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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忽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那是鸿钧的手掌,耳畔传来鸿钧温和的声音,“嗯。”
轻轻柔柔的,教陆压心中顿时也柔软了起来。
事后,陆压回想此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鸿钧生气的缘由,他只想到了是因为他对鸿钧撒谎了,可是往深处仔细一想。孔宣喜欢他,而他却将此事对鸿钧做了隐瞒,陆压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还因为鸿钧吃醋了不成?
抛开道祖的身份不说,哪个男人不会因为此事吃醋呢?除非他不喜欢那个人。
可惜,情商不高的陆压在此时是想不到这点了。他此时此刻想到的就是对鸿钧不要隐瞒任何事。
“对了,师父。”陆压站直了身体,郑重道:“此事的源头,还是因为我对封神之战一事多有疑惑,这才想着送孔宣回昆仑山便能弄清一切了。师父,不如还是你告诉我吧?方才我在天宫之时,见到了许多在封神之战中晋升上来的神仙。他们的身份大多与我原本认知的相同,可是有的却不一致。比如孔宣,他明明不是应该去西方教当了那什么孔雀大明王吗,怎么如今还在昆仑山呢?”
鸿钧道:“你呢?”
陆压一怔,只听鸿钧道:“你本来不是也会去西方教吗?怎么如今站在这里呢?”
说着,忽而袖子一挥,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幕,“你想弄清楚,那为师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陆压看向水幕,只见上面清晰地播放着动态的影像。
水幕里,是一个大的院子的前门,门楣上刻着五庄观三个大字。这不是镇元子的住处吗?鸿钧让他看这个做什么?封神刚结束不久,现在西游还未开始吧?
“不错,是镇元子的五庄观。”画面忽然一转,原本院子前门不见了,变成了一棵看起来颇具岁月的树木,仔细一瞧,还能看到枝桠上挂着一颗颗果—实——
“人参果?”陆压吃惊地叫了出来。那些果子,如同一个个闭着眼的小婴儿一般,栩栩如生,难怪唐僧不敢吃了?陆压估计自己都不能毫无芥蒂地吃下去。真是太像小婴儿了!
“你且往下看。”
陆压收起惊愕,忙将目光从人参果上移开,往下一看,人参果树下,正面对面坐着两个下棋博弈之人。一人一身古朴的道袍,陆压认得他,应当是镇元子无疑了。而另一人,陆压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一身红衣,面容温和,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陆压对他映像还是颇为深刻的。
“红云?!”这下陆压被彻底惊住了,红云不是已经死在鲲鹏手里了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待在五庄观里?
陆压忙疑惑看向了鸿钧。
“如你所见,红云未死。”鸿钧道:“当初我亦只是一试。原本,红云该被太一、帝俊、鲲鹏和冥河等人围杀,但是当时帝俊和太一却并未出现,既已出变数,我思虑着是否可以再变一些,便试探出手救下了红云。未想到,竟是成了。”
画面又是一变,是陆压熟悉的一副场景。那是妖族还统治天界的时候,一次宴会上,道祖降临,他还是个连走路都不太顺畅的三只小金乌,鸿钧当着众仙之面,收了他为徒。
“此为我试探天道所做第一件事。”
水幕中的画面又变化了起来。
幽冥血海,他昏迷着躺在血海边上,身旁站着鸿钧;
昆仑山上,元始得了鸿钧的命令,火速前往不周山,半途遇上了去救哥哥们的他;
巫妖大战最后,祖巫自爆,他伸出双翼护住帝俊太一的那一刻,鸿钧赶到……
一幕幕画面,陆压从来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鸿钧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水幕渐渐消散于无。
陆压转过身来,看向身旁一脸平静的鸿钧,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该生气吗?鸿钧为了摆脱天道所囿,可谓是将他这个异数利用了个彻底。
该高兴吗?因为鸿钧的出手,有很多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着了。
陆压不知道。
鸿钧:“小压,现在你该明白为何孔宣会还待在昆仑山了?”
陆压点点头。嗯,他要还不明白,那他智商就堪忧了。
以前未曾想过,可现在将所有的事联系到一处,他便能明白其中关键了。因为他这个异数的存在,与他相关之人的命运或多或少有了改变。
孔宣没有成为孔雀大明王,也是因此如此吧。
只是这样,是好是坏呢?陆压想到方才那个令他颇为头疼的孔宣,一时竟非常希望他从未遇到过孔宣,这样孔宣也不会痛苦,好好地去当他那个大明王了。
“世间之事,本就多有变数。即使是天道定下之事,亦可为一点微末之事而改变。小压,凡事多有利弊,莫要多想。”
鸿钧拍了拍陆压的脑袋,柔声道。
“嗯。”陆压伸手抱住了鸿钧的腰身,鸿钧身上冰凉的气息拂过鼻尖,一瞬间,仿佛什么烦恼都忘了。
管它生气还是高兴呢?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他和鸿钧在一起,这便够了。
“师父。”
“嗯?”
“……没事,就是叫叫你。”
“……”鸿钧低头亲了亲小徒弟的发丝,“小压,你能来到这里,为师很高兴。”
“嗯。”陆压抱紧了鸿钧。
——师父,我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
第87章 醉酒之人
小童离开了,不过陆压这边却引起了注意。
玉帝方才同这人交谈,关系似乎十分亲厚,也不知这位面生之人到底是何人?论修为,在场的都是后起之秀,修为没有陆压高,自然看不出他的修为如何。陆压常年住在紫霄宫,不与外界接触,资历老一些的认识他却不会主动和这些小辈谈起他,因而他们中竟鲜少有人能猜出陆压的身份。
有些人面上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过去认识一番?
