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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中河一摆手,打断了麻金旺的话,直截了当地道:“老麻,你他马少跟我来这一套!”
“啊——”麻金旺的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和郝祥林的计划破产了,厉中河今晚是来找他麻金旺报仇的!
麻金旺的心里,涌动着恐惧,他自从当上了江石镇镇长以来,面对过很多的人,也处理过很多的事,但这次的事,绝对是第一次。他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厉中河这样的主儿。
“老麻,你应该知道我今晚来的目的了。”厉中河再次点燃一支香烟,不温不火地抽着烟,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让郝祥林害我?”
“呵呵,小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麻金旺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老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实话,别怪我厉中河翻脸。”厉中河轻描淡写地道,他的声音很轻,但绝对有穿透力,惊得麻金旺再次变色。
麻金旺道:“小厉,你还年轻,我希望你做事不要冲动,面对任何事,你都应该调查清楚再说。”
顿了顿,麻金旺又道:“你还年轻,不要因为冲动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厉中河淡淡地笑道:“老子连命都没了,难道还有什么前程么?麻金旺,你少跟老子打马虎眼!”
说着,厉中河伸手摸出了那柄瑞士军刀,在麻金旺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淡淡地道:“老麻,郝祥林找了十五名强壮的汉子,想要我的命,可是呢,他们都被我打倒了,何况是你呢?”
说着,厉中河拿出了手机,调出了李红兵、赵生财等人朝着厉中河磕头求饶的镜头,又把郝祥林的招供统统放给麻金旺看。
“啪!”麻金旺重重地拍了桌子,恨恨地道:“郝祥林竟然敢陷害老子,哼!”
“呵呵呵,老麻,你还敢在我面前装!郝祥林身为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他对我再有意见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一定是受人指使,他为什么不咬别人专咬你呢?”厉中河直直地盯着麻金旺,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时间跟你泡在这儿,我只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麻金旺的脑子似乎是一片空白,所有的希望统统泡汤了,他用尽最大的努力,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淡淡地道:“厉中河,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只能对你说一句:郝祥林在阴我!因为我最近批评了他好几次,他怀恨在心……”
“放屁!”厉中河大骂,他站起身来,挥着军刀,冲着麻金旺吼道:“老麻,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待,那好吧,我们将要同归于尽!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啊——”麻金旺吓住了,他看到厉中河的脸上那一片平淡的笑容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无限恐怖。
身为一名镇长,麻金旺见过很多的形形色色的人,处理过很多棘手的事,但他却对眼前的厉中河无法应对,厉中河太不按照常规出牌了,与一般的年轻人差异太大,让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怎样跟厉中河谈,也想不到用什么样的招法做通厉中河的思想工作。
同时,麻金旺的心里一阵后悔,如果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绝对不会指使郝祥林找人干掉厉中河了!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卖的。
“小厉,你,你冷静一点,我们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
“小厉,你听我说……”
“说你马的个逼!”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
“你他马把刀子架老子脖子上了,老子没有那个耐心跟你谈,你说吧,你为什么害我,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先把你干掉再说!”
沉默,良久的沉默。
麻金旺现在不管说什么,厉中河都听不进去。他已经铁了心了,不把这个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他之所以立即来找麻金旺寻仇,就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能够隐隐觉察到,一定有某个阴险的人物在给他使拌子!不把这个阴险的人物揪出来,他永远不得安宁。
好一个厉中河,这么年轻的人物,说话办事竟然如此毒辣!麻金旺的心里一个劲儿的翻滚着这个念头,早知道厉中河是这号人物,他一定不会听从傅一斌的指令的。此刻,他骑虎难下,他无能为力。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生命作出最深刻的考虑,他还想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厉中河的瞳孔越来越收缩,一丝丝犀利的光,直直地射到了麻金旺的脸上,直刺他的心灵。
“老麻,你到底说不说?”厉中河已经站到了麻金旺的办公桌前,他抬起手臂来,用那柄明晃晃的军刀指着麻金旺的脸:“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老子没有多少耐心的!”
