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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还没毕业的许大柱也道:“厉哥,家龙说得对啊,如果他三姨父肯帮忙,你就在咱城关镇挂职,到时候,咱兄弟们有厉哥罩着,那可就天不怕地不怕啦……”
厉中河无奈地苦笑,这帮昔日的兄弟们啊,咋就不理解俺老厉的万丈雄心呢?当年的梁山好汉,那是多么的牛叉,多么的不可一世,到头来不也被朝廷招安了么?蛊惑来蛊惑去的,打打杀杀到头来一事无成,还不如趁着年轻干点正事!
然而,厉中河却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跟这帮小弟们谈理想,谈人生,实在是对牛弹琴。不过,唐家龙的那位三姨父在武警部队当支队长,那可是正团级干部,与地方上的正处级领导干部平级,可以跟鸡鸣县县长谢天成、县委书记戴咏华平起平坐,可人家远在边疆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如果他那个军队正团级的三姨父转业回到鸡鸣县,按照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军队干部转业到地方一般要降半级,他三姨父从正处级降成为副处级,只能当一个鸡鸣县的副县长,如果命好,当一个常务副县长,过几年熬个正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干干,这也不错啊,到时候俺老厉也可以通过唐家龙的关系攀上这棵大树,可惜啊,不知那厮何年何月才能转业啊。如果人家在部队升到了师级干部,那可永远都别转业了,干到退休,然后告老还乡,那俺老厉还指望个屁啊!
这样想的时候,厉中河挥手打断了众兄弟的话,编了一通莫须有的谎言:“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哥的苦衷,其实,哥的女朋友就是桃花沟人,在大学时认识的,美若天仙,妙不可言啊,可那娘们向我下了死命令,硬要让哥到桃花沟去挂职,如果不去,就不嫁给哥啊,哎,你们的厉哥现在已经是进入爱情的死胡同啊,没办法,为了你们将来有一个贤惠的嫂子,哥就是受尽千辛万苦、闯刀山下油锅也得去啊……”
说这话时,厉中河装作满脸的苦闷,还有无限的痛楚,仰起脖子干掉了杯中酒。
众兄弟们看着厉中河满面愁苦,不像是装出来的,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小强嘿嘿坏笑着,道:“厉哥,嫂子现在在哪里啊,是不是也在咱鸡鸣县城呢?哪天领过来让咱弟兄们过过眼呗。”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厉中河又是一通胡扯:“不过,现在还不行,你嫂子现在在国外留学呢,再等几年吧。”
嘴上说得唾沫横飞,厉中河心里却道:你们的嫂子,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那好吧,既然厉哥有自己的苦衷,兄弟们也不强求。”王小强端起酒杯,跟厉中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厉哥哪天在外面过得不开心了,就还回来,咱们逍遥帮的弟兄们,永远都欢迎你。”
厉中河心中暗喜,再一次举起酒杯来,道:“兄弟们,你们给我记着:哥永远都跟大家伙站在一起,哪天你们有了难处,哥绝对不会不管的!”
“谢谢厉哥!”
“你是我们永远的厉哥!”
逍遥帮的弟兄们同时举起杯来,向厉中河敬酒。
王小强十分坦诚地说道:“厉哥,你到了桃花沟遇到啥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哪个王巴蛋想跟你过不去,你尽管跟兄弟们打声招呼,兄弟们绝对能给厉哥分忧,桃花沟再怎么远,兄弟们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厉中河再一次干了杯中酒,推心置腹地道:“兄弟们,你们给我记着: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准在任何人的面前提我的名字,明白么?”
“厉哥,您可是咱朱雀大街的元老级的人物啊!”唐家龙郁闷地道:“咱兄弟有啥解决不了的事,一提您厉哥,朱雀大街的地面都抖几抖……”
“靠!”厉中河突然之间发怒了,“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杯中的酒水便扑啦啦向外喷洒,“兄弟们,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当哥的,以后就不要在人前提我的名字!我说过的,如果你们遇到了难处,我不会不管!如果你们动不动在人前提我的名字,那好,老子以后不认你们这帮兄弟!”
