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蟮那锓绱到葑樱傲彼嬷“冢驳ヒ睬崆崞穑巴獯笃纳艉芮苛遥铱吹酵饷媸怯行├嗨朴诒本┖某∷赡芫褪潜凰钦饫锝凶雠玫牡胤健N野汛盎Я袅艘桓鲂》欤员苊馕也豢俺比榷薹ㄈ朊摺L稍诖采瞎撕芫茫沂贾瘴薹ǚ潘山舯恋纳窬蛭サ览镉稍抖慕挪缴苋梦腋芯醯接腥私叩轿曳考渫馔瓶业拿牛踔猎诤蟀胍刮抑沼诶鄣氖ヒ馐抖帕艘院螅胰匀蛔隽艘桓雒疟磺耍嬷叶岽岸龅呢巍�
早上起来以后,对着镜子一看,我觉得我的头发一夜之间长了许多,又要剪头发了,想到这里我打心眼儿里发憷,每当这时候我总会想起几年前我剪头发的一段事情,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剪头发, 因为不管怎么剪,都觉得看起来很别扭,怎么剪都觉得不满意,甚至有时候刚剪完头发都觉得丢人不敢出门,所以我基本走两个极端,大家对我的发型的印象就是很短和很长,因为我要剪得很短,然后留的很长,这样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再剪头发了。
直到后来某个时候,我居然对剪头发上瘾了。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那天到了周末,家里人给我下了最后期限,眼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了,我攥着10块钱极不情愿的就出去了,刚走到六街,我早已将剪头发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溜达溜达的就走进了网吧,进去之后本想着随便玩玩,反正留下5块钱就可以理发了,这附近最便宜的5块钱就可以理发了,反正对于我来说,10块钱、50块钱、甚至就算是100块钱剪完的头发也没什么区别,贵的看不出好来,便宜的也没看出次来。于是我找了个位置悠哉的就开始玩了起来,游戏兴奋之余就忘却了时间,伸个懒腰往窗外一看,天都黑了,当时我的心都凉了,我不想知道现在是几点,我只想知道我下机还能剩多少钱,怀着网吧主机出故障了少算了我几个小时和收银员脑袋进屎多退给我几块钱等各种侥幸心理我走到了收银台,收银员找给了我4块钱,我望着手里的4块钱感叹道果然让人脑子进屎还是不容易的。
走出了网吧,我想到回去肯定又要挨骂。办法总归还是有的,环顾四周看看哪家理发店最破就去哪一家,进去先问多少钱,4块钱就理,超过4块钱就走人。好!就这么办了。
先进去一家看起来比较破的,一进门就问:“您这理发多少钱?”
“5块!”
我很无奈的回了句“太贵”就出去了。
里面那个店主都惊呆了,他肯定心里在想难道碰到火星人了?5块钱还嫌贵,一般都是8块、10块,我头也不敢回,又走向了另一家,进去一问,也是5块钱,这次干脆就连话也不敢说了,直接低头就走出去了。之后又走进了好几家8块、6块、多少钱的都有,但不可能在低于5块了。我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才发现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有没有5块钱以下的理发店,而是还有没有还没关门的理发店,算了,顶多是挨顿骂,再次失去了信任,下次恐怕要被家里人带着去剪头发。脑子里想着尽量找个以前从来没用过的借口来搪塞,突然间一抬头,看见一家小理发店,店面比较破旧,里面还亮着灯,看见玻璃上贴着‘三秋理发店’‘板寸5元,其他4元’ 救星来了,太好了!我把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抻出已经被我出汗的手攥的微湿的4张一块钱就向二春理发店跑去。
理发店的理发师是个男人,看起来有20多岁,身材很瘦,很高,面目清秀,帅来形容他不太合适,用漂亮来形容更加贴切,他流着很长的黄色头发,扎个辫子。进来后他问我“小伙子,想怎么剪?”
我回答他:“就剪短一点就可以了”。洗了头他开始给我剪,他很健谈,但从他言语中听不出任何废话,全部都是一些平时人们不说的话,除了问我多大,在哪上学,还好像一直在讲他自己的事情,从他的叙说中,我知道了他25岁,并且已经成家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他问我:“你有朋友吗?”