麻金旺的额头处,冒出了一片豆大的冷汗,他的心理底线逐渐崩塌。事到如今,难道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对于这位江石镇的镇长来讲,他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厉中河会不会真的把他捅了!他现在对厉中河的为人已经进一步认清了,这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家伙,他还年轻,他的自控力很小,如果一旦冲动起来,他手中的刀子必定要捅过来。
麻金旺相信厉中河有足够的勇气做得出这样的事。李红兵那十五个高头大汉不是他的对手,他掌握了情况后立即找郝祥林报仇,刚才手机视频里放出来的那段郝祥林满头满脸沾血磕头求饶的镜头,就是最明显的例证!
“老麻,你以前也算对我不错。”厉中河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淡淡地道:“我再给你一支烟的时间来考虑,如果你还要继续对我隐瞒,那好吧,老子也不想好了,也不想当什么官了,非要跟你们干到底!老子已经得罪郝祥林了,而你,老子现在也得罪了,老子不在乎进一步得罪你!”
“还有,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厉中河继续道:“如果你敢给老子使阴的,老子绝对不客气!”
说完,厉中河再不说话,只是悠悠地抽着烟,但他的目光并没有偏离麻金旺,一直都在留意着麻金旺的一举一动。他担心麻金旺突然之间想出什么反击的方式来,比如说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或者是拿出一把刀,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那可全他马的玩完了,他现在必须调动最大的心力,必须万般小心。
在麻金旺办公桌的抽屉里,的确放着一把刀,是那种尖尖的长长的水果刀,他爱吃水果,这柄刀是他专门用来削苹果用的。然而,面对厉中河的逼视,他胆怯了,面对厉中河手中的那柄瑞士军刀,他更没有一点的底气,厉中河就站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厉中河手中的那柄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便刺过来……
第149章 仇上加仇
想要混官场,必须要冷静、理智,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使得问题更糟!这是厉中河脑子里经常在思考的问题,然而,面对麻金旺和郝祥林这样的人,面对他们做出的这种不可容忍之事,厉中河不再冷静,不再理智,更无法容忍,他冲动了,到桃花沟挂职以来最大的冲动事件发生了。而这次的冲动事件,也许将会在整个鸡鸣县城掀起一股巨大的波澜。一个小小的挂职干部,将会因为这件事在鸡鸣县的政坛掀起巨大的波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厉中河手中的香烟只剩下了一截烟屁股。
看着厉中河将烟头使劲地掐进烟灰缸里,同时用力地一拧,麻金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厉中河一定不再留情了。
“啪!”厉中河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麻金旺的办公桌上,那块厚厚的玻璃板立即四分五裂。
“啊——”麻金旺吓得猛一哆嗦,他不可思议地看到,玻璃板下面那张照片里,每一个人物的脸上都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裂痕,照片中史怀英定格的笑脸也愈加的模糊。
厉中河不失时机地打开了手机的拍摄功能,不动声色地对准了麻金旺的脸。
麻金旺在万般紧张之中,哪里顾得上看厉中河的手机呢。
情不自禁地,麻金旺的眼睛闭上了,几秒钟后又睁开了,他长长呼出一口闷气,道:“小厉,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呵,你的条件无非是想让我饶你一条命!”厉中河凄惨地一笑,道:“这么着吧,如果你说得是真话,那好,我将饶你一命!如果你说了假话,呵呵,咱们只有同归于尽。”
看着麻金旺汗流浃背的恐惧模样,厉中河补充了一句,道:“我一个小小的挂职干部的命,换取一个镇长的命,我觉得值了!”
