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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羽枫,以前的他是冰冷的,让人难以接近,但是从来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表现地像现在这般失控!
“羽枫,你把云菱弄疼了!”说着,江雯华一把拉开羽枫。
“我先去见你的父亲!”在起身的那一刹那,我听见羽枫缓缓地说,“你为什么连骗都懒得骗我?”我知道我好像伤害到羽枫了,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来到羽枫父亲的书房门口,我顿了顿,让自己的心率平稳一点。深呼吸之后我敲了敲门。
“请进!”
走进书房,我真的以为羽枫的父亲会丢给我一张没有上限的支票要我离开羽枫,但是这种在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剧码却并没有发生。
“谢谢你,云菱!这次我没有叫错吧!如果不是你,那小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我的!”羽枫的父亲示意我坐下。这样的开场白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叫您一声‘伯父’!”
“不介意!”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如此的可爱。
“伯父,羽枫很爱您!对于您的安排他是抗拒的,可他有他的责任,继承家业是他身为人子的责任。这一点他很明白!但是,我请求您给他一点时间,因为除了责任,他还有他的梦想,让他去追逐、实现他的梦想!不管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了,我想他最终会担起他的责任的,因为他是您唯一的儿子!”我很诚恳地说。
“这三年我也想了许多,我很后悔我当初的做法,如果我们父子能够开诚布公地谈一下,我就不用如此武断地做决定。这次回家,我发现他身上的戾气似乎没有。可能是羽枫自小缺失了母爱,他的想法总是很极端,而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教育他!这下,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你是一个如此干净明丽的女生,正好化解了他身上的戾气!”说着,伯父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告诉羽枫,我会给他足够多的时间,反正我也不是老得完全动不得了!”
“好!”
“云菱,会不会下围棋啊?”
“会一点!”
“那我们杀一盘如何?”
“好!”我发现伯父是个转换气氛的高手。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没有一个女人,使得他们父子俩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情,其实,他们都深爱着对方。
没想到在伯父的书房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其实以我的棋艺,伯父应该是分分钟就可以赢我的,但是他居然边下还边说,真是好久都没有遇到对手了啊!
可是,我并不知道羽枫的这几个小时过得有多么艰难,当我走进客厅时,他还在踱着步子,一脸的焦急!
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怎么,老头子没有为难你吧?”羽枫关切地问。
我摇头!
“那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我点头!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羽枫就拉着我向一个房间疾奔过去,然后狠狠地关住了房门。把我固定在房门与他的臂膀之间,看着我,只是看着我。
“云菱,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得我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讨厌你关心元唯的眼神,我讨厌有别的男生接近你,我讨厌自己的霸道与怯弱……但是,不要放弃我……”眼前的这个伟岸的男子此刻居然像个孩子一般,我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揉着。
“羽枫,我答应你父亲的条件是——他让你去玫瑰菀,甚至是欧洲,但是,如果你不能踢球了,或是不想踢球了,我要说服你回家,继承家业!”我淡淡地说道。
“真的?只有这些?他没有给钱你要你离开我?”羽枫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不过说实话,我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没有!”
“那你们怎么谈了一个下午?”
“我陪伯父下了一会围棋。他说你和江雯华都不会,他很久都没有下过了,手有些痒,而我刚好会一点!”
“点”字刚说出口,羽枫就一把抱住我,在他偌大的房间里疯狂地旋转着。快乐与幸福洋溢在他的脸上!
第八章
第二天,我们去了闻名遐迩的黄浦江与东方明珠塔。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江边看长江的感觉真的还不及站在二桥上远眺长江。那真是一种“极目楚天舒”的畅快淋漓!不过,风还是一样的冷冽,好像能割破皮肤一般,眼睛也有些迷离了。我有些想家了。“家”,我还有家吗?!
“怎么了,想什么呢?”我转头,羽枫拉着我,把我往江雯华跟前一摆,“照相,不然不是白来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我却无法笑起来,思乡的情绪一起,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我想照片上的我一定挺难看的吧!
而羽枫却看上去兴致很好,一路都说说笑笑的,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他这样了吧!
手机在包包中微微震动,我正准备接的时候,对方却挂掉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区号却是武汉的。我也没有太在意,或许是谁打错了吧!
再抬头,羽枫正在跟一群老外讲着什么,很早就知道羽枫的英语很好了。
“我跟着你们,你很不高兴吧!”江雯华笑着对我说。
我很是错愕,我的不快乐并不是因为她,只是这里让我没有归属感,我从哪里来,终究会走向哪里!“没有,在这里,你比羽枫要熟悉,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会迷路的!”我说的是实话。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你,因为我一直拼命遮掩的,你却能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这让我很有挫败感!”江雯华的脸上是很精细的妆容,这是个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要求完美的女子,但是有时候恰恰这种完美让她活得很累,活得不像自己。
“我也有我想拼命遮掩的东西!”我并没有正面回答江雯华的话,但是现在我却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个女生,因为至少我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告诉别人我也在一直遮掩着什么,逃避着什么,不愿面对!
“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是与众不同的!”江雯华缓缓地望向黄浦江,眼里有淡淡的忧愁。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是高高的东方明珠塔。
“在聊什么啊?”羽枫凑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商量着如果你去不了玫瑰菀,就把你丢到江里去喂鲨鱼!”我很严肃地说。
羽枫先是一怔,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环着我的腰瘙我的痒,“我从来不知道云菱是这般伶牙俐齿啊!”
