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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脑瓜儿又机灵,很多事不需要我们说,你自己沉下心想一想,就会明白。楠楠不是能够让你随意欺负的对象,她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哥哥,做哥哥的要照顾、爱护妹妹,你给我记住这一点!你是所作所为是破坏家庭和睦团结,你头上的伤,我不心疼你,你活该!你为人好,不是这样做的,没人会感谢你这样的行为。另外,你的臭脾气,都是让你爸给惯出来的,最应该严厉批评。”
“诶,你——”,姑父倏地拔声,挺腰板,却招了姑姑狠狠一记白眼,他悻悻,又缩了回去。
姑姑直视二哥,继续批评,“部队军人的优良作风,你没有学到,反而把你爸爸发号司令的那一套学全了。如果你是在部队上管兵,我没话说,但是,你这是在外面,你要把部队的那一套用到和周围人的相处上,没人会喜欢你,没人会乐意和你打交道,因为,没有谁是天生该被你命令的,你不是一个军官!你再好好想想你当时考大学选报志愿的事情吧,谁家的孩子不是读军事院校,偏偏你犯倔,要学建筑,你爸和我都很失望,你知不知道?可你爸追到北京打完了你,他有不让你读吗,他有不顾你的意愿吗?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完,姑姑严肃的表情松了,她和颜悦色看向杜菲娜,“菲娜,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阿姨今天骂何凌,没避着你,也是因为没把你当外人看,呵呵,你可别笑话阿姨。”
“阿姨,您千万别这样说。”杜菲娜一副不敢当的样子,“听您的话,很有长进,我学了不少呢。”
姑姑笑得亲切,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拍拍杜菲娜的手,仿佛交接班似的,“你与何凌,不论是从事的职业,还是理想追求,上进心等方面,都挺合适,性格还能互补,能够认识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是咱们家何凌的福气。何凌呢,不是坏心眼的那种孩子,他优缺点参半,才气有,但他心高气傲,脾气大,你平时从旁多提醒他注意点。如果他欺负你了,你给我打电话,阿姨帮你教训他。”
杜菲娜面有羞色,可是,她依然很大方,是出得厅堂的那种大方,她嫣然一笑,为姑姑碗里添了汤水,“阿姨,您喝汤。”
“呵呵,好。”姑姑与杜菲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姑姑接了杜菲娜的汤,没有立刻喝,她爱怜地望着我,和煦地说:“楠楠,你读书的年纪不小了,再复读一年,等你毕业出来,该24岁了。这人做事呐,也讲究一个时候,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要想清楚,才不会耽误自己。24岁毕业工作,你工作的年龄和别人比,就少了两年,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女孩子到一定年龄是要结婚生子的,经不得耽搁,花儿再好,结不出果,到一定时候就败了,所以呐,我建议你不要再去复读。林大确实是个很好的重点大学,园林系读出来,咱们可以进北京市规划院、城建局、国土局,还可以去房地产公司,就业的路子和方向都比较宽,不过,你既然不喜欢林大,咱们看看别的学校和专业。金融、经济、法律、工商管理、会计,都是现在很热门的专业……”
说着,姑姑意有所指地盯了二哥一眼,待她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她又变得爱怜和煦了,“你的分数是重点大学的分数,可不能亏了你。姑姑这俩天帮你去看看,不能调档案,我还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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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杜菲娜没有久留,她坐了片刻,就回家了。
姑姑和杜菲娜一块走的,据她说是去找老同学叙旧,但我晓得姑姑的意思是抓紧时间,帮我问学校的事情。
饭吃了,话谈了,按姑父的意思,一顿抽还是跑不了的。
姑父命令二哥挺直站着,上衣脱了,不许跑,他要武装皮带好好招呼他一顿,二哥照办,按姑父的要求被抽。
皮带抽打肉体,发出闷闷的“啪”声,听得人害怕,我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跑厨房去洗碗,希望等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停止了。
可惜,等我洗完碗出来,客厅的抽打还在继续,似乎没有尽头。
武装皮带打人,如果想马上见血,用铜头皮扣的那边打,打下去,鞭鞭见血;反之,则折成一个“U”型,变成双面皮带,这种打法不会一下子见血,抽得人背部红肿,慢慢出血,比用铜头那边疼得更厉害。
此时,姑父抽二哥使用的就是“U”型打法,打上去又闷又实在,二哥的后背已是一片红肿,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缓缓渗出血丝。
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没有听见二哥哼过一声,他昂首,双掌成拳,站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姿势,脖子青筋狰狞,全身肌肉贲张,当自己铁人似地受着姑父的教训。
二哥太倔,他甚至比当年高考填报志愿的表现更倔,假如他开口求饶,我相信姑父不会不放下武装皮带,他这样,姑父的面子怎么下得来?
