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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两人联手就可与权磊在董事会的势力相抗衡。不仅如此,做为姚、赵两家合法继承人,大为也会顺利进入董事会。可这个混蛋不明干系,对真真忽冷忽热,前段时间还闹分手,他真是昏了头了!照这样下去,不仅联不成姻,反而就此结怨,搞不好赵董事就会站在权磊那边,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姚明远重重地叹了口气。内忧外患,真有点应付不过来的感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朝门口望了一眼,说了声请进。门开了,进来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请问,您就是先锋公司老总吧?”年轻人恭恭敬敬地问,手上拿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姚明远打量着他,点点头道:“唔。有什么事吗?”
“这是政协张主席让我给您送来的。请您填好给他。”说着走上前,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姚明远,礼貌地道了声别走了。
姚明远有几分纳闷,他和政协张主席认识,但并无交往,不知送的什么。打开一看,是一份政协委员申请表。当下心头一喜,原来是推荐他做政协委员,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可能是张棋一手操作的。姚明远猜想。他赶紧给张棋打电话。是秘书接的,说他正在开会。
姚明远把那份政协委员申请表仔细看了一遍,刚才还阴沉的心理好象透进一丝光亮,顿时变的晴朗起来。不禁暗自赞叹,张棋这手很漂亮,到底是搞政治的人,不声不响,就胜了权磊一招。这么想着,原来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里暗道:权磊啊权磊,别看你现在呼风唤雨,这老大的位置还是我来做。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这风头不能老让你一个人占着,也该我姚明远出场了!我要借着这个机会,杀杀你的势头。 姚明远正浮想翩翩,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刚才送文件的那位年轻人又回来了,他一只手扶着门框,探进半个身子,急促地道:“请问,您不是权总吗?”
“我姓姚。”
“对不起,我搞错了。这是送给权总的。”
姚明远怔了一怔,脸唰地一下红了,急忙把表格放回文件袋,交给那位粗心大意的年轻人。
整整一个下午,姚明远就觉胸口隐隐作痛,闷的难受,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尴尬过,这么疼痛难忍。这么多来,他第一次产生想要找一个人倾诉的愿望。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石小样。
自上次分手,他们再没有见面,也没打电话。除了那天发了一个短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起初姚明远还有些担忧,怕她来找自己,但是没有。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姚明远放下心来。有时候夜深人静,他常常想起那个足球之夜所发生的一切,心中一阵悸动,恨不得立刻去找她,把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青春胴体紧紧抱在怀里。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思想。
姚明远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不仅对自己,还有石小样。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被你睡了,总得有点表示才是。他几次想给她打电话,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究竟怕什么?姚明远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出于一个成功者的自卫心理,怕被初入社会的年轻女孩儿缠上。周围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为了一时快乐,把原本平静的家庭打乱,甚至危及到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他觉得不值。所以这么多年来,始终洁身自好,远离红尘,心动但不行动。没想到那天会“过界”!为此,他懊悔了很久,一再告诫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但是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过着苦行僧似的的生活,把时间和精力都给了工作,给了先锋。不错,现在先锋是发展了,壮大了,但又怎么样呢?这些年来他始终认为,无论发生什么,先锋永远握在他手上,牢不可破。可是现在来看,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可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牢不可破的。有时看似牢不可破的其实更脆弱!没有什么东西永远属于你,有时连你自己都不属于自己。
这么想着,姚明远不禁悲从中来。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微弱的嘀哒声,姚明远抬起头,还有一刻钟5点,他仿佛下决心似的,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是我。”
虽然办公室里并无他人,姚明远还是压低声音道。
“……”
石小样浑身一阵颤动,轻轻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发出声响。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吧。”
不等石小样说什么,姚明远又道:“我现在过去,你15分钟后下楼。”
姚明远去报社接上石小样,往南山方向驰去,在植物园后门路边停下。这是一条丁字型路,前面禁止通行,没有行车干扰。两边是茂密的树林,可以遮人视线,既安全又安静。
“为什么不来找我?”姚明远问。
“我为什么要找你?”石小样两眼凝视前方,声音透着倔强和委曲。
姚明远听出下面的潜台词: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为什么要找你。他转过身,用观察的目光看着她。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许多,嘴角起了个小泡,看上去十分憔悴。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一种怜爱之情油然而起,但还是硬着心肠道:“我不是不想见你,是我不能给你名份。”
“我说过要了吗?”
“难道你不想要吗?”
“当然想!没有女人不想。”
一阵静默。稍倾,姚明远一板一眼地道:“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行。”
石小样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她侧过身来,看着姚明远,目光中含着一丝哀怨,又带着几分惊喜。
从这一天起,石小样正式做了姚明远的情人。
54
罗爱萍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在等化验结果。
最近一段时间,她身体一直有些不适,人整个恹恹的,还时常恶心、胸闷,喘不上气来,月经也好长时间没来了,原以为是更年期反应,所以没当回事,想过段时间就好了。谁知过了一个月,症状丝毫未减,反而愈加严重,这才来医院检查。她再也没想到,会是怀孕的缘故。拿到化验单时,人整个僵在那里,半晌才道:“不会的,弄错了吧?”
医生给问的不耐烦了,“如果不信,那你就再去验一下血。”
罗爱萍又去验血,结果证明,她的的确确是怀孕了!一时间又羞又悔,神色恍惚,把包忘在椅子上都不知道,出了医院才想起来,急忙回去找,哪里还见踪影?钥匙、钱包、手机都在里面,她又气又急,想这可怎么办?手插进衣兜里乱翻一气,幸好刚才交款时找的零钱还在,忙跑到公用电话亭给姚明远打电话。
姚明远听出她声音异常,还以为检查出什么大病来了,吓了一跳,赶紧开车过来。等到见面一问,才知道是怀孕了,虽然大大松了口气,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不做声,都想着同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时候、哪一次出的错?