说着,厉中河霍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聚仙阁,留下一票兄弟干瞪眼没办法。他之所以作出如此冲动之举,实属故意,对于逍遥帮这帮弟兄们而言,你不能总是和颜悦色,和颜悦色触动不了他们的心,只有用一种“强势之力”才能命令得住他们!
看着厉中河突然间起身离去,刚刚加入逍遥帮的一票新弟兄纷纷纳闷起来,这个厉哥,咋能说走就走呢,脾气也太他马的古怪了,在朱雀街、白虎街这些街道上,貌似还没有人不给逍遥帮的面子。
王小强大口大口地抽着烟,道:“我命令,从现在起,逍遥帮的所有弟兄,谁他马的敢提起‘厉中河’这三个字,老子打断他的腿!”
“强哥,咱们今天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唐家龙无限郁闷地道。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许大柱也说道:“强哥,我猜厉哥现在肯定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人家是重点大学毕业的,现在又是领导干部了,哪能看得起咱们这些土包子……”
“啪!”王小强甩起手掌,照着许大柱的脸甩了一巴掌,恶恨恨地道:“你小子再敢乱说话,老子打断你的腿!”
许大柱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有些发傻,他可是逍遥帮的骨干成员啊,如今不明不白地被强哥甩了一巴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王小强点着许大柱的脑门子,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我记着,厉哥有厉哥的想法,我们这些当小弟的,到啥时候都得听他的,他的话就是他马的圣旨,谁敢不听他的话,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着,王小强取过一支香烟夹在嘴上,许大柱忍着脸上的疼痛站起身来给王小强点着了烟,表面上很恭敬,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王小强吐出一口烟雾,也学着厉中河刚才的口吻,朝着身边的一票兄弟训斥道:“你们给我记着,咱们这逍遥帮能有今天,兄弟们今天能坐在这聚仙阁吃香的喝辣的,全靠了厉哥,厉哥是咱们逍遥帮的前辈高人,逍遥帮是厉哥一手创办的,没有厉哥,就没有我们兄弟们的今天。我们这帮土包子,层次都不高,当然不会明白厉哥的选择,但你们给老子记着,哪天咱逍遥帮有了难处,厉哥是咱们最大的依靠!如果厉哥有了难处,咱们兄弟也不能袖手旁观……”
“强哥,我明白了。”许大柱这回脑子转得有些快了:“厉哥是白道,咱们是黑道,咱们要想吃得开,就得黑白两道通吃,白道有了厉哥,咱兄弟们就可以放手手脚,大展宏图……”
“算你小子长了点见识!”王小强扔给许大柱一支雪茄,算是持平了许大柱心里的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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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亲情无限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正值中午时分,鸡鸣县城许多小店的门口都装着音响,反复播放着刘德华在2005年春晚上唱的那首《恭喜发财》。
靠,俺老厉马上要到桃花沟那鸟不拉屎的苦地方了,还发个屁财啊!厉中河出了聚仙阁,迈开大步朝家里赶去,打算明天一早便奔赴桃花沟。他家住在鸡鸣县城关镇百里弄18号,不出十分钟便到了。
厉中河的父亲厉国庆、母亲赵云芳已经知道了儿子将要到桃花沟去挂职的事,作为土生土长的鸡鸣县人,他们虽然没有到过桃花沟,但也知道桃花沟的一些情况。那儿民风彪悍、道路险恶,从县城到桃花沟,坐半个小时车,下了车后还要爬六七个小时的山,淌过几条不算浅的河,这才能够到达。
厉国庆是鸡鸣县电力局一名普通的维修工,赵云芳是县一中高中部的语文老师,他们两口子都是普通的职工,2000年以前,他俩人的月收入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五百多元,2000年之后,随着鸡鸣县经济的发展,电力局越来越抢手,成为鸡鸣县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职工的收入也逐年增加,厉国庆的月工资达到了两千元以上,而赵云芳教学成绩突出,连续多年担任高三年级的班主任,月收入也达到了两千元以上,家境谈不上多么的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两口子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厉中河,厉中河大学毕业从省城回来后,他们打算让儿子在县城找一份工作,工作稳定后,买套房,然后谈个对象成个家,过上稳定的生活,两口子也便心满意足了。