他再不低头,真的会进医院。
看到他背上的伤,说实话,我不忍心,即便姑姑不在场,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疾步上前,扯住姑父的手,“姑父,我不怪二哥了,您别打他了。”
瞬间,前面的二哥闪电似地扭头看我,黑钻似的眼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烧到我身上。
打人也是项体力活,姑父闻言半放下胳膊,手拿武装皮带指着我,微喘着气,说:“向你妹妹道歉!”
二哥眼波轻横,步子僵硬地转过身,面对我和姑父,他先是静默,继而身形古怪地晃了晃,毫无预兆之中,这铁人般的身子朝我倒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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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姑父反应快,我八成会被二哥倒下的身子压在地板上,我哪里行得住这铁塔似的男人。
“臭小子!”姑父骂归骂,还是利索把他扛到二楼的卧室,给他上药油。
接下来两天,姑父和姑姑不在家的时候比较多,上药的任务,落到我肩上。
我不太想面对二哥,出于某种心结,不过,似乎事情总是由不得我。
第一天擦药很平静,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正好落得清闲,干完活走人。
第二天,稍微有了变化,估计他从前俩天的劲儿当中缓过来了,又有力气折腾人。
擦完药油,我正要走,经过床头时,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我皱眉,盯着手腕上那只突兀的大掌,“干嘛?”
那眼极黑极深,幽幽地望我,声音低低地,如同低音大提琴的琴弦拨弄人心,“真不怪我了?”
他已经被打得躺在床上,姑姑、姑父尽力为我的事奔波补救,我还能怎样,穷追猛打吗?
我“嗯”了一声,算是交代他。
“小楠,你还是怪我。”他面容沉静,平铺直叙地陈述。
他的沉静令我意外,我不觉低头瞧他,似乎姑姑的批评和姑父的抽打,让他稍微有了变化,看来他已在反省当中。
我语气开始和缓,“没有,不怪了。”
姑姑说的那些话,我听进心里去,也许,在选择专业方面,我是应该听一听大人的意见,毕竟他们的生活阅历远远高于我,我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照顾好一群小孩子。
关于重新选择专业,我打电话问了周子辰的意见,他亦是劝我重新考虑,如果毕业之后,实在想去教小孩子,可以去考一个教师资格证,非师范专业的毕业生进入教育系统不是难事。然后,他建议我多听听姑姑他们的意见选择专业。
既然周子辰也这样说,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坚持的,唉,只是学什么专业,我又找不着北了,好像什么都不太有兴趣啊……
默,我果然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么……
我对周子辰诉苦,他反而哈哈大笑,说我适合被他养在家里,生几个崽崽,闲着没事带着他们全国各地玩儿。
他这样玩笑我,我倒不乐意了,忒看不起人,我决心选个好专业,混出点样子让他瞧瞧。
所以,我倒是真心不怪二哥了,他是上进心极强的俊才,我先前的选择,他必然看不过眼,从他的角度出发,他干预我的选择是情理之中。
虽不怪他的干预,但我怪他的方式,粗暴蛮横,践踏尊严。
想了想,怕他不信我,我又加了一句,“二哥,你要是为别人好呢,可以好好沟通一下,没有必要搞得剑拔弩张,还落了怨恨。你额头上的伤,嗯……对不起……”
“我想和你沟通的,可是,你有给我沟通的机会吗?”二哥语气很轻,仿佛鹅毛被风托着,飘荡在天空,听得人心里难受得要死,“交志愿表那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你被别人夺走了,我上哪儿和你沟通去?”
