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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轻松,我就越觉得沉重,她越是无心和无辜,就带给我越多的困扰。
天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他们俩的画面有点小小的暧昧。我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
就算这是喜欢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那么这个人选可不可以不要是叶浅。
由于这两天是补课,下午最后一节的自习就不上了。于是早早地放学后,我和叶浅去吃麦当劳。出了校门向左走了一段,然后拐进小胡同,胡同里来来往往的照旧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只不过穿的清一色都是高三年级蓝色的校服。今天天气格外阴沉,十月的风已经有了些许的寒意。麦当劳就在胡同口,我跟叶浅有说有笑的,结果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正在排队的闫宇和大杨。
猝不及防正看到闫宇的背影,男生肩膀宽阔,校服穿得很齐整,头发短短的——看得出来是刚刚剪过。目光被深深吸引,定格在那个男生的背影。直到大杨看见了我们,他才也跟着回转头。
从这一位投来了浅浅微笑的俊俏少年身上,却捕捉到了怎样的温暖,与寒冷。
说不清是不是合理的预感,总之已经笃定了今天晚上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四个人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似乎是不久以前,我还在因为跟他说一句话而紧张,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两三个月后的现在,我们竟然已经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东西。
奇妙的世界,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有如此之大的改变。我和你,并没有变成计划之中没有交集的两条线。我能够遇见你,是不是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再是从未谋面的,抑或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不再是并不熟悉彼此而只被泛泛地叫做同班同学。也许我们可以不再做毫无关联的人,不管这是早已注定的缘分,还是我长久的等待换来的缘分,总之在这一刻,心里确实还是莫名其妙地填满了欣喜。
我跟闫宇坐同一边,恰好还是像上课的时候一样,他在我右面。四个人边吃边谈着天,话题当然还是会自动转向叶浅,因为在她身上总是能毫不费力地找到笑料。
“老陈明明说是写《绿色通道》的练习三,你肯定写错了。”
“不可能,我去拿作业本的时候老陈跟我说了是书上的练习三了。”
“书上根本就没有过练习三,你好好想想啊。”闫宇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是吗…可是我记得…”叶浅果然还是上当。
“真的,不信你问肖。”大杨也跟着说。
“嗯,你就等着今天晚上大家写错了作业吧。”知道闫宇和大杨两个在一起爱开叶浅的玩笑,我也附和着说。
“啊?那怎么办啊,一会儿改还来得及吗?”
“可是走读的早都回家了。”
“那怎么办啊?”看叶浅着急的样子,大杨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别闹了,到底是写书上还是《绿色通道》啊?”
“哈哈,行了行了,骗你的!”闫宇也演不下去了。
“喂你烦不烦啊。” 叶浅恍然大悟,扬手又去敲闫宇的头。
对话慢慢地进行下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并不奇怪他们两个人打打闹闹,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越来越讨厌这样的画面。但我还是继续沉默地笑着,然后低下头一口一口咬着汉堡,心里却断断续续地又开始有沉沉的感觉。
“嘿,你也在啊。”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
抬起头,看见的是刚端着餐盘走进来,颇有几分帅气的高个子男生,他正跟闫宇打招呼,笑容分外清澈——匆忙之间我竟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然而比他的名字更迅速出现在脑海里的问题是:梁辰然不会也来了吧。
“要不要一起坐?”闫宇答话道。
我迅速往男生身后看去,跟着上来的另外三个清一色都是男同学,并没有梁辰然的影子,这才稍稍定了定神。视线再次转回到面前男生,谁料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看。他的眼睛深邃明亮,目光毫不掩饰地直射过来。我心里一慌赶忙避开,又重新低下头去。然后听见他冲闫宇说声“不用了”,几个人便朝里面走去。
我转向闫宇,他没表情地正咬着吸管喝可乐,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汉堡和薯条。闫宇却似乎是发觉了我在看他,不一会儿又凑过来问:“怎么了?”
“噢,刚才那个人…”我支支吾吾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
“白筱慕啊,你不是也见过吗。”说出这句话时闫宇的脸上几乎不带任何笑意。
“嗯…没什么…”看到闫宇的神色更是不知所措。
“他跟我是九年的老同学了,高中才没分到一个班的。”轻描淡写的语句。
“那么久?那你们很熟喽?”
闫宇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又回到了大杨跟叶浅的话题中去,笑个不停。我闷闷地努力把剩下的薯条吃完,心里则是暗自在猜测闫宇跟白筱慕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同学那么简单啊,若是哥们儿之间,对话又怎么会有点僵僵的感觉。莫非是因为梁辰然?
无论于情于理,似乎都只有这种可能了。
总之我一直在发呆之中,而他们三个人大概是吃得很愉快。离开时叶浅和闫宇走在前头,不知聊什么正高兴,我最后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机械地跟上去。外面天色已经蒙蒙黑,走在胡同里,闫宇和叶浅的笑声清晰地传过来。
我低头看着粗糙的路面,好希望天再黑一点,黑暗可以隐藏我的泪水,可以隐藏我的笑不出来。黑暗,黑暗,似乎是所有的光都照在了前面并肩的男生和女生身上。
我不应该这样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子。可以不抱怨,也可以不问那么多为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服我不再继续难过。没有来由的压抑和难过。
走回去的路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钱包不见了。直到校门口才意识到手里少了什么东西。
“大杨,我钱包好像落在M了。”
“啊?那还不回去找,我去跟叶浅说。”
“不用了,快上自习了都,我自己去。”
说完就急急地又掉头往回走,一边回想着刚坐下的时候好像是把钱包放在桌上的,出门时候慌慌张张就忘记了。天迅速地黑下来,可能是阴天的关系。走进胡同的时候,隐约觉得已经有雨点落下来,但是来不及回去拿伞,只好继续往前走。
脚步加快,雨也慢慢地大起来,衣服上已经落下了一小片湿湿的痕迹。旁边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同学都是跟我走相反的方向,昏暗路上只瞥见蓝色校服从旁边一闪而过。
然而再往前走,却突然感觉到一角晴朗的天空。
仰起脸,看见正跌落小水滴的雨伞边缘。
似乎是瞬间奏响的音乐。在雨天特有的潮湿气息,以及雨水敲击伞布的没有节奏的响声中,悠扬飘来一首熟悉的乐曲,绽放出我记忆之中最令人陶醉的,永恒的雨天。
转头看见了神秘而清亮的笑脸。 。 想看书来
第三集 5
“… …”讶异得说不出话。
第二次对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他。
“你好。”
“…白…”
“呃,你是不是掉了钱包?”
