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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在五楼,校方给了一个很好的解释,都是要面对高考的高考生了,把你们放在五楼,试想从精神和身体上都给你们磨练,百炼成钢!当然真实的原因是,我们从校门口跑到教学楼,仅需要十秒,女生除外,要二十秒。
搞的每次打预备铃的时候,学校里一眼望去全是撒足狂奔的男孩,女孩。高一的很幸运,多半不会迟到,高二的有些倒霉,在三楼,但体育班的那批好苗子有心之下,也准然不会迟到,至于高三的或是即将面临高三的孩子,你就是剃了光头充好汉,也要去西市午门斩首示众!
此举措自然得到全校教职员工的大力支持!
“你孩子这几天迟到了,屡教不改!教务处估计要给处分!处分你知道吗?那是要跟一辈子的!算了,你先把孩子带回去,睡够了再来上课!”
而处分的含义就是,这礼拜老黄的香烟抽得更勤了,而且无一例外的全是中华。曾今我父母想把我吊到前排听课,老黄说,这事儿,难办。做老师的,下面个个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我爸没说什么,拿出了两条红塔山。那时候,老黄的口气立马就改了,说刘年这孩好像视力不大好是吧,我再看看罢,之后就半推半就的收了我爸的红塔山。可我也纳闷,那时候校检,我实力都是双门呐。
回到家,我妈拉着我爸就殷切的问道,事情成了没,我爸讪笑一声,说,那时他刚出门,碰一家长,毕竟天下父母心嘛,就寒暄了几句,就是那几句寒暄,我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位仁兄也是来打关系的,只不过让我爸丧气的是,人家带了两条中华。
现在我还是抽的红塔山,还是那么的好抽而不贵。只是当年的位置在老黄的一再坚持下,我始终如一的坐在最后一排,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我爸送了两条巴西雪茄,我是不是就能上清华北大?
这里,班主任其实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姓黄,至于他姓什么,说实话多年后的今天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反正当时,老黄,老黄,打非扫黄,没有比这叫得顺口了。而这个外号的又来还是有一段离奇的故事,曾今在校长的睿智指导下,他收了一本在青春期的男生中广泛流传的黄色杂志。
后来据到他家补课开小灶的同学说,有一次尿急,无可奈何的用了老黄家的厕所,坐在马桶上哼哼叽叽的时候,有意间在旁边架子里的草纸下发现了这本令众人扼腕叹息的奇书,并且下面还有好几本,有一本上面的封面印的好像还是麦当娜,汤加丽的小册子好像也看到了几本,至此,老黄的外号不胫而走。
当然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老黄在天下父母心的温暖下,在江川市置了五套房产,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在厕纸下面放艺术杂志的习惯有没有改掉。
老黄干劲十足,意气风发的带着全体学生在校长面前进行誓师大会,在他眼里,事业在努力腾飞,而在我们眼里,内心却在不断的沉沦。
回想那些面对高考的日子,我们顶着社会的压力,父母的期待,站在老师规定的同一起跑线努力往高考这根独木桥冲去,在严峻的形势下,老黄也在教导,四十万的考生,能活着的只有三万,你们要事不想死,就给我努力活下去!
