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任性的话了,我不说,所以你别讨厌我……”
是谁任性呢?不去看戏和不去看电影,两边也没有什么差别。
“别哭了……”
对男人的孩子气感到吃惊的同时,又为他的率真胸口一痛。抱着他,吻他,圭太用全身安慰着男人。
就这样,天渐渐变暗了,杉浦看了,说“一天结束了”,又哭了起来。
“还想和圭太多做些事的……一天就结束了……”
除了安慰他还有下次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回来的时候总是很晚,只有夜里能在一起。虽然我喜欢做爱,可是我不要只了解做爱时的圭太,我想在白天和你一起玩,看一样的东西,有一样的感觉,有一样的回忆。我想知道更多的你,想听你告诉我,对我说,一遍又一遍的,直到它在我的记忆里牢牢地扎下根来。”
抱住的手臂增强了力道,强烈的感情像风暴一样在圭太的脑海中骚动着。可爱、忧郁、纯粹、害羞……这样全部混杂在一起成为一种又甜又苦的东西充满了全身。
结果,就这样上床了,还带些不能算吵架的别扭的余韵的,感伤地做爱。有着明天世界就要终结般的错觉,真心想着自己的最后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件很好的事。
夜里,圭太醒了,杉浦还在睡,忽然迫切地想写小说。圭大把放在屋角的挎包拿过来,取出笔记本,赤身裸体地在夜灯的照明中写起来。开始于盛夏的路上,结束于严冬的大海。印象飞驰,书写的速度却追赶不上,就像原来一样,本子的一页被字填满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冲击。
“在做什么?”
男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我想到了一些话。”
“小说?”
感到背后窥探的视线,圭太不加思索地用双手遮住,以前柳泽读过后说一点意思也没有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还没写完……”
“念给我听嘛。”
“不要,……太丢脸了。”
不甘心地摇晃了圭太一会儿后,杉浦问:“是爱情小说吗?”
“……嗯,算是吧,虽然不止如此……”
“不管中间有多辛苦,最后两个人还是得到幸福了,要这样的结局哦,死掉了或是分手了都绝对不要。”
他不知重复了几次“要幸福”,圭太没办法,只好答应说“我知道了。”他从背后吻着自己,又伸手来摸腿间,写小说的心思越来越淡。最后圭太放卜圆珠笔,两手绕上了男人的脖子。
比起写东西的冲动来,还是男人的体味更加强烈地刺激着自己。
生活空间似乎移到了床上,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要做爱。做完之后吃饭,就寝、继续做。就像只有本能的野兽一样。杉浦每周有六天要去打工,走之前一定会依依不舍地和圭太吻别,回来时也有归来之吻。
这一天,过了晚上十点主人回家的时候,圭太正裸着上半身只穿条短裤躺在地板上。白天看书,晚上写小说,可是写着写着就烦了,合上本子。小说变得很无趣,就好像引擎坏掉的车一样,空转着无法前进。
咔嚓,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然后是人的谈话声。圭太慌慌张张地跳起来,抓了床上乱丢的杉浦的T恤就往头上套。
“我回来了。”
如往常一般的杉浦的笑脸,跟在他背后走进来的是西村。
“打扰了。”
男人有礼貌地笑着,圭太却全身都警戒着。西村毫无顾忌地走进来,把塑料袋咚地一声搁在桌子上。
“好久不见了,这个请用。”
袋子里的是啤酒和下酒菜。杉浦说“圭太也一起来吧”,圭太只得在桌边坐下。西村拿了一罐啤酒打开,瞬间就喝掉了半瓶。
“果然夏天啤酒最棒哪,渗进五脏六腑去喽。”
他一人满足着,杉浦爽快地笑着说:“孝则哥真喜欢啤酒啊。”圭太也打开罐子喝了一口,因为有对面的那个人在,并不觉得如何美味。
西村迅速地解决了一罐,从手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片。
“电话里说过的,这是当天大概的人数,料理准备二三十人份的就够了,喝酒的多,估计吃不了太多东西。菜单以下酒菜为主,大概三四种,量大一些。”
杉浦认真地看着图画纸般的记事。
“都是通心粉,大家不会厌烦吗?”
“以通心粉为主也好啦,你的料理风评很好呢。”
杉浦开心地笑了。
“甜品要在前一天准备,这次也要借里中先生店里的烤炉吧?”
“那边都说过了,OK。”
杉浦点了点头,叠好纸片放在地上。
“没几天了,前一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西村的话让杉浦“放心吧”地耸了耸肩。
“我已经记住了,记得很清楚,不会忘的。”
在旁边听着的圭太完全搞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从这些话来看,杉浦似乎要去做饭。
第一次和杉浦上床的隔天以冷言冷语把自己赶出去的西村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话说完了就快点回去吧……心里这样想着看着他的侧脸,不经意间两人视线相交了。
“再下周我店里要办个招待常客的舞会,总是拜托充做所有的菜,有时间的话,你也来吧。”
对这个邀请犹豫了一下。西村根本不喜欢自己,他会邀请自己很是意外,转头看看杉浦,他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说:“对嘛,圭太也一起来嘛,我会做好多好多美味的东西,哪怕只吃饭也好,来吃嘛。好不好?”
心想拒绝之后他一定会追问“为什么”。理由是不是“你不喜欢吃我做的菜?”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舞会的话题已经结束了,西村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聊起圭太不知道的人来,圭太依然插不上嘴。离开那人,打开了书装出在读的样子,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只有被冷落的感觉。
“唉,没啤酒了……”
西村说,圭太抬起头来。
“充,不好意思,你去买一下好吗?”
