇忧心忡忡地揣测道。
在会宾楼养伤的蒙丹听了,激动得从床上爬起来:“不!我不能让含香面对这样的危险!”胳膊上的绷带差点崩开,柳青柳红连忙上前将他摁回床上。
小燕子受到令妃的恩惠最多,她恶狠狠地说:“紫薇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含香遭了皇后的毒手!干脆,我们不要管含香的犹豫了,直接把她‘偷’出宫!”
永琪一向听小燕子的,没意见。
脑残里最有主见的尔康想了想,说:“我们就说为令妃娘娘收惊,来个萨满驱鬼舞之类的。演员全体戴面具进宫,谁也认不出谁,我们趁机把含香运出宫!”
紫薇心里一片同情含香,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在节目进行一半,大家都在看表演的时候,给含香换上萨满的衣服,一定人不知鬼不觉。之后含香跟着表演的人一起出宫!”
“我觉得太疯狂!”柳青说,“要是被抓到怎么办?要是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怎么办?”
“哥!不要说丧气话!没有冒险哪来的收获!”柳红兴奋得两眼放光——不愧是跟小燕子混过的!
尔康十分笃定地说:“柳青柳红,你们两个也来做演员!你们护送蒙丹进来,宫里我们打掩护,之后你们在宫里表演,我们再护送他出去!!”
蒙丹整张脸孔都兴奋得发光了,他不顾柳青的阻拦,跳到地上,对众人一抱拳,激动地大声说道:“不管我和含香的未来何去何从,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的一切,来换取和含香在一起的机会!为这个粉身碎骨我也认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我先谢了!”
尔康点点头,冷静地说:“蒙丹伤口还没好,这次就不要去了,”见蒙丹露出不满的怒色,他立刻补充,“你头一次进宫,万一控制不住你的情感,会为‘大计划’惹来麻烦的!”
永琪也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什么‘大’?什么‘小’?”小燕子与蒙丹一起同仇敌忾,“我小燕子只知道赌钱要押大小!”
脑残们噗嗤笑了,蒙丹最后决定在会宾楼等他朝思暮想、曾经私奔七次的爱人。
脑残们很高兴,他们又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尔康没说的是,那天老佛爷也会来看萨满表演,慈宁宫看守一定很松,到时候叫晴儿带新月来跟柳青柳红汇合,把那位格格也送出宫,正好还了晴儿的人情!
反正,“偷“一个人是“偷”,“偷”两个人也是“偷”!
乾隆很爽快地同意了尔康请萨满进宫,为令妃祈福的要求,并且表示当天他会跟这几个“孝顺”的孩子一起到延禧宫观看整个过程——好歹他宠爱了令妃这么多年,心里总是有些心疼和遗憾的。
尔康和永琪大喜,皇上在延禧宫而不是宝月楼,大大增加了含香出宫的成功率!
萨满法师进宫那天,皇上邀请太后一齐到延禧宫,太后临时加入,纯属是想请法师为几个年纪小的阿哥祈个平安。
含香在宝月楼里,如坐针毡,一想到蒙丹现在就在延禧宫,她就巴不得马上飞到延禧宫与他见一面!她朝思暮想的蒙丹,她魂牵梦萦的蒙丹!
延禧宫里,香雾缭绕,正式的萨满法师咿咿呀呀,合着宗教音乐跳大神,柳青柳红跟着做动作,有街头卖艺的底子在,倒也像模像样。
乾隆难得与令妃的七格格、九格格见面,正说着话,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老佛爷闭着眼睛,嘴唇蠕动,无声地念着佛经。
小燕子和紫薇借口去如厕,先一步出了延禧宫,去了宝月楼,金琐留在延禧宫把风。晴儿跟桂嬷嬷说了一声,自己要去小厨房,看看给老佛爷做的斋菜怎么样了,后脚她溜回慈宁宫。
此时,含香在宝月楼,已经打扮成一个瘦弱的萨满法师。
紫薇为她检查服装,含香太瘦了,即使是柳红都比她粗壮两圈,幸好面具和假发遮住了含香大半张脸。
她紧张的叮嘱道:“等会儿到了宫门口,你的头尽量低下去,不要让侍卫看到你的脸!”