“二哥……”
二哥不理我的轻唤,他自顾自地说:“小楠,你铁了心,我挽回不了你,算了,就这样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以后,只是兄妹。”
呼吸瞬间一窒,心,渐渐被看不见的盒子闷住,我轻声答他,“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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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事儿,姑姑和姑父在第三天帮我跑下来了,排了六所北京重点院校让我选,当然了,这些院校是我录取分数范围之内的。
至于那些更高要求的,B大、Q大、B邮电大学,我有自知之明,姑姑他们能折腾下来,我也不去,拒绝了。
B大这些国内一流院校,汇集的都是全国各地的能人学子,全省的前几名,没有差生,我的学习能力在那儿摆着呢,到时学习进度跟不上,有意思么。
与其求个牛逼哄哄的大学,不如找个适合自己能力的大学读读。
我预想的大学校址尽可能靠近市内,比如某些位于郊区的大学,即便再重点,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周子辰在国内的工作刚刚起步,他没有那么轻闲,我不乐意他那么累的情况之下,另外开车2个多小时去看我,这样的约会有个屁的乐趣,时间都用在路上了。
选来选去,我相中了位于海淀区的Z大学,无论是去东西城区,亦或是回翠微路的程家,最长半个小时不到,最短十来分钟,即可到达,交通便利嘛。
确定了学校,选择哪一个专业的时候,姑姑和姑父出现了重大分歧,姑姑认为Z大的拿手专业是法学,所以,我应该学这个,毕业以后,可以进入公检法系统;姑父则持相反意见,他认为Z大的拿手专业是政治,所以,他觉得国际政治不错,以后我可以去党政机关、外事部门,或者科研部门,想当老师就当老师,想入仕途就入仕途,按姑父的话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专业。
他们俩的意见让我汗淋淋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法学需要大量背诵法律条文,就业的考试如山倒;国际政治面向外事,那么外语肯定要求过硬,能够娴熟阅读外文读本,说一口流利的外语。
太白瞎了,我不行啊!!!
正当姑姑和姑父争执进入白热化阶段,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二哥从天而降,救了我。
他懒懒散散地伸着懒腰,从楼梯拾级而下,调门拉得老长。“爸——妈——”
“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咱们楠楠是不是应该去读法学专业?”姑姑高亢的声儿拔了尖。
姑父气急败坏,“天天审案子有什么意思?研究国家大事才好呢,何凌你说,你妹妹读国际政治好吧?”
二哥很无聊地左摆摆头,右摆摆头,等他们俩自动停下来注意他了,他才悠然开了口,“得了吧,就她那点子半桶晃荡的脑水,不是我看扁她,她要真进了,那就是活见鬼了。我提醒你们啊,别以为进大学就万事大吉了,大学每年有退学率的,成绩有几科挂了的话,和周围同学差太多,学校会勒令退学,别读个两三年,又回来重考,那不是浪费时间么。还说我不民主呢,你们也好歹听听小楠的想法嘛,问问她的意思。”
“唰”地一下,顿时六道目光全投在我身上,给我造成好大压力,我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楠楠,你说,你选哪个系?”姑姑咄咄逼视。
“楠楠,你别让我失望啊,你说吧,你选啥?”姑父粗声大嗓门,盖住姑姑的声音。
二哥则是面无表情,目光更是“面无表情”。
我砸了咂嘴,润润唇,声如蚊蚋,“汉语言文学吧……”
“什么?听不清楚,你大声点!”姑父茫然地说。
略提了提音量,我说:“就是中文系……”
“我说,楠楠,你声咋那么小了,平时的音量到哪里去了?小姑娘学绣花,也不是你这样的呐,大点声!”姑姑中气十足。
二哥跟着微微眯了眼,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