我那时很好奇,那剩余的三十七万时代青年难道都被扔到阿富汗去做人肉炸弹去还是怎么了,阿富汗战争发生在2001年的下半年,而我们高考是在2002年的六月,不上不下。世界有时真他妈的神奇,两个战争相继爆发,一个硝烟弥漫;另一个没有硝烟,但战况却更像人间地狱,至少我知道阿富汗好像没有在三天内死了三十七万。
于是在老黄的变相鼓励下,人心里潜藏的怜悯完全消失,从前纯洁有爱的同窗之宜早就被冷冰冰的竞争所取代,课间聊天时他说不定还是面带微笑的拉着和你一起去撒尿,讨论下水道里偶尔出现的避孕套情节。不过内心里却是小心的注视着你试卷上的分数,仔细揣摩你最近又买了那些名师辅导书,没事的时候还喜欢翻人家的抽屉,看看他课外习题都做了什么,并开始在任课老师的指导下大肆制定所谓的攀登学习计划。
这种情况,别说,当时还是大有人在,很庆幸,我没有,所以我的成绩稳居全班倒数第二,王翔自然也没有那闲心情没事就找人上厕所,所以他稳居全班倒数第一。这里要指出的是,我两的班可是学校里的重点班,但这倒一和倒二还是有区别的,至于区别就是,高考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差点达了重本线,而一个差点没达重本线。
前者王翔,后者是我。
分别的那天他挥舞着胳膊,站在1124列车对我扯着嗓子喊:“兄弟,你成绩好,哥们下半生就靠你多多关照了,别让哥失望啊,老子现在先去支持西部大开发了!还有。。。。。”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噪音太大了。
“还有什么?”我喊破嗓子,可惜什么都听不清了,只看到王翔一个劲的舞着膀子。
“小老板,要茶叶蛋吗?五毛钱一个。鲜着呢”一个老婆子很合时宜的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像练了武当派的梯云纵(时间不乏这些隐居高手)。可我当时真的体会到一种叫做不舍的感情,世人都说名落孙山,其实孙山前面的那个,心理面也不好受。
于是我掏出五块钱买了十个茶叶蛋,搅得满嘴鸡油。多年后,回忆起来,分别的感觉就是茶叶蛋,外面碎了,里面却还是迷醉。那时候的火车站,卖茶叶蛋的很多,大概都是发离人财的。不过多年后的现在,江川市的火车站在政府的扩建下,经历过一系列的整改,卖茶叶蛋的小贩终于消失不见,老婆子也改了职业,当起了报刊亭亭长。而我也很难在送别休晓琳的时候再吃狠狠的十个茶叶蛋了,只买了份扬子晚报,堵在面前。(这是后话)。
当时的感觉谁也说不清,或许这就是命运,最美的是那一瞥间,惊鸿的乍现。而我的一瞥间,始终会记得有个瘦高男孩,他叫王翔!陪我度过那个黑暗的夏季,沉湎的抖落高考的尘埃,尘埃里,有我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孤单的那个暑假
【夜已深,乐观的人意识到黎明已经不远,而我是矛盾的,还是在孤灯下寂寞】
高考过后的那个夏天异常沉闷,王翔在七月末就走了,他去了西安的一所本二学校继续他的宏远规划了,而我却依旧要呆在家里,呆在十九年来变化依旧不大的江川市(在我看来)。
离别的前一天晚上,我回了趟老家,和王翔一起爬上屋顶,农村就是好,满眼望去,有大片大片的良田,田埂间沟渠纵横,还隐约闻到了泥土间传来的粪香,于是我们俩就在屋顶铺了张凉席,张望天下。我还记得,当时如果排除隔不喇远就出现的一座座坟堆的话,情境还是颇为不错的。
“刘年呐,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夫妻?”王翔抽着黄河,思绪飘渺。
“你他妈少给我恶心,我看你上辈子是秃驴!”我赶紧将王翔半靠过来的头掰开了一段距离。
“那你就尼姑庵的喔,嘿嘿,说实话,哥们就是觉得跟你小子合拍,我就琢磨呐,上辈子,咱俩肯定缘分不浅!”王翔抓了下后背,感觉有蚊子。
“祥子,这个!”我不失时宜的递上一瓶崭新的风油精,顺便夹了一根红塔山。
“恩,后天哥们就得走了”王翔擦了一点,点了下烟灰,脖子转的噶噶响,“你呢,N大的通知书应该下来了罢,什么时候起身?”
