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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触到了杰西卡的视线,她紧张地挪开了目光,冲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咯咯傻笑。
(唔。也许还是跟麦克一起比较好。现实点,别做梦啦……)
“杰西卡这会儿正分析我的每一个动作,”我向贝拉透露。“她待会儿就会跟你细细品评的。”
我把那盘食物推回贝拉面前——那原来是批萨,我现在才发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才好。当那些话在我脑子里重现时,之前那种挫败感又出来了:比他喜欢我还多。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克制住。
她从盘子里拿起我刚才吃的那块批萨。让我吃惊的是她表现出来的信赖。当然啦,她还不知道我有毒——并不是说吃我吃过的食物会让她中毒。不过,我本来以为她会对我区别对待。把我当作异类来看待。她从没这么做过——至少,从没表现出怀疑的态度……
我打算小心翼翼地开始。
“你说那个服务员很漂亮,是吗?”
她又扬了扬眉毛。“你真没注意到?”
好像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让我把注意力从贝拉身上移开似的。又一件荒唐事。
“没有,我根本就没注意,我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包括她身上穿的那件柔软而又贴身的薄衬衫……
所幸她今天穿的是这件难看的毛衣。
“可怜的女孩。”贝拉说道,露出微笑。
我对那个女侍应完全不感兴趣,这让她高兴。这我能理解。在生物室里,我不知多少次想将麦克?牛顿弄成一级伤残哩。
她不能这么老实地相信,她那种人类感情,那短短十七年的凡人生活的结果,会比我用一百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不朽的激情要更强烈。
“你对杰西卡说的有些东西……”我没法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随意。“嗯,让我有些不安。”
她立刻戒备起来。“我丝毫不奇怪你听到了一些不喜欢听的东西,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窃听者的。”
窃听者听不到美言,谚语是这么说的。
“我告诉过你我会听的。”我提醒她。
“我也告诉过你,你不会想知道我心里想的一切。”
啊,她想起了那次我把她弄哭的事。懊悔让我的声音变沉了。“你是说过,可是你没有全说对。我确实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所有的一切。我只是希望……有些事情你不会去想。”
这句话有一半是谎言。我知道我不该想让她喜欢我。可我这么做了。当然我会这么做。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是很大的。”她咕哝了一声,怒视我。
“但现在问题不在这儿。”
“那在哪儿?”
她的身子朝我靠过来,她的手轻轻地托在颈子上。它吸引了我的目光——让我分心。那里的皮肤摸起来会有多柔软呢……
集中精神,我对自己下命令。
“你是真的相信你喜欢我要比我喜欢你多一点吗?”我问道。这个问题听起来可笑极了,就像在说绕口令一样。
她的眼睛张大了,呼吸停住了。她随即看向一边,迅速眨了眨眼睛。她低喘了口气。
“你又这样了。”她嘟哝道。
“又怎样了?”
“让我目眩神迷啊。”她承认道,谨慎地对上我的目光。
“噢。”嗯。我不是很确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想让她目眩神迷。不过我竟然办到了,这还是让我一阵心神荡漾。可这对我们的谈话进程毫无帮助。
“这不是你的错,”她叹息着,“你忍不住。”
“你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我追问。
她垂下眼皮盯着桌子看。“嗯。”
她就只“嗯”了一声。
“你是说你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说你真的这么认为?”我不耐烦地问。
“对,我真的这么认为。”她说道,没有抬头看。她的脸又红了,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我突然明白了,对她来说,承认这一点有多么不容易,因为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而我呢,我也不比那个胆小鬼麦克强多少,我在表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却要她先表白她的。对我来说,这无关紧要,因为我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可却没有让她也明白,所以说,我根本没有任何借口。
“你错了。”我允诺。她一定能听出我语气里的那股柔情。
贝拉抬起头看我,她的眼里有着我读不懂的感情,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不会知道的。”她低声道。
她认为我低估了她对我的感情,因为我听不见她的想法。可是说真的,现在的问题是她低估了我对她的感情。
“是什么让你这么想的呢?”我想弄明白。
她凝视着我,咬住下唇,眉宇之间现出一道皱纹。过去不知有多少次,我不顾一切地希望自己能够仅仅听见她的想法。
我正打算恳请她告诉我她这会儿内心正为什么而挣扎,可她竖起了一根手指,让我把话又吞了回去。
“让我想一想。”她请求道。
既然她只是需要简单整理一下思绪,我能给点耐心的。
或者说假装有耐心。
她两手握在一起,手指头一会儿缠在一起,一会儿又松开。她在开口说话时,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好像那是别人的手。
“嗯,除了那些显而易见的以外,”她嘟哝道,“有时候……我也不能确定——我不懂猜别人的心思——但有的时候,当你说些别的东西的时候,却好像在想要说分手。”她没有抬头看我。
她连这个都察觉到了,不是吗?那她能了解到是软弱和自私把我留在这儿的吗?她就没有为此而鄙视我吗?
“真敏感。”我低声道,随即惊恐地看见痛苦扭曲了她的表情。我赶紧反驳她的臆断。“不过,这正是你错了的原因——”我开始说,然后又顿了顿,记起她在解释时最先说的那句话。那句话让我心烦意乱,尽管我不是很确定自己理解得准不准确。“你说的‘显而易见’是指什么?”
