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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本来就很好奇,这下就走过来了。
“小孩儿,多大了?”
“五岁!”
“才五岁啊!”他数了数指头,感叹道。
“小孩儿,你知道这儿哪里可以吃住吗?”
“哥哥是外来人吧?”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
“嗯!”
“哥哥一定要穿过沙漠喽?”
“嗯!”
“哦?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像哥哥这样的莽夫,怪人。”
“哦,是吗?男子拍了拍脑袋。
“哥哥,再往前走,就会有一个客栈,所有像哥哥这样的人,都到那里去了。”
“是吗?”
“当然喽,我人小可我知道的却不少。”
“过来,哥哥要谢谢你。”
女孩又靠近了点儿。
“痛!!!!!!!”男子本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她咬了一口。他本想再捏她一下,想不到小女孩竟像泥鳅似的跑开了。
男子大家并不陌生,正是半个月前刚从孤竹国出发的戈登。
他望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怔住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女孩,一个在孤竹国告别,却永远忘不了的女孩。
既然分开了,为什么还要不舍。既然不舍,为什么还要分开。戈登不愿想,他现在唯一要想做的,就是尽快到那家客栈去。
黄昏时刻。
戈登到了。
他站在客栈大门口,瞬间就怔住了。客栈到了是到了,但它实在不能算是客栈。至少戈登还没有见过这么差的客栈。
院子里架着个大锅,有人用大勺子正在搅动。周围横七竖八摆着几张桌子,但都没有人坐。
客人们都在屋子里,因为戈登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喝酒声。他扫视了一下,客栈恐怕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门口的大理石碑了。
只见上面刻着五个大字。“百人不过庄”
“好个百人不过庄”戈登沉吟一声,就向院子了走去了。
没有人来迎接他,屋子里的门虽是敞开的,但没有人抬起头来看他。
“客官,趁热乎,来碗粥吧!”搅锅的汉子忽然说道,锅里煮的是粥。
“你是这里的老板?”戈登停下了脚步。
“不是,我只是个伙计。”
“谁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死了!”
“死了?”戈登已经喝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死了好几年了?”戈登吃惊,“那岂不是这里就没有老板?”
“没有!”伙计回答的很干脆。
“那么这个客栈岂不是要倒闭?”戈登实在是想不到一个没有老板,只有伙计的客栈怎么可能正常营业。
“但它还没有倒闭不是吗?”
“这这是为什么?”戈登纳闷,因为客栈现在确实还没有倒闭,反而在他看来,运营的还相当不错。
“因为还有我!”伙计忽然笑了。
“那你也死了呢?”
“它还不会倒闭!”
“为什么?”
“因为只要还有人想到魔鬼域去,这个客栈就永远不会倒闭。”这次不仅汉子笑了,戈登也跟着笑了。
“有趣,实在是有趣!”他大口大口将碗里的粥喝完,又盛了一碗,向屋子里走去。
伙计继续低下头搅动粥,以免它糊了。因为他知道一个厨子如果把粥给做糊了,脸上可挂不住。
“照顾好我的马!”汉子专心致志搅粥的时候,门框里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进去又退出来的戈登。
汉子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老马,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老是老了点,但一时半会儿它还死不了。”
“谢了!”
戈登又进去了。
但进去的一刹那,他又怔住了。 戈登凝视着信封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送一封信。”
“给谁的信?”戈登更惊讶了。
“给我儿子的。”
“给你儿子的?”
老者同意。戈登现在是真的糊涂了,他没有想到天底下老子给儿子写信,还托别人捎信的。
“你儿子的信,为什么要我送?”
“因为我办不到。”老者苦笑。那名叫蛇姬的美妇也跟着苦笑。
“哦?”戈登更惊讶了,“为什么会办不到?”
“因为我儿子已经不在此层天了,他的音信我当然无法知道。”他这话倒也是实话。
至从创世盟成立后,天与天之间就禁止使用传话符了,因为创世盟怕各层天如果交流得频繁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各层之间,还是相当于独立的空间。每层天发生的大事,其他各层天的普通人想要知道,都是通过创世盟的刊报了解的,因为这些大事都必须要经过创世盟的润色,才能决定是否要让下层民众知道。
戈登当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听到老者的话后,很是吃惊。
“三十年前,炫光刺荆壁突然坠落,敲响了兵潮时代的大钟,那一年无数男儿都加入了那场洪流。二十年后,我儿子也雄心勃勃,不顾我们二人的劝阻,偷偷离家出走。”
老者说到这里,眼睛已有了泪光。“整整十年了,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你们是说,假如他没死的话,而且恰好又被我碰到,让我把信交给他!”
老者同意。看来戈登也并不笨。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到上层去?”戈登忽然问道。
“直觉!”老者的回答实在不算是回答。但戈等却笑了,他觉得老者说的实在有道理。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不会安安分分过日子。”蛇姬忽然开口了。
“就算你的儿子还活着,而且我也要到上层去,碰到你儿子的机会也是很小的。”
“我知道。”老者道,“所以你并不是我第一个拜托的人,也不会是我最后一个。”
戈登又笑了。如果人多了,当然实现的机会就会大了。
“好,我答应!”戈登最后还是爽快了答应了,他好像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老者忽然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哦?”戈登惊讶,“为什么?”
