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这个小纸花确实有手段,短短几天就哄得老佛爷离不了她,直接把她带上南巡路,至于能不能直接带回北京,那就看小纸花的造化了。
去往杭州的路上,知画一直陪在太后身边,做贴身小棉袄状。皇后和宝昭也在太后的车上,令妃被挤到另一辆车上了。
而小燕子、紫薇和晴儿依旧陪着乾隆坐。晴儿自从上车,眼光再没有和箫剑接触过。箫剑也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忠心做晴儿的骑士,只是脸色难看得很。
尔康以为他是想到杭州心里不痛快,策马走到他身边,自以为十分了解地叮嘱道:“我知道杭州是你的故乡,也是你父母升天的地方,你一定有很多感触。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关于你父母的事,千万不要露出痕迹来!知道吗?小燕子现在好幸福!你总不忍心破坏吧!”
萧剑最恨福家人,尤其鼻孔君的自以为是、威胁和同情更令他痛恨,于是他狠狠瞪他一眼。
进了杭州境内,宝昭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贪婪地看着人间天堂的景色。
杭州,我来了!
天上人间的夏盈盈,乾隆来了!
天上人间欢迎你
既会写诗又会做红烧肉的苏轼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似乎世人没有不爱西湖、没有不为西湖着迷的。
杭州的官员;知道乾隆喜欢游西湖;早在湖边准备了一条大龙船给乾隆;三条中型龙船给太后、皇后、令妃,又有几条小些的龙船给阿哥格格们。每条船都张灯结彩,排成一列,停在码头上,壮观极了。
乾隆最喜欢这种热闹壮观的场面,龙心甚悦。游西湖,睡西湖,乾隆立刻决定住在龙船上。这个决定,可忙坏了永璋和杭州本地的官员,所有保护皇上的侍卫都要重新安排了!
乾隆口口声声说不要干扰平民日常生活,不要影响普通人游西湖的逸致,但是谁敢随便把百姓放进来呢?所以乾隆等人看到的西湖游客都是经过再三排查的各位官员的家眷、朋友,以及专门为皇帝准备的江南美女。
至于美女的出处,大家心知肚明啦!
连续几夜,乾隆都在自己的船上享受歌舞升平的逍遥,来来往往的衣香鬓影,萦绕耳边的靡靡之音,全令他沉醉,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
皇后倚窗凝望,丝竹之声和喝酒划拳的喧闹声一同传了过来。
“皇上已经忘了山东的旱灾吗?到了杭州,他好像就换了一个人,这样在太后眼皮子下饮酒作乐,实在太不堪了!”皇后痛心疾首地说。
容嬷嬷挥退了宫女,无可奈何地说:“江南又是出产美女的地方,就算地方官不讨好皇上,皇上自己也会找美女的!娘娘,你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吧!”
“我也想不闻不问!可是我的良知不许我这样!皇上这样沉迷女色,他的名誉和身体都受到影响呢!这样一来,如何服众,如何为天下人做表率?!”
容嬷嬷一震,恳切地看着皇后:“奴才知道娘娘的一片忠心,但是皇上怎么可能听得咱们劝呢!老佛爷不说话,令妃没动静,娘娘怎么可以出头呢?您是知道皇上的弱点的,碰到绝色美女,他就没有办法。娘娘,就算为了十二阿哥,咱们也得明哲保身啊!”
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四年来,她韬光养晦,不再找小燕子她们的毛病,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她受够了!“明哲保身?人人都明哲保身,谁来为皇上尽忠呢?”
“只怕娘娘尽了忠,也没有人感激,还会给娘娘扣上很多的帽子,娘娘的心,除了奴才再没有第二个人会了解了!”容嬷嬷坦率地说。
皇后不再说话,忍吧,她告诉自己,再忍这一次!
令妃怎么可能没动静呢?她动静大着呢!直接跑到老佛爷船上告状了!
老佛爷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令妃讪讪地说:“老佛爷,奴婢这是为皇上的身体着想啊!”
“为他的身体着想?”老佛爷冷哼一声,“怕是这一趟回去,多个人跟你争宠吧!”太后点破令妃的小心思,令妃不敢再为自己争辩,只得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
“更深露重,令妃跪安吧!”太后不愿再看见这个早失去所以依仗,还认不清现实的女人。
令妃唯唯诺诺地退下,她刚走,知画端着特意为老佛爷做的宵夜进来:“老佛爷,我做了您最爱吃的雪片饼!快尝尝吧!”