然而,作为父母,厉国庆和赵云芳根本不曾想到,曾经在上大学之前打架斗殴、不学无术的厉中河,在省城经历了四年的大学生涯后,思维方式和人生理想实现了巨大的转变,对父母也孝顺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犹如朽木般的坏孩子了,竟然主动参加了县里对大学生村官的选拔和考核。他们更没想到厉中河竟然得了综合评价第三名的成绩,更让他们郁闷到极点的是,儿子如此优异的成绩,竟然被发配到了桃花沟那种天不下雨、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
当然,他们也知道儿子为什么会被分配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主要是厉家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他们作父母的都是性格耿直的普通职工,儿子想要冲进官场,没有一点优势可言。
厉国庆和赵云芳都是十分开明的人,他们知道厉中河是一个很有理想也很有主见的孩子,他们尊重儿子的选择,只要儿子决定了的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只要他觉得高兴和快乐,他们作父母的就一定会去支持。
作为母亲,一想起儿子将要到既偏远又恶劣的桃花沟去挂职三年,赵云芳就有些于心不忍,柔弱的心中隐隐作痛。
“咱儿子适应能力很强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厉国庆抱着妻子安慰道:“都说桃花沟是美女之乡,没准咱儿子会给咱们娶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回来呢。”
“你呀,你就会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赵云芳点着厉国庆的脑门子嗔道:“你在电力局干了二十多年,当初跟你一块上班的那些同事们,不少人都升到了副局长、局长,最次也是副科长,只有你,还在基层干。你要真有本事,给咱儿子换一个地方……”
厉国庆大手一摆,打断了老婆的话,不服气地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厉国庆的确想当官,可我想凭真本事当官,不想去拍马屁,不想去送礼,那不是男子汉所为!”
“你可以当你的男子汉,可你总得为咱们儿子着想吧。”赵云芳虽说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教师,平日里为人师表,深得同事和学生敬重,但一回到家里,她的本性还是不可避免的显露出来,尤其是谈到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更加的担忧。
厉国庆平时很少抽烟,此刻点燃了一支烟大口大口地抽着,道:“云芳,你老公我这么多年虽说没有混个一官半职,但我的技术水平在电力局无人能比,就凭这一点,我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小瞧了,咱儿子在大学里学的是文科啊,文科生跟理科生相比,一点都不占优势,理科生比脑子,谁的脑子好使,学起数理化来就是不费劲,就能考个好成绩,就能找个好工作,文科生不但要比脑子,更要比爹,谁的爹厉害,谁就能当官当大官……”
“你呀,就会讲这些空对空的大道理。”赵云芳道:“说实话,我是真不希望咱儿子到桃花沟啊。”
“桃花沟苦是苦了点,但是能锻炼人。”厉国庆满有信心地道。
顿了顿,厉国庆又道:“云芳,其实有件事我还没有跟你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以前那些同事们,想让他们帮帮忙,电力局党委书记汪清云是我以前的老战友,我找他了,他也答应了,说要帮我,现在看来,人家是不想帮这个忙啊,我的这张脸在人家面前不好使啊……”
听着老公郁闷至极的话,赵云芳的心里一阵酸痛,汪清云可是他家十年之前的常客啊,他当时跟厉国庆的关系就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亲兄弟似的,都是一个班组的职工,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喝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自从汪清云担任了电力局供电科的科长之后,来厉国庆家里越来越少,对厉国庆的态度也越来越傲慢,尤其是他当了电力局的党委书记后,几乎把厉国庆这位曾经的铁哥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公,你也不要难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炎凉。”赵云芳不由得倒入了厉国庆的怀里,眼睛里落下无奈的泪水。
“咱家的孩子,有志气,有抱负,他一定比咱们强的。”厉国庆有些义愤填膺的道。
“老爸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