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体温,才给予放行。
因为手机没电,宾馆里的话机又报修,暂时不能用,有什么事儿,都是葛言跟三月在宾馆楼下喊话,所以,近些时日,林小年的耳朵格外灵敏。可是即使这样,她仍怀疑楼下喊“年年”的声音只是一种臆测。她无力的靠在床头,嘲笑自己最近可能真的要挺不住了,要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幻觉?
“年年!小年,林小年!小年,年年!”换着花样的喊。
她终于受不起这样的猜度,打开宾馆的窗户往外望去,楼下站的赫然是于有余。
于有余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的喊了半天,很多人已经开了窗户探出头来,而且楼下还有不少人围观,有人认出是于公子,小声议论:“听说于师兄女朋友被隔离了。”
他置若罔闻,只认真的在每扇窗子前寻找林小年的面容。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狂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他喊:“下来,我们说说话!”
林小年却摇头。此时,她心里早已溢满感动,静静的想:见到他真好!他那么叉着腰站在楼下,叫人感觉到真实和鲜活,突然间对生命充满了希望。
他第二次说:“下来!”语气已经强硬,不容置疑。
她恍然回过神,甩着头,撇撇嘴说:“不!”她也要跟他矜持一下,谁让他之前对她态度恶劣呢?莫名其妙的挂断她电话,还枉顾她的感受,跟美女约会,害她心里酸酸的。
“下来!我要见你!”他的耐性不足了。
“还不到放风时间!”她对着楼下喊。可能用力太大,本来圆润的声音如敲破了鼓一样闷沉,引得喉咙和肺部一阵痒,于是,又开始咳嗽。
“你不下来,我就沿着这个窗户爬上去!”他在威胁她,她以为他只是说说,也没当真。可是,下一秒,他居然甩掉外套,真的爬上窗户了。
她的房间在三层,离地不算高,他动作也迅速,三下两下就爬上来,隔着宾馆的纱窗看着她,眼睛熠熠生辉。
楼下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尖叫、喝彩。
林小年怕他危险,打开纱窗看着他,提心吊胆的说,“你别过来,会被传染上非典的!”
可于有余才不管那一套,一个纵身,已经抓住窗沿,站在空调机上拉住她的手。
已经有半月没见了,她消瘦了不少,脸上是一种让人心疼的苍白,“居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责怪她。
林小年本想和他保持些距离,无奈,他的手如钢钳,捏得她无法动弹。她喊:“别动,太危险了。”
可他却毫不在意,拉近她的身体,深情脉脉的说:“我终于知道想念多让人煎熬了。”
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却能看清楚他眼里的矢志不渝,于是,她微微的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隔着窗户,他居然能吻到她。开始,只是轻轻一触,后来,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于是,他跳进窗子,将她压在自己胸前,辗转反复。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尖叫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于有余顺手将百叶窗放下来,那架势是摆明了拒绝参观。
所有的声音都渐渐遥远,林小年只是由着他恣意妄为,说不清心中是喜悦还是难过。过了许久,终于有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于公子捧着她的头,一滴一滴将那些液体吸净,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摇头:“你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不光漂亮,还有气质。”
“那是我五嫂!”他边吻她边解释,然后,又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脸红着,仿佛有火在烧。
“这次是真的,不许反悔!”他用大拇指对准她的,盖章!
她缩在他怀里偷笑。
在他怀里许久,她才想起什么,赶紧推开他,力道之大,让他一趔斜,差点倒在地上。
“又怎么了?”于公子开始怀疑自己的好运,“要变卦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发烧,不要传染了你。”林小年脸上浮现出一片不正常的粉红。
他再次将她拥住,狠狠的,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不怕,我会陪着你。”
谁都知道非典是会传染的,而且一旦被传染就会有生命危险。
团委老师生气的看着于有余,“你这么做,不是让我为难吗?想方设法让你返校了,就不能消停点,你明知道宾馆那个楼里是隔离的学生,偏到那儿爬窗户?林小年是重点监护对象,你还跟她接触?想不隔离你都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校长和教导主任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于有余却不当回事儿,“您就把我隔离就好了!”