太后在知画的殷勤服侍下愉快地享受了美食,自从晴儿离开后,她再没找到个如此体贴的小姑娘了,尤其知画没受过宫规训练,言行举止里透露出一点自然而然的天真率直,好像她是真正全无私念地孝敬这位大清最尊贵的女人似的,赢得了老佛爷的欢心。
那个被民间格格带坏、终究忘了本分的晴儿,早被太后丢到爪哇国去了!
知画笑盈盈地立在太后身边,暗赞自己跟上来是对的,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以后嫁了五阿哥吃大亏都不自知呢!
而在船上准备就寝的宝昭,等回了外出一天的永璋。
宝昭的嗅觉功能正常,一下子闻出一股子冲天的不正经脂粉味儿,还没等她想出“面对老公外出喝花酒被抓包该有的反应一二三”时,永璋已经热情地抱住她。
啊咧,这是怎么回事?
“宝儿我差点贞操不保人家好害怕你快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永璋一脸“差点被坏蛋□”的表情。
既然这位三爷爱演,宝昭难得乐意配合他,粗声粗气地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染指我的男人!看我不去灭了她!”
“都是画舫上的坏人啦!幸好人家跑得快,不然人家的身子就被糟蹋了!”永璋仿佛找到了靠山,雀跃地钻进宝昭怀里,嗲声嗲气地说。
宝昭低头看着怀里的依人大鸟,终于演不下去了,捏着鼻子苦笑道:“爷,您身上的脂粉味儿太重了……”说着,她侧过头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爷先去洗澡!宝儿床上等我!”永璋缩缩头,飞也似的溜了。
被永璋积极压榨的宝昭第二天才知道,这位三爷是险些遭了热情奔放的瘦马姑娘们的毒手。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刘禹锡《赏牡丹》)
所以乾隆继续寻找他的芙蓉妹妹,而永璋回家抱自己的倾国色了。
今夜,月亮孤悬。西湖上飘着一条画舫,甲板上挂着一排月白色灯笼,窗棂上白色的帐幔随风飘起,隐约看到几个抱着乐器的清丽女子,在这些女子中间坐着一个白衣绝色。
那女子扣弦而歌,琴声悠悠扬扬,歌声绵绵袅袅,琴声和歌声传入龙船乘客们的耳中。
天茫茫,水茫茫,
望断天涯,人在何方?
记得当初,芳草斜阳,
雨后新荷,初吐芬芳!
缘订三生,多少痴狂!
自君别后,山高水长!
魂兮梦兮,不曾相忘,
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永璋一翻身,顺势抱住宝昭,嘴里嘟囔着:“半夜号丧,晦气……”宝昭累得手指都动不了,顾不得清梦被扰,偎依在永璋怀里沉沉睡去。
在另一条龙船上,鼻孔君和花圣母以为找到了知音,兴奋得睡不着觉,做了些少儿不宜的事。小燕子梦见自己对出街上所有对联,一激动把永琪踹下床,永琪早习惯这种事,迷迷糊糊中本能地爬回自己的位置。尔泰睡在床上,晴儿站在窗前,箫剑立在风中……
乾隆也被这歌声震撼了,他立刻对大家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面前翩翩起舞的舞娘和乐师:“不要吵!让朕听听这琴声歌声!”
船舱里的音乐舞蹈,都戛然停止,众大臣气都不敢出。一片寂静中,歌声荡过湖面,继续悠悠飘来:
天悠悠,水悠悠,
柔情似水,往事难留,
携手长亭,相对凝眸,
烛影摇红,多少温柔,
前生有约,今生难求!
自君别后,几度春秋!
魂兮梦兮,有志难酬,
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歌声婉转缠绵,如泣如诉;琴声清脆悦耳,荡气回肠。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令乾隆如醉如痴。终于,歌唱完了,只留尾音绕梁不绝。
乾隆猛地站起身子,急切地问:“这是谁在唱歌?”
孟大人紧张得舌头打结:“回皇上,这是夏盈盈……”
乾隆急不可耐:“夏盈盈,她是谁?”