“嗯,看看我。”她说道。
我在看啊。一直以来我所做的都是在看她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极其普通的一个人,”她解释道。“除了那些差点没要了命的经历,还有自己太笨差点残废这些不好的事情以外。再看看你。”她指了指我,好像她正在指出一些明显到根本就没必要挑明的事。
她认为自己很普通?她认为自己配不上我?在谁看来?是像杰西卡或柯普女士那样愚蠢可笑、目光短浅又盲目的人类吗?她怎么会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最美……最精致……喔,那些词语根本就不足以用来形容她。
然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你知道吗,你对自己的了解并不是很透彻,”我告诉她,“我承认关于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说得很对……”我不带幽默感地笑了。我不觉得那个经常在她身边出没的邪恶命运有什么可笑之处。不过,她的笨手笨脚倒是挺好笑的。十分可爱。如果我告诉她她是最美的,不管心灵还是外表,她会相信吗?很可能她会发现,事实远胜于雄辩。“但你不知道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学校里所有的男生是怎么看你的。”
哈,那些想法里包含着希望、兴奋和热切。他们迅速转向那些不可能实现的幻想。那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她谁也不想要。
我才是她说“好的”的那一个。
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充满了沾沾自喜。
她感到惊讶,一脸的茫然。“我不相信。”她咕哝了一声。
“就相信我一次吧——恰恰相反,你并不普通。”
她存在着,仅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是合理的。
我看得出她还不习惯被人赞美。这又是一件她必须得习惯的事。她脸红了,转移了话题。“可是我并不是在说要分手啊。”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那正好证明我是对的。我最在乎你,因为如果我能做得到……”我能足够无私到去做正确的事吗?我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一定要找到那股力量。她应该好好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爱丽丝替她预见的那种人生。“如果离开是正确的选择……”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不是吗?这儿根本没有什么鲁莽的天使。贝拉不该跟我在一起。“那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去保护你的安全。”
当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希望它们能变成事实。
她怒目瞪视着我。我的话不知怎地让她感到愤怒。“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这样想吗?”她激烈地反问道。
那样激烈——那样柔软,那样脆弱。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到别人呢?“你从来都不用作出这样的选择。”我告诉她,我为我俩之间的巨大反差而重又感到消沉。
她凝视着我,眼里的愤怒被焦虑所取代,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如果一个这么好、这么脆弱的人都得不到守护天使的保护,使他们免于灾祸的话,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是乱了套了。
算了,我带着黑色幽默想道,至少她现在有一个吸血鬼作守护者。
我微笑。我多喜欢这个能让我留下来的借口啊。“当然,保护你的安全现在开始感觉像一份全职工作了,需要我经常出现在你身边。”
她也露出微笑。“今天可没有想要对付我。”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她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在她的眼睛变得晦涩难懂之前,她思索了半秒钟。
“到目前为止。”我干巴巴地补充道。
“到目前为止。”让我惊奇的是,她居然表示同意。我还以为她会一口回绝任何保护呢。
(他怎么能这样?自私的蠢货!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罗莎莉脑子里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我的专注。
“放轻松,罗斯。”我听见爱美特的低语从餐厅另一头传过来。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肩膀,紧紧地把她拴在他那边——管住她。
(对不起,爱德华。)爱丽丝负疚地想道。(她从你们的谈话里听出贝拉已经知道了太多情况……还有,呃,要是她知道我没有及时把实情告诉她,事情会变得更糟糕。相信我吧。)
接下来将会发生的情景在我脑子里闪过,要是我告诉罗莎莉贝拉已经知道我们一家都是吸血鬼,而让罗莎莉无法继续伪装下去,那时将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得把我那辆阿奇顿?马丁藏在州外某个地方,如果她到放学时还没有冷静下来的话。要是看到我的爱车被大卸八块,烧成残骸,是很苦恼的——尽管我知道自己罪有应得。
贾斯帕也不怎么高兴。
其他那些事我迟一点再打算。我能够跟贝拉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丁点儿,我可不会浪费掉。我还听见爱丽丝提醒我必须注意一些事情。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说道,不理会罗莎莉那些歇斯底里的想法。
“说吧。”贝拉微笑着说。
“这个星期六你是真的需要去西雅图吗?还是说那只是个借口,免得要不停地拒绝自己的仰慕者们?”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你知道,关于泰勒那件事,到现在我还没有原谅你呢。这都是你的错,让他以为我会和他一起参加舞会。”
“哦,即使没有我,他也会找个机会邀请你的——我只不过真的想看看你的表情。”
这会儿我笑了,想起她当时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告诉了她那么多关于我的恐怖故事都没有让她那么惊骇过。真相没有吓倒她。她想要跟我在一起。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要是我邀请了你,你会拒绝我吗?”
“可能不会,”她说道,“不过,我过后会变卦的——假装生病或者脚崴了。”
多奇怪啊。“你为什么会那样做?”
她摇了摇头,好像在为我没有立刻明白过来而感到失望。“我猜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在体育馆里的表现,不过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会知道的。”
啊。“你是在说,在平平坦坦、纹丝不动的平地上,你都会被什么东西绊倒?”
“显然啊。”
“那也不是问题,全看谁带你跳。”
在一闪念间,我的脑子被一个想法给淹没了:在舞会上,我把她抱在怀里——在那种场合她肯定会穿上一件漂亮又得体,比这件丑陋毛衣好看得多的衣服。
我还记得相当清楚,在我把她从那辆撞过来的货车面前推开之后,在我的身下,她的身体带给我怎样的感觉。这远比当时我的恐慌、绝望或懊恼都要来得强烈,我能回想起当时那种感受。她是那么的温暖、柔软,完美地紧贴着我岩石一般的身躯……
我猛地甩开那个回忆。
“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飞快地说道,阻止她和我讨论她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