对于隔壁的新邻居,林小年感到十分抱歉,她说:“看吧,还连累了你!”
他却只顾追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提到死,她心生恐惧,眼圈红红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当一个骄纵、狂妄、无法无天的于公子,开心的笑,痛快的哭……你还要去读斯坦福大学呢!”
“那你呢?”他问。
明知道希望渺茫,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那只是欺骗,可是,她宁愿真心面对自己一次,抛弃所有顾虑,抛弃所有矜持,“我会陪着你!”
就像,现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来陪着她一样。
死亡数字每天都在增加,新的恐惧更进一步袭来。
也许被隔离的时间久了,林小年的心里反而平静。
白天睡多了觉,晚上会睡不着,她隔着墙壁问于有余:“你害怕吗?”
她以为他听不到,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披着外套过来敲门,“起来说说话,反正睡不着。”
于是,他拥着她陷在床上,给她讲那些有趣的故事。
她半夜常常低烧,于是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寻找他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清凉。
他说:“别乱动,要不我客气了!”
她懒得拒绝他,根本不说话。于是,他像饥饿的狮子吞噬猎物那样撕咬她的唇,她的颈。
后来,她气喘吁吁了,他硬生生停下。
她说:“我不会怪你!”
他帮她掩好衣服,满脸□却刻意压制着,说:“我以后娶你当老婆!不急这一时。”
她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
第 11 节
隔离了一个星期,于有余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症状,终于被请出学校宾馆。
而林小年烧烧停停,折腾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转,当然也没恶化,只是咳的更严重了些。
于公子还是害怕了,偷偷找了负责给他家老爷子看病的老中医,请到学校,给林小年把脉,老中医见多识广,一下就断定是湿寒引起的发烧,给开了两副中药。
药是请别人去同仁堂抓来的,煎好的小包,如袋装牛奶一般,每次喝之前需要热一下。
宿舍里的电线都改造了,烧不得电热杯,于是,他便找周晓蔚把药拿到学生会办公室去热。
周晓蔚体谅他是男生,不会做这么精细的活儿,本想代劳,可是于公子却不许,“谢谢小师妹,我自己来吧!”他客客气气的跟周晓蔚说话,礼貌而生疏,完全不像对待林小年那般随意。周晓蔚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中药诶,好苦!”林小年怪叫,“我不喝。”
“再任性我可灌你了。”他威胁。
“我快好了,真的,早上一点没发烧!”她掠起刘海,给他摸额头。
于有余把药灌进自己嘴里,然后猛对上她的唇,从舌尖一点一点度给她:“吃完就好了,乖。”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林小年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灌法,害羞的别开头,直说:“我自己喝吧!”
苏北海本来看看林小年,可是却看到这样一幕,又赶紧退开。正遇到对面来的葛言跟沈三月。
两个人均是一怔。葛言反应够快,直指着宾馆下的栏杆说:“看,于公子也过来看林小年!”
看到另外三个人,于有余也不避讳,仍拉着林小年的手。
沈三月逗林小年:“这下知足了吧,活生生一个于公子就在眼前,再也不用睡觉都叫人家的名字了?”
她近来总害羞,嘀咕着:“我哪有?”
葛言毫无气质的大笑:“我们都听见啦!”
于公子喜孜孜的看着葛言他们:“中午我请大家去教师餐厅吃小炒吧!”
苏北海笑得很牵强,“我得找班主任做毕业设计,改天!”
葛言和沈三月倒是求之不得,跟林小年挤着眼睛说:“没事儿,我们会记得给你打包!”
