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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再望一眼莫汐汐，莫汐汐的眼睛，却始终流连在哥哥左右……
高中联赛，山雨欲来（1）
最近学校的头条热门话题，自然是高中联赛了，每到高中联赛的时，校队的队员都会成为众星捧月的人物，尤其是宇天齐，不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尖叫的声音或艳羡的眼神。
他，总是焦点就是了。
莫汐汐算是彻底觉悟了，自己在他身边，迎接最多的就是审视与鄙夷的目光，不在他身边，就是唏嘘和不屑的声音。
不理不理，超然了。
高中联赛的第一天，晚上，宇天齐就要和他的球队进行第一场比赛了，今天是周日，从8点起，球队就要集结训练，训练场的另一边则是前来应征的新人们。
让新人们也跟着走走联赛，在场边看看训练，长长见识，好为球队做最好的补给。
十点左右，莫汐汐也来到训练场边，她是接到了肖尔岚的电话，肖尔岚还是劝说她加入到啦啦队来，而莫汐汐也觉得，自己什么都听宇天齐的未免太没有面子了，于是乎，顶着被宇天齐痛骂的风险来到了训练场边。
踏进训练场，做贼心虚的溜边儿走，隐藏在新人这边的场地上。
正小心翼翼的，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宇亦齐！”莫汐汐奔到那男孩身边，男孩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白净的脸，斯文的微笑，正是宇亦齐。
“真的是你啊。”莫汐汐惊讶道。
宇亦齐正在填表，见到莫汐汐，斯文的微笑中，有一些尴尬。
汐汐却没有在意，只道：“来看哥哥啊？”
宇亦齐走到一边，轻道：“不是。”
莫汐汐看看他手中的表格，才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也要加入篮球队？”
宇亦齐笑着点了点头：“嗯，是啊，希望可以和哥哥一样。”
莫汐汐开朗一笑：“一定可以的，宇天齐知道也会很高兴的。”
一语，仿似戳中了宇亦齐的心，斯文的笑，僵持在了唇边：“其实……哥哥是知道的，但是……”
望着莫汐汐的眼神，有几分无奈：“但是哥哥很生气，他不希望我来。”
“为什么？”莫汐汐奇道。
宇亦齐正欲言语，便听见不远处教练拿着表格，点名道：“宇亦齐。”
宇亦齐望过去，应了一声：“汐汐，我先去了。”
莫汐汐点点头，慢慢踱步到篮球架后面，既隐蔽，又可以清楚听到教练的话。
教练叫新人们站作两排，看了看表格，又看了看站在最后的宇亦齐：“你是宇亦齐？”
“是。”宇亦齐礼貌的望着教练，却显然有些紧张。
教练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和天齐是什么关系？应该有关系吧？一个叫天齐，一个叫亦齐。”
宇亦齐转眼向后面的场地望去，宇天齐正做着准备活动，那边的队员，显然都由他来暂时负责。
宇亦齐凝眉，耳边是篮球击打地面的嘈杂声音，仿佛打乱了心，他不知道，宇天齐许不许他说出来，他们的关系。
莫汐汐站在场边，见宇亦齐不语，心下疑惑，真不明白，俩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宇亦齐，说啊，说你是他弟弟。”莫汐汐在旁边小声提点。
教练侧头看了看莫汐汐，又看向低着头的宇亦齐：“是吗？你是天齐的弟弟？”
宇亦齐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教练一笑：“好了，天齐的弟弟，球技一定也是不用说了，你就去场边等吧，不必参加考核了，天齐的弟弟，一定错不了！”
宇亦齐一惊：“教练，我……”
“不用说了，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去那边等吧。”教练说完，便带着其他人准备考核。
宇亦齐只好走到场边坐下，目光有一丝迷茫。
莫汐汐忙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真好，恭喜你啊宇亦齐。”
宇亦齐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有什么可恭喜的，还不是又因为哥哥。”
高中联赛，山雨欲来（2）