说这话时,厉中河的声音愈加的阴冷。
魔鬼,魔鬼!麻金旺的心里泛动着丝丝冷气,一股难以言说的悔恨再度从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厉中河继续用一丝阴冷的口吻说道:“老麻,如果你欺骗了我,那好吧,我不但要把你杀了,而且要杀了你全家,请不要怀疑我在一夜之间能把这件事做完!你更不要怀疑我会心慈手软!老子把你们全家干光,然后把你的办公室门锁上,然后远走高飞,就算警方想破案,好像也破不了!就算把老子给抓住了,老子也没啥遗憾的!”
“啊——”麻金旺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万般恐惧地看着厉中河,他完全被厉中河的这一番话给吓得无所适从。
不由得,麻金旺伸出手来,就要把旁边的香烟拿过来抽。
“啪!”厉中河再一次拍了桌子:“不准抽烟。”
“啊——”麻金旺吓得赶紧缩回了手,眼睛里闪动着愤恨。
“扑!”厉中河的拳头照着麻金旺的脸迎了上去。
“哎呀,你敢打我?”麻金旺恨得双眼咬牙切齿,赶紧伸手捂住了脸,他的鼻孔里已经流出了两道浓浓的血流,左脸部位迅速红肿起来。
麻金旺这辈子,向来强横,无人敢惹,今夜,他被一名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逼得几乎要跳楼。早知道会是如此的结局,他宁可得罪了傅一斌也不能得罪厉中河这小子啊!
“草,你敢跟老子拖延时间?老子先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厉中河骂道。
麻金旺把双手慢慢地从满是鲜血的脸上移开,此刻,他想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不能为傅一斌而丢了性命!如果抗拒厉中河,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自己的全家老小没准真的会死光光,如果把事实全都说了,那么,厉中河一定会找傅一斌报仇!不管怎么样,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大不了把儿子从招商局调到别的单位工作!
想到这里,麻金旺开口了:“小厉,我想通了,我要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对我动手!”
“少他马啰嗦!讲!”厉中河不耐烦地道。
于是,麻金旺坐直了身子,道:“这件事,是鸡鸣县招商局局长傅一斌让我干的。”
“傅一斌?”厉中河微微一怔,脑子里迅速旋转着一个个问号:老子貌似没有得罪傅一斌啊,老子跟傅一斌那小子八杆子都打不着,怎么会得罪他呢?
“你得罪了傅一斌的儿子傅诚然。”麻金旺道。
“啊——,傅诚然?”厉中河在电光石火之间猛地想起了挂职前一天晚上在周家渔村里发生的事,傅诚然当着众多挂职干部的面与厉中河发生口角争执,厉中河大谈“官福与艳福”之间的关系,明里暗里对傅诚然进行不着痕迹的攻击,同时对关系背景深厚的欧阳宾进行无限恭维,最终,欧阳宾借着酒兴,将一个玻璃杯猛砸到了傅诚然的胖脸上。
瞬间,厉中河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傅一斌身为鸡鸣县招商局的局长,在鸡鸣县境内有头有脸,岂能容得下自己的儿子受辱又挨打?虽然是欧阳宾把傅诚然打了,但欧阳宾根深势大,他自然得罪不起,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厉中河,于是,他决心要把厉中河这个没有关系、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这“官之四维”的家伙干掉,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想明白了这一层,厉中河相信了麻金旺的话,他相信麻金旺并没有说谎。
轻轻晃了晃手机,厉中河的脸上那副狰狞与阴冷立即散去了,转而换作一副和蔼的神色,笑盈盈地道:“老麻,你把这个事早点说出来不就得了么?呵呵呵,干嘛跟我遮遮掩掩的?”
麻金旺拿过一条毛巾,把脸上的鲜血擦掉,但并没有擦干净,而是残留着一条条清晰的血道子,整张脸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脸谱。
擦完了脸,麻金旺抬头看了一眼厉中河,只见厉中河正在把弄着自己的手机,他也没在意,拿过旁边的香烟,点燃,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支香烟已经抽完,麻金旺似乎还不解馋,又点了一支,依然是一通猛吸。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