王翔口中的N大就是指我钓中的那所大学,江南N大,在江南锡城,据说是*直属的,多年来为社会贡献了大量人才,在近年的高考扩招的积极号召下,更是接纳了一大批的无业游民,和社会青年。
“二十六号,通知书上午刚到的,我那会儿还激动了好几下”我说道。
“那么迟啊,我们三号就得去报到了!”王翔看着我,一脸的羡慕,说早知道那时候就真该好好的学习,起码这时候会少受点罪,多和家乡人民相处几天,培养点感情。
我沉默的干笑几声,那些日子里,我的确和不少人培养了感情。也就是在王翔踏上西北之后的一个礼拜,我收到了一帖邀请,鹦鹉考上了武汉大学,要请我赴宴。
我搜了不少资料,确定自己圈子里确实有过这么个人后。盛情难却之下,欣然前往,席间自然少不了老同学间的嘘寒问暖,但得知我考取了江南N大后,再三比较,小眼珠子转了半天,后来,开心的神色便开始溢于言表(这里我鹦鹉是初中同学),说以后的日子当与君共勉之语,文邹邹的,难受。
“哎,老班长就是老班长,不错嘛,江南那边出美女喔,到时候别忘了给兄弟整一个!”鹦鹉热情的拍着我的肩膀,那晚,好学生的他喝了不少酒。
我不停的答应,英雄配美女,才子自当有佳人相称,也不在乎我介绍几个燕环肥瘦。但没想到的是,来到N大后,江南美女之名果然不假,而江南N大也因此步步攀上,吸引了不少青年才俊汇聚于此,花前月下,让人不禁赞叹这年代眼球经济的强大。
至于鹦鹉的专业我记现在还得清清楚楚,叫考古历史系,一想到,将来他要带个钢盔,拿着把小锤子,常年流连于来苏水和古墓时,我油然生出一种英雄末路之情,大声嚷道要不醉不归,把酒言欢。不过,说话的时候,眼角却不停的瞟着桌上刚上的一盘红烧狮子头。
之后此类的宴请真的有不少,无一例外全是考上名牌的高才生,而我也在同学们的鼓励下为家里省了不少米粮,闲暇之余将江川市的酒店隔三岔五跑了个遍。
这里,对于江川市,我实在太了解了,就像每个女人知道她内衣的尺码一样。
从小我上的是江川实验幼儿园,然后是江川中心小学,接下来是江川中学,江川高中,现在是江南N大,以后当有人说起刘年这个人的时候,他们会介绍到,刘年,男,1983~~~?,江川市人,历经江幼,江小,江中,江大等XXXXXX。。。。。。。。。。。。
“年子,你和这江还真是有缘!”王翔听了,大叹我的运气好,他无奈之下去了西北xx农业大学,做了回乡下老农。(不过他以后果真和土地打上交道了,还是有名的无良地产商)
我笑而不语,对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我还是有着感情的。小时候,我可以拿着小雪花搭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中午午休还能抱着小姑娘睡一张床,醒来后上着同一间厕所,然后听老师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小学里,我认识了温柔,两个人上下课之余狂划三八线,抽屉里贴满了金刚葫芦娃,虽然烦恼不断,但依旧是轻松活泼的年代。
我们可以在下课的时候花两毛钱爬到墙上,以此换来对面吊桶里传过来的一包冰糖水,或者再攒两天,五毛钱就可以买一袋麻辣海带丝,上课的时候,嚼的满头大汗。我曾今努力想找到当年那海带丝的味道,有一次果然尝到了,在北京,叫九九鸭,里面也有参杂了麻辣海带丝,但我却一点汗都留不下来了。
对于我的中学时代,我得到的却满是灰暗,头上有一道天窗,我却怎么也爬不出去,最后憋屈之下,扔了块石头将它砸碎,碰巧屋子的门也开了。
有人从大门出去了,有的选择了后门,而我却从天窗处钻了出来,旁边还有个王翔,两人一起俯视大地,看着熙攘人群。
“将来一定要干出点成绩出来!让老黄好好瞧瞧,当年的倒一也不是好惹的!”王翔举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以前小,不懂事,现在脱离了苦海,我就要龙翔九天,鹏飞千里!干出点事情,不能让别人不知道世上还有王翔这个人!”
“加油!”我使劲的拍了拍王翔的肩膀,草草的年代,我们曾今有一段至理名言,不求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
“恩,你也是啊,到江南可别光顾调戏小娘皮啊,做兄弟的,我希望你将来比我好!”王翔吐了一个浑厚好看的烟圈。
“哈哈,恩,一定,我一定做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努力赶超社会主义现代化!”
“咳,这个,我还是喜欢马里内蒂的未来主义,哦,还有马雅可夫斯基的《穿裤子的云》。”王翔认真的说道。
“你就是那些资本主义的渣滓罢,堕落!”看着王翔一脸的欠扁,我砸去一竹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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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下楼拿了一盘蚊香,后来便和王翔躺在屋顶睡着了,是夜凉风习习,不远处虫鸣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我