莫汐汐敛起笑容，宇亦齐眼神落寞，继续说：“其实……从小我就被哥哥的光环笼罩着，越大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于是我希望任何事情都能和哥哥做的一样好，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总也比不上哥哥。”
莫汐汐望着他，宇亦齐直直盯望着场地对面的宇天齐，落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分光芒，莫汐汐随着望过去，宇天齐修长的身影在训练场上奔驰的样子，的确是整间训练场最耀眼的一束光。
有这样的哥哥，宇亦齐也真可怜，总是拿来与这种人比，即使自己也很优秀，也很容易自卑。
莫汐汐忙安慰道：“哎呀，你想太多了，你也有优势的啊，比如，你的脾气就比那家伙好太多了，他那个脾气……真是的……受不了！”
宇亦齐苦笑一声，看向莫汐汐：“那么，汐汐，你怎么受的了哥哥呢？说实话，我们全家人都怕哥哥，连爸爸都对哥哥忌让三分，哥哥的脾气也几乎吓走了所有对他倾慕的名门闺秀。”
莫汐汐容色一滞，转头笑道：“你这样说，不怕把我也吓走啊？”
宇亦齐一笑：“你不会走的。”
转头，明亮的眼睛，有一抹奇异的笑：“你喜欢哥哥。”
啊？自己做的那么明显吗？
被宇亦齐料中心事，洋娃娃一般的脸红云飞卷，忙低下头去，不知所措。
哼，宇家的人都是怪人，即使是这个斯斯文文的宇亦齐，那种笑好像能看穿人心一样，令人不自在。
“你要是不喜欢哥哥，是不会在挑战他胜利之后，还那么细心的接近讨好的‘伺候’他。”
宇亦齐说得清淡，好像全然不曾注意到莫汐汐的窘迫：“不过，我真是很佩服你啊，竟然敢顶撞哥哥。”
莫汐汐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宇亦齐，枉你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怎么一点也不比宇天齐好听，什么讨好，什么伺候的！
“呵呵，还好还好，其实你哥哥他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但并不招人讨厌的。”
莫汐汐略带揶揄，不等宇亦齐开口，就听见训练场边传来宇天齐一阵山呼海啸的怒吼声——“你在干什么？打这么多年球了，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不要举着球找人，这很容易走步的，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训练完加练十组蛙跳！”
“还有你，手指那么软，抢得到篮板吗？你加练十组俯卧撑！”
可怜的两个队员！
莫汐汐与宇亦齐互望一眼，唇边笑意惊悚。
高中联赛，山雨欲来（3）
将近中午12点训练才结束了，教练叫过宇亦齐，并把新人们集结起来，宇天齐则将老队员叫到一起，与新队员面对面站着，宇天齐瞪向刚刚挨骂的两名队员：“你们俩过来干嘛？去做该做的！”
训练已经是高强度，那两人气喘吁吁，向教练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教练却摆弄着手里的夹子，淡淡说：“看我干嘛？没听见队长的话啊？还不快去？”
两人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悻悻去了，十组惩罚，真够受的。
由此可见，教练有多么信任并且支持宇天齐了。
宇天齐回过头，一眼便看到了新人组中的宇亦齐，宇亦齐连忙低下头，并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眼神中多少是心虚的。
宇天齐轻叹一声，眉间立即凝上不耐烦的皱痕，冷峻的脸更加沉暗。
教练走到最边上一位队员的身边道：“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些就是新补进的队员，以后我们就要共同努力，建设我们的球队了。”
说着，拍了拍那位队员的肩：“从你开始，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陈其，高一一班新生，是初中联赛第三名左联中学的组织后卫。”
“我叫刘海，高一四班新生，是初中联赛得分王开明中学小前锋。”
……
自我介绍依次开始，前面五人说完，可谓皆是大有来头，宇亦齐排在最后一个，越听越是心虚的不敢抬头。
教练见他不语，催促道：“最后一位，请自我介绍一下。”
听得出来，教练的口气中多少有几分期许，宇亦齐低着头，声音却是极轻的：“我……我叫宇亦齐……”