“直觉。”
戈登怔住。
这次不仅他笑了,老者也笑了。
笑的时候,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一副画像,放在了桌子上。平静道:“这是我儿子陶野丸的画像,和一件玉佩。”
戈登拿起画像,仔细端详起来,良久,才将画像放在了怀里。然后他又拿起了那块玉佩。
玉佩造工精美,由黑白两面拼凑而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这又是何用?”戈登不解。
“这为阴阳玉,是用来传递信息的。造价及其不菲,是近几年才出来的新品,可以在各层天使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是一次性消耗品。”
“这怎么用?”戈登问道 。
“很简单,和千里符用法差不多,只是功能更强大一点儿,可以破界使用。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儿子已经死了,就将那黑的一半捏碎就可以了;如果你发现他还活着,你就将白的一半捏碎。切记不可混淆。”
“有笔没有?”戈登忽然问道。
“有,”老者不解,“要笔有何用?”
戈登没有再说话,老者将笔取来了。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画像,舔了舔笔头,将老者刚才说的话写了下来。完了以后,同那玉佩一同装到了怀里。
“你记性可不太好?”老者大笑,桥姬也笑了。
“你说的没错,”戈登黯然道,“或许这样我可能也记不住。”
“那你可真差劲!”老者撇了撇嘴。
“你好像找错人了。”
“我并没有找错,相反我找得很对。”
戈登笑了笑,笑的过程他已经站了起来。
“怎么你现在就走,不想再坐会儿了?”
“是,没事的话我就要走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将如何报答你?”
“不必了,”戈登道,“这件事就当我上次还你的酒钱吧!”
“可是你上次好像已经还清了。”老者又笑了。他实在觉得这个少年有趣。
“喝酒就得付钱,这种事情也只有钱才能付清。”
“你好像明白了。”
“我本来就很明白。”说话间,戈登已经走出了门口。等到老者也跟着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老公,这人好奇怪啊,和以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以前那些人没有报酬,是万万不肯干的。”老者回头一笑,蛇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何止是奇怪啊!”
老者感叹一声,向屋子里走去。
天蓝。
地阔。
戈登骑着一头劣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小路上。他一直往北走,因为他曾经听若紫说过,只要往北走,就可以到溪国了。
此时他已经走出了溪国,正走在一片阴凉小道上。”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真想不到你是匹良马!”戈登边走边埋怨。
他骑得那匹马实在是老掉牙了,慢的要命。但他还是躺在马背上,不肯下来。他觉得马走得再慢,也比自己走路舒服。
天狼堡。
狼首峰上。
此时有一个孤独的人影,是天元子。他静穆的眼神,始终望着远方,似在思考着什么?
一代堡主,最后却是终身残疾,确实让人可悲可叹。狂狮死了,硕鼠死了,他心里的痛楚却只能强压在心里。只要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就会默默的流泪。
一个人。
一捆柴。
此时在另一座山峰上,樵夫负手而立,俯瞰着狼城。
望着狼城一片祥和的景象,他心里出奇的静。只见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话。
“若紫小姐,你说的对,这种男人是值得你等的!”
这句话好像是一句迟来的回复,只可惜的是,若紫并不在这儿。
“值得等!”他又重复了一遍。说话间,他已经将地上的一捆柴,俯身背起,大步向山下走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大部分人一生中都不能和他们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无能为力。可是仔细一想,人生中如果有一个值得你等的人,即使不可能在一起,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因为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们连那种最基本的权利也没有,比如杨坤。 望着戈登远去的背影。
若紫一阵失神。
她吸了一下鼻子,忽然转身,向一颗古松走去。古松笔挺有力。她先靠着古松,然后身子沿着古松慢慢滑下,坐到了地上,睡衣被她提起怀里,露出了白白的膝盖与象牙般的小腿。
她的头就这样埋在膝盖里,然后开始哭泣。
开始时是无声的,只是干流眼泪。后来声音变为抽泣,小声的哭,再后来已经变为痛痛快快地哭。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远去,而自己却不能相随,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哪位少女身上,都会令她嚎啕一场的。
戈登这次是真的走了,而且走的相当干脆。他们是否还会再次相见,远古的‘重逢’酒是否真的有那么神奇?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但我们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少年注定不凡,这个少女也注定不凡。
台阶虽长,但也有个尽头。
可路途遥远,是否终有尽头?
戈登现在已在堡下,再有两个弯,他就到狼城了。他步子很稳,他已经决定了他的下个目标是溪国。他要找一个够分量的剑客,做他的第一个伙伴。
微风吹来,戈登眼里终究还是有了泪光。他加快了脚步,快速地走入了竹林
月光下的天狼堡,美!
天狼堡上的竹林, 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