我有些骄傲的回答:“当然有!”
他看到我很得意便干笑了一声:“呵呵,不要相信朋友,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听完我立刻反驳道:“我就有很多朋友,我们互相帮忙,我跟他说了我们小时候的故事,一起打架、一起逃课、一起去游戏厅玩 ”。只差了一句那时候的天总是那么蓝。
他又耐心的跟我说:“我也是从你那时候过来的,你说的这些事我们都经历过,我来北京的时候差不多跟你这么大,也曾结交过很多好朋友,那些都是酒肉朋友,没有用的,平时的时候都看着人模狗样的,出了事他们就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谈话间我得知,原来他刚到北京的时候结交了一些和他一样的北漂,他们从家里带了点钱来北京找事情做,凑到一起,因为当时也年龄小,小哥们弟兄凑到一起无非是糟钱、吃喝玩乐,到处惹是生非,因为他比较实在,大部分都是挥霍他的钱,结果不到一个月,从家带来的3000块钱全部挥霍一空,那时候他才开始着急,找那些朋友帮忙借钱,没想到他们躲的一个比一个快,就这样他投奔了另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帮借了他点钱,总算度过难关,至于那个朋友的来历,和为什么给他帮忙,他只说了一半 没有继续往下说,从他的脸看到了借钱这件事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且可能动机并不那么单纯,我也没有继续过问。
他这里生意很火,人很多,所以一直到这么晚还没有关门,他说我来的真是时候,如果在晚来5分钟他就可以要关门了,想想也真是幸运,有时候这真的是有老天在安排?不知道。以前我总觉得剪头发是一件漫长的事,没想到今天感觉过的如此之快,不一会就剪完了,他说你是学生我就不给你打啫喱水了,我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简直没挑儿了,我拿衣服掏钱,还特意问了句,“是4块吧”,
他回答说:“嗯,是”。
我给了他钱,推开门要出去,迎面冲进来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子,跟给我剪头发三秋差不多高,但比他壮一些,也留着黄头发,看也没看我直接冲着二春过去了,操着一嘴的东北口音说道:“都他吗几点了,咋还不关门啊?我那钱也他吗的不打算还了是吧?”说着上去冲着三秋就是一脚。我看情况不对,就说了句:“你剪头发的技术真好。”黄发男子回头瞪了我一眼,而三秋尴尬的笑了笑,向我摆手示意让我离开。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会去他那里剪头发,有一次我问过他关于那个黄发男的事情,他只告诉我他最困难的时候从黄发男手里借过钱,更多的内情便没有透露。
直至我有一次再去三秋理发店的时候,里边的店主从三秋春变成了黄发男,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三秋,我的头发再未像那时那样飘逸过。
从旅店出去,我打了辆出租,告诉司机往市区方向开,我是想让自己意识到我是到上海工作,而不是来开发大西北。
在一个叫做“特靓”理发店的门口我下了车。一进门,一个打扮时髦的瘦高型男站起身来对我说:“剪什么头?”
“随便吧,你看着剪吧,短点就行”。
男子把我让到座位上边对我说:
“你的头发应该烫一下”
“不必了”我答道。
男子不死心,耐心的给我解释:“烫一个挺好的,你的发质特别适合烫一下,烫完了跟韩国人似的,多好啊,是不是啊弟弟?”
我听完这句话感觉十分不舒服,我十分想问问他,我一个个地地道道的非混血种的中国人为什么要以像韩国人为自豪,但见他诚恳的态度,我没好意思厥他面子,只是干笑了一声。随后男子眼神中仿佛闪烁着晶莹的绿光,并露出洁白的牙齿“哈哈”了一声。
我始终是一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顶着刚出锅儿冒着糊味的头发走出了特靓理发店,对着地下一滩泥水照了照自己的头发,我操,这还是我吗,没觉得像韩国人,反而像他吗杂种。
再次给孙哥打了一个电话,孙哥告诉我打车到玉成兴文科技有限公司,我从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向目的地进发。
车子平稳的前进,我手里攥着一把刚刚理发店里找给我的钢镚儿,对司机说:“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找这种钱给我?”