名字才一出口，就如同教练才听到这个名字时一般，全场沸腾，议论声悉索，皆不禁大作惊讶，便连一旁的啦啦队员都小声谈论。
“宇亦齐啊，和天齐什么关系啊？““长得白白净净的，也不错吗？”
“是啊，文弱了点儿，会是兄弟吗？没听说啊……”
宇亦齐更显得局促，而没有说下去，宇天齐横了一眼啦啦队中聒噪的女生，肖尔岚忙示意大家安静，却亦疑惑的望着宇亦齐。
教练也道：“都安静，宇亦齐，你继续。”
宇亦齐却哪里说得下去，尤其不敢抬头看宇天齐一眼。
“宇亦齐，你给我抬起头来！”
突地一声大吼，令仅有的一些议论声戛然而止，整个场子倏然安静有如图书馆，众人皆望向宇天齐，宇亦齐也吓得抬起了头。
宇天齐怒目如火，横道：“给我大声点，不要有气无力的，像没吃饭一样。”
就如从小一般，宇天齐的话就是命令，就是圣旨。
宇亦齐连忙放开声音，道：“我叫宇亦齐，是高一一班新生，初中在英国念的，没有参加过篮球队。”
没参加过！
所有人目光再度凝结在宇天齐身上，教练也是奇怪的望过来，却见宇天齐脸上阴云密布，而宇亦齐则是惊恐万分，教练心中似有一些明白，忙打圆场道：“哦，没关系，没关系，天齐的弟弟是不会错的。”
真是兄弟啊？
现场又有一阵小骚动。
宇天齐却轻哼一声：“教练，请您不要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该怎么要求怎么要求，不用给我面子。”
莫汐汐躲在一边，大叫不妙，宇天齐显然在气头上，要是看见了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死定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欲转身开溜，却听见大家击掌的声音，散会。
随着，就是肖尔岚清脆的叫喊：“莫汐汐。”
莫汐汐停住脚步，莫汐汐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再抬眼时，果然见宇天齐一双深黑的眼凶光毕露，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妖魔一般向自己走来。
死了，一定死了！
“莫汐汐，你来干嘛？我有叫你来吗？”果然，如期而至的吼天雷，五雷轰顶的砸下来。
肖尔岚笑笑：“天齐，汐汐她还是决定加入我们。”
“什么？”宇天齐逼近莫汐汐，莫汐汐只觉得他的阴影将自己严密的包裹住，密不透风：“我的话，你就当耳边风是不是？为什么总是做我不叫你做的事？我再说一遍，我，不，许！赶快回去。”
宇天齐的吼声，令准备吃饭的队员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纪平天也望过来，莫汐汐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特别慌张。
“宇天齐，你小声点行不行？你听我说，咱们不是每个月都有月考的吗？最多这样啊，我要是有哪一次掉出了前20名，我一定不用你讲，主动退出，好不好？”
莫汐汐期许的望着他，眼神极尽无辜，可这对于宇天齐好像完全没有作用：“不好，马上给我回去！”
“哥。”宇亦齐走在天齐身后，小心道：“汐汐想来啦啦队，其实……也是为了哥哥吧？哥哥就……”
“你懂什么？”宇天齐用一贯严厉的口气对着宇亦齐：“你才来几个小时？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在联赛结束后就被刷下去！”
宇亦齐连忙住口，已经习惯了哥哥脾气的他，不再敢说话。
宇天齐望向肖尔岚，一把拉过莫汐汐，向训练馆外走去。
肖尔岚一惊，宇天齐刚才的那一眼令人不寒而栗。
转身看到宇亦齐，宇亦齐却叹息道：“哥哥这个脾气，不知道汐汐是怎么忍受的。”
肖尔岚仔细打量着宇亦齐，他身材略显瘦弱，白净的脸，一双眼明亮光烁，虽不如宇天齐那样挺拔冷傲，却也是个优质男孩。
肖尔岚笑笑道：“你好，你是天齐的弟弟吧？我叫肖尔岚是啦啦队长。”
宇亦齐看看她，见她傲眉清目，身材修长，姿态婀娜，这才是哥哥喜欢的类型嘛：“你好，我是宇亦齐，你也是哥哥的女友吗？”
肖尔岚一惊，看他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说起话来竟这样直白，看来终归是兄弟俩，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在。
尽管，宇亦齐比宇天齐要温柔得多了，于是，索性坦白的点点头：“算是吧……”
两人没再说什么，而是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