“她是翠云阁的头牌,是杭州最红的姑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貌若西子,文比比干,脾气孤傲得很。”
“没关系,才女都有点可爱的小脾气。你去把她‘请’过来,语气和善点儿,不要让她觉得咱们仗势欺人,知道吗?”乾隆殷殷叮嘱,期盼之意溢于言表。
“喳!”孟大人想起夏盈盈拒绝同别的姑娘们一起面圣,生怕这次她又不愿意来,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如果她不肯来呢?”
不肯来?乾隆呆了呆,他还没想过有人会‘不肯来’。
孟大人看着乾隆倏忽变了的脸色,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下去请人了。
幸好,夏盈盈这次没有“不肯来”,听说皇上“有请”,她倒是落落大方跟着孟大人,走上乾隆的大船。
孟大人腹诽,就知道你使了招“以退为进”! □还要立牌坊!装以为自己是圣女啊!害我左右装孙子!
船上通风,夏盈盈衣袂飘飘,她行礼作揖:“夏盈盈叩见皇上,因为月明风清,一时情不自禁,唱歌自娱,想不到惊扰了皇上,特来请罪!”
乾隆自以为和蔼可亲其实一副色狼的标准口吻,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夏盈盈慢慢地抬头。
乾隆大震,那对美丽眸子,那清秀的脸庞,那细细的眉毛,那挺直的鼻梁和那小小的嘴!分明梦中常见!记忆中,紫薇的娘,那个等了自己一辈子的女子,也是这般神韵,这般歌喉……
尤其刚刚她唱的歌词充满暗示:“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
乾隆震撼了,雨荷!雨荷!是你来找朕了吗?!
“你愿意再唱一遍刚刚你唱的歌吗?”乾隆放柔声音,问道。
夏盈盈想了想,清清楚楚地回答三个字:“不愿意!”
乾隆以及所有在场的大臣,全部一惊。
“为什么不愿意?”
“回皇上!”夏盈盈不疾不徐的回答,真挚坦白地说,“刚刚我是对景生情,不由自主地唱,才能把感情完整地唱出来。现在环境不对,感觉也不对,我不想再唱了!”
孟大人急了,这位姑奶奶不给自己添乱就好,怎么还出来惹祸?他连连摆手、使眼色,夏盈盈却好似没看到似的。乾隆所有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让这位夏姑娘留在这儿!”
众大臣躬身行礼告退,舞娘们也都行礼退下。
“既然如此,夏盈盈也告退!”夏盈盈说着,对乾隆匆匆请安,转身随着众人就走。
“别走!”乾隆出声留人。
夏盈盈昂首而立,回头望着站在高处的乾隆,两眼如秋水里映着寒星,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她严肃地说:“皇上!盈盈为生活所迫,沦落风尘。但是,我读了一些书,也懂一些道理,出道两年以来,从来陪酒不陪客,卖艺不卖身。今晚,我不是这条船上的客人,也不是招之即来的人,请皇上体谅我的苦衷,让我回到我的小船上去!”
一腿在门外,一腿在门里的孟大人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不敢看听完这番话之后皇上的表情。
乾隆再一次震撼了,他为夏盈盈的正义折服,反而笑道:“好!你不是招即之来的,朕懂了!陪酒不陪客,卖艺不卖身,朕也懂了!朕都懂了!孟大人,赶快摆酒,我们今晚要宴请夏姑娘!”
已经退到船舱外的福伦和众大臣赶紧领旨。
乾隆笑吟吟地看着夏盈盈:“这样,不知道夏姑娘能不能留下了?”
夏盈盈再福了一福:“盈盈愿意为皇上唱上一曲!”
早有宫女取来了她的琴,夏盈盈坐在琴前,两手一挥,一串琴声铮铮从从地响起。
乾隆似乎看到水珠,随着琴声飞溅。夏盈盈轻启朱唇:
小桥流水,轻烟轻雾,常记雨中初相遇。
伞下携手,雨珠如诉,把多少柔情尽吐!
一朝离别,叮咛嘱咐,香车系在梨花树!
泪眼相看,马蹄扬尘,转眼人去花无主!
春去秋来,离别容易,山盟剩下相思路!
梦里相寻,梦外何处,花落只有香如故!
一曲既终,乾隆已经听得痴了,这是夏盈盈的梦,还是夏雨荷的梦?他痴痴地看着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