小燕子补充说:“香料已经准备好了,足足上百种,足够掩盖你身上的香味了!你们的身份是卖香料的商人!一路上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尔康站在宝月楼门口,不住向外张望,直到看见晴儿身边的宫女领着一个清秀的姑娘,他才放下心来。
“这位是新月格格,跟含香一起出宫的!”尔康有些尴尬地向大家介绍。
含香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迷茫地看着紫薇。
紫薇抬高声音对尔康喊道:“你到底答应她了是不是?你和她到底……”没等她质问完,新月“噗通”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流出来。
“这位一定是还珠格格吧,新月早听过你们的‘故事’,我感动得不得了!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理!可是我要是不出宫,太后要把我指给一个陌生人了!可我的心里只有努达海一个,我不能嫁给除他以外的人!求求明珠格格,带我一起走吧!”
紫薇的心软了,新月的身世,新月的婚事,以及新月的爱情,早已打动了她!尤其一见她的模样,紫薇不免触类伤情。
“新月你快起来!我答应你了!”紫薇作出决定,不能因为晴儿,耽误跟自己如此类似的一个姑娘的幸福!
小燕子和尔康相视一笑,终于解决了!
新月手忙脚乱中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萨满衣服,紫薇打趣道:“原来你们都准备好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尔康连忙作揖求饶了。五阿哥从门外进来,见几个姑娘还没准备好,催促着:“快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含香、新月和永琪、尔康一起坐进马车里,小顺子和小桂子驾车。
马车在宫门口遇上点小麻烦,情况正在十万火急,晴儿跑出来说老佛爷新养的小狗儿不见了,众侍卫全部迎上前去,去找那只狗。
尔康惊魂未定,拉开窗帘回头看,晴儿也正好对他看来,对他挤挤眼睛,嫣然一笑。尔康心中一动,其实两个人还是有默契的!
于是马车顺顺当当出了宫,与在正阳门外的蒙丹汇合。
蒙丹和含香激情相拥,感动得新月不停流泪。尔康和永琪忙不迭把这三人的马车送走。含香和蒙丹要回家乡附近定居,而新月正好顺路去找努达海!
两人没想到是,此时紫薇和小燕子跪在养心殿,而乾隆正在等着他们回来!
原来,金锁得知这个“大计划”后,偷偷告诉了纯妃。萨满法师做法事时,纯妃派人引老佛爷提前回慈宁宫,恰好赶上刚送走新月的晴儿,晴儿支支吾吾说不出本该在小厨房的她,怎么会刚从外面回来。这时被她支开的揽月阁嬷嬷向太后禀告,新月格格不见了!
晴儿心虚的表情一露,太后知道是晴儿做的好事,不着急处置晴格格,找回新月要紧!老佛爷马上派人找乾隆过来。
而观看完法事的乾隆本想到宝月楼讨美人欢心,却发现香妃不见了——此时以为万事大吉的紫薇和小燕子早回了漱芳斋。皇帝震怒不已!到了慈宁宫和太后一合计,哪有这么巧的事?估摸是含香跟新月一起跑了!
审问了过揽月阁和宝月楼的宫女,两位BOSS得知是民间格格那帮人做的好事!乾隆本不相信,但是叫来小燕子和紫薇一问,小燕子不打自招,还口口声声说这是“放含香和新月自由,给她们追求爱情的机会”!
太后气得浑身打颤,叫桂嬷嬷和容嬷嬷把小燕子抓起来,打得她不能说话为止!晴儿直接关进慈宁宫里她的房间,没有老佛爷旨意,不许出来,任何人不许同她说话!
乾隆亲自审问紫薇:“你们居然假借你们‘敬爱’的令妃的名义,引萨满法师入宫,带香妃和新月出宫!这么大胆?”
紫薇泪眼迷蒙:“皇阿玛,蒙丹和含香,努达海和新月,他们是深深相爱着的呀!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她声情并茂地说:“当蒙丹和含香,当努达海和新月,两份强烈而无助的感情震撼着我们的灵魂的时候,我们把皇宫,把生死,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通通不去管了!”
“皇阿玛,感情这回事,好像应该有个先来后到,要不然,人与人的关系,会弄得天下大乱。我们应该有一种‘感情道德观’!中国不是自古就有‘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这句话吗?那个回人,和香妃娘娘从八岁就相知相许了,那份感情,更胜于一个丈夫啊!”
“你胆敢和朕谈‘感情道德观’!”乾隆一拍桌子,说:“你明知道朕对香妃的感情,你完全不顾!利用朕对你们的宠爱,玩弄花样,掩护妃子与和硕格格出宫,帮她们私奔!做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