“都是酒肉朋友!”林小年气呼呼的看着她们笑,因为她们吃小炒,她却得咬着牙吃中药。
非典时期,学校全部停课,大家过得倒也自在。于公子本来被安排了去实习,但是,因为这场瘟疫也被取消了,所以,没事儿就找林小年聊天。
老中医的药方的确有效,吃了三天左右,林小年的发烧症状基本消失,后来,校医检查后,也就放了她回宿舍住。
因为不上课,时间又充裕,于是,大家便凑起来去操场打扑克,三副牌拖拉机。她跟于有余对家,葛言跟沈三月对家。谁家输了请吃饭,或者请吃水果。那时侯学校里的水果弥足珍贵,因为非典缘故,外地车辆进京都严格限制,所以很多生鲜食品运不进来。可是,林小年那里却堆了很多,当然都是于公子让家里送来的。
每每,葛言跟沈三月输了,不但不请吃饭,还死乞白赖的吃她的水果。
林小年气不过,说:“你们俩也真好意思?”
葛言跟沈三月却吃的心安理得,“我们可是你娘家人,吃于公子送的水果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林小年往往被她俩说的无言以对,时间长了,也就任这二位白吃。
好日子过了一段时间,葛言突然不再陪他们闹。
有那么几天,她居然一个人在宿舍偷偷喝酒,喝着喝着就突然哭起来。
沈三月和林小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劝都无从下手。
但沈三月还是经验丰富,看着葛言的样子,猜测:“八成是失恋了。”
怎么会呢?前几天葛言还跟彭兴一起打牌,把她跟于有余赢得直想撞墙。
彭兴直夸葛言好,还不忘跟于有余显摆:“我女朋友可比你这位强多了,不光漂亮,还聪明,最重要的是知道胳膊肘往里拐。”
气得林小年差点拿拖鞋砸他,不就是她无意放了水,让他们多得了分吗?
终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日不长,林小年倒是学会了于有余损人的风格:“彭师兄,你这个再好,有余也不会多看一眼啦。”说完,还不忘冲于公子媚笑:“是吧?”
彭兴被他俩眉来眼去的样子闹得大笑,偷偷在葛言耳边轻啄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下,连春天的风都沾染上了幸福的味道,飘的很远。
幸福的时光,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林小年去问彭兴,他却支吾着不肯回答。
于有余说:“每个人都有隐私,他不说,你也别多问。”
所以,关于葛言的事儿,林小年三缄其口。
后来,大家不去打牌,她就陪于有余去操场上散步,每天晚上溜达到很晚,他却还不愿意放她回宿舍。那一次,她真是庆幸晚回去几分钟。
快熄灯了,她刚想上楼,却听见楼梯口关澜的声音,“现在怎么办?学校封校,又不能出去。这事儿还不能拖。”〃
“我想办法!”那声音明明是彭兴。
林小年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浑身一激灵。
即使再迟钝,都能分辨出关澜话里的意思。她说:“如果这非典不结束,肚子迟早会漏馅,我可不想在学校出丑。”
“放心,我会解决。”彭兴言简意赅。
“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葛言……”关澜的声音可怜兮兮。
彭兴到底还是个男人:“葛言都是过去式了,别提她,求求你,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
他们以为这个时间楼道里早已经没人了,可是却误算了还有她这么一个晚归的夜游神。
林小年哐啷一声跌倒在楼梯上,不偏不巧,刚好听到于有余在一楼喊:“林小年,你属乌龟的?爬着也该回去了。”
沈三月笑嘻嘻的对着他喊话,“你家年年属藏獒的,再说小心她咬你。”
林小年使劲儿捂着起伏的胸口,却觉得喉咙里一阵痒,终于忍无可忍的咳嗽出来,恨不得把肺都吐尽。
彭兴终于转身站出来,身后护着关澜。
林小年只当没看到,扭过头对彭兴说:“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彭兴以为她什么都没听到,尴尬的笑笑,“过来找个朋友问点事儿。”
她叹了一声,跟他说:“有余在楼下,你帮我告诉他,我到宿舍了。”
林小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儿。
有好几次,关澜和她独自在宿舍上网,关澜尽量找话题跟她套话,可林小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闪,后来,她被烦透了,终于爆发,她说:“关澜,我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