“现在你想退货都不行了!”我笑着跑开了。我笑着眼里仿佛都有些湿润了,一滴泪珠就滑面而落。我望着羽枫,突然觉得我们能拥有多少这样的时光啊?!所以,该珍惜的时候还是好好珍惜吧!
然后就是大滴大滴的泪珠,不,是雨珠,天空居然下雨了!听说这是上海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虽说不是春雨贵如油,但是却着实滋润了我们的心灵!那原本干涸的荒原突然绿草青青……
羽枫拉着我在上海的街头肆意地奔跑,江雯华本来只是疾步紧跟着我们的,后来也跑了起来,完全不顾她淑女的模样了。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快乐地跑着,管它明天会怎样,重要的是今天我们要快乐!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们全身早已是湿漉漉的了,我和江雯华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这一笑意味着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羽枫用大毛巾擦拭着我的长发,动作很温柔。“忘了回答你,就是你想退货我也不答应了!”
我只是咧着嘴笑了,这段时间我发现我笑的次数还真是多啊!
“换件干净的衣服就来吃饭吧!你们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刚刚好,怎么掐准了时间的!”我一抬头,是伯父。
“知道了!”回话的是羽枫。我在转向伯父时,他的眼角已明显地有了些笑意,好像冰山也渐渐融化了。心情顿时大好,更高兴的是明天,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不,回武汉了!相比于上海我还是喜欢武汉些。
第二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但是气氛已经比第一次好多了。没有剑拔弩张,只有温馨的气息在身边辗转流连。
“云菱,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后有时间记得常来!你看,我一个老头子吃饭是很无趣的!”伯父突然开口说道。
“江小姐不是会常常来陪你吗?”
伯父停了停,“还是不及四个人来的热闹!”伯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正在吃饭的羽枫也停了筷子,“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的!”然后又埋下头继续吃饭。
“再说了,韩伯伯你也可以去武汉看他们啊!”江雯华笑着说道。
“好好,先吃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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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从上海回来以后,羽枫又一次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之中,与华阳一役迫在眉睫。虽然大家嘴上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能不能去玫瑰菀这是最关键的一战。
而羽枫与伯父的关系好像也正在缓和之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美好起来。
今天,居然有上海的朋友来找羽枫,羽枫甚是惊喜。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些朋友了,恐怕有三年了吧。不长也不短的三年,我们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谁知道呢?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十分喜欢华灯初上的武汉,而今年的武汉也没有以往炎热,到晚上的时候,漫步在街头居然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到处都是霓虹,到处都是人声,没有上海繁华,却是我的武汉,我的家!
不知不觉之中我竟然又走到了那个一老一小拉二胡的地方,心里一紧,说是要拉元唯来的,却一直忘却了。
但是,我永远忘不了这个微风清凉的夏夜,我不经意地抬头,就发现人群中一个瘦高的男生也在听着二胡演奏。他的身后好像有万丈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居然是元唯,我惊喜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曲作罢,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的那个朋友你带来了吗?”
我把我的目光从元唯的身上移开。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生,说道,“哥哥不是一直在听你拉二胡吗?”
“真的吗?在哪里?”小女生蹦跳着来到我的身边。
“在这里!”说着元唯也款步走了过来。
小女生看见元唯后,马上放下我的手,拉着元唯就说,“听姐姐说,你会拉二胡!我们来比一比,好不好?”眼睛一眨一眨的。
只见元唯蹲了下来,用手轻抚着小女生圆圆的脸蛋,柔声说:“很抱歉,哥哥不会!”
“什么啊?那是姐姐在骗我了!”小女生的嘴已经嘟得高高,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
“不过,”说着,元唯轻轻抱起小女生坐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哥哥现在可以学,向你学,可以吗?”
小女生看了一眼那位老者,在老者示意以后,高兴地直点头,“好,我教你!”
说来也奇怪,围观的人群不少反增。而元唯经过一个晚上的学习居然拉得像模像样了,连老者都直呼元唯是学二胡的奇才,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
我想学这个可能真的是要天赋的吧!因为此间有几个小孩和小伙子也试了一下身手,却怎么也不得要领。那仿若杀鸡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只是这样看着元唯,看着他在月光下静静地拉着,仿佛一切都凝固了,只有悠扬的乐声在时空间流转倾泻……很久都没有这么看着元唯了吧,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生疏而客套,这让我觉得心里很是难受。如果有一天元唯真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姐姐,谢谢你,因为哥哥的缘故,爷爷今天可收了几个徒弟,我们的国粹终于后继有人了!”小女生的话语把我从沉思中来回到现实中。我看着她一副小大人般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很快乐!
“该说谢谢的是姐姐!”
“为什么呀?”小女生一脸的不解。
因为这是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看见元唯的笑容,很安详很舒心的那种笑容,发自内心深处一直蔓延到嘴角。“因为你原谅了姐姐的错误!”
“哦,这个啊。呵呵……”小女生听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告别了这一老一小,我和元唯漫步走在街道上,没有想要去哪里,只是走着走着……一盏一盏的路灯在我们的身后隐去……
“你怎么一个人?”
“你怎么一个人?”
走了很久之后,我们同时问对方。我们看了对方一眼,都不期然地笑了!
“羽枫去见从上海来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