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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经和他一起离开京都了,这还不够吗?
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连喊话的力气都没了。
树林茂密,此刻到了秋季,树叶变黄,满眼的金色铺开一片华彩。
踩着落叶,行行重行行,始终不见他的踪迹。
“轩——辕——隐——”她对着山林大喊起来,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回荡开来。
她不信他听不到,他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不肯出来。
“我知道你一定藏在什么地方。”她顿了顿:“轩辕隐,我自认为,我的行动已经能说明一切了。你非要扭曲我的心意,非要和我闹
别扭,你还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大混蛋!我傅云若白白为你心痛了,好,你不出来是吧?我走,我走!”
她转身气冲冲地跑开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正文 浓情切切(18)
她的脚步匆匆远离,很快就消失在林间。
她走后,轩辕隐从高高的树端,钻了出来,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在林中时而可见,时而消失的身影,久久没有动弹。
他敛眸,鼻翼微微一动,便恍如雕塑一般,站在树枝上,动也不动。
许久之后,他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人在林中缓步走着。
直到一个清溪边,他才停了下来,低头喝了口水,脱去外衣。
褪去了外衣,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雪白中衣上破了好多个小洞,染上了血迹。
他伸手向脱去中衣,却一阵疼痛。
“轩辕隐!”傅云若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朝他看着,轩辕隐立刻把衣服披上,仿佛怕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可是,傅云若已经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那么清晰而明显的晕染在中衣上。
眼看他又要走,她飞身落在了他身边,低吼道:“你给我站住!”
“我说了,以后你还是跟东凌霄……”
“啪”的一声,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准你说这种混账话,你身上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她扯开他身上的外衣,离近了才看到他中衣上大大小小的洞,还有血迹。
轩辕隐捉住她的手:“这不关你的事。”
“你住口。”她颤着手想要脱下他身上的中衣,却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粘在了伤口上,若要硬扯下来,只怕连皮肉都撕下来了。
是烧伤!
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洞明显是火烧出的结果,而且从前胸到后背,有好多处。
她手指一颤,忽然眼眶微红,气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烧伤了?”
他转过头,淡淡道:“你去照顾东凌霄了。你们都说,他伤得不轻。”
他的话如此平静,平静中却隐约透出一股淡淡的寂寥。
事实上,他的伤也并不比东凌霄轻。
但是,当他跑出那火场时,他的黑袍遮掩了他的伤情,或许当时她的视线,众人的视线,都在东凌霄身上,而未曾注意过,他这个进
去救人的人是否也伤到了?
他以为,她会起码抬头看看他,或者跟他说:“你没事吧?”
可是,她没有
其他人,当然更不会有。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东凌霄身上,然后进去照顾他,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恍如雕塑,不知不觉就走到甲板上。
他不会使用心计去谋得她的注意,不会拐弯抹角。
对她的爱,是澄澈无伪的,可是,她对他,却未必如此。
谁都想得到一份唯一的感情,谁都希望心爱的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存在。
可是,这又是多少人所奢求的呢?
他只觉得自己爱得如此卑微,好像低进了尘埃里,看也看不到的卑微。
是否,在爱情中,爱得比较多的那个人,都会比较痛苦?
他不知道。
可是,一时间,他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她还能如何走下去。
或许,是他根本就退却了。
就算真的治好了病,就算他能活下去,她的身边,又是否只会有他一个人?
而得不到这样唯一的感情,对他而言,只是痛苦。
他像荒野上的狼,一生只为寻觅那一生的伴侣。
如果寻不到,那么,它宁愿孤寂一生。
他看着傅云若,只见她鼻翼微微一动,眼眶微微发红,滚烫,最后涌出了晶莹的泪珠。“你这个笨蛋!”
她紧紧搂住了他,在他怀中哽咽着:“对不起,隐,我以为,你没事。”
他一直都那么强大,一直都像王者一样拥有破坏性的力量,他可以在瞬间杀掉那么多的人。
她一度甚至以为,除非他愿意,没什么可以伤到他的。
但她忘了,火魔是不留情的,他再强大,也终究是个人。
他不是神,所以他不可能挡得住火苗的袭击。
再强大的英雄好汉,也有最柔软的地方,他们也有不能掌控的一切,比如天灾,比如水火无情。
她是他最柔软的地方,可是,她却用这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刺伤了他。
她忽略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轩辕隐沉默着:“你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罢了。”他抬起她的脸庞:“云若,你不必可怜我,同情我。若是因为
这样,你才跟我在一起,那我宁愿不要。”
傅云若摇头:“不是同情,不是可怜,你以为我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可以施舍给别人吗?我怎么会不在乎你?我只是把你看得太强了,
谁让你一直是那么强大的一个男人呢?我没想到,你也会受伤。”
轩辕隐摇头:“我是人啊,是人都会受伤的。”
“可我有时候会把你当成神了,忘了你其实是个人,谁让那么厉害呢?”她眨了眨眼,扑进他怀中:“别再说些气话了好吗?我不是
故意要忽略你的,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傅云若摇着他的手臂:“隐——”
他转眸:“我不想跟他一道走。”
傅云若眼睛一亮:“要不这样,咱们自己去泉州,等到了泉州,再跟他去蓬莱岛。这样,总行了吧?”