“…钱包?”
“是你的吗?” 男生扬起手,拿的正是我的红色米奇图案的钱包。
“怎么会在你那里?”我茫然地点点头接过来,心里打满了问号:“我是说…”
“你没带伞啊,跟我一起走吧。”
“…不用…”不知道是愣了几秒才小声念出这两个字,说完紧张地绕过面前男生,迅速进入了夜色和雨幕之中。男生提高声音喊的一声“喂!”被抛在了身后。
几乎是跑了一路穿过胡同。来不及去思考刚刚所发生的不合理事件,只是耳边不断听见他的声音。
“你好”,白筱慕笑着说你好。
“你是不是掉了钱包”,白筱慕笑着问是不是掉了钱包。
“是你的吗”,他笑着问这是你的吗。
“跟我一起走吧”,白筱慕笑着叫我一起走。
所有句子,他都是同样的表情。
雨伞下,他的眉目,他的脸庞,以及他好端端的笑容平白地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带着述不尽的温暖笑容出现在这里的男生。
白筱慕。
淋得一身湿走进班,叶浅大叫着立刻冲了过来。
“你没事吧,找到钱包了吗?也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你还不是也没伞,好在我找到了。”闫宇不在座位,我抽张纸巾擦着淋湿的头发,看看表已经六点二十了。说笑着把叶浅推回去,自己坐下来以后,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一边看看闫宇的座位,桌子上已经不见了笔和作业本。不想再去想,因为混乱的事情已经太多,搞得头晕晕的。
在就快要掉眼泪的时候,雨水送给了我匆忙的收场。
十月的雨,竟然坚持着下了一夜。
大雨赶走了夏日的最后一丝余热,温度骤然变低,秋天就此正式登场了。
上物理课时闫宇昏昏欲睡,我则无所事事地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上课熬时间实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尤其是想听却听不懂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手上红色水笔画了一个个桃心,慢慢地占满整张纸。
“你又画什么啊?”闫宇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不睡了?”我看着趴在桌上的闫宇,他盯着一页纸的红色桃心却也不答话。我停下笔,也把下巴抵在胳膊上。
沉默了一下下。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只是静静地趴在桌上,耳边传来诸如“向心力”或者“加速度”之类的词汇,对于我来说却已经全然失去了意义。这是太容易沦陷下去的氛围,本来就已经不具有任何抵抗能力。然而闫宇却突然开口问:
“你有喜欢的人啊?”好像在自言自语,他并没有看着我。我却条件反射般地看向他,又盲目地迅速收回视线。这句子直抵心脏,触到了全身上下最敏感的神经。我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险些忘记了一个暗恋者应有的警觉。
“乱说什么呢…”不自然的否认。却又像是自然的暗示。
“对了,你还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喜欢的人呢。”闫宇却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谢谢你啊。”
“他是谁?”
“谁?”
“你喜欢的人啊,别告诉我没有。”
“…没有…”
“没关系,我不告诉别人。”
“…真的…”
“那,是我认识的么?”
“你…不认识。”
“那不还是有么。”
“…你…”我郁闷地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打算再继续这危险的对话。
“他叫什么名字?”
“… …”
“说下名字也不行啊。”
摇头。
“干嘛搞得那么神秘?”
“不是我神秘,是你能不能说些好回答的问题。”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不就是喜欢的人么。”
“呵是啊…不就是梁辰然么…”
“… …”这次轮到闫宇用省略号了。
“好啦,我随便说的,留作业了。”赶紧把书翻到老师正讲的那一页,装作开始听讲的样子,不去看闫宇的表情。心里则慌张地盘算着刚才一共说了多少句会让人后悔的话。
什么“你不认识”,什么“不就是梁辰然吗”。真是脑子有毛病啊。
于是不久后下课铃一响,我就赶快溜出门去。到厕所打个晃,又碰到隔壁班女生聊了几句,再往班里走的时候,心想着这个话题应该被遗忘了吧。
冷不防有人拍我肩膀。
好像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吓一跳,只是隐约有种预感。
回转头——果然是他。
“是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白筱慕,仍旧只是笑。
“嗯…你有什么事吗?”我不明所以地小心问道。
“过来一下。”他笑着说完径直走到楼道窗边。我一头雾水地也只好跟过去。站定了以后,他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递过来。
“送给你的!”
“啊?”我拿过来看,是一张旧照片。
两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穿着同样的校服,系红领巾——笑嘻嘻的模样。
“这是我和闫宇小学时候的照片,我特地找出来送给你的。”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又赶忙再仔细看看照片里的两张笑脸。两个都是可爱的小孩子,左边明显笑得比较开朗的看得出来是白筱慕,那么另外一个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