陆压自然也察觉到了突然打量起他的目光,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看而已,不过来打扰她就行。
他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小童回来,心下有些无奈,难不成真的如此难以接受?
如今宴会正是酣畅之时,陆压是中途进来,总不好再半途离去,只好耐心地继续等着。左右四周觥筹交错之声,丝竹管弦之乐虽热闹,却不吵闹,他独自坐在僻静之处,沉静细听,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宴会的某一处,孔宣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上前来攀谈之人,也俱被一一无视或被打发走了,以致最后,那处也成了一个僻静之所。
只不过,酒一杯杯入肚,孔宣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的,酒精麻痹了神经,孔宣也觉出了一丝醉意。
他脑子里充斥着方才陆压所说之话,只觉得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师叔与道祖鸿钧?怎么可能?!
他从未见过鸿钧,但也知道,道祖性情冷淡,斩断三尸成了圣人,后来更是以身合道,理应没了七情六欲才是,怎么可能会懂情爱一事?
可是、可是小师叔的语气却不像在骗他?难道是真的?
孔宣睁着迷蒙的醉眼,在场中逡巡了一番,发现了那个一人独坐的悠闲身影。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在这里自怨自艾如此凄惨着,小师叔怎么能那般毫不在意?
“砰——”地一声,孔宣将酒杯重重砸在了石桌之上,摇摇晃晃地起身走了过去。
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难不成是哪个神仙终于忍不住过来了?陆压睁眼一看,面前之人却是孔宣。
陆压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酒味淡些是醉人的香气,一旦浓了起来,便教人难以忍受了。
陆压皱了皱眉,“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孔宣不答,只睁着一双桃花眼,直直地盯着陆压看,忽而,他绕到了桌子一侧,俯下、身体,伸手一把拉过了陆压的手,便往外走去。
陆压:“……”这人忽然抽的什么疯?
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当场闹起来,只得跟着孔宣走了出去。
也不知孔宣对天宫是熟悉还是不熟悉,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孔宣终于在一个亭子下停了下来。
一路上,孔宣异常沉默,陆压可以猜到他的心情想必也异常的沉闷。这让陆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都已经和孔宣说的明明白白的了。
到了亭子里,好一会儿,孔宣只低着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或者说,只是他单方便握住的手,依旧没有说话。
陆压心下叹了口气,“孔宣,你别这样。”
孔宣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抬起头,微微绷起了嘴角,“我哪样了?”
陆压有些头疼,“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已经和师父他在一起了。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孔宣,你的师兄的弟子,也是我的师侄,我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所以,你能懂事一些吗?”
“我不懂事?!”孔宣的脸色绷了起来,“小师叔,论年纪,你可比我还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事?就算你和道祖在一起又怎么样?莫说我不信,就算我信了,那又能说明什么?!你们还未结为道侣,我就有机会。更何况,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的事,就算是小师叔你也管不着!”
孔宣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将话说完的,结束后,陆压都可以感觉到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看来的确生气了。
陆压这下头更痛了,孔宣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说“我的确管不着你的想法,可你也不能改变我的思想”吧?他真的不想孔宣以后将他当仇人对待。
“小师叔,你倒是说话呀!”
陆压叹了口气,“让我说什么?哎,孔宣,感情一事,两情相悦才能长久,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孔宣沉着脸,没有回答。
陆压动了动那只一直被紧握的手,“好了,松开吧。回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不,我不放。”孔宣反而将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陆压实在是没辙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一根筋呢?之前在昆仑山,明明性情颇为洒脱的啊!
“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跟我回昆仑山。”
陆压一口回绝了,“不行。”
孔宣不说话了,只把陆压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陆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孔宣,我真的不想和你闹翻了,快些松手吧。”
孔宣见陆压不似玩笑,握住的手又是一紧,接着,纠结半晌,终于慢慢松了开手。
陆压揉了揉被握得泛红的手,摇了摇头,“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却想起了脚步声,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
“小师叔,你不要走,不要走!”
孔宣将脑袋埋在了陆压的颈间,喷出的气息尽数洒在了陆压的皮肤之上,而且,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陆压这才想起来这人搞不好喝醉了,孔宣的语气和面容都不像醉酒之人,他便一时忘了这人喝了许多酒。所以,方才他一直是在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陆压无奈地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用力落在了孔宣的后颈——
孔宣整个人都向后倒了去,陆压用灵气将他微微拖住,避免了孔宣头部及内脏遭受冲力。
陆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有些头疼: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昆仑山有没有其他人在天宫?
第86章 小童知晓了
陆压先回了宴会场地。
神仙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饮酒聊天,热闹得很。陆压找了处空位坐下。对于感情一事,他之前不懂,如今懂了,喜欢的是鸿钧,而不是孔宣。他对此也不愿拖泥带水,方才说话那样直白,不知现在孔宣心中是何感受?
不过,是何感受都与他无关,毕竟,他喜欢只有鸿钧一人而已。
孔宣很快回来了,他坐在了离陆压很远的地方,估计还未想不通,或者是想明白了却不愿意接受,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琼浆玉液。
陆压心下叹了口气。
他不好去劝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