按时间推算,应该是11月底、12月初的事,罗爱萍记的很清楚,那段时间丈夫比以往热衷于房事,当时她心里还直嘀咕,他这是怎么了?再细一想,大概是分别的缘故吧,月初姚明远去美国考察,走了10多天,人说小别胜新婚,而且又是去了美国那样的地方,灯红酒绿的,一到午夜,电视里放着的竟是那些让人看了脸红的三级片,可能是受了影响,所以一回
来就急着做,这说明他在那边没胡来。这么一想,心中倒几分窃喜,所以尽管不太情愿,还是尽力配合。她再也想不到,他是外面有了人!从前她也不是一点担心没有,那些年权磊在外面闹腾的厉害,她怕丈夫受影响也跟着胡来,所以特别留心,盯了一阵没发现什么,这才放下心来。这几年就更不往那方面想了。他年龄都这样大了,一双儿女又这样成功,没有理由去做这种荒唐事。她不知道,丈夫其实对儿子并不满意,也难怪,母亲看儿子,本来是没有什么分析性的,是怎么看怎么好,也说不出具体哪好,只是笼统地觉的好。但做父亲的就不同了,有时会抛开感情,用男人特有的理智和客观目光来审视,特别是从做为自己继承人的角度,难免带着挑剔的目光,就会生出许多不满来。
姚明远对于妻子怀孕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他虽然还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次种下的苦果,但他知道,肯定是在与石小样度过那个激情夜晚之后。那段时间两人性事比较频,一方面是心里内疚,抱着想补偿她一下的心理;另一方面是真想-性这个东西,如果总不做也就渐渐淡了,一旦做了而且又是那样激情似火,就好象老房子着火,真有点控制不住的势头。等到后来他和石小样正式做了情人,就不大想和妻子亲热了,但怕突然中止让她起疑心,所以还是算好了时间,每隔一段时间敷衍一下,就当是“家庭作业”。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怀孕!他一直担心石小样,怕她怀孕,每次都不忘嘱咐她吃药,现在石小样没事,自己老婆倒有了!都这么大年龄了,说出去真让人笑话。但转而一想,又觉的没什么,毕竟是合法夫妻,去医院做了就是。而且以后可以借着这个引子不用再演戏,省去“家庭作业”了。
这么一想,姚明远顿觉轻松,安慰了妻子几句,又问包里都有什么?罗爱萍这才忽的想起,钱夹里有一张信用卡,卡上好几万元钱,姚明远带她去银行办挂失,又去买了个新手机,重新换了张卡,然后送她回家,嘱咐好好休息。
罗爱萍已四十有三,算是高龄孕妇,姚明远不敢大意,托熟人找到妇产医院一位专家,约好日子,先做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再做人流手术。不料就在去医院前一天晚上,罗爱萍在家洗澡时晕倒了。姚明远当时没在家,还是保姆发现急忙打了120,送到医院抢救。姚明远赶到医院时,人已经醒过来了,但依然胸闷,呼吸困难。医生怀疑不只是怀孕反应,可能有别的病症。当即办理住院,做全面检查。检查结果,罗爱萍肺部血管有栓塞症状,因妊娠导致病症加重发作。这种情况下做人流手术十分危险,手术时病人高度紧张会导致血栓加重,有可能向脑部扩散,引发脑血栓。主治医把情况向姚明远解释清楚,征得他同意,决定先治疗肺血栓,控制住病情之后再做人流手术。
3天后,罗爱萍被送进手术室。医生在她大腿腹勾股处静脉血管切了一个小口,插入一根导管,把引起栓塞的小血块导出体外。手术做的比较成功,术后罗爱萍胸闷、气喘现像大为减轻,姚明远这才放下心来。不料当天晚上病情陡然骤变,罗爱萍感到腹部疼痛,下体出血,出现流产症状。她又一次被推进手术室,实施人工流产手术。
看着妻子被病痛折磨的扭成一团而变的难看的脸,姚明远内疚不已。在手术室门外,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连说了几声“对不起”。此时的罗爱萍,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她眼巴巴地看着丈夫,姚明远不知道那目光含义是什么,好象是安慰他,又好象在责怪他。并且他永远也无法知道了-手术后罗爱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是因为血栓已从肺部扩散到脑部而导致的结果。
姚明远从北京请了两位心血管病专家,一再恳求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过来,哪怕一辈子是植物人也行-可惜,这样的结果最后也没能保住。
在昏迷了7天之后,罗爱萍停止了呼吸。
55
这些天,姚明远像患了伤寒一样,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处在半麻木状态。
表面上看,他好象很平静,照常吃饭,睡觉,到公司上班,与人谈话,周围的人-包括权磊也不得不佩服他那坚强的意志。只有姚明远自己清楚,他只是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不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那些令他倍感痛苦和折磨的思想就像狼一样,紧紧抓住他不放,让他透不过气来。
白天还好过,最难熬的是晚上。房间里到处是她的影子,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梳得整整齐齐揶在耳后的短发,总是穿梭忙碌的身影,就连她那像布袋一样套在身上毫无曲线之美的睡衣,还有额角上越来越明显的难看的皱纹,现在想起来,都是那样亲切、温暖。可是转瞬间,又变成医院里那张被病痛折磨的的蜡黄的脸,那个插着管子扭曲成一团的瘦弱身躯……
已经几天了,他亲手把她安葬在冰冷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