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筝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周围所有的孩子,包括李楠和我全部召集了过来,准备对于地下管道另一端的神秘探个究竟。
在地下管道的大坑外边,聚集了住在周边的所有半大的孩子,且全部持围观状态,肖筝毫不犹豫的第一跳下管道后向我们招手,接着我和李楠也一起跳了下去,里边很窄,只能允许我们蹲下一点点的挪着身体前进,管道的另一端有微微的光亮,这更增加了它神秘的色彩,开始的时候李楠走在最前边,当我们渐渐离我们进去的洞口越来越远的时候,管道里静的可以让我听到李楠咽唾沫的声音。
李楠突然停住脚步回身对我们说:“这样吧,你们走在我前边怎么样?”说罢他的声音带着回音在管道里回旋。
我说道:“不行,那我们走前边了,你丫一会偷着从后边跑了怎么办?”
李楠说:“不行,那我走在前边,我还怕你们一会从后边跑了呢,把我一人扔这里边了”。
肖筝说道:“这样吧,你还继续走在前边,但是你看着我们,我们往前挪一步,你就往前挪一步,这样怎么样?”。
“好吧,那就这样”李楠应允道。
随后肖筝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好了,该你们了”。随后我也慢慢的往前挪了一步。轮到李楠,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往前挪了一小步。
就这样管道最里边的微光离我们越来越近,当我们达到了管道最里端的时候才发现微光是出口外的射进来的灯光,同时我们感觉到,这里边除了灰尘以外什么也没有。我们从管道中爬上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是厂子里的车间大厅,里边只有一个中年人在值班,他手里端着一个茶缸子向我们走来:“你们这几个孩子,可真行,什么地方都敢钻,你们就不怕管道塌了砸着你们呀,快点回家,别在这捣乱了,下回不许再进这里边玩了。”说着他把我们搡出了工厂大厅。
我们浑身沾满了尘土,从工厂走出来又回到了院子里,所有的孩子们都围着我们,称之我们为探险家、英雄。我们三个均露出很享受很满足的表情。当大家都问道里边到底有没有死人的时候,李楠抢过话来说道:“里边太刺激了!有个木乃伊!!”
大家全部露出惊讶和崇拜的表情,李楠见此情景便更加得意忘形,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洞里的故事,那晚我们的确受到了院子里所有孩子们崇高的待遇。
事后我们的成就感倍增,当下决定去蜀道缘饮酒助兴。
李楠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蜀道缘,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站起身来说道:“小哥几个又来了!里边请!”。随后老板上前给我们三个一人递了根烟。
李楠说道:“可有日子没来了,最近您这儿生意怎么样?”。老板皱了皱眉头:“不行啊,你们走了之后把我这财运也给带走了,一直都没什么客人”。
李楠叉着腰,边吞吐着烟圈边说道:“我爸是工商局的,上门巴结的人多,回头再有人请客,让我爸把人往你这带”。
老板喜出望外:“那就太好了!以后有事得劳烦令尊多照顾着点了!”。
李楠越发开始得意忘形嘴上完全没了把门儿的:“这叫事儿吗?我这黑道儿上的兄弟们也多着呢,你这从外地大老远来北京做点小买卖也不容易,有什么事跟我说,要碰上吃霸王餐的、喝多了闹事的就找我,全灭了他们丫挺的”。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倒不至于,咱这小本经营,和气生财嘛”。
李楠扬起右手,用大拇哥指了指身后的我们:“看见没有,今天我这不就给你拉人气儿来了吗”。
老板搓着手说到:“太好了,那你们小哥几个今天想吃点什么?”。
李楠的大手一挥:“先给我们开个包间”。老板当下命老黄带我们进了包间。坐下以后,老黄非常势利眼,把菜谱直接给了李楠,并给李楠倒了杯茶,李楠拿起菜单后立刻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将菜单扔在我们面前:“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肖筝一把将菜单推到了我面前:“我也无所谓,你点吧”。我眼看推脱不开,就先要了三瓶啤酒。随后老黄端上一盘萝卜皮说是老板送我们的。
虽然我们吃着萝卜皮喝着啤酒还吹着牛逼,但仍然觉得不过瘾,李楠提议到把卷爷也顺便叫过来,讲讲今天我们是如何名扬工商局家属院的。
借了老板的手机,我们拨通了卷爷家的电话,卷爷几度推辞,李楠显得很不耐烦,一拍桌子冲着电话另一头的卷爷喊道:“你丫来吧,实在不成打车过来给你报销!”