“好啊。”
都是你喝的,自己去买来啊……听不见圭太心声的杉浦已经站起身。
“啊,等一下。”
西村又从包里拿出一支水笔来,在杉浦的手心里不厌烦般地写上“啤酒”两个字。
“是水性笔,回来洗洗就没了,路上可别蹭掉了啊。”
“没问题的啦,孝则哥老是爱担心。”
“我也去。”
才不要和讨厌的人两个人呆在屋里,圭太站起来,但西村立刻皱了眉。
“喂喂,你们把客人一个人扔在屋里啊。”
“我马上就回来。”
杉浦对圭太说,然后就出去了。没办法圭太只好回到屋里,又翻开根本没看的小说,很怕对方搭话。
“从我那儿出去之后你一直呆在充这里,对吧?”
他不顾自己无言的拒绝这样说,只好敷衍道:“……啊……”
“大学生真有空啊。”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也许还不觉得有什么。是从讨厌的人口中说出,除了厌恶感之外什么也听不出来。
“你写小说是吧。”
圭太全身一震。
“听充说的,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写了什么,如果可能的话,让我读一读好不好?如果是不幸结局的话可是会让充哭泣不开心的哪。”
自己写的东西被大声地朗读出来,不要开玩笑了。
“小说不是用来朗读的。”
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西村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话里渗透着生气的感觉。短暂的沉默后,西村忽然问道:“你知道吗?”根本不知道问的是什么圭太回答他“不知道”,连主语都没有。
“什么事?”
“充会想看你写的东西的事?”
“那么想看的话就自己看呗,我又没有藏起来,本子一直放在这里……”
虽然这么说,但自己确信杉浦不会看的,他并不是别人说了不要还擅自去看的那种人。
那又怎么样?至太在心中反驳男人,这是自己心中的世界,小说本就是个人的东西,要怎么做是自己的事。
“我生性不抱幻想,那就像不需要才能的运动一样,但充和我不一样。”
西村叹了口气。
“像傻瓜一样,想知道你的事,那么露骨的感情表现,或多或少总有些恋爱的成份在里面吧……算了,你懂不懂充其实跟我没关系。”
这番言语刺痛了圭太,不去了解对方的事就是没有感情吗?忽然,圭太打理着四周,这里是哪里?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理由是……背上溜过一阵寒意,想起了被杀男人微笑的样子。
“我回来了。”
杉浦的声音。
“啤酒买是买了,可是不是孝则哥喜欢的那种……”
西村站起来,拍了拍走进房间来的男子的肩膀。
“我要回去了,还有点事。”
“那你不喝啤酒了?”
“抱歉,不能喝了,让你白跑了一趟。我到日子再和你联系哦。”
西村走了,杉浦困惑地走近圭太:
“有啤酒了,喝吗?”
圭太摇摇头。
“那,再吃点菜?”
圭太也拒绝了,杉浦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帮不上他的忙的圭太钻进床单里,周围静了下来,灯也关掉了,床单拉开,熟悉的体温*到身边来,像平时一样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身体不由一紧,圭太用力挣开了他手。
“为什么?”
悲伤的声音,无法装成没听到的样子。
“不要碰我。”
“今天不想做吗。”
自己也不明白心中的焦躁是怎么来的。
“讨厌我吗?”
圭太不回答。
“你讨厌我的话就告诉我讨厌哪里,我马上就改……”
不想再和背后的人说下去,圭太下了床,抓起毛巾被向窗边走去。
“我想一个人,别和我说话。”
张起隔离线,团成一团,但闭上眼睛之后西村的话仍在头脑中盘旋,根本睡不着。
忽然间,毛巾被被剥开了,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抱回床去。
“不……不要!”
即使用力挣扎,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一丝也不松。虽然不想被他碰,但在闻到他体味的那一刻,全身的气力消失了,扭着脸不想被他吻到,但他强行把嘴唇贴了上来,咬紧了牙关拒绝那粗暴的舌头,可腋下的弱点被碰到,一个松懈对方就闯入口中,感觉好得令人颤抖。
不甘心——也只是不甘心而已——眼泪涌出体外,吻停止了,擦干濡湿的嘴唇抬起头来,与杉浦对视着。
“你讨厌我?”
他直直盯着自己问。
“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了?”
转开视线,他大力地摇晃自己,催促着“回答我啊。”
“如果我让你生气了,我道歉,所以你别不理我,别讨厌我,别讨厌我啊,你讨厌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哭泣的男人,圭太沉浸在优越感里。这个男人爱着自己,自己稍冷淡一点他就会为此哭泣。
“我不是讨厌杉浦先生。”
圭太贴上那被泪水沾湿的脸颊。
“只是有些不开心的事,对不起。”
他想吻自己吧,把嘴唇凑了过去,这样一来男人的眼泪总算停住了。真像个小孩子,对他温柔他就笑,对他冷淡他就哭。
“……我有话对你说。”
“我都不知道杉浦先生打工的餐厅在哪里。”
一直盯着圭太的眼睛垂了一下去。
“我不想说。”
“为什么?”
“说了会被你讨厌。”
“你在那么差的地方干活啊?”
半开玩笑地说,对方有点生气地否定,然后又补充说,也许是这样吧。
“我一直在给别人添麻烦。”
杉浦垂下眼。
“我爸爸是律师,妈妈是翻译家,我有妹妹和弟弟,妹妹是大学研究生,弟弟去美国留学了,孝则哥告诉我的。”
非常出众的家庭,但听起来像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
“我……我讨厌念书,因为根本不懂,所以被讨厌,还被骂,我考高中的时候就拼命地学,连觉都不睡地学……可还是不行,考试的时候我睡着了,叫都叫不起来。因为实在叫不醒,老师害怕了,叫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我只是睡眠不足,父亲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