司机看了看,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韩国人也这么幽默啊,在中国肯定要找给你人民币呀,你总不能指望能找给你韩元吧”。
我真有心把这一把钢镚儿全砸他脸上,你们最好别这样逼我!我他吗是个危险人物,那个特务理发店要敢给我整成日本人,我就敢去六环外弄几箱子劣质“二踢脚”,把靖国神社给丫炸了,我他吗要让小日本们都尝尝河北土炮的威力!
车子开了好久,终于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厂子前停下了,我放眼望去,厂外的大牌子上写着“玉成兴文科技有限公司”往下一看,一个中等身材,看起来27、8岁的男子,身着一个皮夹克,皮鞋西裤,头顶一个大中分。看到我从车上下来,他便向我摆手,我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孙哥,我上前打了声招呼“孙哥,我来了”。
孙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饿了吧,先跟我进去吃点东西”。
走进了这家公司,一个四方形的院子,泥土地面,下过雨以后地面向上反出一阵阵土腥味,两侧很有规律的种着八棵大树,四周墙都很高,上边都是铁丝网,让我有种到了监狱的感觉,主楼就更夸张了,方方正正的,窗户很少,盖的像个炮楼,不禁让我怀疑是否为当年我军某抗日根据地的遗址。
进了主楼,地砖有规则的裂缝像极了蜘蛛网,楼道两侧下方的剥落的墙皮映射出岁月的痕迹,上方悬挂着一些名人的画像,由于地基返潮的缘故,他们大多数人都面色苍白,且布满了“皱纹”。穿过了昏暗的楼道来到了食堂,门被推开,一股刷锅水的味道就钻了出来,绕过几个泔水桶,走到了打饭的窗口。
“刘师傅,给我小兄弟打份饭”孙哥说道。
“好,吃什么?”刘师傅说。
我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看,对刘师傅说:“土豆和黄瓜吧”
孙哥端着饭菜招呼我坐下后,递了我一只烟,说道:
“饭有点烫,晾晾再吃,来,先抽只烟”
“烟?我不会,孙哥”我装作很天真的说。
孙哥瞪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别跟我来这套,小时候老上你们家去,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感到有些惊讶,说道:“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呀?”
“废话!你那时候…”说着,孙哥指了指饭桌子,给我比划着“看见没有,你那时候还没这桌子高呢”。
“那可有年头了”我说。
“就别说那时候了,就说我从来上海都现在都多少年了,你就想想吧!”孙哥说。
我不停的点着头,说道:“嗯,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以后啊,就好好干,有你爸这层关系呢,你就好好熬着吧,将来提你干个副经理什么的”孙哥说。
我边吃边连连的点头。
吃过饭后孙哥带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张凹凸不平、千疮百孔的桌子,一把坐上去会唱歌的椅子,一台旧的泛黄的486电脑,一套露着海绵的沙发。我将在这里完成用金钱交换两年光阴的一笔买卖。人常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但寸金难买寸光阴,我拿着十倍的钱转脸再回去赎回这几年光景,赎回我这几年的青春,都是无稽之谈。可见这是一桩亏本买卖,但转念一想在这几年里,我几乎都没见过工作车间是什么模样,我只是以实习的名义在这个10平米的屋子里排着一氧化碳。我没有为厂子创造任何收益,所以显然这是一桩没有盈利者的买卖,一桩失败的交易。然而失败者并非我一个人,很多人用一辈子作为筹码完成这场赌博似的交易,直到自己迎来老无所依的一天,面对这些所谓的财富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消费的本能,因而最终失去了支配它的权利,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我本来有段时间应该是在工作车间里度过的,但有一次我跟厂子里的员工发生了一些矛盾,险些动起手来,孙哥发觉到我的性格有些古怪,他是个保守和谨慎的人,他宁愿养我这一个吃干饭的,也不想让我有什么闪失,不然总是不好向我父亲交代。从那以后基本上我每天除了在办公室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