卷爷虽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道:“算了,今天真不去了,改天吧!”
一人一瓶啤酒下肚,没人再要啤酒,也没人去要菜,大家互相看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说出:“没吃够吧?再上盘菜。”然后三个人在这时候都显得尤为的沉默。
最后还是李楠先扛不住了,说道:“咱们结账走吧”。随后便大声把老黄唤了来,但嚣张的语气明显较之前要收敛多了。
老黄指了指账单说道:“一共六块钱!”。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没人识这茬儿,老黄以为我们没听见,就放大声音又说了遍:“一共六块!!”。
随后李楠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今天我这里没钱,你们结了吧”
肖筝看了看我说道:“你结吧,我也没有”。
顿时六只眼睛把我照的满脸通红,李楠和肖筝像盼望着救世主一样的盼望着我宣判他们无罪释放!而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也没有”我小声的说道。
李楠不停的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你丫别闹了,快点结账”。
我说道:“我真没有啊,我以为肖筝得有呢”。
李楠又将期盼的目光转移到肖筝脸上说道:“别闹了,结账吧”
肖筝说:“开始你丫说的那么热闹,我以为你得有呢,就六块钱而已,不然大家把零钱全部拿出来凑凑,看够不够”。
老黄见此状,立刻脸色就变的相当难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有钱,没钱还来什么饭店啊,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啊?”
当时我就在想,势力眼就是势利眼,怪不得这么一把岁数了也只能是当个小跑堂的,被人胡来唤去的。而在这尴尬的时刻,老板走了进来,满脸微笑着说道:“算了,下次你们常来就行了,这顿算我请你们的”。
我们三个根本没有哪怕是抬头看老板一眼就急着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说了声谢谢后,走出了饭店。
事后卷爷也曾去过蜀道缘,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很是幸灾乐祸,对我们说道:“信亏我没去,还让我打车,不给钱司机不弄死我?”。
关于工商局家属院后来终于又有胆儿大的孩子钻管道去探秘了,出来之后对所有人说其实里边什么都没有。从那以后我们在那一带威信扫地,并受到了排挤。
之所以我们竟然在吃饭时候出现掏不出钱的情况正是因为我们也很少涉及偷盗了,越发的向无产阶级靠拢,我们与同龄人不同的是,我们16岁的生活简直就是46岁人的生活,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人的变化也是很少能从自己身上被发现的,我们开始觉得像高申这样腆着将军肚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是何等的*,我们开始唾弃这种生活状态,因为我们是跨世纪的少年,我们是祖国的花朵。然而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有人残害祖国的花朵,我们还是会反抗的。
那天铁门一阵巨响,我出去开门,聂小林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出事了,高申被人围了,快去救人”。
“啊?!在那?”我着急的问。
“火车站广场呢!快点吧,别问那么多了”。说着聂小林拉着我就往外跑。
每次听人提到火车站广场我总会感觉热血沸腾,对于七街的人来说,能在火车站广场打场架就是入行的一个标准,如果打赢了那就是实力的象征。那时候七街的那些痞子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不服?火车站广场码人”。
一路上,我脑中不断的闪现出和对手搏斗的各种画面,越想就激动,越激动脚下的步伐便越快,但高申比我们回来的还要快,我们顿时愣住了,高申灰头土脸的跟我们打了一个照面。
“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挨了几脚,这事儿完不了!”高申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明天把李楠他们叫来”聂小林说道。