他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她擦了擦眼睛,笑了起来:“都怪你,害我又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轩辕隐垂眸,伸出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正文 浓情切切(19)
“会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跟很多人在一起,气死你。”她做了个鬼脸,捏住他的鼻子:“哼,你还敢再说什么
不活了,不去蓬莱岛的话吗?”
轩辕隐好笑地看着她,“你这算是威胁吗?”
“对,就是威胁。”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你等等,我给你先慢慢把衣服弄下来。”
她弄了些溪水,小心地用布擦着那和布料沾到了一起的地方,然后再缓缓揭开。
弄了大半天,方才把他的中衣脱下。
一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心中一痛:“你看你身上伤的……”
轩辕隐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低喃道:“别难过,不痛。”
“怎么能不痛呢?只要是人,都会痛的,可是我手上都没有带伤药……要不,你先披上外衣,我们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镇子,找
个大夫看看。”
轩辕隐点头,起身披上外衣,简单束上,忽然她挽住他的胳膊,嘟嘴道:“你以后可不准再随便说什么离开我的话了,好吗?”
“好。”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若儿,所以我才会如此在乎你的态度。有时候,你让我觉得风一把捉摸不定……”
傅云若眨眨眼:“可是,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你为什么还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轩辕隐一想,也是,此刻,她就在他身边,不是么?
虽然,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明天,但此刻,他唯愿与他天长地久地在一起。
也许,仍然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两人缓步走着,脚下枯枝枯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带来一阵清晰的咔嚓声。
前方漫天的落叶在他们眼前铺开一道黄金铸就的大道,漫长的,仿佛一条人生的路。
午后的天空湛蓝湛蓝,暖暖的阳光从树枝间筛漏一道道碎片照在他们身上,斑斑驳驳的美丽。
有鸟雀的啾啾声不断回荡,空气干净得让人恨不得多吸几口。
“隐,你说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会不会很好?”她忽然问。
轩辕隐没有说话,只是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紧紧握在一起。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如果时光真能永久停留在这一刻,那就让这瞬间定格吧。
保存起来,将来老的时候,白发苍苍地翻出曾经的记忆,晾晒。
她的眉眼弯弯,唇畔勾起一抹笑容。
那是青春的红颜美丽的笑。
他便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恨不得,瞬间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天长地久,是很美好的事情。
他搂着她,一起漫步在这午后的白桦林中,也成了一幅画。
阳光,小鸟,树林,他和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树林,“等一会儿,我跟风寂说了在这边会合的,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傅云若话音刚落,就看到风寂从另一边的林子里钻了出来,气喘吁吁的,似乎找了很久。
他身上还背着包袱,一看到轩辕隐,顿时将几个包袱砸了过来:“你这疯子,可让我好找!”
轩辕隐接过包袱,一看是自己和傅云若的。
“咦,你把我们的包袱也拿来了啊?太谢谢你了,我正说着要去找点伤药呢。”傅云若喜道:“正好这里面有。”
风寂背着自己的包袱,“我跟东凌霄说了,他说他会在泉州口岸的临泉客栈等着咱们。”他睨了一眼轩辕隐:“我说你到底是发什么
疯呢?”
轩辕隐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自喻。
风寂挑眉:“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好歹还……”
傅云若打断他的话:“好啦,你们两个别吵了。隐,我给你先上药吧,待会我们看看这附近哪里有车马可以去泉州。”
“要不咱们先赶去灵州白沙渡,然后再从那儿坐船去泉州,顺着运河走比陆路快多了。”风寂说着,见傅云若解开轩辕隐身上的外衣
,他诧异道:“你受伤了?”
“对,他进去救火的时候烧伤了。”傅云若一边抹药一边说。
风寂眨眨眼:“看来这回还真是伤到很多人啊。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离开的吧?”
轩辕隐冷睇他一眼,没打算理他。
风寂翻个白眼,碰了个软钉子,也懒得跟他说话。
傅云若给他上好了药,又包扎好了,这才舒了口气:“咱们还是赶路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看哪里有村子吧。”
风寂打了个哈欠:“我都困了,你们先走吧,我要在这里睡一会儿。”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他嘻嘻笑道:“看到他的脸,我就很不爽,还是你们走吧,我可不想一直招白眼。”
当电灯泡,没人乐意。
傅云若摇摇头:“你呀。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跟他先走了,你要是还去泉州,我们就还在临泉客栈等你。你要是不去,就找人传
个消息,别让我们一直等着。”
“行,你放心吧。”
轩辕隐蹙眉:“跟他啰嗦什么,我们走。”他对风寂也没什么好感。
风寂瞪了他一眼,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相看两厌,不是碍着傅云若,早打起来了。
两人转身离开,从河滩边,飞身离开,过了半天,方才看到一个村庄。
这里四周仿佛都没什么大的镇子,傅云若打算问问路。
正文 浓情切切20
刚一进村子,就有人被轩辕隐的相貌吓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