“我跟他们约好了,明天在火车站广场码人”高申说。
“咱们这几个人够用吗?不然让李楠再找点人吧?”我说。
“弄他,我有办法,明的不行就给丫来暗的”高申咬牙切齿的说。
“揍你的人是谁?”我问道。
“解飞,他找不到步安杨,拿我们出气”高申说。
“解飞?就他还能打架呢?”我语言中充满着不屑。
“他认了个大哥,天天跟碎催似的给人家跑腿办事,人家就罩着他”高申说。
“敢情就是个碎催,瞧你这点出息,让这么个人给揍了,明天说什么也办了丫挺的”聂小林说。
第二天下午,我们叫上了李楠、肖筝和卷爷,5个人一起打了一辆车,停在了火车站附近,广场中央的解飞身旁停了两辆面包车,里边装满了脑袋,着实让人心惊胆寒。
高申异常的镇静,对方在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失去了耐心,解飞和面包车里的人点头哈腰的装了一会孙子,两辆面包就全部离开了,解飞也打了一辆车走了,高申对司机说:“跟上他”。
随后我们的车子一直跟着解飞的车子到了聂小林家的小桥边,我对聂小林说:“他住你们家这边,你可够倒霉的”。
聂小林满不在乎的说:“那可好啊,我见着他一回就揍一回”。
这时候前边的车子停下,解飞下了车。高申一挥手:“下车!干他丫挺的”话音未落,顿时车门四开,我们很有气势的冲了出去,然而这时候从解飞的车里又窜出一个人,那人从怀里抻出一把片儿刀,照着冲在最前边的李楠上去就是一刀,李楠下意识的转身一躲,刀划过了他的后背,顿时我们全部傻眼,站住不动了。
解飞扑哧一笑:“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大哥,你们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吧,七街有名的老狼”。
听到“老狼”这个名字,顿时我们又是心里一惊,这厮是七街有名的小混混,据说他上初一时候把人家腿给打折了,被学校开除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外边飘着,七街这一代的游戏厅、台球厅、迪厅的人都给他面子,他手相当黑,打架从来不跟人废话,拿刀就砍,还有传闻说他一个人放倒了四个成年人,当然他的很多光荣事迹大都是道听途说,究竟他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我们是从来没看到过,而且我觉得越是在社会上被大肆渲染过的这些风云人物在实际生活中就更显得往往与传说中的行为背道而驰。
老狼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片儿刀说道:“怎么样,你看我这刀擦得亮吗?”。
大概楞了有几秒钟的时间,突然后便穿出聂小林的声音:“亮你妈个逼啊”。顿时我们全部回头把崇拜的目光投在了聂小林的脸上,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聂小林居然能这么爷们,反观老狼的脸色一下骤变,手中的刀差点掉在地上:“你他吗说什么??再说一遍!”。
话音未落,后边又传来了聂小林的声音,“亮你妈了个逼”。老狼抄起刀冲着聂小林就冲过去了,聂小林反应神速,撒腿就往后跑。眼见老狼追出去聂小林50多米,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我们一伙人全部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然而我们忽略了一个比我们更加不知所措的人,就是站在我们身旁的解飞,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解飞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大哥,我错了”。
高申一把揪住解飞的头发:“二弟,你没错,我错了!”。接着上去就是一脚踹在解飞的脸上,解飞还没来得及倒在地上,早已绕到他身后的李楠助跑过来一记飞腿,重重的踹在了他后背上,顿时解飞一个“狗啃屎”就趴在了地上。
随后我们和卷爷也冲上去对着他的“尸体”一顿乱踹,圈里人称之为“圈踢”。参与圈踢的人一般下场就是白鞋出来变黑鞋,黑鞋出来变灰鞋。
这时候老狼从远处拎着刀喘着粗气的向这边走过来,卷爷连喊:“完了完了,只有老狼一个人回来了,小林肯定被砍趴下了”。
肖筝说:“不对,据我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